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把他留在家里?」胡媽媽有些糾結看著女兒,家里房間本來就很緊湊,現在又多了兩個人,小空人小還好說,丟在小秋那邊也就不用管了。
「媽,我想想再說。」到底怎麼安排,成了難題。
胡雋回到家不過兩個小時,政府就派人專門送上豐厚的糧食獎勵,這快捷的上門服務,客氣有禮的態度,讓開門的胡媽媽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什麼嘛,一點都不好吃。」小空嫌棄的看著這些高聳像小山般的大米,一點都不好吃!
冬冬抿著嘴,很不開心這個新來的小弟弟嫌棄小姨的勞動果實,反嘴說「明明就很好吃!」
小空才不信呢,昂著頭堅持說「明明就是不好吃!我要吃肉!」什麼大米,根本就好吃,他要吃香噴噴的肉,薯片也好,餅干也好,反正不要大米。
這不怪他,胡雋懶得管他,他不願意吃飯,就給他餅干薯片,漸漸養成了他挑嘴的壞毛病。
孫愛霞看看兩個要吵架的小孩子,又看看大米,小空看起來是個嬌慣的,不過胡雋領來,她既不能不管,又不好多管,但是糧食的重要性必須讓他知道,于是笑著說「小空不可以這樣說哦,糧食是很珍貴的,大米也很好吃,今天做八寶飯給你們吃好不好?」其實,八寶飯在現在是非常稀罕的,主要是配料很難湊齊,還要有大量的糖,以及葡萄干,但卻是非常好吃的主食。
「好好,我最喜歡吃八寶飯了!」小秋最先開心的蹦蹦跳跳,八寶飯太好了,好久好久好久都沒有吃過了。
「要吃要吃!」齊依一笑著拍手贊成,甜甜的最好吃了。
「嗯!」冬冬很高興的點頭,完全忘記剛剛和新來的小朋友差點吵起來。
只有小空皺著眉歪著腦袋看他們這幅模樣,很是不解,因為他完全不知道什麼是八寶飯。
當晚,除了出任務在外的方嘉,大家聚在一起有說有笑,胡雋走之前留下了不少好東西,為的就是希望大家吃好,尤其是父母,年老體邁,要得到足夠的營養,本以為到現在早就沒了東西,卻不曾想還留了不少,現在倒是拿出來做起了不少好吃的。
這都是大家舍不得吃,節儉慣了。
胡雋嘆了口氣,其實,她空間還有很多,可是不能明說,只能勸他們不用這樣過度節儉。
晚飯中,她才知道,齊哲軍現在跟著師哥也成了巡邏局里的一員,胡雋真誠的祝賀「恭喜了,齊哥!」
齊哲軍憨厚的笑笑,巡邏局不用出任務,最麻煩的也不過是早晚班,至少可以每天回家,也算滿足了他在城內的守護家人的心願。
插科打諢,一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期間氣氛融洽,好似真的是一個大家庭,也不用避諱與虛偽。
大家對于胡雋的過程十分好奇,她不願意讓大家擔心,也都見者一些簡單有趣的事情說,盡量避免說驚險的遭遇。
但是,大家怎麼會不明白其中艱險,這麼多人活了四個人,這是什麼樣的比例啊,想說什麼,卻不好明說,只能讓她最近多休息。
果然,還是家里的床舒服,胡雋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晚上吃的太多,真的好飽。
小空默默的躺在她身邊,有些抱怨的說「八寶飯這麼好吃,你都不給我做,以後我要經常吃。」
胡雋看看他起起伏伏的小肚子,拍拍他的小腦袋調笑「早晚吃成個小胖豬。」
小空皺皺鼻子,窩在一邊,眼楮眯著,看起來要睡覺了,不過每次快睡著,又一個激靈自己醒過來,胡雋給他蓋上小毯子,他還不樂意,傲嬌的踢飛,胡雋也就不管他了,任由他一邊玩去。
寧靜明亮的月光透過窗紗灑落滿屋,古樸簡單的家具,靜靜的睡覺,胡雋握著手中的晶核,已經有20多顆,在月光下散發著迷人的光澤,比最上等的鑽石還要耀眼美麗。
想著一路的艱辛,她突然覺得,一個人好累,難道未來就是無休止的殺喪尸?出任務?常常與家人相隔數月?
正在這時,听到輕輕的敲門聲,胡媽媽推開門後先對胡雋笑笑,後指指小空。
胡雋搖搖頭,小聲說「今晚跟我。」小空表面上活潑又頑皮,其實離不開她,也許是沒有安全感,也許是離不開自己的空間。
胡媽媽張張嘴,終究沒有說出什麼話來,默默的關上門。
胡雋幫已經有些打鼾的小空蓋上被子,雖說活了很久,其實他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
「你說,雋雋是不是該打算結婚了?」胡媽媽回到自己的屋子想起冉陶,就對胡爸爸說了自己的想法,閨女不小了,按理也該打算打算。
胡爸爸明白自己女兒有主見,能自立,于是絲毫不在意的說,「你啊,別瞎操心,現在不是以前,閨女的事情她自己有數。」
「可是那個男孩長得太好看!」胡媽媽不放心的反駁,合著這是我一人的閨女啊。
胡爸爸搖搖頭「人家長得好看你就瞎想,他才多大點的孩子,你別沒事想東想西,快睡吧。」說完,自己就倒頭睡覺了,這根本就是瞎琢磨,和她聊越多她想的越多,還不如不理她睡覺。
果然,胡媽媽自己做琢磨了一會,好像這話說得也對。
鄭芳菲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被爺爺叫到了書房,詳細講述一路的情況,無論是奇怪的女孩,還是胡雋的消失,甚至是半尸,全部說的清清楚楚,絲毫不隱瞞。
「這些事情,可以躲觀察,至于資料的事情,不若讓紀家入操心,有結果的時候再插手也不吃,倒是這個胡雋,有點意思。」鄭家主已經年過古稀,但耳聰目明,精神抖擻,看人看事格外通透,表面隱退,實則大權在握,掌控鄭家。
「是,爺爺!」鄭芳菲點點頭,已經明白後續要如何做。
離開書房,鄭芳菲準備下樓,迎面遇到自己的哥哥,他有些不滿的看著她問「我听說你申請特批?」鄭家極少以權謀私,這個妹妹更是不會如此。
鄭哥哥高大威武,樣貌端正,上身厚實,強健有力,年約30,看起來是標準的鐵血軍人。
鄭芳菲點點頭,回答道「是,她是胡雋。」
胡雋?原來她,鄭哥哥這才收斂了剛剛的嚴酷,轉而笑著說「我明白了。」
紀錦將當晚也被家主召喚,正是父親同父異母的哥哥,他的大伯父。
「錦將如何?」大伯看起來很慈愛,但眼神灼灼,內里實在不是個好家長。
紀錦將一如既往的溫文爾雅,甚至帶了幾分悲傷的樣子,遞給了他一張紙,正是那張仿造的紙條,用包含悲痛卻又極力壓制這種痛楚的語氣說「爸爸他,去了。鄭魏兩家,我……」說著,他拳頭緊握,眼神迸射出無盡的怒火與仇恨。
鄭大伯無奈的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哎,我的弟弟和弟妹,節哀吧,雖然他們之前……但,家族會為他們報仇的。」說的這話,就好似他們做過什麼對不起他們的事情,但是他們鄭家是如此的寬容大度,無私的包容他們,甚至願意幫他們復仇,真是無比的大度啊。
前腳送走紀錦將,後腳鄭家主一改剛剛和藹可親的樣子,冷著臉叫人去調查紀錦將說話的真實性,安插的上校死了,他很不放心。
這個孩子很聰明,如果這次他信了,那就一勞永逸了。
「他要我去調查周大程和胡雋。」當夜,紀錦將站在自己的書桌前,看著窗外寧靜的夜,听著屬下的報告。
他輕蔑的勾起了嘴角,冷淡的說「該怎麼說,你知道嗎?」
那人點點頭,他明白。
「去吧,把消息發出去。」
「是!」終于,決定行動了麼,真是太好了,他等這一天很久了。轉身,離開了紀錦將的房間,步入了黑暗。
昨天半天的時間,這一次任務居然只活下來四個人的消息,立刻全基地皆知。
許冰清听到這個消息,憤怒的一拳垂向桌子罵「該死,居然給我活下來了!」還以為會死,沒想到卻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還跟著我的錦將一起回來的!
既然你回來了,那就別想活著下去!
胡雋一早就出門了,來a市最大最正規也是唯一的交易大集幫冉陶租家房子,順便換個大房子,要不就租兩間屋子打通,有了可以種植的空間,糧食對她不是任何問題,她有的是糧足夠改善家庭居住環境。
這交易市場非常正規,兩側都是各種商鋪,用的統一的石桌,看起來干淨整潔,有的商家販賣,就在桌子上擺好商品,有的商家出售自己的房子,就在桌子上搭好廣告牌。
不單單個體經營,有些公家的賣不出上價的,或者過分高價的也放在這里,當然過戶還要去政府辦公的地方,這里不過是另一條途徑提供廣告。
胡雋正看著,想也想不到,一抬頭就看到許冰清,雖然胡雋是打算找個時間解決她,現在踫上不知是不是命好,省的她去找了。
巧合的是,胡雋正打算解決許冰清,而她也正是打算找人對付胡雋,沒想到兩人就這樣迎面相遇。
許冰清看著她俏麗的臉蛋吹紙可破,玲瓏有致的身材惹來熱火,一股無名火在心里蔓延,眼神恨不得殺死這個不要臉的賤婦,居然敢勾引自己的未婚夫,我今天就弄死你!正這樣想著,立刻氣急敗壞的指著罵出來「你這個不要臉的小三,還敢出來!」
原本熱鬧的早集,漸漸沒了喧嘩,不管是小販還是買家,都對著安靜下來,有些好奇的又湊熱鬧的看著兩人
兩個女性都20多的樣子,衣著干淨時髦,單看外表均是出眾的美女,本以為這個有些張狂妖媚的是小三,沒想居然是這個舉止嫻雅的?
雖然這樣的事情都司空見慣了,甚至可以熟視無睹,但是一旦可以圍觀,那種不要錢的道德觀立刻會喚醒,三三兩兩的對著當事人指指點點,毫無避諱的議論開。
「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秀外慧中的居然是小三。」
「這有什麼,要不是長得這麼漂亮,怎麼會有人要,你看她穿的這麼新潮又干淨,不是家里有錢就是被包養,現在女孩子為了活下去什麼都干。」
「就是啊,哎,這有什麼辦法,現在世道變了,就算女人有個三妻四妾都沒人管,男人的小三算什麼了不起的事兒啊。」
「話不能這麼說,總歸有正室,這些當小三的都是錯!當小三都太不要臉!呸!」
許冰清一听周圍這些一邊倒向聲音,洋洋得意昂著下巴看著胡雋,你活該,敢和我斗!
胡雋冷若冰霜,冷冷一笑,睥睨的看著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傲慢又輕蔑的問「你算什麼東西?」
「我告訴你,我可是許家的女兒,動動手指,要什麼有什麼,不是你這種最底層的人可以比的,他絕對不會和你在一起!」
這話一說,群眾又開始猜測,難道是男人貪圖地位,拋棄漂亮的女友,轉透傲慢大小姐的懷抱?
胡雋真心覺得她腦殘的厲害,自己什麼時候說過喜歡紀錦將,但現在不管如何,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事,自己可不是軟柿子,什麼許家的女兒,這就讓你變成許家的女鬼。
于是,她帶著一絲輕蔑的笑,掃了一眼她的肚子,果然已經成形「不知道你肚子里的東西是不是紀錦將的,如果他知道買一贈一,會不會很高興,許大小姐?」她特意著重‘肚子’「許大小姐」幾個字。
許冰清一瞬間有些發慌,難道?
不,不會的,她每次都讓他們戴套,況且這個女人怎麼可能知道!肯定是她胡說的!
想到這里,她底氣又硬了起來,強硬的說「胡說什麼!你個賤b,以為我不知道什麼貨色,今天就讓你有去無回,知道我許冰清的厲害!」
胡雋聳聳肩,絲毫不在意她的空口威脅,沒想到她連自己懷孕都不知道,這是有多傻啊「你許冰清多厲害我是不知道,可是你肚子里應該不是你未婚夫的吧,不過我猜大概你也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許冰清臉色煞白搖搖欲墜,不,不能,她明明!她模著自己的月復部,可是她這個月沒有來,難道不是月經退後,而是懷孕?怎麼可能是懷孕!
胡雋看著她現在的模樣,心中暗嘆︰哎,如果不是在她精神最崩潰的時候殺掉她,枉費她一直針對自己。
看熱鬧的人一下子就炸開了鍋。
「千人枕,萬人睡,這個女人也太猛了吧!」
「沒想到啊,原來是未婚夫!」
「哇,那男人也夠慘的,為了地位綠油油的帽子扣頭上!」
「現在為了地位為了糧食,帶個綠帽子算啥,要是我,我就樂意!」
「哈哈,滾吧你!」
「你胡說!你個賤貨。」許冰清氣急敗壞,伸手就是個小水球企圖砸向胡雋,胡雋豈會怕她,輕輕一跺地,以她為中心,向許冰清進行輻射,一道冰道瞬間形成,許冰清的手腳被凍住根本不能動彈。
這突如其來的冰道,嚇了群眾們一大跳,實在是太強了。
「放開我,我告訴你,等我媽來了,我讓你死的很難看!」她動不了身體,嘴巴不閑著,越罵越難听。
這麼大的動靜,很快驚動了巡邏隊員,他們先給許冰清解了凍,結果許冰清二話不說就要出手,他們連忙攔住,可是許冰清怎麼會買他們的賬,立刻破口大罵,連踹帶揍,巡邏員苦不堪言,連清理現場圍觀群眾的空沒有。
想要叫走二人,可許冰清是什麼人,怎麼會理他們,趾高氣揚的開罵「賤貨,爛貨,老娘讓你知道什麼就後悔!媽的,敢凍我,你這種人就該去死!去喂喪尸!」
「快去找許家和紀錦將!」一個小隊長,連忙吩咐,還要哄著這個大小姐,雖說胡雋根本不管她是誰,可是他們這種小人物可怕的很啊。
胡雋抱著胳膊,就像看鬧劇一樣,完全在乎許冰清這種惡毒的咒罵。
來的人越多越好,尤其是紀錦將可一定要來哦,他才是對這個女人最大的刺激。
她已經下定決心,要殺死許冰清,再不給自己留有後患。
紀錦將原本正在和堂弟探討家主安排的任務,秘書卻意外敲門進來報告了情況。
「什麼事?」紀錦將眉頭微皺,剛剛交代沒有大事不要進來打擾。
秘書有些不知所措,但這應該是一件大事,便老實稟報「是許大小姐在交易市場出事了。」一听又是許冰清,紀錦將如常般的起身準備去。
那堂弟笑嘻嘻的立刻說「我也去看看你這個未婚妻。」有這麼個未婚妻,真是夠倒霉的,也就是自己這個好脾氣的堂哥吧,換任何一個人早就受不了。
紀錦將想了想,總歸要有一個證人在紀家主面前說話。
可是未婚妻?很快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