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相師 李律

作者 ︰ 很q的丸子

王氏一向起得早,早早的就坐在搖椅上等待李琦吟,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桃園,便看見好幾個婢女手中拿著小瓶子,蹲在桃樹葉子下面小心翼翼的收集露水。一路走過來,竟然踫見有好幾十個婢女都在做著相同的事情,難免感到奇怪。

「小姐近來在房里養傷,沒有出過門,自然是不知道。」王氏的貼身婢女彩荷機警的扶著王氏,並且在李琦吟的耳邊輕聲說道,「這些婢女都是在采集清晨的露水,每日如此集成一桶給大小姐泡澡才可以壓制住萬里芳菲的毒性。若不是這些婢女的話,大小姐恐怕現在的容顏身軀已經是八十歲老嫗的樣子了。」

李琦秀的事情從哪日過後就是李府里的禁忌,老夫人也親自下令,若是哪個賤蹄子敢多說一句話,就杖責四十逐出李府,連囂張的九姨娘之後都不敢在大庭廣眾面前說這件事。彩荷現在都是貼著李琦吟的耳朵小心翼翼說話,生怕隔牆有耳,傳到有心人的耳朵里。

原來如此,李琦吟想起了那日林太醫好似確實說過這樣的話,就斂了斂神色,冷清的點點頭繼續走。

待到李琦吟和王氏到的時候,大門口僅僅只有老夫人和七姨娘秦氏及其女李琦柔等候在側邊。老夫人一改平日里的威嚴,穿上了一身寶紅色的袍子,胸口的紫檀木佛珠也改成了翠綠色的翡翠掛飾。秦氏見到李琦吟,只是微微地笑著點點頭,淺淡的打了個招呼。

「祖母今日神色中透露出一股喜色,果然哥哥是祖母心尖上寶貝,連帶著歸來時祖母都似是年輕了十幾歲。」李琦吟瞧見余式心情正好,便走上前去代替丫鬟攙扶余式。

果然余式十分受用,難得的放聲笑了出來,「你這丫頭已經好幾日沒有來梅園過了,今兒個才剛見到,就來打趣我這個老太婆。」

「孫女手臂有傷,傷筋動骨一百天,生怕照顧不了祖母還要給祖母添亂,所以這幾日就沒有拜見祖母。」李琦吟抿唇一笑,「這不,哥哥這時候來,也是遂了孫女的心,可以在孫女傷好之前陪祖母解解悶。」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趙氏和李琦倚就姍姍前來,妝容衣衫有些凌亂,看樣子是因為消息忽然而一時之間沒有準備,身邊還跟著一有機會就討好獻媚的李琦聞母女。四人給老夫人請了安,就靜靜的立在一邊。人多口雜,余式也要保持自己的威嚴,隨即不再跟李琦吟打趣,只是直直的望向門外時,眼角還是有一絲遮不住的愉悅,看樣子是真的對這個孫子十分盼望。

李琦聞忍不住暗暗打量李琦吟,余光瞄到她身上穿的白色料子,更加是怒不可遏。跟在大夫人面前拍馬屁多時,她當然一眼就看出李琦吟身穿的是用圖特族進貢的布匹做成的衣服,這料子寸布寸金,連大夫人也才只有四匹。李琦倚用這料子制成桃紅色衣袍時,曾經穿在身上多次向她炫耀,她當時既要表現出羨慕又不嫉妒的樣子贊美李琦倚,當真是憋屈萬分。

現在這身衣服穿在李琦吟這個同她一樣身為庶女,甚至比她還要低下幾萬倍的人身上,又是一種不同的感覺。李琦聞除了嫉妒之外,更多的是一種仇恨,仇恨李琦吟竟然得到了老夫人的寵愛,一下子飛上枝頭做了鳳凰。看到一個原本比她低下的人過得愜意萬分,這讓她如何甘心居于李琦吟之下。

「大哥原本不是說要午時才能回來,現在才辰時就在城門口,肯定是思念老夫人,所以才快馬加鞭趕回來了。」李琦聞諂媚的笑著討好老夫人,狹小的眼楮笑的都要看不見了。

李琦吟不就是會討好老夫人嗎?她李琦聞照樣也會投其所好。遠遠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老夫人和李琦吟相談甚歡的樣子,讓她嫉妒的直想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小賤人。

余式瞥了李琦聞一眼,垂下了眼簾沒有再看她,反而是桂嬤嬤見李琦聞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可憐,才小聲的提點了一句。

「三小姐,大少爺是因為半夜遇到土匪,所以才快馬加鞭連夜回來的。」

撲哧,撲哧,在趙氏四人過來的時候,不到半柱香的時候所有女眷就都已經陸陸續續來到了大門口站成一群,現在所有人都看著李琦聞,一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樣子。九姨太更是天不怕地不怕,直接就笑出了聲,讓李琦聞倍感丟人,其生母也偷偷拉著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說話了。

若不是因為今天老夫人心情尚好,恐怕李琦聞是要挨一頓臭罵了。

所有女眷里,只有李琦吟依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攙扶著老夫人眼盯著門外面的動靜,白紫相間的衣裙更是氣質獨絕。

「報,大少爺已經到了李府。」一個守在門外的小廝忽然轉進門內,緊接著,一輛青灰色的馬車開進了李府內。

李琦吟向前望去,只見一個身穿青灰色布衣的少年劍眉星目,身後背著一把鏤空瓖嵌寶石的八寸長寶劍,騎著白紅相加的烈馬,掠下馬時激起的塵土讓一干女眷都禁不住後退了幾步。

「孫兒歷練歸來,給祖母請安了。」李律拜倒在余式的腳邊,玉冠垂下的金邊絲帶熠熠生輝,好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吾兒,吾兒終于回來了。」老夫人激動的攙扶起李律,老臉上滿是涌出的淚水,「你這一走就是三年多,倒讓我連你的模樣都記不住了。比起之往來,好似又長高了不少,五官也更加有男子氣概了。」

李律爽朗的笑了幾聲,借著老夫人的手勢自己站了起來,「孫兒這三年看遍了京都之外的天下,還游至過圖特族和好幾個鄰國,見到了不同于蕭王朝的風情,也看到了不同于京都繁華的貧困,已經下定了決心入朝為官,幫助父親改善民間疾苦。從此再也不會離開祖母去那麼遠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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