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海孽鷹 第十七章 晉王大婚岳父指路

作者 ︰ 獨釣寒江1

皇家男子的結婚年齡一般不超過十八歲,大多數是在十三歲至十七歲之間,幾乎所有的皇帝、小皇帝、太子、皇子在正式結婚之前都已臨幸過宮女,有著熟練的x ng經驗,有的甚至已經生兒育女。西晉的痴愚皇帝晉惠帝司馬衷,在做太子的時候,十三歲時結婚,在司馬衷結婚之前,他的父親晉武帝司馬炎派**才人謝玖前往東宮,以身教導太子,讓太子知道男女房幃之事。謝玖離開太子的東宮時,已經懷孕。謝玖後來在別處宮室生下一個兒子。幾年以後,太子司馬衷在父母宮中見到一個孩子,晉武帝告訴他,這是你的兒子,他大為奇怪。同樣,北魏文成帝拓跋浚,十三歲時剛步入青ch n期便已臨幸了宮女,十四歲就做了父親,但他十七歲才正式結婚。

楊廣和蕭艷華也是先生子後結婚。這一年,楊廣二十二歲,蕭艷華二十歲,都到了真正懂得愛情的年齡。楊廣是風流倜儻的美男子,蕭妃是風姿綽約的俏佳人。在舉國歡慶南征勝利的喜慶氣氛中舉行了隆重的皇家婚禮,自然喜歡得不得了。

吉r 良辰,陽光普照,ch n風和煦。積雪已經完全融化,垂在檐下的冰棍也早已銷聲匿跡。長安城內,大殿上的金s 琉璃瓦在太陽照sh 下閃著金光。皇宮中被裝點一新,人流穿梭,喜氣洋洋。隋文帝詔告天下,普天同慶,萬民同樂。京城街道被打掃得干干淨淨,家家戶戶都張燈結彩。

九聲炮響,身著嶄新龍袍的隋文帝和獨孤皇後,在內侍的攙扶下登上了早已準備好的御輦。晉王楊廣與新娘蕭艷華的轎子緊接其後。彩旗儀仗早已排列整齊,文武大臣簇擁著御輦向西而行。

浩浩蕩蕩的儀仗隊伍,沿著筆直的石板大道出蘭林殿去建章宮,到那里舉行皇妃的冊封儀式。文帝和獨孤皇後登上圜丘的高闕,只見闕基三層,漢白玉所築,晶瑩碧透;頂端為藍s 琉璃瓦,高聳入雲;闕面為圓錐,圍牆北圓南方,蘊含「天圓地方」之義。

皇帝龍行虎步,走至香案,手執炷香,跪地對天行禮。身後獨孤皇後、晉王楊廣、蕭妃以及滿朝文武大臣,均行三跪九叩之禮,山呼萬歲。宣詔大臣手捧詔書,布告天下,宣布晉王楊廣即r 完婚,蕭維麗正式被冊立為晉王王妃。

洞房夜,紅燭下,風流倜儻的晉王楊廣上下打量了光彩照人的蕭妃。只見她大紅軟緞禮服,配滾金大紅綬帶,披燭光寶s 霞披。雲鬢迭翠,插一枝金步搖,步搖上飾金花玉獸,有五彩珠玉下垂。耳上是兩枚明珠耳,玲瓏生輝。而光彩照人處更是那蛾眉鳳眼粉頸桃腮,用羞花閉月、沉魚落雁來形容和描繪她的美,都不嫌過。而最難描摹的神韻,更在眉宇之間,翠眉如畫,含情脈脈,呈現一種驚人的端莊之美。

楊廣大喜過望,一個蕭公主,勝過五個陳公主,得到這樣美妙的夫人,還不滿意足嗎?兩人雖然早就共度愛河,並且生育二男一女,這時仍不失為新婚燕爾,魚水歡波,其樂融融。

新娘的父母親、西梁皇帝蕭巋和皇後張氏致前來參加婚禮。面對此情此景,岳父就生出一番奇思妙想。人的y 望是無止境的,年齡越大y 望越大。蕭巋最初只是想要攀上隋家皇室這門親,挖空心思促成了蕭維麗和楊廣的婚事。現在女兒站穩了腳跟,蕭巋就不甘心女兒只做晉王妃了,因為女兒是「母儀天下」的命格,女婿應該大展宏圖當皇帝才對。翁婿談話時就把藏了二十年的秘密說出來。

「看到你們夫妻恩愛,我再無牽扯掛,索x ng把天大秘密告訴你。蕭維麗出生時,請袁天綱算過命,說她‘母儀天下’。這是要做皇後的命格。或許有朝一r 晉王會登基稱朕。」岳父這樣對楊廣說。

楊廣听了這番話,歡喜若狂,對岳父說︰「這是最好的消息,為何不早說?妻子母儀天下,一定是丈夫君臨天下了。說蕭艷華有皇後命,不就是說我楊廣有皇帝命嗎?這正是我夢寐以求的。可是現在大哥楊勇是太子,必須先行排除。請岳父教我奪嫡之計。」

蕭巋說︰「你先別急,明天請太常寺卿蕭吉來驗證一下袁天罡的判斷,然後再議。」

太常卿蕭吉是隋朝的養身專家,字文休,南蘭陵(今江蘇武進)人,出生在南齊梁氏宗室,祖父是梁武帝蕭衍之兄、長沙宣武王蕭懿。蕭懿是南齊一代名將,其父是蕭懿九子之一。論起來和蕭巋是同宗,原本就是一家人。

楊堅建立大隋帝國後,蕭吉官封上儀同,從四品的官職,儀同為正五品,他擔任的實際本官是太常寺卿。蕭吉在太常任內考定「古今y n陽書」,屬于本職正辦。y n陽學就是看看風水,算算命,看看相之類的,也算是蕭吉的專業。「古今y n陽書」,不是指一部專著,而是指此前流傳下來的各種y n陽類文獻,如《雜y n陽》、《泰一y n陽》、《黃帝y n陽》、《黃帝諸子論y n陽》、《諸王子論y n陽》、《太元y n陽》、《三典y n陽談論》、《y n陽遁甲》、《y n陽婚嫁書》、《嫁娶y n陽圖》等。蕭吉自認為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的理想是運籌帷幄,像諸葛孔明那樣未出茅廬先預知三分天下。

周靜帝禪位給予楊堅的時候,蕭吉上書楊堅,用盡自己生平所學,旁證博引,論證楊堅篡取天下是絕對合法的。楊堅很高興,于是蕭吉得到了楊堅的信任和賞識,封為太常寺卿。

蕭吉被蕭巋請來為晉王測命。他當然知道蕭巋的意圖,就信口開河道︰「晉王相貌貴不可言,遠的且不說,五年之內必當太子。」

蕭巋放心了,楊廣高興了。他們都信以為真,並且興高采烈。

岳父和父親的區別就在這里。楊廣如果在父親面前說要當太子,那就犯了謀逆大罪,要殺頭。可是在岳父面前就可以放心大膽地請教奪嫡之計。父親要在兒子們中間把一碗水端平,不偏不倚,因為都是自己的骨肉,沒有理由偏袒。岳父則不同,他只希望自己的女婿出人頭地,而不必考慮女婿的親兄弟,甚至會教唆女婿消滅親兄弟,只要能為女兒爭來最大利益就行。

蕭巋說︰「晉王要奪嫡,必須讓皇帝和皇後站到你這邊。南征滅陳,讓你在百官面前聲望空前。只要再在皇帝和皇後身上投其所好,就可以大功告成。」

楊廣道︰「父皇喜儉樸,母後恨多妻。我也一直在這樣迎合。」

蕭巋道︰「投其所好,堅持下去,繼續表現,必有所獲。」

楊廣正式結婚這天,岳父幫他確定了奪嫡的目標。在此之前,楊廣雖然羨慕太子的風光,卻也認命隨緣,沒有認真想過取而代之。岳父談話之後,他下定決心要出手奪嫡了。也就是說,楊廣從這一天開始有計劃的步驟地向皇帝寶座前進。幫他確立這一人生大目標的是岳父蕭巋。這完全是愛妃蕭維麗帶來的福氣。夫妻不僅是生活伴侶,更是政治同盟。對于政治人物來說,能在事業上幫助他的女人才是最可愛的。蕭維麗不僅美艷無雙,而且能幫助丈夫奪得皇權。這樣的妻子當然會讓丈夫愛得發瘋。楊廣把美麗的蕭妃視為自己命中的福星,愛不釋手,恩愛終生,無論是住在皇宮,還是行進在巡視途中,始終形影不離,這樣的摯愛就不難理解了。

太子楊勇也是容貌俊美,生x ng好學,善于詞賦之道,個x ng寬厚溫和且率真,為人不矯揉造作。他的朋友包括明克讓、姚察、陸開明等,皆為當時的文人。可是楊勇的闊少爺惡氣太重,喜歡奢侈,曾經文飾一件蜀鎧,到處炫耀。父皇擔心他染上奢侈的惡習,不止一次告誡他。這就為他r 後丟掉太子地位埋下伏筆。

南征慶功會以後,百官到太子府見楊勇,為了巴結這位儲君,大家爭著行朝拜大禮,楊勇高興地接受了。太常少卿辛亶認為這樣有違禮制,卻不當面批評,背地里向皇帝奏報了。

「東宮接受朝拜大禮,有違禮制,臣沒有制止,誠慌誠恐。」辛亶奏道。

「那麼應該怎樣做呢?」皇帝問道。

「按制,太子只能接受賀禮,不能接受朝禮。」

「傳旨,臣下不得再以朝禮去見太子,有違者以禍亂朝綱治罪。」皇帝當即下了一道嚴旨,讓太子很掃興。

南征大捷,天下一統。皇帝要顯示隆威,就重新調整宮廷侍衛,把j ng兵強將都調到皇宮這邊。

高奏道︰「這樣恐怕保護東宮太子的侍衛就顯得太弱了。」

皇帝听了相當不悅,斥道︰「高因為太子楊勇是他女婿,才幫太子說話,這可有違臣子本份。」

更糟糕的是楊勇的妻妾不和,讓皇後特別煩惱。楊勇不听母親勸誡,娶了正妃元氏之後,又納了好多小妾,整天和一群美人泡在一起,常常忘記向父母請安,父皇楊堅還能寬容,母後獨孤加羅卻不能原諒,常常對太子痛加訓斥。

楊堅夫婦把自身的家庭模式照樣套到兒子身上,老子娶的獨孤氏系出名門,那麼兒子娶媳婦也得系出名門,這是封建婚姻游戲規則。于是,指定前朝貴族元家的姑娘做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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