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雋拿起一杯酒,喝了一口。
酒,是市面上比較常見的果酒,並不名貴,就算是尋常人家也都有幾瓶存貨以供朋友小聚時飲用,隨意一掃,桌上的食物看起來精致小巧,實則用料都不名貴,說白了,這一場舞會下來也花不了幾個錢。當然,另外一層含義則是來了吃不飽。
胡雋微微額首,算是滿意。
此時,大廳內的人已經越來越多,金碧輝煌的大廳里充滿了男男女女,一個個衣著華麗,臉上洋溢著或矜持,或好爽的笑容,大家熱情的積極的交談著,看起來每個人心情都不錯。
總有大波大波的人借故靠上來攀談,胡雋也一一回應,淡淡的,並不熱絡,明明是被冷遇了,只因階級在那里擺著,一個個與胡雋說上話的人也滿滿都是自豪光榮的表情,並不覺得胡雋態度有什麼不妥,反而內心大贊她很有氣勢。
身份胡雋秘書的陳蕾,也不會讓撲上來的人呆太久,很是有理的將他們打發,胡雋也得到些空閑時間休息。
「那個人是?」胡雋換了一杯白水,看了一眼遠處,圍繞在紀錦將身邊的女孩,女孩穿了一件吊帶小洋服,很是亮眼,加上她外面清秀,一雙漂亮的鳳眼略帶媚態,不算極品美人,卻勝在年輕的嬌憨靚麗。
陳蕾看了一眼,便回答,「她叫藝柔,听說,是紀部長一次外尋時意外幫了她一把,她為了報恩一直跟在紀部長身旁。」
「報恩?」胡雋皺了一下眉頭,隨後笑了,轉而去和別人攀談,陳蕾自然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紀錦將被心月復刀疤男叫走後,藝柔便搭上了一個年輕的女孩,在一旁聊天。女孩之間聊得多以衣服為主,誰的款式衣服好看,誰的衣服面料好,誰的衣服是在哪家定制的。雖然膚淺,卻是最合適的話題。
那女孩指著遠處,有些羨慕的說,「快看,那件禮服好漂亮。」
那是一件銀色抹胸拖地長裙,顏色如傾灑的月光般柔和,剪裁貼身,襯托著主人曲線玲瓏,長裙的主人一轉身,樣貌更是美的驚人,哪怕是站在一眾年輕美女中,都顯得如此出眾。
「啊,果然,是胡小姐。」女孩聲音有些激動,語氣說暗含,仿佛這樣的衣服就應該屬于胡小姐。
「胡小姐?」藝柔孤陋寡聞,沒人科普,眼神迷茫。
「是呀,胡雋胡小姐,她可是咱們基地的女王呢。」女孩很是開心聊這個話題,這是個萬能話題,只要聊上胡雋,大家必然不會有分歧,還能分享各種激動人心的消息,最開心了。
自己是新來的,其實知道的消息並不多。現在居然有人不知道,那可真是一個好機會,自己終于也可以為別人上課了。
女孩正是湘竹,她的父親因為異能強,在原基地為官周正,所以在新希望基地也到了的一個不高不低的官職,本來應該帶妻子前來,卻不料妻子不幸患了感冒,不易前來,于是乎,這個好機會就落在女兒湘竹頭上了。
自然,他也是希望女兒能和胡小姐多多接觸,他可是深諳為官之道,巴結上司是必須的,不然妻女早就死在原基地了,自己也不見得能當官。
一邊听著湘竹說著胡雋的豐功偉績,藝柔一邊看著胡雋,心里有些自卑,胡小姐看起來好年輕,也好有氣質,為人更是出眾。不像自己,樣貌並不出眾,也沒有異能,她猛喝了一杯果酒,甜甜的果酒卻有些酸酸的味道。
「她年紀很大了吧。」她嘟囔了一句,因為聲音過小,湘竹沒有听到。
陳蕾看著一波一波的人涌上來,和胡雋搭話,遠處更有不少人圍著紀錦將轉悠,她心里有些話想說,卻沒資格說,遙看到遠處的徐朗譽正走過來,便借故離開。
「徐部長好心情啊。」徐朗譽一來便邀請胡雋去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別熱自然識趣的閃開。今天的徐朗譽穿著一身黑西裝,寬肩窄臀,很是展現了一副好身材。
胡雋笑了笑,「最近怎麼樣?」徐朗譽同樣是在內務部,身擔要職,負責基地安全。
徐朗譽擺擺手,瀟灑的說,「還不就是那樣,說我不如說你。」
「我?我有什麼好說的。」
徐朗譽搖搖頭,「你不要給我開玩笑,你知不知道,紀錦將和那個藝柔的關系。」
胡雋感到有些好笑的,側頭看他,「如何?」
「難道你不想定下來嗎?」徐朗譽知道自己和胡雋不可能,也知道胡雋心里的應該是紀錦將,紀錦將喜歡的也應該是胡雋,可是為什麼突然之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滿基地都在傳紀錦將與藝柔兩情相悅,別人或許信,可是他不信。
難道,她不明白那個藝柔是什麼意思嗎?
他愛她,不希望看到她難過。
胡雋看著眼前這個成熟的男人,他的心意是好的,她應該感謝他才對,可是,「我覺得現在很好。」
徐朗譽看著她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如果讓他再年輕幾年,一定趁機抱得美人歸,可是他都30多歲的人,心境早就改變了,只想看胡雋好好的罷了。
第一個舞,理應由胡雋開場,可是胡雋坐在椅子上,動都不動一下,她來也不過是一種支持紀錦將決定的態度,這並不代表,她就要做自己不喜歡,且不擅長的事情。
「第一個舞不如就讓陸部長和陸太太一起吧。」胡雋說了這話,大家也只有紛紛鼓掌的份兒。
陸京生和樂樂也不矯情,笑著開了場。
大廳內歌舞升平,大廳外的守衛則聊著天。
「你不知道啊,要是以前,咱們齊隊長肯定在里面,不過現在,他可沒這個資格。」
最好的八卦對象,莫過于身邊的人,這是八卦亙古不變的原則。
酒會過半,胡雋看著天色不早,便起身準備回家,準備準備洗洗睡了。
第二天,照常上班,卻發現有種物是人非,斗轉星移的感覺。
這一個個的如此亢奮是腫麼個情況,難道她錯過了什麼?
這樣的八卦念頭轉瞬即逝,很快就要入冬了,許多儲備事宜她還要做呢,可沒空管別人。
「依一,回家嗎?」放學的時候,後面的女孩戳戳齊依一的背。
齊依一點點頭,和身旁的同桌再見後,便跟著一幫小姑娘一起回家了。
剛剛出校門,就看到了正好放學的胡冬等人,打了個招呼,就分開了。
新希望基地的學校實行分班教學,根據每個孩子的特點能力,有不同的教學模式,例如異能班,武術班,後備班,廚藝班,女紅班,科研班等等各式各樣的班級,孩子的年齡也不拘泥,只要認全了字,會算數就扔進去,自我發展去。
倒不是對孩子不上心,只是在胡雋眼里基地的未來需要各式各樣的人才,需要能領導基地的,也需要當基地底層磚瓦的,全看孩子們自己的心性,強求來的,不見得是好的。
沒想到,效果倒是不錯,孩子們都很努力,奮發學習。
胡雋滿心以為是自己的自由教學方式得到了認可,殊不知,孩子們背後有家長,許多家長希望通過學校,讓孩子們一展宏圖。
幾個女孩一路說說笑笑,回家後,齊依一也乖巧的幫媽媽做飯,等爸爸一起吃飯,飯後收拾餐具,隨後乖巧的去寫作業,然後洗澡睡覺。
可是躺在床上,她心里卻不好受,她年齡不小了,知道爸爸被胡阿姨拋棄了,從小樓里搬了出來,雖然家里還是有肉有魚,爸爸媽媽卻不舍得吃,都給了自己。她並不在乎吃什麼,只是看著爸爸媽媽越來越滄桑的臉,感到好難過,
她不懂,到底是為什麼。
一日,齊哲軍就在外查崗,卻有人急急忙忙的趕來說,「不好了,你女兒出事了,被打了!」一听這話,齊哲軍二話不說,問了地址就連忙剛去醫院。
那傳信的小青年,看著火急火燎的跑走的齊哲軍,竟默默吞了一口口水,好恐怖,剛剛的齊隊長的神情好像在暴怒邊緣的哥斯拉。
齊依一是被陳蕾抱入醫院的,後面跟著臉色鐵青的胡雋。
孫愛霞看到女兒受傷的樣子,當場就哭了出來,齊依一仍貼心的小聲的說,「對不起。」
孫愛霞的憐惜的模模女兒受傷的頭部,心都要痛死了,這可是她的寶貝女兒啊,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不過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她一把抹掉眼淚,轉身對身旁的護士囑咐,「我去找冉副部,你們給依一做一下簡單的消毒。」那意思很明顯,要讓冉陶這個專業外傷處理能力出面,不然自己女兒還要受罪縫針。
這樣算是謀私,一般外傷冉陶不會出面,可是誰讓這是自己女兒呢,謀私就謀私。
齊哲軍趕到的時候,齊依一的傷已經處理好了,可是她衣服上滿滿血跡,卻讓當爹的怒了,怒吼︰「是誰傷了我女兒!」
他已經決定去殺了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