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買?」
「我讓便宜點人家死活不肯。」
「這些店哪有討價還價的?」
「可那也太貴了。」
「我這張是充值卡,你隨便花。」
「我不能花你的錢。」
「你這是在跟我裝是吧魚唯小?你眼里排第二的是傅澤,排第一的不就是錢嗎?」
「但這是原則問題。」
「既然不買,卡還我。」安日初奪回了卡,沒甚好氣,「自己想辦法吧。」
「我已經有辦法了。」魚唯小一挑眉,目露黠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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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愛馬仕靜靜躺在精美禮盒內,傅澤依舊是那副風雲涌動我自巋然不動的淡漠表情。
在這份「厚禮」亮相之前,魚唯小針對段玟山和白小雨現在的狀況,已經做了洋洋灑灑痛徹心扉的千余字長篇報告。
然後傅澤雲淡風輕地問了句︰「你贈我高仿版愛馬仕,就是為了讓我去說服玟山對小雨專心一點?」
「對的!身為段玟山最好的朋友,你說的話他一定听得進去,如果你能勸他放下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一心一意對小雨好,那這款限量版愛馬仕……哎?你剛剛叫它什麼來著?」
「高仿版愛馬仕?」
「你知道這是假的啦?」魚唯小一臉驚慌恐懼。
傅澤很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後繼續雲淡風輕地問︰「多少錢?」
「也……也不便宜,一百二呢!」
「哪兒買的?」
「輕……輕軌站口,大排檔旁。」
「挺好,能湊合著用用。」
「唉,還是算了吧。」既然被揭穿了,魚唯小就覺得沒那個必要了,「你堂堂傅大少爺用個冒牌貨,出去會被人笑話的。」
「出去人家問︰誰給買的,我說︰我女朋友,人家笑的不是我,是你。」
被他這麼一說,魚唯小更覺丟人,尷尬地將臉蛋埋在沙發抱枕里,搖著手求饒︰「你快別說了。」
傅澤壞壞地笑,然而雖然收獲的是一個假貨,但鑒于魚唯小求人時有真貨般的誠摯,傅澤最終仍是答應幫她好好勸勸段玟山,當然承諾的同時不忘提醒她︰「你也別抱太大希望,段玟山這個人據我了解,除了高中時候追學校校花有過那份沖動之後,至今為止只有對白小雨表白那次讓我大吃一驚,他向來不是個在感情上能從一而終的人,就像當年他千辛萬苦追到了校花,卻只陪人家玩了三天就厭倦放棄。」
「你既然早知道段玟山是那種人,當初他跟小雨結婚之前你不說?白白害了人家小雨!」魚唯小頗有些怪責傅澤的意思。
傅澤也覺得委屈︰「他求婚的時候你也在場,那種場合誰敢說no?之後兩人興高采烈地張羅婚禮,我也以為玟山會有定性的一天,他如今三心二意我只是不覺得意外,但這就是他的本性使然,能有什麼辦法?」
「傅澤,你不會也是這樣的人吧?」魚唯小忽然問。
「你覺得我像嗎?」傅澤反問。
「我怕你雖不是三心二意,卻是對誰都不上心……」魚唯小黯然嘆道。
「爸爸只對媽媽上心,但爸爸也是愛你的。」毛豆突然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不見其人先聞其聲,嚇了魚唯小一跳︰「你在哪里?」
「我在這里!」沙發絨毯拱起來,毛豆憋紅了臉露出來,一邊大喘氣一邊說,「憋死我了!」
這娃居然憋在這里偷听?魚唯小怒起︰「你什麼時候鑽進去的?」
「你送我爸爸愛馬子的時候。」
「是愛馬仕……」
「魚小唯,你放心,我爸爸他也是喜歡你的。」
「是嘛?你憑什麼這麼說?」鑒于毛豆的小嘴這麼甜,魚唯小也就不怪他偷听,將他拎過來,悄悄問他是怎麼知道的。
這時傅澤已經徑自轉到廚房去找吃的了,魚唯小一來就拿高仿版愛馬仕忽悠人,到現在還沒有做晚飯的覺悟,當然,自從她出院,傅澤也很少讓她親自下廚,大部分的時候傅澤一個電話叫一桌外賣,有時候魚唯小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才喝令他們禁止吃外食為免長此以往不健康,但傅澤認為︰「那天你詐暈,我答應過你不讓你洗衣做飯拖地板的。」
「你還記得去年爸爸帶我們一起去看媽媽的事嗎?」毛豆在魚唯小耳邊低低地問,拉回了魚唯小飄遠了的思緒︰「當然記得。」怎麼會不記得?人生中如此驚悚的經歷!
「爸爸每年都去那里看媽媽,每年在那里吃飯都悶著個頭一聲不吭特別傷心難過卻不肯說破,只有上一回帶著你的時候,他笑了。」毛豆說。
魚唯小模著毛豆的腦袋,對于這樣的安慰不知是該高興還是無奈,傅澤在前妻的墳前請自己吃飯一邊吃還一邊笑,真是個詭異的事︰「我不記得那次你爸爸有沒有笑了,我只知道再過不久好像又到你媽媽忌日了。」
事實的確如此,傅澤說︰「今年忌日,寧珂陪我們一道。」
一想起夜黑風高時、佳山墓地旁,還有一位姑娘陪著吃飯,魚唯小都替毛豆媽感到高興︰這情形真是一年比一年熱鬧了。
「今晚我們吃什麼?」魚唯小不忍自己跳躍的思維在詭異的空間里縱橫成驚悚,忙扯開了話題。
「今晚我們出去吃,叫上玟山。」傅澤從廚房里走出來。
「怎麼你在廚房搗鼓半天居然是這個結果?」魚唯小頗掃興,還以為能吃到傅總大人親自下廚做的拿手好菜呢!
「你不是求我去勸勸人家嘛,我總不能白拿你的愛馬仕,既然說到,就立馬做到。」
「唉,別提那款愛馬仕了……你放心,等我攢夠了錢,一定替你把正版買下來!」
「我不敢奢望。」
「什麼話呀這是?信不過我不是?」彼時傅澤已經換鞋出門了,魚唯小忙不迭追出去,突然發覺身後還拖著個小尾巴,急問︰「勸段玟山這檔子事,帶著毛豆不好吧?」
「嗯,告訴他,晚飯會給他打包回來,讓他回房間寫作業去。」傅澤的聲音遙遙從電梯口傳來。
魚唯小一回頭,毛豆苦巴巴地趴在門框上,像個送君千里終須一別的怨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