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雋掃了一眼毒系異能者,轉頭一改往日冰冷形象笑眯眯的對半尸說「原來是這樣,想要資料也可以,反正我也看不懂就給你好了。」
半尸點點頭,伸出手,那是一只正常白皙的手,五指修長,胡雋卻搖搖頭,指著毒系異能者強調「那你要答應我放開他。」
半尸點點頭,算是達成交易,作為交易人質的毒系異能者喜不自勝。
胡雋裝模作樣的從口袋里掏出一個u盤,遞給半尸,半尸伸出手,在兩人共同握住u盤的一剎那,胡雋突然眼楮一眯,手一用力,一瞬間,她的手上結出冰霜,順著u盤飛快的順到半尸的身上,將它身體凍住一小半,而且還在不斷蔓延。
半尸氣得大吼起來,吼聲震天,剛剛還呆呆訥訥的喪尸此刻听到呼喊,像打了雞血一樣沖過來,而此刻半尸已經被凍住了一大半身體。
胡雋一手握著u盤,一手甩動細冰鞭,驅趕靠過來的喪尸。
半尸惱怒至極,一只喪尸跑過來,伸手一下子重重的拍在半尸被薄冰覆蓋的半個身體,就像錘子擊打一般,冰粉粉碎落。
半尸終于逃出來,它抖落冰渣,怒從心中起,沒想到這個女人如此狡猾無恥,趁它不被,罪不可赦!它瘋狂的吼叫著,表情猙獰,那些喪尸小弟听到指揮更是來了精神,進攻越發凶猛。
胡雋此刻甩動細冰鞭形成一個小範圍的冰地堡壘,誰都難以靠近,半尸一轉眼看到毒系異能者,立刻抓過來一把戳進它的月復部,我要讓你在乎的人變成喪尸!
毒系異能者驚聲呼喊「不要!」可是他身上已經形成一個巨大的洞,不斷流著血。
它隨手將他丟在一邊,等著他喪尸化。
胡雋邪惡的對他笑一笑,大喜到大悲的感覺是不是很棒?死太簡單了,可是讓你逃出去再殺你,你的命卻又不值得她耗費精力。
「你的哥哥就是那個被我在監獄里殺死的冰系異能者吧。」胡雋一邊滿天飛雪一邊看向痛苦的喪尸化的異能者,他全身發抖口吐黑血,翻著白眼,他嘗試張嘴問她為什麼知道,可是吐出來的都是烏黑的血泡,只能努力試圖抬起手指向她。
胡雋看他如此憤恨,也就大發慈悲不讓他‘含恨而終’了,她解釋說「因為,你們兩個都是如此的自以為是,自尋死路。」
她嘴角含笑,說不清的諷刺與嘲笑。
這還不簡單,異能者的關系在異能圈里那是非常清晰,二人兄弟關系胡雋這個直升的異能者不明白,但那路人甲乙丙可是清楚的很,她剛剛隨口一問,便得知了答案,真是兄友弟恭的楷模啊。
擒賊先擒王,這些異能喪尸再過厲害也是受到它的操控,她甩動冰鞭直沖半尸而去,其他喪尸小弟連忙上前護駕。
胡雋卻趁機一下子松了唯一幸存者鄭芳菲的綁。
鄭芳菲臉色很是憔悴,長期被綁著扔在一邊,遮眼捂口,身體僵硬發麻,突然見到光而且還是充滿冰的明亮屋子,還有那麼一瞬間的不適應,索性沒有捂眼太久,不然現在就要瞎了。
她揉揉眼楮,感謝的對胡雋點頭道「多謝。」
胡雋哪有空理她,此刻將細冰鞭耍的耀武揚威,很是流暢,整間屋子就像一個冰洞,半尸身旁的喪尸漸漸高堆起來。
鄭芳菲見此,不再廢話連忙加入戰斗,風刃夾雜著冰雪席卷而出。
半尸眼看不好,明白這女人很強,雖然恨得咬牙切齒,卻已經很精明的領悟,當務之急是想出辦法,解決她。
它皺著眉,吼叫起來,不知道是說的什麼。
反正,喪尸們不再如之前那樣雜亂無章的打,而是很有秩序的進攻,那半尸就像將軍,指揮者小兵沖鋒陷陣。
冰系借助室內已有的冰,不費吹灰之力就構建冰牆進行防御,而其他的異能喪尸也有模有樣的進行一輪又一輪的攻擊。
戰斗激烈,火球,土球,風刃,雷擊滿天飛,打在胡雋冰牆上便是一道道又黑又焦的痕跡。
原本主動的胡雋,因為這幫不要臉的喪尸團結協作而又陷入了苦戰,哪怕鄭芳菲已經竭盡全力試圖幫助她,可是效果微乎其微。
突然,不知哪里來的一陣微風,喪尸的動作頓了一下,就是這個瞬間,胡雋花旋冰刃飄出手,直沖半尸而去,它居然毫無防備的華麗麗中招,眼楮大睜,充滿了無盡的恨意與無限的悲傷,嘴角下垂,深深地看了一眼胡雋,華麗麗的爆炸了。
那些喪尸沒有了主心骨,不懂配合自然不足為懼,很快胡雋甩著冰鞭就將它們解決干淨,當然包括那個唯一的毒系喪尸。
大戰終于結束,胡雋的心也算沉了下來,揉揉右肩頭,甩動鞭子這麼久,胳膊酸痛得很。
「我們四處看看。」鄭芳菲一改往日雷厲風行的做法,反而事先向胡雋進行詢問,這種與之前截然相反的做法,全因為她通過剛剛的戰斗明白了胡雋的實力,有了一種嶄新的衡量。
放眼a市,她真的數一數二!
胡雋點點頭,便在附近查看有沒有什麼好東西。
總控室後面還有還幾個房間,她進入了一間檔案室,里面資料架書數不盡,翻翻找找,胡雋發現,這里面有很多東西讓人不明覺厲。
反正空間有不少東西,她將不少材料和檔案,一並順走,倒沒有科研的這份心,可是這半尸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樣子半人半喪尸?為什麼還會說話?為什麼死前如此悲傷,簡直就像一個十足的人類!
她上一世活了那麼多年都從未听說過,是歷史改變了,還是她知道的太少?未來會不會出現更多的這種說不上是什麼的半尸?
她很擔憂自己與家人的未來,本以為自己的有了異能前途光明,但是此刻的前路又彌漫了大霧。
兩人出來時天色已黑,月朗星疏,悶熱的夏季也因為晚風而涼爽了幾分。
紀錦將和路人甲早已外面,不知道他們是怎逃出來的,路人乙丙不在,估計已經死在里面了。
紀錦將依靠在車身上,見兩人出來並不驚訝,只是淡淡的點點頭示意,鄭芳菲笑笑回禮,胡雋則也是點點頭。
他轉而看向月亮,今天是滿月,月光明亮又清冷,灑在大地上,讓這一切都蒙上一層薄沙,一切都不再真實,有幾分淒美與哀愁。
他雖看著月亮,卻仿佛回魂了,又成了以前那個儒雅俊朗的模樣,但仔細看他眉宇間少了一分溫順,多了一分鋒利,哪怕只是這些微的改變,整個人的氣質卻大變。
月光下的他,五官意外的淡化,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飄渺。
他的父親被埋在院子內的一棵樹下,父親一輩子潛心科學研究,那就好好在這里安息吧。
「對了,你在基地發生了什麼,我們一直都沒有找到你。」兩人沒有打擾他,走到一邊後鄭芳菲仿佛不經意的問起胡雋。
胡雋隨意的說「意外。」
鄭芳菲不在意般的笑了笑,既然她不想說,也就沒有再深究的必要。
「胡小姐,鄭中校,你們沒事吧。」路人甲殷勤的過來,手里還端著好幾個盛飯的飯盒,分別遞給二人道「這是今晚的食物。」
胡雋點點頭,鄭芳菲雖然作風非常強硬,就像個男人,可是為人卻十分溫和有禮,她並沒有責怪這異能者稱呼先後的問題,而是笑著說「這是你做的吧,真是辛苦了。」
「哪里的話,應該的,應該的。」他低著頭,好像很不好意思,隨後抬起頭似乎怕挨罵般的又道「不過我看食物還挺多,咱們人少也拉不回去,所以做得比較豐盛。」原本他就做了兩人的,但是紀錦將讓他多做,他哪里敢得罪那尊大神!
本以為胡雋就夠恐怖的了,沒想到……
掀開飯盒,果然都是一些精細的食物,肉都不再是肉沫,而是一大塊一大塊,米飯是熱的,還有湯。不過也理解,現在一共活了4個人,食物也拉不回去了,還不如吃些好的,若不然那一堆食物白白留在這里還真是奢侈了。
「還有嗎?」胡雋想到自己車里還有兩個大活人,不,或者說是一個半,小屁孩只能算半個。
兩人有些不解看向她,難道這麼多不飽?不過看她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路人甲也不問這姑女乃女乃,您愛吃我就拿啊,連連笑著說「等等,我給您去拿。」
胡雋端著一沓飯盒,回到自己的車子里,小屁孩正躺在後排四腳朝天睡得正酣。
冉陶低著頭蜷縮的坐在駕駛室,烏黑秀麗的長長秀發如綢緞般鋪散在車內,被月光一照撒發出幽暗的光澤。
胡雋坐到後排,將飯盒遞給冉陶,他的臉色雖然不如之前那樣青白,可是依舊沒有血色。隨後她叫醒小屁孩,拿著分來的食物遞給他。
「吃吧,吃完了明天返程回去。」胡雋說完,也不管二人,自己開吃,打了這麼長時間,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此刻可以說是毫無形象可言的狼吞虎咽,風卷殘雲啊。
小屁孩揉著眼楮,看著胡雋已經狂吃上,看看飯盒里的東西,撇撇嘴,這些東西都不好吃,他好想吃奧利奧,于是撒著嬌粘著胡雋聲稱要吃好吃的。
「這個不好吃?」胡雋剛剛狂吃完,胃里充實起來,心情跟著好起來,精神也好多了,看到小屁孩撒嬌,也有了那份閑情逸致和他玩笑。
「我好想好想好想吃奧利奧,剛剛我想著想著都睡著了。」小屁孩用小孩子特有的粘糯的聲音說,還想的睡著了,胡雋撲哧一聲就笑了。
小屁孩皺著眉頭,很認真的說「真的!」
胡雋搖搖頭,終究抵不過他,便從空間里拿出一包奧利奧,遞給他,小屁孩立刻高興的拿過來,熟練的撕包裝,開吃。
轉頭看到冉陶正看在飯盒里的食物發呆,胡雋想起來,他也不過是個十多歲的孩子,也就是上初中的年齡,便遞給他一包奧利奧說「給你。」
冉陶頓了頓,看著這餅干,終究是默默地接過。拿起勺子,一口口的吃起飯來,米飯香氣四溢,咬到嘴里富有彈性卻不會硬,肉里只不過灑了一些鹽,可是肉香本身就夠吸引人,熟了之後只咬一口,便覺得口齒留香,湯很簡單,是青菜湯,濃稠的咸咸的,吃著吃著,一滴晶瑩剔透的眼淚落在湯里,和咸咸的菜湯融在一起,舀起一勺送入嘴中,為什麼格外的甜?
那包奧利奧靜靜的躺在他的腿上,沒有被打開。
胡雋的肚子已經八分飽,一邊喝著湯,一邊拿出來些資料仔細閱讀起來。
材料里記載了很多專業術語,那些東西她直接略過,跳到研究項目,不過研究項目寫的很是隱晦,只說是造福人類,而且動物實驗對于猴子實驗已經成功,但卻在活人實驗上大大受阻,發現人與動物的差異巨大。
定論,以往的實驗均告失敗。
實驗從頭開始,而且只能直接從人體入手,也就是說,以後的實驗標本都是人類。
小屁孩吃了兩口餅干,便又厭倦了,睡醒了的他精神極好,看胡雋回來又不理他,搗亂似的一下子撞翻了文件,資料撒了一車,胡雋,眉頭一皺,訓斥了他一句「做什麼呢!」
他滿不在乎的做了一個鬼臉又爬到了副駕駛,笑眯眯的玩起了冉陶的長發,冉陶也不理他。
胡雋無法,嘆了口氣,只得自己彎腰一一撿起來,卻看到一張紙,那是一張人員檔案中的第一頁,上面的兩寸照片是一個年輕帥氣的小伙,笑起來溫文爾雅。
在他的名字下面先是科研所的鋼印,把鋼印覆蓋住的則是一個血紅色的鋼印,上面寫著「特級實驗品」。
胡雋認得他的臉,正是剛剛的半尸。
仿佛有了突破口,胡雋詳細翻看他的履歷。
這是一名高智商的優等生,大學是在m國著名學府醫學系畢業,求學期間不僅學習成績優秀,品行良好,而且參加過許多實驗,在一些臨床藥物的研究上有著自己獨特的建樹,甚至在m國的某些權威性的醫學類雜志上還發表過個人研究成果。
他是在末世發生的三年前,參加這項最高機密的研究。
一年半後,他被列入「特級實驗品。」而轉入原因處的注明卻被認為的抹掉了。
胡雋尋找蛛絲馬跡,也再也沒有其他。
「你在看什麼?」小屁孩趴在座椅上回頭看胡雋,很好奇,為什麼她表情這麼凝重。
胡雋搖搖頭,雖然不知道這個半尸是如何得來,具體原因,但是他是實驗品已經是個事實,而實驗這個事實,上一世早就是個公開的秘密,胡雋看到資料覺得不足為奇。
但是,為什麼,是一個會說話的喪尸,是意外還是其他?
「當當當」有人敲著胡雋的玻璃。
胡雋隨手將資料壓在書包下後打開車窗,外面站著的是鄭芳菲,她看到胡雋腿上還趴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他長得極為可愛,如葡萄般的大眼楮,忽閃忽閃的,看著鄭芳菲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車內駕駛座上坐著一個長發披散的人,鄭芳菲以為胡雋一人在,沒想到居然還有別人,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這兩人是哪里來的?
「有事?」胡雋問道,現在已經9點多了,無事不登三寶殿。
鄭芳菲立刻提起笑臉,友好的說「這小男孩真可愛,叫什麼?」就算問怎麼來的,也不見得胡雋會說,而最為重要的是,他怎麼來的都不重要。
胡雋從沒有想過小男孩的名字,一直小屁孩小屁孩,隨口說「他叫小空。」空間的產物嘛,小間有點感覺是小賤,還是小空好了。
小屁孩歪歪腦袋,名字什麼的他從來都沒有,現在想想,別人都有名字,現在自己也有名字了,真好!
他肯定的大力點著頭,很傲嬌的重復「我叫小空!」
冉陶听到聲音,便回過頭來,笑著正想回答小空的鄭芳菲直接被驚艷了。
他面容秀美,長發隨意垂下,散落一地,一雙大眼楮,虹膜極淺,在月色下竟像銀色一般,如黑寶石一般的瞳孔映在銀色虹膜對比下格外的耀眼美麗,此刻的他看起來就像仙人般。
鄭芳菲一直以為自己見到過很多美男,本不該如此失態。
就像近在咫尺的紀錦將便是其中之一,但是他們的美卻又是完全不同的,如果說紀錦將的美就像畫卷里的仙人,那他美的則像墜落人間的無邪精靈,一個讓人膜拜,一個令人心醉。
雖然各有千秋,但無疑,對于成熟干練的女軍官而已,這樣純淨的男孩更得她心。
小空覺得自己都主動介紹了,一定會得到夸獎,但是看這個女人居然看著冉陶看呆了,頓時不滿了,明明我更好看,為什麼看他?真是沒眼光!
他氣憤的指著鄭芳菲對胡雋打小報告「她看冉陶看的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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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屁孩有名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