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相師 刺殺

作者 ︰ 很q的丸子

等到李琦吟和黛蘭回去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日暮,遠遠的看到寺院里面燃起了火把,桂嬤嬤走在最前面,看到了李琦吟,連忙迎了上來,「四小姐,你可是讓我們好找。」

「勞煩嬤嬤了。」李琦吟行了個禮,「我和侍女在山頭上迷了路,這才晚了一步。」

桂嬤嬤沒有說話,卻是看了看李琦吟的周圍,蹙起了眉頭,疑惑的問李琦吟,「四小姐,其余幾位小姐們呢?你可有看見她們?」

李琦吟也是一驚,「其余姐妹們難道都沒有回去?」若是李琦倚一人便就算了,李琦柔和李琦秀都是有分寸的人,怎麼會這麼晚了還不回來?

桂嬤嬤沒有回答,僅僅是吩咐了兩個奴才帶這李琦吟回去,又是行了個禮,「四小姐,既然你已經回來了,就麻煩您去老夫人那邊問個好,別讓他掛念。其余的小姐,奴婢自然會帶人去找。」

李琦吟依言稱是,也照著桂嬤嬤說的做了。

因為李琦倚幾人沒有找到的原因,老夫人便讓師院里面的主持準備了好幾個客人專門的廂房,住宿一晚明日再行。這些廂房本就是專門供游玩燒香的達官貴人所住,屋子里面的每一件配飾都精致巧妙,融合在一起又是一股不同于李家富貴的風情。尤其是一個木制的筆筒,上面刻滿了梵文,又瓖嵌上了九九八十一顆豆大的珍珠,每當你握住這個筆筒的時候,筆筒邊上的珍珠竟是會發出一陣炫目的光澤,就好像是佛光普世。

黛蘭見了好些新奇,直在李琦倚身邊嚷嚷。可是李琦吟是什麼人?前世四皇子府內珍寶珠玉無數,如今讓李琦吟看,這些東西不過就是班門弄斧罷了。

黛蘭看自家小姐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也就沒了訴說的熱情,替李琦吟寬衣解帶,就想要服侍李琦吟就寢。還未等熄滅燈光,就听到李琦吟的聲音。

「四姨娘如何?」

「小姐放心。」黛蘭微微一笑,「阿碧姐姐心思細膩,而且是老夫人賜給小姐的人,尋常人哪里敢跟她為難?今日她服侍四姨娘,必定是妥當的。」

李琦吟听著有理,心中的忐忑這才放了下來。王氏太過于善懦,實在是不適合內庭之爭,別人在李琦吟這里吃了虧,又恨李琦吟有老夫人庇佑動之不得,難免就會想要從王氏這里討回來。前前後後李琦吟到現在為止安插在王氏身邊的人已經發現了大大小小不過二十次的投毒陷害,只是這些都被李琦吟放在王氏身邊的眼線給化解了,這才保住了王氏一條命。

當然,這些事情李琦吟是不會跟王氏說的,也不許身邊的人跟王氏提起。在她看來,生母前世已經為了她吃了太多的苦,今生就應該享福,而不是拘泥在這些爭斗中。

李琦吟又問,「老夫人那邊如何?我讓你打探的事情你打探到了嗎?」

黛蘭熄滅了外邊的燭光,僅留下床榻邊上的一盞油燈,微弱的散發出幽亮。「奴婢剛才跟老夫人邊上的奴才打听過了,這幾日老夫人都潛心在佛道之內,絲毫沒有提過懲治大夫人的事情。大夫人原本就是外戚龐大,老夫人雖然為長輩,但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奴婢的死就要狠狠懲治大夫人。小姐,我們的這步棋會不會走錯了?」

李琦吟但笑不語,雖然黛蘭是她一手提拔上來的人,卻終究是奴婢。一個奴婢的眼界,自然是不可能有多大,更何況老夫人的心思一向不為外人道,黛蘭自然是不可能知曉。若不是自己和老夫人朝夕相處了那麼長時間,必然也是猜不透這個六旬老者的心思。

潛心于佛道,這倒是一個大好的機會,何嘗給了自己一個可趁之機?

黛蘭見主子不語,便望了望紙窗外的遠山,山上面一片火光,星星點點的十多個火把,把天空都燒紅的透亮透亮。

黛蘭將床邊的帷幔放了下來,「看樣子各位小姐們還是沒有找到,主子你就安心睡吧,這帷幔倒是生的巧,也省的小姐你被外面的那些光亮給刺眼了。」

帷幔一經放下,就有一股奇特的味道若有若無的飄散在周圍。

說罷,黛蘭又是忽然眉頭一緊,李琦吟知道黛蘭必定是有話要說,果不其然,等到黛蘭收拾完了屋子外面的行李,又是磨蹭一會,才慢悠悠的開了口,「四小姐,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听老夫人身邊的伺候的寶兒姐姐說,老夫人這幾日神神叨叨的,盡是講些胡話,還跟身邊桂嬤嬤說自己在睡夢中看到了觀音下凡賜給李家子孫後代了。你說這荒唐不荒唐?」

黛蘭瞧了瞧李琦吟的臉色,不見喜怒,也不敢大做文章,只能訕訕的小聲說,「奴婢听說許多老人在臨死之前都會說自己看到了常人看不到的東西。而且老夫人今年新春剛剛大病了一場,恐怕是…恐怕是…」恐怕是捱不過這個年頭了。

黛蘭最後的話沒有說出口,可是李琦吟也是心知肚明。如今她一身恩寵,不就是仗著老夫人撐腰,若是日後老夫人沒了,李琦吟可是第一個受到牽連的人。且不說秦家會不會娶她,若是真的娶了,一個不受寵庶女又沒有娘家的依靠,簡直算不上主子兩字。若是不娶,恐怕府內的大夫人更是放不了她。

「奴婢這話並不是對老夫人有什麼不敬,只是老夫人總是有駕鶴西去的一日,小姐也應該…應該為自己好好。好好打算一番才是。」黛蘭說完,就跪在了地上。她知道,自己剛才說的那一番話是大不敬,若是心思狹隘的主子,早就一把拖出去仗斃了奴才。可是自家小姐的品性黛蘭還是相信的,所以才掏心掏肺的說出這些真心話。若是真的換來一頓責罰,但卻讓小姐有所防範,那也是值了。

李琦吟表情復雜的看了黛蘭好一會兒,又是閉了一會眼,這才開口,「你是知道我的脾氣的,這些事情說了不合規矩,可能還會遭到我的懲治,為何還要說出來?」

黛蘭在李琦吟半閉著眼楮的時候,心里面就如同一個小鹿一樣橫沖直撞,待到李琦吟發話了,又是愣了一會兒才輕聲開了口,「小姐對黛蘭好,黛蘭感激于心,不敢欺瞞小姐。若是小姐要治黛蘭的罪過,也是黛蘭的錯,毫無怨言。」

好一個毫無怨言,李琦吟側過身子,眯起了眼,表情諱莫如深,「夜已深,我也乏了,你便出去吧。」

話語里面沒有一句贊賞,也沒有半句責罵。黛蘭不明所以小姐的態度,還是乖巧的走出了房門。

「隔牆有耳,下次可不許再犯。」等到黛蘭快要關上門的時候,才听到屋子里面傳來的聲音。

黛蘭帶上門,也是將自己的眼淚逼了回去。她就知道,四小姐跟別的主子不同,定是不會斥責與她。能得到這個主子的賞識,是自己一輩子的幸事。

眼看黛蘭的身影越來越遠,李琦吟的神色這才斂了下來,一雙星子般的眸子隨意掃向了屋頂某個地方,勾起了一抹冷意。

待到外面的火把都已經消散了之後,天色已經是暗成一片,一片漆黑的夜里面安靜得嚇人,就算是一點點聲響都被放大了無數倍。三四個黑影竄進了屋子里面,他們的身形詭異,好像是柔軟的沒有骨頭一般,竟是能夠直直從不足二十寸的大小的洞里面鑽進來。更可怕的是他們的臉龐,好像是扭曲的沙漏,又像是宣紙上被畫歪了的詭異圖形,長得奇丑無比,要是白天出沒在人群,必定會引來一陣圍觀。

金絲繡的棉被下鼓起一個身形,黑長的頭發,曼妙的脖頸,還有隱約露出的白色襲衣,帷幔根本就遮不住她的身姿,看這樣子,必定是李四小姐無疑。幾個黑衣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舉起了大刀,狠狠地往床中央砍去。

按照他的看法,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根本就不需要用他們四個人共同來完成任務。他接手過的這樣的目標有很多,無一例外不是在他的刀下被砍成了兩段。甚至有很多在睡夢中就不知不覺的死了,臨死之前還是含笑而夢。

他是一個殺手,然而他卻犯了一個殺手最致命的錯誤——自大。當他那一刀砍過去的時候,就听到嘎吱的聲音,他的刀刺破了衣物,在砍到中間時有一道白色的霧氣涌了上來。那白色的霧氣甚是毒辣,幾乎是見血封喉,若不是他閃得快,恐怕就要刺入他的眼鏡。但是他身後的兩個同伴可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他們兩人慘叫了一聲,均是倒下了。一人被刺破了喉嚨當場致命,另一人手臂上踫到了煙霧,立馬整只手臂都泛成了黑紫色。幾乎是同時,他毫不猶豫的用手中的刀砍斷了同伴的手臂,這才撿回了他一條命。

床上的人兒被刺破後露出了真身,稻草的軀干放在襲衣之內,還有臉頰上一塊似是真人的人皮面具,瞥上一眼可以說是毫無破綻,也怪不得他會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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