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豆出水痘了。
才三個月大的孩子就出水痘,讓魚唯小很著急。
而毛豆果然履行他「少吃飯多干活」的諾言,不怕被感染,殷勤照顧小妹妹。
魚唯小看不下去︰「這個東西會傳染你不知道嗎?趕緊走開。」
毛豆不依︰「我小時候長過水痘,所以我不怕。」
「是嘛?你出水痘的時候多大?」
「我不記得了,但女乃女乃說那個時候我還不會爬呢,只會坐著咯咯傻笑。」
還真是難兄難妹,出水痘都挑在最難照顧的時候,魚唯小嘆了口氣,說︰「那你幫忙去放點音樂,每分鐘換一首抒情鋼琴曲,芸豆現在對聲音特別敏感,可以轉移她難受的注意力。」
毛豆屁顛屁顛地去了,也遠離了芸豆的搖籃,雖然每分鐘換樂曲讓他覺得很沒必要也無暇再去靠近芸豆,但他不知魚唯小這樣做都是為了他好,即便他小時候出過水痘,也不代表終身免疫所向無敵。
而據說安家的人則沒有一個出過水痘,所以除了保姆,魚唯小連安太太都拒之門外了,為的就是不讓任何人被芸豆感染,如此也才能更好地照顧芸豆。
可是魚唯小在保護家人的同時,也隱瞞了自己從未出過水痘的事。
結果,芸豆這一場水痘,因為魚唯小發現得早照顧得當,除了皰疹再無別的發燒發熱跡象,一周後順利度過這道坎,可魚唯小,卻被感染了。
為了不蔓延到安家其他人,魚唯小幾乎自閉在房間誰也不見,自然也包括剛痊愈的小芸豆,一日三餐由保姆端來,天天坐在窗口通風曬太陽看書寫日記,卻不再與安日初視頻聊天,即便安日初獲得區域短跑、跨欄預賽決賽等各項冠軍的消息不斷傳來,每天也終于有時間能夠約一個雙方都合適的點在視頻里相見,可魚唯小卻始終只是在電話里祝賀。
拒絕讓他看到自己,是因為臉上的皰疹縱橫交錯,魚唯小自己見了都嫌棄。
可偏偏就在魚唯小熬過最難受的幾天,水痘慢慢結痂的日子里,曾經承諾「短則大半月、長則大半年」就回來的安日初,在這個不湊巧的時間段回來了。
並且為了給家人一個驚喜,這廝還故意不說,突然降臨安家家門,安太太去開門的時候,驚喜得不知所措︰「日初,,」
這一聲驚呼穿過別墅區的花園、大廳、樓梯、走廊,居然直接就傳到了隔離臥室內魚唯小的耳朵里。
魚唯小騰一下站起身來,以為安媽嚇人,然而撩開窗簾往下一瞅,可不是?那個分明黑了瘦了但也更結實了的俊美男子,不是安日初是誰呀?
「干爸!」毛豆光著腳踩過碎石小路撲倒安日初懷里,嚇了安日初一跳︰「你小子哪里冒出來的?」
雖然詫異,但眼下安日初清點了一下人頭,發現缺了最重要的一只,便也不管毛豆,問安媽︰「芸豆她媽呢?」
「他媽罵誰呢?」魚唯小放下窗簾哼唧,「混蛋,回來也不提前知會一聲,這個時候回來還不如不回來!」嘴上這樣抱怨,心里卻是無比激動的︰盼了將近兩個月,日夜飽受相思之苦,終于熬到盡頭,可是好不容易盼來了吧,自己卻毫無準備,原本打算要把最美麗、最驚艷、最白白女敕女敕的自己呈現給他,可現在別說這些條件,就是個健健康康也沒有!
無比渴盼投入他的懷抱,卻又無比害怕見到他。
然而當這些矛盾還此起彼伏地糾結著的時候,門突然被打開了。
「啊,,」魚唯小一聲尖叫,竄入被窩。
身後卻是毛豆的聲音︰「小點聲,是我。」
魚唯小探出個狼狽的腦袋,瞅著迅速進門卻又迅速關門的毛豆︰「怎麼是你?」
「我們知道你不想見干爸,所以騙他你不在家。」
魚唯小不在家能去哪里呃?必然是阿芙羅,段玟山近期休假,全靠從泰國趕回來友情相助的方可婷一人撐著,魚唯小于請于理都該去幫忙,可即便如此,她也沒法借口阿芙羅一直不出現直到水痘痊愈吧?
「誰讓你們替我撒謊的?」于是魚唯小當然要遷怒毛豆了。
「不是我一個人的主意!」毛豆辯解道,「安女乃女乃也同意了,芸豆妹妹也沒說不行。」
芸豆才三個月會說個屁啊!
魚唯小簡直要暴走了︰「那你們的意思是要我躲在這屋子里不見日初到幾時呀?」
「到干爸發現你為止。」
「算了,不必這麼折騰了,我現在就出去,讓他發現發現。」魚唯小說著要往外沖,沖到門口想了想又不太對,回頭對毛豆說,「替我到櫃子里拿條絲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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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日初正在客廳里惆悵,抱著芸豆問她說︰「你說你媽這人真不靠譜,我好不容易整一個大驚喜吧,她給我玩消失……啊!喲!」
話沒說完,看到順著樓梯婀娜娉婷而下一位紅紗蒙面女子,嚇得安日初還以為見鬼了。
安日初那兩聲下意識的慘呼,嚇哭了芸豆。
「豆兒!」魚唯小立馬加快腳步沖下來,紅紗風中飄揚,不知為何透出一股風塵女子的嫵媚,安日初本能地抱著芸豆後退兩步,盯著魚唯小,質問︰「你在玩cosplay嗎哈根?」
魚唯小真像扇他︰有見過這麼自然的cospaly嗎?
「玩你妹!你把芸豆嚇哭了!」魚唯小指責道。
安太太識相地跑過來抱走了芸豆,讓他們夫妻兩個自個兒解決問題。
毛豆坐在樓梯上,隔岸觀火。
安日初問︰「哈根,你是在cos吉普賽女郎嗎?」
「我都說了我這不是cospaly你听不懂嗎?」
「那你干嘛這副裝扮?」
「我喜歡不行啊?」
「你把布扯下來我看看你臉。」安日初說。
魚唯小當即慌了︰難道被發現了?立馬轉換招數,笑臉相迎、撒嬌諂媚︰「別嘛,日初,這都是為了歡迎你歸來,特地為你而弄的裝扮?你瞧,我美不美?」轉了個圈,白色睡衣搭配紅色面紗,瘋癲式的風情萬種。
「丑死了。」安日初說心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