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炯,這個在大隋帝國的重量級人物,作為山東士人的領袖也是絕對的支持楊勇,而且他還與楊勇成了親家,讓自己的兒子娶了楊勇的女兒,算得上是太子楊勇的鐵桿支持者。現在高炯要為太子楊勇拼死一搏,狗急跳牆,想出了彈劾晉王的餿主意。
當年南征平陳時,晉王曾經想要私佔張麗華;先鋒大將韓擒虎縱兵**陳國**佳麗,也是得到晉王的允許。這兩件事都是違背文帝旨意的忤逆行為。晉王沒有如實向文帝報告,更是欺君罔上的行為。這樣的彈劾要是被皇帝采納了,晉王不死也要遭到貶黜。到那時太子楊勇登基就沒有風險了。高炯寫好彈劾晉王的密奏,進宮面聖。
「臣斗膽彈劾晉王欺君罔上之罪,有密奏在此,請陛下明察。」
皇帝接過密奏看了一遍,大吃一驚,晉王竟有如此大逆的行為,突如其來,聞所未聞,應該讓皇後知道。
「速請皇後來議事。」皇帝發話。太監立刻跑去請皇後。
獨孤皇後來了,听了高炯的奏報,面帶嘲諷,冷笑連聲,痛斥道︰
「高炯,你這是告刁狀。晉王清心寡y ,不貪女s 。這是滿朝皆知的。南征時你是大元帥府行軍長史,如果晉王真有此事,你為何壓了數年才報?你才是欺君罔上的ji n佞!」
高炯彈劾晉王,也是孤注一擲,就要拼個魚死網破,當時跪奏道︰「臣所奏句句是實,可以讓李淵高德弘韓擒虎陳叔寶等人來對質。臣當時不報,是為了維護南征主帥的威信。現在知道這是犯了欺君之罪,願與晉王一起領罪。不治晉王,臣不能服。」
「那好,你就留在宮中,等楊宰相來調查。」皇後當即就把高炯軟禁了。再緊急召見宰相楊素進宮。
高炯並不氣餒,因為他知道楊素對李淵斬張麗華的前因後果了如指掌,不信他能把黑查成白。
就在高炯彈劾晉王,宰相楊素奉旨調查的時候,樂平公主楊麗華來到宮門外。
「請稟報皇後娘娘,樂平公主求見。」楊麗華向侍衛說。
皇宮侍衛很年輕,沒有听說過還有一個樂平公主,本不想答理,可是看見楊麗華乘坐的是帶有晉王府標記的錦車,就不敢怠慢。
「稟皇後娘娘,樂平公主在宮門外求見。」皇後正在為高炯彈劾晉王的事煩躁,突然有侍衛來報。
「哪位公主?是樂平公主嗎?快請進。」皇後怔了一下,才想起樂平公主是大女兒楊麗華,不禁大喜,趕緊迎接。
楊麗華來到皇後面前,跪拜道︰「樂平公主參見母後。」
「我的好女兒,你終于回心轉意了。快來讓媽媽抱一抱。」獨孤皇後見女兒回心轉意自稱樂平公主,便喜出望外,高興得熱淚盈眶。
楊麗華和父母對抗,就是表明她沒有忘記周國的仇恨,這是楊堅夫婦不敢面對的局面。現在楊麗華自稱樂平公主,就是放棄了舊怨,要和父母重敘天倫之樂,讓皇後激動不已。拉著女兒左看右看,問長問短。
「你這是從哪來呀?我的外孫女怎麼沒來?」
「回稟母後,我從揚州來,娥英留在晉王府了。」楊麗華如實回答。
「晉王和蕭妃好嗎?分別好幾年了,真是好想他們。」皇後確實很想念晉王夫婦,因為這對夫婦能給她帶來快樂和安慰。
「晉王和蕭妃都好極了,我們天天在一起玩耍。是晉王和蕭妃勸我回來和母後重歸于好。」楊麗華乘機為晉王說好話。
「就是晉王和蕭妃這對孩子懂事,比東宮那個強多了。」獨孤皇後也很同意女兒的說法,認為晉王確實比太子好。
「女兒在外面也听人們說晉王比太子好。」楊麗華乘機加油,為晉王撈分。
楊麗華不愧是心懷復仇大志的女人,不忘肩負的使命,很快就把話題引到晉王和太子上來。
「是啊,宮內宮外都是這樣的呼聲,我才極力主張廢長立次。是你父皇舉棋不定,一拖再拖。結果就拖出個高炯彈劾案來。」皇後無意中說到了彈劾案。
「高炯是**的人,他彈劾什麼?」楊麗華听說高炯彈劾晉王,不由得緊張起來,這是沒有料到的新情況。
「就是翻騰南征那點事。說晉王有意私納張麗華,縱容韓擒虎**宮女。你父皇早就處理完的事,他們還是沒完沒了,非要治晉王欺君罔上之罪。現在正讓宰相楊素重新調查,還沒有結案。」
皇後提到宰相楊素,就讓楊麗華想起晉王要她聯絡陳婉和陳婷的事,順著母後的話就提出要和陳婉見面。
「母後,女兒還有一事。晉王府的陳嫻給母**的陳婉捎來口信,女兒想見陳婉,不知她在不在?」
「這可巧了,你身後送茶的宮女就是陳婉。婉兒,公主有話和你說,你們出去玩一會兒吧。」
楊麗華就拉著陳婉來到花園,找個闢靜處,說起悄悄話。
「公主,剛才我一直在注意听你說晉王的事。听到他們的消息,真讓我開心。」陳婉搶先說。
「晉王的事我慢慢和你說。你快說說皇後娘娘對太子和晉王的態度。」楊麗華急切地想要听陳婉的情報。
「娘娘主張廢長立次,皇帝也差不多要點頭了。可是高炯突然彈劾晉王,宰相正在調查。這次要是高炯輸了,晉王就能當太子。要是高炯贏了,晉王就當不成太子了。」陳婉簡明扼要地說了當前的形勢。
「我是受晉王指派來鼓動皇後掀翻太子的。現在的關鍵人物是宰相楊素。晉王要求你聯絡楊素府中的陳婷,讓她在楊素枕邊吹風,保晉王平安無事。對了,我這有陳嫻交給我的信物,你一看便知。」
楊麗華也簡要地說明任務,拿出信物給陳婉看。
陳婉看到那半片碎玉,頓時淚如雨下。抽泣了一會兒,才說出話來。
「公主你有所不知。亡國之r ,我們的皇嫂沈皇後怕我們姐妹失散,就砸碎一只玉鐲,分給每個女孩一人一片,約定有難時互相照應。晉王對我們五個有知遇之恩。現在是晉王生死存亡的緊急關頭,我們都願誓死相報。晉王想到陳婷,可我無法聯絡,還要請姐姐幫忙。」
「你快說我怎樣才能見到陳婷?」楊麗華已經急不可耐。
「現在必須直奔宰相府才能盡快見到陳婷。姐姐是公主,進宰相府沒人敢攔,見宰相夫人很容易,可是不一定能見到陳婷。如果打著皇後娘娘旗號,就可以指名要見陳婷。」陳婉很快就想出了辦法。
「好,就這樣辦。我現在就去向皇後娘娘討個口諭。」楊麗華決定采納陳婉的建議。
兩人回到皇**,向皇後稟報。陳婉自去做活。楊麗華就向皇後提出上宰相府的打算。
「母後,現在宰相調查的結論關系重大。為了挫敗高穎,我要去宰相府打個招呼,讓楊素務必做出對晉王有利的結論。」
「你這主意很好。原本我是要給宰相打個招呼的,可又擔心樹大招風,引來別人非議,反倒讓皇帝更難下決心了。你去最好。你也不用多說什麼,只要說是本宮很關心宰相的調查,請楊素認清方向就行了。楊素知道本宮主張廢長立次,自然能領會本宮意圖。」皇後很贊成樂平公主到宰相府去活動的想法。
楊麗華得到母後支持,立即往宰相府趕來。
皇家公主光臨相府,宰相夫人受寵若驚,趕緊熱情接待。楊麗華沒有時間說閑話,就直接說來看陳婷。夫人急忙讓下人請陳婷出來相見。
陳婷是相府的小妾,卻不同于普通的妾,因為她是皇帝賞賜的,沒有人敢欺負。楊素也極喜歡這個妾,因為她是陳國的公主,天生金枝主葉的身份,高貴典雅,讓宰相痴迷。陳婷又聰明靈俐,善解人意,府中上下都相處得極好。這r 是皇家公主來看望她,更長了她的威風,當時就有奴婢跑去請她出來。
陳婷來到廳上,向樂平公主行禮問安。
「本公主是奉了皇後娘娘謚旨,來向陳婷傳達皇**陳婉的問候。」楊麗華故意把皇後懿旨拋出來,說給府中人听。
「多謝公主。公主為陳婷奔走,讓陳婷惶恐不安。」陳婷順勢接話。
「本公主想要到你房中看一看。」楊麗華要抓緊時間和陳婷單獨談話。
「公主請隨我來吧。」陳婷雖然不知道楊麗華的意圖,卻知道一定是陳婉捎來悄悄話,不能讓別人听到,就引楊麗華進入自己的房間。
到了陳婷房間,楊麗華就急不可待地說明來意。
「陳婷公主,我是從揚州來的。晉王府的陳嫻有話傳達。我已經先到皇**見過陳婉。」楊麗華說。
「樂平公主這樣風塵僕僕奔走,必有大事。」陳婷說。
「確有大事。是晉王的事。現在楊宰相正在調查高穎彈劾案,這關系到晉王的生死存亡。我們的命運都和晉王連在一起,要攜起手來幫助晉王度過難關。請你先看陳嫻的信物。」楊麗華說著,就拿出陳嫻的半片玉給陳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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