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違反的人。」胡雋猛地一指地上綁在一起的二人。
還不等大家反應,那二人的腦袋就分了家,咕嚕咕嚕的在地上打了幾個轉,停了下來,睜大的雙眼,甚至來不及做出驚恐的反應,依舊是那樣一副求饒的可憐樣。
胡雋的雷厲風行嚇的眾人將所有的疑問都憋了回去,到底這兩人是真有錯也好,殺雞給猴看也罷,總而言之,他們沒時間想為什麼,當務之急是看緊了自己的腦袋,做事要小心著點。
本以為冷面潘展是難對付的人,那沒見過的胡雋應該是濟世菩薩,哪里想到,竟然是個夜叉。
殺完人,胡雋瀟灑的離開。干淨利索的,讓很多後來趕到的,只看到死人的結局。
就連陳蕾都被胡雋嚇了一跳,至少應該說一說口號,怎麼就這樣直愣愣的殺人,根本不像她的作風。
仍記得剛剛接觸胡雋的時候,她雖然冷淡,可大多時候,她內心其實是溫柔的,至少從來不會輕易殺人,只是懲罰他們做苦力。
可是現在,她有些心驚,因為在胡雋眼中看不到任何的波動與不忍,手起刀落,仿佛殺的是喪尸。
胡雋變了,與此同時,她也要越發的小心。有時候,跟在胡雋身邊,真是如履薄冰,原本輕松的工作,壓力越來越大。
讓其他人去上班,胡雋帶著母親去了醫院。
張虹的情況不算好,雖然孩子僥幸保住了,可只怕也呆不久。
這樣的說法,醫生沒有對張虹說,怕她承受不住。
胡雋並不懂這些生孩子的事情,只問,「最好的方法是什麼?」
「打胎。」醫生硬著頭皮說,不用專業術語,只是簡單的解釋就是,這次對張虹造成了很大的傷害,用藥物維持住了胎兒,可怕月份大了,出事情。
胡雋想了想,這事,她做不了主,「讓胡躍過來一趟。」
畢竟是他的孩子,他有決定的權利。
醫院的走廊上,醫生與護士躲在一旁,空曠的長椅上只坐了胡雋與母親兩個人。
胡媽媽欲言又止,「雋雋,你……」她的表情是那樣的復雜,有不解,有難過,有心疼,也有後悔。
胡雋笑了笑,一改剛剛人前的冷峻模樣,輕輕拍了拍母親的後背,安撫的說,「媽,沒事兒的。」
「其實,他們也不是故意的,得饒人處且饒人,萬一人家記恨上,總歸對你也不好。」哪怕她覺得女兒濫殺無辜不好,總歸根結底,也是她怕結了仇家,到時候吃虧的還是她自己。
「他們不敢,」胡雋心里清楚的很,想了想怕,母親仍然擔憂,便又說,「如果張虹孩子保不住,就不是今天這麼簡答了。」
胡雋冷笑了一下,眼楮里覆滿冰霜。如果孩子保不住,她不介意繞路走一趟。
胡媽媽見女兒眼神充滿殺意,連忙雙手捂住她的手,明明是炎熱的夏天,可女兒的手依舊不暖,「算了,算了,他們小兩口還會有孩子的。」
胡雋沒有說話,她知道自己母親心里不好受,她的母親就是這個樣子,一副好心腸。
急急忙忙趕來的胡躍心里早已有不好的感應,只覺得中午沒見到妻子就很不對勁兒,又听說胡雋召集了很多人,做了什麼事情。
他雖然不聰明,可總是心里不踏實。
直到有人叫他,他便覺得壞事了。到底哪里壞了,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可醫院,終歸不是一個好地方,無論在任何時候。
當他趕來,得到的消息就是妻子的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晴天霹靂,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只是一遍一遍的問醫生︰「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怎麼會保不住?
知道事情緣由後,他懂胡雋其實是給了他,張虹,以及未出生的孩子面子,報了仇,可這個孩子……
「等等看?」他試探性的說。
他年齡30多了,這第一個孩子,他雖是個大老爺們,其實也是滿懷希望的,不然就不會加班加點的干活,只為給孩子一個好的生活環境。
一想到,他就要這樣的消失,那種心痛的感覺很難說出來。仿佛,那孩子已經出生,喊了爸爸,可卻又被人硬生生抱走一樣。
「試試看吧,不是說嬰兒七個月出生也能長大?說不定,這孩子命大呢!」陳蕾見狀,連忙插話,還不忘看了一眼主治大夫。
可憐的主治大夫明明是個腦科專家,生拉硬扯的成了婦產科醫師,哪怕他上課學過些知識,可沒有真的運用過啊。
尤其是七個月的嬰兒能不能活,他哪里知道。不過到了現在這個份上,他只能不住的點頭說,「是呀,差不多能活。」
當西醫當到這個份上,他也是滿丟人的。
能活的結論下來後,這件事情,也算暫時性的了結了,胡躍被胡雋特批長假陪妻子,胡媽媽張羅著要給佷媳婦補補身子。
胡雋想到自己父親說不定還在家里餓了一中午呢,吩咐陳蕾送點飯去,自己也想去哪里蹭飯吃。
地點顯而易先,紀錦將家。
下午12點半,胡雋邁著大步踏進了紀家,他在地下城的家並不大,徹底**出來,未與任何人合租。房子很寬闊,擺設也蠻整潔的,充滿了單身男人的氣息。
紀錦將沒有問任何與中午有關的問題,利落的開火做飯,手法嫻熟,不一會兒兩菜一湯就擺在了桌子上,另附上一疊暗綠色的小咸菜。
面食是剩下的米飯,簡單炒了炒就上桌了,看起來也很好吃的樣子。
胡雋吃著很香,也很快,不一會就吃飽了。她肚子滾圓,坐在沙發上,輕輕吐了一口氣,感覺生活真美好。
做飯的廚子又擔負起了刷碗工的工作,洗碗去了。
兩個人就這樣各做各的,沒什麼言語交流。
一直到一點半,該去上班了,二人一同走了出去。
胡雋想起來什麼一樣問,「你要找的人,有消息了嗎?」
紀錦將搖搖頭,聲音很低沉的回答,「還沒有。」
這次出去,紀錦將想找一找自己家族的人,可惜卻毫無收獲。
看他這樣說,胡雋沒有再接話,通過快捷通道,很快就到了政府大樓。
上班的內容一如往常,閱覽繁雜的,各個基地上報上來的資料,讓她的腦子都要爆炸了。可誰讓她要統一呢,勢必有許許多多的麻煩事等著她,這些東西在未來說不定會更多。
這些事情紀錦將與她說過許多次,算是打了預防針,可真的處理起來,才發現比他說的討厭許多。
這不,有基地就大膽要求帶走新希望基地的藥物——神之眷顧。
胡雋揉了揉太陽穴,目光停留在這個基地的名字上,算是比較大的基地,在富饒的東方,不過藥水卻是不可能了。
這藥水短期內不會放出去,就算長期,也是要經過嚴苛選擇的。
哪怕對方打著如果不給藥水,就不同意歸順的活法,胡雋也沒有任何動搖。
她用筆在一張紙上標記了一下,叫進陳蕾,遞給她一張對折的白紙,「交給夏之皓。」
陳蕾點點頭,結果白紙,其實出于好奇想要看一下,不過也就僅僅是有這個想法,很快,就送到了小夏的手里。
至于小夏怎麼做的,胡雋沒有過問,反正那個基地乖乖接受了胡雋給的優惠,沒有再要求什麼過分的東西。
「還以為自己是個菜呢,真是可笑。」小夏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語氣厭厭的。
小秋坐在對面的椅子上,自得其樂的說,「哥,你不用管他們,不听話殺掉就好了。」
「以後你少張口閉口就是殺掉殺掉,」小夏皺了皺眉,有些不悅的,帶著訓斥口味的對弟弟說,「這里是和平基地,你小心讓胡小姐知道你的本性!」
「胡小姐肯定早就知道了,她才不喜歡蔫蔫的人呢。我干嘛藏著掖著,要我說,胡小姐今天真帥氣,對那些外來戶客氣什麼,不听話就出手!」小秋用手刀比劃著,眼楮里滿是興奮。
小夏瞥了他一眼,「我讓你注意,你就小心點,別左耳朵進右耳多出。對了,你最近去測試一下,差不多可以去注射藥物了。」
「真的?!」小秋一听這話,激動的恨不得從椅子上跳起來,「哥,你沒騙我吧!」
他還不到十八呢,怎麼這麼早就可以?
小夏胡亂點點頭,雖然不明白胡小姐是怎麼想的,不過讓弟弟早注射藥物也是好事。這樣想著,他揮揮手,讓這小子出去。
大家心驚膽戰的來了,走的時候大多表情是滿意的。畢竟,知道自己餓不死,還是很開心的。
這幫朝拜的人走了,那樣忙碌的日子也就漸漸悠閑了下來。這一清閑,胡雋突然發現,紀錦最近好像有些不一樣,說不清哪里不一樣,可胡雋就是覺得他不對勁兒。
她不是那種追根究底的人,尤其是別人的私事,除非必要,她絕對不會去問。但想到紀錦將為自己做的一切,她也不能放任不管。
------題外話------
鄭家的問題,已經在前文進行了彌補,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