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雋終于逃月兌出來胡媽媽的碎碎念,吃飯完,便不自覺的晃晃悠悠回到了辦公大樓。舒愨鵡
辦公大樓,空無一人,她目標確定,直接去了檔案室。
因為,在听到胡媽媽的話後,胡雋一瞬間想到那個男人,那個上輩子救過自己,這輩子又出現在自己基地的那個男人,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他是自己的初戀……
胡雋一條條的翻找檔案,當她翻找到與他有關的記錄時,忽然沒了勇氣打開,仿佛那里面藏著魔鬼,一旦打開就會跑出來,非常恐怖。
她心緒越來越亂,猛然打開,看著與他有關的記錄。突然,瞳孔緊縮,表情驚異,手沒了力氣,文件散落一地。
他死了?死在了喪尸屠城的戰斗中……居然就這樣死了!
胡雋看到這樣的結果,腦子全都懵了,不知道是什麼感受,不是酸,不是苦,也不是痛,更是甜,只是有什麼東西漸漸離開了的而已。
她輕輕扯動嘴角,一切都結束了。
好似,從來沒有開始過。是呀,這一世,他根本都不知道自己,自己也在逃避與他有關的消息,不聞不問,那成為她的一個死穴,踫不得,踫不得……
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後悔,如果她稍稍注意一下他,他就不會成為那為數不多的死亡里面的一分子。
上一世他明明活了很久很久,為什麼,竟這樣輕易的死了。
終究,她蜷縮著身子,蹲了下來,漸漸淚流了出來。為什麼要死,她不想他死,不想,不想,從來不想。
只是不想見他而已,有一種憂傷與哀痛漸漸席卷全身,痛到不能呼吸,她抓緊胸前。最後,嚎啕大哭起來。
哭的肝腸寸斷,仿佛有無盡的悲傷,委屈,難過,壓抑一股腦的隨著淚水流了出來。
想起那些相處細節,他輕聲細語的問候,他的維護與照顧,以及他在黑暗中將她拉出。
仿佛只有人死後,那些過去好的事情才會跑出來,人活著只會想到那些不好的事情,負面的事情。
哭了好久好久,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淚水漸漸止住,她擦干眼淚收拾好文檔,走了出去。
她並不知道,剛剛走,有人就側身進來,翻開了她剛剛打開的資料。
基地陷入了熱火朝天的干活中,地下城的建築從土洞基本開始真正動工,一個巨大的地下城市,漸漸有了雛形。
方嘉依舊用他的廣播宣傳基地,無數難民或許因為听到廣播一直在,便漸漸涌入。
你指望這些外來的人老老實實的听話,是做夢。這不,現在就有人在門口公然尋釁滋事。
看的胡雋嘖嘖稱奇,這膽子大的,讓人想點贊啊,一來就找事,是說他們無所畏懼,還是天性愚蠢。
她抱著雙臂,看熱鬧一樣,瞬間想檢測一下基地的處理流程,以後這樣的事情少不了。
一行20多人,以年輕人為主,大多衣衫襤褸,正坐在基地門口,哭天喊地撒潑打滾的樣子,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簡直就是可憐的不得了不得了。
周圍呢,早就為了一大批人,有看熱鬧的,也有和他們同一天進基地的。
那20多個人死死的堵住城門口,擋住了後面需要進入基地的人。
守著他們這一大波人的是基地四個年輕的守門小伙子,他們很無奈,勸不了,只能堵著他們不讓他們離開。有守門小伙看堵住了後面的人親切的對他們說︰「你們往里諾諾,讓別人進來。」可是他們完全不听,自顧自的低著頭,哭鬧著。
漸漸,從哭喊聲也听出了原因,原來是覺得基地沒有想象中的好,明明說來了這個就是一個家園,為什麼不讓他們帶自己的糧食進去。
有好心的大娘,操著一口家鄉話說︰「人家不是不讓你們進去,人們小同志要檢查,你們配合一下就不好咯。」
周圍立刻有人附和︰「可不就是,會還給你們的。」
更有剛剛通過檢查的人舉起自己的袋子證明般的說︰「俺的就還給俺,一點東西都沒少。」說完,臉上還露出了一絲不好意思的笑容,繼續
靦腆的道︰「一開始,俺也不相信來著,沒想到真給了。」他模模後腦勺,真是錯吧好人當壞人了。
其他群眾都報以善意的目光,誰進基地不和他一樣呢,總覺得來到這里,糧食沒想要了,所謂的檢查肯定就是沒收,萬萬料想不到的,還真的還了回來,而且是一點都不少。
「可不嘛!」那大娘與有榮焉般的昂著頭,興致勃勃的對那些剛剛來基地的新人說︰「你們進了基地才知道基地的好呢,你們來這里可是來著了。」
胡雋內心暗自點頭,不錯,這些細枝末節的政策大家都處理的很好。或許別的基地對糧食寶貝的不得了,可是在她這里還真不是個事,空間的糧食多得是,除此之外,那幫老頭的研究也小有成果,開始真正的土地上種植試驗,一旦成功,就進入大批量的生產,到時候啊,那糧食更是不用愁了。
可是,無論別人怎麼勸,那20多個人就是死死抓著手里的包,不撒手,一臉的堅持。
時間越來越久,不少後面的難民開始不耐煩了。
有人直接喊著,「讓他們進去吧,有什麼好查的!」
正在這時,一個人走了進來,是警衛部的處長,也就是原來的組長——程峰。他小跑幾步,過來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終于有了主心骨的隊員們,無奈的說︰「我們例行協助登記處的同事檢查進入基地人員的隨身物資,可是他們就是不同意,我們就這樣一直僵持不下。」
程峰听完後,點點頭,露出雪白的牙齒,笑的很燦爛,拍拍他的肩膀說︰「沒事,這事我來處理就好了。」
幾步走到20多個人面前,看了幾眼後,便了然的道︰「我知道,你們不放心物資被換或者減少是不是,不過沒關系,小丁,你去找個透視異能者來,看看他們兜里到底是什麼,如果都是糧食呢,那就放行,如果不是,哼哼。」他的雪白牙齒就像是利劍,在陽光下反射著慘白的光,「那就有好看的了,監獄也就能使用了。」
一听這話,立刻又人不自覺的眼珠亂轉,四看左右,想找主心骨。
「哎呀,你們才剛剛來應該不知道我們基地,咱們新希望基地可是剛剛解決了一大波喪尸,最看不慣有些偷雞模狗藏著掖著的事情了,手段可是挺殘忍的,你們可要想好了,上交查到呢,我們也就是沒收,搜查出來,可就不簡單咯。」程峰威脅起了他們。
不得不說,這樣威脅,其實很有效,不少人都松動了,生怕真的惹禍上身。
有一個人默默站起來,遞出了行囊,隨後第二個,第三個。
果然,他們的包里放的正是剛剛在進門時,就已經三令五申要求上交的危險物品——槍支。
在基地,不允許個人手中有槍支,不僅是為了保護大家的人身安全,更重要的一點則是避免拉幫結派出現黑社會之類的行事。基地的弓弩都是登記在案,箭也是有編號的,可以在發生事件後的第一時間找到凶手,進行嚴懲。
一一檢查過後,後勤人員開始給他們登記進入城市,可是每個人的檔案上卻都被濃濃了記了一筆,不服從要求,妄圖攜帶槍支進城。
于是,他們不可能進入搜尋隊之類的政府部門了,更沒資格獲得神之眷顧,不知道他們未來知道這次的事情帶來這麼大的惡果,會不會後悔像現在一樣痛哭流涕。
很快,選好住處的他們開始緩緩進基地,人流漸漸散去,胡雋也打算離開的時候,卻看到一個人覺得十分眼熟。
他胡子拉碴,皮包骨頭,身上髒的都可以揭掉好幾層皮了。低著頭,緩緩前行,這不是,牛勇!
轟隆隆,擎天一個雷啊,居然是他!胡雋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辦才合適。他害了大伯一家人,沒想到卻還活著。
胡雋一天的工作量其實不大,比如今天就是簽了幾個文件就沒事了。平時里,胡雋就是有時候在外面轉一轉,或者去科研樓找他們聊聊天問問進展,或者找老頭們玩一玩。
現在,胡雋又輕車熟路的進入科研樓,里面的研究員笑著與她打個招呼,就繼續忙去了,基地的建設是大工程,他們很忙的。
來到一幫狡猾老頭的辦公室,他們正吹胡子瞪眼的吵著架,簡直就像小孩子一樣,一個個臉紅脖子粗,好像誰嗓門大誰說的就一定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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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突然看大進門的胡雋,一個老頭連忙指著她喊道︰「你過來評一評,到底誰說得對!」
這種無厘頭的事情胡雋遇多了,對于這幫人的應對方法也很簡單,她敷衍的點點頭,「我覺得都挺有道理。」就去了別的房間,留下他們繼續吵吵。
另一個房間有幾個老頭正悠然的下著圍棋,身旁還像模像樣的放著茶杯,一派養老的景象。其實呢,茶杯里是白水,幾個人呢也不會玩圍棋。
「又在擺樣子呢?」胡雋一句話拆穿,完全不顧及他們的形象。
一個瘦巴巴的老頭咳嗽兩聲,裝模作樣的說,「我們這是陶冶情操。」
「陶冶情操?」胡雋看了他一眼,「那你陶冶過電路的情操沒有,我覺得你說過可以建設發電站的,你想好了到底是風力水力電力火力哪一種更合適嗎?」
听完胡雋的話,老頭們默默散開,又挨罵了。他們也是各個領域的泰山北斗啊!這個熊丫頭怎麼就不明白呢,動不動就來挑事!真是的,早晚要找回場子。
老頭們走了,胡雋就自己坐了下來,撐著下巴,看著棋盤山的黑黑白白,開始愣神,一愣神就楞到下班,然後回家。
回到家的胡雋,就像每一天一樣做著相同的事情,吃飯,洗完,休閑。
只不過晚上的時候,她把胡冬叫到了自己的房間。本來坐著作業的胡冬不明白怎麼回事,「小姨,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你爸爸來到基地了。」胡雋開門見山,廢話一句都沒有,直接說出了談話的目的。
剛剛還笑嘻嘻的胡冬臉瞬間僵硬了,完全不知道要怎麼想,怎麼說,怎麼做。他看著胡雋想問,可是卻又問不出來什麼。
胡雋拍拍他,淡淡的道︰「我知道你現在肯定不明白自己要怎麼做,我告訴你是因為我今天看到他進入基地。他早晚有一天會知道你的存在,我怕他找到你的時候,你懵了。今天特意叫你來,就是告訴你這件事情,讓你又做準備。」
胡雋頓了頓繼續道︰「我不會插手你和他的事情,你也大了,不是當初那個小男孩。相信你,可以處理好這件事情,就像你現在管理的魚塘和雞舍就很好。」
說完,就笑著讓胡冬出去了,不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因為沒有必要。無論大伯做了什麼,胡茜做過什麼,可這樣一個拋棄妻子的男人,她是絕對不會原。甚至想把他哄出基地,可來到基地的人又能保證誰沒有做過惡毒的事情呢,能做的不過是限制他們的現在。所以,她不會趕走牛勇,卻必須要胡冬有一個決斷。
今天的做法是她深思熟慮的結果,一切都讓胡冬做決定,只有這樣,他長大後才不會後悔。
離開後的胡冬,心里很亂,第一次有了大人才有的煩惱。
他坐在自己的床上,陷入了混亂。小時候的事情他都記得,他恨他的爸爸,因為他才會家破人亡,差點全家死掉,而媽媽之前要賣掉他,更是徹底他明白了什麼。
長大後,上學了,也學習到了應該孝敬父母,可是他覺得那一切都和他沒關系,可居然父親來了,他到底應該不應該孝敬他?應該以什麼樣的態度對待他?
他看著房間里的家居擺設,還有那些小人書,很快有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