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魚唯小一愣,段總監的意思難道是說︰自己並沒有丟掉傅家保姆這個包袱?
段玟山明睿的目光淡淡然從魚唯小身上一掃而過,續道︰「不必每天都去傅總家里,但可能偶爾需要加個班,傅總說合同都簽了,如果違背,就怕你賠不起違約金。」
「這個問題我有想過,但合同上的署名是魚小唯,不是我魚唯小。」魚唯小說,當初留了個心眼沒有修正傅澤這個錯誤,就是為了有朝一日逃避那好幾個零的違約金,連自己的簽名也刻意寫成了魚小唯。
可是段玟山說︰「即便如此,從法律上來說,這份合同依舊可以制約你。」
「這也算啊?」魚唯小果斷慌了。
段玟山笑了,亮如星辰的雙目**果朝著魚唯小放電︰「有勇氣向我表白,沒勇氣承擔流言蜚語嗎?」
晴天霹靂啊!炸個地洞讓魚鑽進去吧?
魚唯小窘得無地自容,臉紅得跟豬肝似的。
像段玟山這樣有魅力、從容穩重、卻總帶著抹壞壞笑容時不時放個電的男人,完全符合魚唯小青春期後擇偶的條件。
現在的孩子不比從前,高中以前沒談過戀愛那簡直就是丟人,連熊丁丁這種男人婆據說也曾跟舉重隊的隊長眉來眼去過一段時候,魚唯小剛進大學被同學追問戀愛史,只能像個白痴一樣接受大家的鄙視,她發誓如果遇見心動的絕不含糊,實習三個月天天在寢室對著手機里**來的段玟山照片犯花痴,終于在三個室友的慫恿下挺身表白。
誰想到後來會發生那樣的變故?
「阿澤自從妻子去世後一直想要填補毛豆缺失的母愛,可據說三年來沒有一個女孩能與毛豆和諧相處,而你是唯一的一個。」
魚唯小窘迫得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段玟山卻從容地岔開了話題,他與傅澤雖是下屬與上司的關系,但私底下更是親如兄弟的好朋友,提起這些,口吻中難掩為朋友操心的認真。
魚唯小卻忙著搖頭否認︰「我與那熊孩子也處不好呢!」
「但據說那熊孩子對著你第一次開口喊後媽。」
魚唯小一震︰沒想到電影院里的那一聲「後媽」,居然是毛豆的第一次。
魚唯小自認承受不起︰「我不想這麼年輕的就做了人家的後媽。」
「阿澤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也只是在給毛豆找後媽,而不是在給自己找女友,簽下協議本是想讓你放心,結果你反而誤會得更深。」
原來如此嗎?魚唯小惴惴地低下頭去。
段玟山恢復那不羈的壞笑,勸慰她說︰「放心,即使你做了毛豆的後媽,也依然可以喜歡我。」
這一句話,又讓魚唯小窘得想要撞牆︰段玟山啊段玟山,喜歡你這麼風流倜儻,可我魚唯小這輩子難道就栽在你的無賴里了不成?
走出辦公室,一整個上午的工作都心不在焉,吃過午飯,魚唯小請了個假,急急奔回學校考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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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里的英語考試安排總喜歡混班亂序,當魚唯小剛進考場就撞見正在撕書的安日初,心中不禁暗罵霉神俯身,怎麼這廝陰魂不散?
更為可惡的是,自己的座位居然只和他隔了一條過道。
「嗨!待會兒考卷挪過來點。」專注于臨時抱佛腳的魚唯小突然被他捅了一下手肘,憤懣地斜眸瞪過去︰「別吵!」
「小氣鬼,要是不給我看,你休想拿回你的錢包。」
「你……!」
魚唯小氣得語塞,恰時考試鈴聲響起,于是端正坐好,再也不想搭理他。
可是魚唯小死也沒想到更大的災難在等著她——
考試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一個紙團突然滾到腳下。
魚唯小低頭,剛要把它踢走,監考老師突然一聲厲喝︰「別動!」嚇得魚唯小當即愣在原位,冷汗狂飆。
不會這麼倒霉就被發現了吧?
膽戰心驚地抬起腦袋往監考老師的方向看去,但見她逮住一個在抽屜里偷看單詞表的男孩,冷笑著把人給拎了出去。
魚唯小大松口氣的同時,準備趁監考老師出門的瞬間把紙條撿起來丟還給安日初。
他不要以為自己不知道那紙團是哪個殺千刀的丟過來的!
可她剛彎腰,一個老頭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姑娘,別撿了,藏不住的。」
這個陰陽怪氣和古代太監一個調的公鴨嗓子,大一全年級的孩子都很熟悉——輔導員葛高升。
一大把年紀了還是個輔導員,不知道這老頭怎麼混的,還取名叫「高升」,升了一輩子只會找同學們的麻煩。
魚唯小苦著臉回過頭,呵呵賠笑︰「葛導好,我這……這紙團不是我的。」
「還狡辯?」老頭賊賊地笑,皮都皺成褶子了,好像蹲守在考場外終于逮到個現成的叫他十分高興似的,魚唯小十分懷疑是不是抓一個作弊學生他身為輔導員能拿到一定數額的獎金?
「真不是我的!」魚唯小急了,「我都不知道紙團里有什麼。」
「犯了事的人被抓到後的第一反應都是冤枉,我知道,我知道。」葛高升俯身拾起了紙團,展開一看,里頭密密麻麻全是本學期重點單詞和翻譯段落,字小得跟米粒似的,滿滿當當沒一處空白浪費。
「這不是我寫的!我都看不清!」魚唯小瞪了旁正奮筆疾書的安日初一眼,指控道,「是他,一定是他!紙條就是他丟過來的!」
安日初抬起頭來,一臉的茫然裝得還真是像︰「老師,我冤枉啊!我是真的冤枉啊——哎,哈根,我招你惹你了你要這樣污蔑我?」
「小女圭女圭不學好,老師我的眼楮是雪亮的,瞧人家正認真答題呢!」葛高升果然信了那混蛋的邪,然後沒收了魚唯小的卷子,負手背後往教室後門走,「跟我出來。」
魚唯小知道作弊被抓是要取消本門課程成績留待下學期重修的,這卷子被沒收明擺著是不讓考了,魚唯小又氣又委屈,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離開座位前斜了眼安日初,他竟是一臉漠然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