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回x市,比如再次面對和祁繁華的婚姻。
現在,她並不缺錢,或者說,她爺爺臨走之前留給她的那一堆遺產,足夠她做十輩子米蟲了。
如此也意味著,她完全可以不去依靠、依附某個男人,而是選擇一個人過一輩子。
「那就暫時不要想吧。」祁繁華點了點頭,漆黑的眼楮有些意味不明。
她還是不想面對他,不想面對整整一個從前,不是嗎?
一頓飯吃的有些食不知味,最後的餐具還是由祁繁華收拾的,因為沈微末怕傷手。
收拾完廚房之後,兩人就分坐沙兩邊,相對無言。
「你都不用上班嗎?」沈微末舌忝了舌忝嘴唇,小聲問道,似乎是想緩解現在的這種尷尬。
「不用,晚上用電腦隨便看看就好。」祁繁華笑了笑,言簡意賅的說道。
「哦,那你的下屬真可憐。」沈微末也跟著笑了笑,笑容卻到不了眼底。
「也許吧。」祁繁華很難得的沒有爭執,而是淡淡的應了,隨後,似乎是想起什麼一般的說道︰「因為他們沒有一個好的總裁夫人。」
就是這一句話,讓沈微末的臉突然就爆紅了,沉吟良久,才小聲說道︰「我記得,舒家大小姐蠻喜歡你的,你們,很合適呢!」
「是嗎?」祁繁華興許是累了吧,此時此刻也並沒有沈微末的言語而生氣,只是淡淡的笑著︰「如你所言,是舒家大小姐挺喜歡我,而不是我挺喜歡她,所以,她永遠都不會是祁氏的總裁夫人,懂了嗎?」
「不懂。」沈微末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舒家小姐喜歡你,你不喜歡她,這是對等的,所較量的,不過是誰不誰強,若是有一天舒家小姐贏過了你,結局如何,還不一定呢,再說一輩子那麼長,誰又能確定什麼呢!」
說這些話的時候,沈微末的表情越來越認真,倒不是她突然開竅,而是她在祁繁華的逼迫下終于慢慢懂得︰他之所以能夠強迫她,不過是因為他力氣比她大,他贏得過她,而若是有一天她能贏得過他,那一切就另當別論了。
「那只是尋常道理。」祁繁華看著沈微末半天,終究只能這麼解釋道。
那些事是尋常道理,他對她的感情,終究是在那些尋常道理之外,根本就沒有辦法相提並論。
也許這就是他們之間的悲劇,他以非常理猜度她,而她卻以常理看他,殊不知,這樣的結果,恰好是與事實完全相反。
不過有一句話,她確實是說對了,未來的日子還很長,日久天長,總有一天她會懂得他的心的。
那時候,也就是他坐地成佛的時候了。
他祁繁華這一輩子,不缺親情,不卻友情,不缺錢,什麼都不缺,所以他有足夠的資本去追逐一段他看上眼的愛情,贏則幸福一生,輸則萬劫不復。
世界上能以全部生命身家賭愛情的人追逐愛情的人本就不多,可他祁繁華偏就算那麼一個。
只是不知,這樣究竟是祁繁華的禍,還是沈微末的運!
「哦。」沈微末低頭,淡淡應了一聲,雖然她並不懂他話里的意思,但答應下來,總是沒錯的。
「我回房間了。」沉默片刻之後,沈微末突然提高了聲音,然後就急匆匆的往三樓跑去。
餐廳和祁繁華的臥室在二樓,而沈微末的臥室則是在三樓。
祁繁華看著迅消失在樓梯口的身影,突然之間就沉默了。回到房間後的沈微末,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索性便又躺回床上,想睡上一覺。
可無論怎麼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滿腦子想的,都是和她同住一室的祁繁華,這樣一起住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再說到回x市,她又真的能回得去嗎?祁繁華不惜暗夜劫人都要把她弄出來,現在又怎麼可能看著她又跑回去呢!
「唉!」沈微末重重地嘆了口氣,或許她應該出去找份工作,這樣,總能避開他一段時間吧。
這樣想著,沈微末也來了興致,光著腳就拋下了床去找電腦。
打開電腦,隨意瀏覽了一下各大公司的招聘信息,之前她在大學學的就是珠寶設計,輔修的古文字,所以她將目光就落在了幾家屬于中游的珠寶公司,又了幾份簡歷出去,才又心思忐忑的窩回了床上。
等待是漫長的,沈微末卻覺得很新奇,以前不管她要什麼,總有人即刻就能送到她手里,但現在不同,這份工作,她不想使什麼特權,只想靠自己的本事,來擁有。
這樣想著,也不知過了多久,沈微末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傍晚了,她像只小豬一般,一睡就是一整天。
醒來之後,隨便換了件睡衣,就推門走了出去,客廳里,祁繁華還維持著沈微末走的時候的姿態,翹著腿,捧了個電腦,隨意看著。
「醒了?」感覺到沈微末的靠近,祁繁華抬起了頭,笑著問道。
「恩啊,我去做飯。」說著就挽了袖子,準備往廚房走去。
祁繁華听他這麼說,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之色,不過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該怎麼形容沈微末走進廚房之後所看到的場景呢!
滿廚房都是破碎的碗碟,料理台上,都是亂飛的菜葉子和肉末,牆上的廚具也被折騰的七零八落。
那幅景象,差不多可以用三個字來形容吧,那就是︰髒亂差!就像散場後的菜市場一般。
怔忪了片刻,沈微末有些不可置信的退了出去,回到客廳,向著祁繁華問道︰「房子里遭賊了嗎?」
「沒。」祁繁華搖頭,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
「那怎麼會那麼亂呢?」沈微末抬手,指向廚房的方向,輕聲問著,語氣里,卻沒什麼波瀾,祁繁華也知道她並沒有生氣,她只是不懂。
沒辦法,沈微末就是這樣,她永遠都沒有過多的情緒,有的只是一顆偶爾會好奇的心。
他相信,自己要不是陪了她那麼幾年。要是有一天他死在她面前,她也不會多看一眼,而是提著自己雪白的裙子,跨過他的身子,繼續做自己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