蕭雅諾手中抱著一大束紅色的花束出現在醫院,花香並不濃郁,只是在旁人看來,花型有些奇怪,只有花沒有葉子。醫院里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讓她忍不住擰起了秀眉。這里是高級病房,除了幾個值班的醫生護士,周圍安靜之極。
縴細的手指推開病房的門,病房內很安靜,顧海若還在鎮靜劑的作用下沒有醒來,病房里只有蕭雅諾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 的聲音。
將曼珠沙華插進床頭的花瓶中,任由淡淡的花香蔓延到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顧海若醒來的時候,蕭雅諾縴細的手指還在輕撫著那一片片火紅色的花瓣。
「蕭小姐,你是什麼時候來的?」看向站在床頭的蕭雅諾,顧海若的聲音還帶著剛睡醒時特有的沙啞和柔軟。
「顧海若,你睡得還蠻踏實的嘛。」蕭雅諾嘴角勾著若有若無的淺笑,像是春日里和煦的微風,走到顧海若的病床邊坐下。
「你什麼意思?」蕭雅諾唇邊的那一抹淺笑,卻讓顧海若莫名的打了個冷戰。
蕭雅諾並沒有回答她,而是抽了一支紅花,放在顧海若的手邊,「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花?」
顧海若只是戒備地看著她,並沒有想要回答的意思。
蕭雅諾並不在意,自顧自地說,「這是彼岸花,又叫曼珠沙華,花語是死亡的前兆與地獄的召喚。」她淺笑著一眨不眨的盯著顧海若,「這是我特意為你選的花,你喜歡嗎?」
死亡?地獄?
「蕭小姐說了,怎麼玩都行,就是別玩死了!」那晚那個男人的聲音又在耳邊想起。
電光火石之間,顧海若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是你!是你對不對?那些人是你找來的對不對!」顧海若激動地看著蕭雅諾。
「哪些人?什麼人?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听不懂?」蕭雅諾非常無辜的看著臉色蒼白的顧海若。
「哦——我知道了,你是說那些想要強-暴你的人嗎?嘖嘖嘖,他們真是不知道憐香惜玉,怎麼下這麼重的手啊?」蕭雅諾笑的幸災樂禍。
「真的是你?蕭雅諾你承認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哪得罪你拉?」顧海若指著她的手,不停地顫抖著,氣的臉上都有了紅暈。
「我承認什麼了?你哪個耳朵听見說是我讓人強-暴你的?」蕭雅諾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真是笑話,我還怕髒了我的手呢。你知道嗎?你軒告訴我的,是軒說你被人強-暴了,所以我才會來的。」
「不可能!皓一直在這陪著我,他怎麼可能去找你!一定是你在騙我!」
「你真是傻得可愛,男人的話怎麼能信呢?軒還說過非我不娶呢,現在不照樣娶了你?不怕告訴你,在你睡著的時候,軒可是都和我在一起的,他真是熱情的沒話說,不信你看。」蕭雅諾拉了拉領口,鎖骨處赫然是一顆顆刺目的吻痕!
「你騙人!」顧海若推拒著蕭雅諾探過來的身子,那一個個吻痕,像是洪水猛獸般,撕咬著她的心,一顆心頓時鮮血淋灕。
「這樣就受不了了,還有好多我沒告訴你呢。」蕭雅諾用手優雅的整了整衣服,繼續坐在床邊若無其事,「軒身上也有這樣的印記呢,都怪軒,他太熱情了,我一時沒忍住,就用力大了些,希望你不要介意才好。」
「不要說了!我不要听!」顧海若用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耳朵,可是拿刀子一樣的字眼,卻無孔不入,剜著她的心,「蕭雅諾,你出去!我不想看見你!出去!」顧海若激動地指著門口的方向,沖著蕭雅諾大喊。
走廊上,鏗鏘有力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很快就會走到這里。只是激動中的顧海若並沒有听到這些腳步聲。
「別急啊,該走的時候我自然會走。」听著門外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蕭雅諾走到顧海若的另一邊,伏在她的耳邊低語,「顧海若,我突然覺得,只是找人輪-殲你太便宜你了,下回我找人輪死你,怎麼樣?」
「啊!蕭雅諾你不是人!你這個瘋女人!」顧海若猛地將蕭雅諾退了出去,手指滑過她的臉,刮出了一道血絲,「滾!」
「啊!」蕭雅諾被這股力道退下了床,摔倒在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原本膝蓋處的傷口被撐開,又冒出了絲絲猩紅。
听到病房里傳出兩聲尖叫,上官皓軒心里突了一下,趕緊打開房門,之間兩個女人,蕭雅諾倒在地上痛苦的申銀,顧海若正在揮舞著手臂,撲打著她。就連輸液的針頭被硬生生扯開,她也不知道疼。
「小諾!」上官皓軒趕緊跑過去,扶起倒在地上的蕭雅諾,將她放在離病床稍遠處的沙發上,「有沒有怎麼樣?」
「皓,是她!那些人就是蕭雅諾拍了的人!」看到上官皓軒一進來只顧著蕭雅諾,顧海若的心痛得幾乎麻木了,她指著蕭雅諾,聲淚俱下。
松開蕭雅諾,上官皓軒又將顧海若擁在懷里,不讓她在失控,傷害到自己,「海若,不哭……冷靜點……不哭……」不停的撫模著她的背。
「皓,是她!……就是她!……嗚嗚……」
看到上官皓軒還以的目光,蕭雅諾心中一痛,「軒,我只是昨天听你說海若受傷了,這才來看看海若,沒想到我剛進來,她就拉著我說是我想要害她,說是我找人想要強-暴她。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海若對我有這麼大的誤會,要這麼誣陷我……」她淚眼朦朧的看著上官皓軒。
「不是的!她剛才不是這麼說的!」顧海若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以為自己听錯了,蕭雅諾顛倒是非的本事真不一般,「蕭雅諾,你剛才不是這麼說的!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皓,你不要相信她,她剛才不是這麼說的!真的是她做的!」
「軒,我不知道海若為什麼要誣陷我,可是真的不是我做的!你昨天明明說相信我的,難道就要因為顧海若的幾句話就要冤枉我嗎?」蕭雅諾故意將昨天兩個字咬得很重,她就是要說給顧海若听,上官皓軒昨天是跟她在一起的。
上官皓軒不停的安撫著懷中激動不已的顧海若,「海若,你听我說,這件事我還在查,我相信不會是小諾做的!我們不可以冤枉她!」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相信我?真的是——」顧海若在上官皓軒的懷中掙扎著,她抬起頭來,無意中看到了上官皓軒勁邊的牙印。就在這一瞬間,顧海若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反應。
「軒身上也有這樣的印記呢,都怪軒,他太熱情了」蕭雅諾之前的話再度沖擊著她的腦海。
「為什麼?為什麼?上官皓軒你為什麼這麼對待我?」顧海若掙扎的更劇烈了,她拼命的抗拒著上官皓軒的懷抱。現在這個懷抱只是讓她覺得惡心!
「啪!」一個清脆的巴掌聲想起,就像是一個驚雷,病房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顧海若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右手,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打在了上官皓軒的臉上。上官皓軒也松開了顧海若,站立在那里,看向她的目光里帶著不敢置信和心痛。
「皓……」
「你干什麼?你憑什麼打軒?」蕭雅諾先反應過來,走上前扶著上官皓軒的臉,心疼的嚷了一句。
「你這個瘋女人!冤枉我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敢打軒?」蕭雅諾轉過身來,就毫不留情的給了顧海若一個巴掌。顧海若原本已經消腫的小臉,又再度紅腫起來,鮮紅的五指印,與蒼白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小諾,你干什麼?」上官皓軒大喝一聲,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顧海若猩紅著雙眼,怒瞪著眼前的兩個人。如果可以,她真恨不得用眼神殺死他們。「滾!上官皓軒和蕭雅諾,你們給我滾!」她將花瓶里的曼珠沙華仍在兩個人的臉上和身上。
「顧海若,你在干什麼?」上官皓軒痛心的看著眼前的顧海若,他不知道為什麼一晚上沒見,她今天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這麼讓人不可理喻,「小諾,你有沒有事?」
「軒……」蕭雅諾在上官皓軒的懷里很是委屈,心里缺的一的不行,顧海若你就瘋吧,瘋的越厲害,軒就越厭惡。
「小諾,我先送你回去,你的傷口都裂開了。」上官皓軒打橫將蕭雅諾抱起來,眼光復雜的看了一眼顧海若,然後頭也不回的向門口走去。
「上官皓軒你走!走了就不要再回來!」從結婚以來的所有委屈,在這一刻都爆發了出來。
在上官皓軒的背後,顧海若轟然淚下,她覺得心好痛,像是要被撕裂一般,壓著她幾乎透不過起來。再想到這三個月來如夢如幻的日子,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傻子一樣。為什麼不管出了什麼事,他總是站在蕭雅諾那一邊,這是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