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相師 浮生

作者 ︰ 很q的丸子

「是琦吟這孩子啊,下這麼大的雨怎麼不撐傘呢?若是讓老夫人看見了,不是又要說我這個嫡母苛刻庶女了嗎?」趙氏話里面藏著針,一個奴婢過來給李琦吟換上了新的斗篷大衣,還有一個奴婢帶了干淨的帕子給她擦干頭發上的露水,抹上了桂花味道的發油。g

一時之間,桂花的香味飄散在了四周圍,燻得人心里面像是有一個螞蟻在咬一般。

李琦吟也不推月兌,就把趙氏自己的狐裘穿在了身上。「母親一直都是祖母心里面一等一的好媳婦,怎麼會是女兒可以撼動得了的呢?」

說完李琦吟便是獻上了一個鴛鴦戲水的荷包,「前幾日是母親的生辰,可是母親沒有大肆操辦,我們幾個姐妹也不敢提起,今日剛從寺院里面回來,我便是先來拜見母親了,希望母親不要嫌棄禮物輕微。這一針一線都是琦吟自己繡的荷包,雖然沒有大姐二姐她們兩人的針線來的好,可是也是用心完成,沒有假借他人之力啊!」

那鴛鴦好是奇怪,一個翅膀竟然就莫名的反折著繡了,刺繡的手藝也是稚女敕,看樣子真的是閨閣家不識女紅的小姐才會繡出來的荷包。趙氏盯著這個荷包看了很久,眼神里面流露出來懷念。想當年,她跟李瀟恩愛時,也第一次為他繡過一個荷包,也同樣是一個鴛鴦戲水的荷包。那時候她初為人妻,那里繡過那麼繁瑣的東西,自是比現在這個荷包還不成樣子。

趙氏听了,面色上溢滿了笑,似是真的開心,「難得你這孩子有孝心。」雖是這樣說,卻是沒有想到伸出手去接,而是身邊有眼力的丫頭立馬就拿起一個托盤,將荷包裝進托盤里面。

李琦吟送完了荷包,也是該走了,便朝著趙氏拜了一拜算是跪安。

李琦吟走後,趙氏身邊的丫鬟立馬就將荷包細細的拿出來,拆開荷包里面的針線,反復的檢查了好幾遍才放心。

「大夫人,這荷包里面的褥子是上好的新鮮花瓣,面料和手工都沒有什麼問題,就連用來縫制的針線奴婢也細細檢查了,用水化開再用銀針檢驗也未變黑,看樣子應該僅是一個荷包而已。」

趙氏微微蹙起眉頭,「李琦吟可是個謹慎的人,她當著你們的面不忌諱的送來荷包,自然是不會在里面下毒。可是這妮子今天來的莫名其妙,難道真的是為了送一個荷包而已嗎?」要說什麼孝心之類的話,趙氏可是一個字都不會信的。就像她恨李琦吟幾次壞了她的好事一樣,李琦吟必然也是這樣恨著她,恨著她當年將她們母女關押進桃園的仇。

「要不要奴婢把這個荷包給悄悄扔了?」

趙氏笑了,「不,我新做的素花錦袍不就是缺一個鴛鴦荷包嗎?把它掛在我的錦袍上便是。」

當李琦倚回到院子里面的時候,就看見李琦秀已經在涼亭內等了很久了。她身著一條長裙,上身穿著珠光粉的棉襖,眉若遠山,靜靜看去就像是一朵奪目的美人花。李琦秀的外表雖不出彩,可是骨子里面的嫻靜氣質可不是一般的美人可以比擬的。

此時那朵曼妙的美人花正若有所思的望著遠方,李琦吟從她的眸子里面,竟是可以看到燃燒一切的決絕。

「四妹終于回來了。」看到李琦吟的到來,李琦秀斂下了神色,輕揚起來了唇角的弧度,「看樣子母親已經收下了荷包。」李琦秀的笑容僅是輕輕地扯動唇角,就算是真心的笑,也是讓人感到有些嘲諷的意味。

對于這個有些詭異的大小姐,黛蘭一向都是不喜,于是跟李琦吟行了個禮,就站在離她們兩人三米之外恭候。

李琦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微微蹙起了眉頭,「現在本是多事之秋,大姐如此不避嫌的來到我桃園這里,恐怕不好吧。若是讓多事之人傳了出去,恐怕就會惹起母親的懷疑。于你于我,都不是一件好事。」

李琦秀微微地斂下了眼楮,「我只是在屋子里面關了太久,覺得有些悶才出來透透氣而已。對于所有人來講,我已經是一個廢人,又怎麼可能會煞費心思在我身上呢?」李琦秀的目光很淡,淡的幾乎就是像是沒有在看人一樣。「四妹若是覺得不好,那我以後謹慎行事便是了。」說罷,李琦秀便搖著輪椅走了,她一個人用手掰著輪椅,甚是吃力,李家堂堂的嫡出大小姐,身側竟然是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也難怪養成了現在這個陰沉的性格。

李琦秀來的奇怪,去得也匆忙。黛蘭看見李琦秀走了,這才在李琦吟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李琦吟听了,大喜,連忙走進了桃園。

一進桃園,便看見一個青色的影子斜坐在滿院的桃花林里面,桃花開得很艷麗,但是再艷麗,也不及那個人的十分之一。他的一個轉身,竟是把滿園的景色都給比了下去。

安遜正坐在李琦吟喜歡做的貴妃椅上,今日陽光正好,他便讓奴才們將貴妃椅搬到了庭院上,曲曲折折的陽光傾瀉在安遜身上,漂亮的不似真人。饒是李琦吟看了,也不免承認這個小子的一張臉蛋當真是禍水紅顏。

「姑姑。」安遜見了李琦吟,也不生疏,竟是飛奔著跑向李琦吟,一下子竄入了她的懷中。小小的身子帶著花香味,抓著李琦吟胸襟處的衣衫「咯咯」的笑了。「幾日不見,姑姑的神色越發的疲倦了,想必是安遜不在的時候又是發生了許多事情。」

安遜沒有離開貴妃椅的時候,李琦吟還沒有看到,但當安遜離開貴妃椅的時候,李琦吟卻是看見貴妃椅旁邊的兩顆大樹上吊著兩個年輕黑衣男子。那兩個人皆是受了鞭打,有氣無力地垂下了腦袋,不正是莫情莫願嗎?

安遜順這李琦吟的目光看過去,冷哼一聲,「哼!他們不敬姑姑,該罰!」

一句「該罰」兩個字,卻是讓莫情和莫願原本不動如山的身影不自覺的顫抖了兩下。

李琦吟沒有說話,反而還是看著莫情和莫願被吊在樹上的身影。她明白,安遜這是在給她示威,今日的這一頓罰,這兩個人便是會明白,李琦吟可不是他們兩個惹得起的人,將來也必定會為琦吟盡心竭力的辦事。

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目的,安遜也沒有打算讓兩個得力的侍衛繼續掛在樹上,便吩咐身邊的侍衛將兩個人放了下來,讓他們好好養傷。

「飲酒,食肆,還不過來拜見主子。」安遜一聲令下,便有兩個相貌玲瓏的婢女出現在李琦吟的面前。

「飲酒,拜見主子。」

「食肆,拜見主子。」

這是一對姐妹花,長得乖巧甜美,無害的微笑一看就讓人打從心里面喜歡。可是李琦吟知道,能夠留在安遜身邊的人必定不是像表面上那麼溫順。

「這是我從臨安一代五百人里面挑出來的死士,穿藍色羅裙的那個叫飲酒(影九),紫色衣服的那個是食肆(十四)。她們兩個人的功夫雖然不是特別突出,可是加在一起,就是銅牆鐵壁。」安遜垂下了眼簾,「從今以後,李四小姐就是你們的主子,若是你們敢對她不敬,可是看到了剛才那兩個人身上的鞭傷。」

李琦吟這才知道,原來安遜不僅僅是想要處置莫情莫願,也是想要在飲酒食肆面前殺雞儆猴。飲酒食肆連連稱是,安遜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我听說李家有意將姑姑指給蘇榮。」安遜蹙起眉頭,「那蘇家的大少爺可是出了名的丑陋,相貌上過不去也就算了,還是個傻子。姑姑嫁給他實在是不相稱。」

「那些人實在是欺人太甚,竟然想出這麼狠毒的招數來對付姑姑。若是姑姑覺得委屈,不如跟我回臨安,一到臨安,我便馬上奏請陛下,讓陛下給姑姑做主。」

「小世子,陛下的心思千回百轉,要考慮得失與否,又要考慮各個家族的平衡,那里是我們能夠左右的決策?」李琦吟拈花一笑,「你這幾天一直在皇宮,以你的性子,自然是已經求過陛下了。怎麼?陛下不答應?你便要把我拐去臨安嗎?」

李琦吟拈花一笑的樣子實在是美極,安遜臉上一紅,也是被李琦吟說中了心思,「姑姑簡直就是人精,我早就便知道,這些話是瞞不過姑姑的。」

李琦吟垂下了眼簾,「我今年十五,等一年十六,等十年便是二十五。今年尚早,明年尚早,可是若是等個十年呢?橫豎都是要嫁人,與其被嫁一個頭腦靈光會算計人的智者,還不如嫁給一個傻子。」

這話可以說是喪氣話,也可以是李琦吟的心里話。

李琦吟望著蔚藍的天空,一只飛鳥劃過,劃出一道白色的痕跡。龍誒九天,魚翔淺底,沒智慧的動物尚且不能隨心所欲,何況是處處充滿限制的人呢?

安遜世子做客李家,按理說來就是要李國公府上的主子陪同的,李律曾經和安遜有過幾面之緣,又是李家的大少爺,將來的國公府接班人,自然是首當其沖。可是說來也奇怪,這個世子偏偏就是對于李四小姐有一股黏糊勁,不管是李琦吟走到哪里,安遜就跟到哪里。若是府里面的下人找不到安遜世子,只管去李四小姐的桃園子里面看看,絕對能夠找到。李律陪客了幾次,奈何這世子一直對他冷冷淡淡的模樣,臉上擺出了一副「生人勿進」的面孔,也就沒有了興趣熱臉貼冷。

李國公被下了旨意陪家人一個月,心中自是郁郁不快,可是安遜的到來倒是一個來之不易的驚喜。安遜世子備受皇恩早就不是秘密,多少人想要拉攏這個皇帝身邊的紅人都拉攏不到,可是這一尊大佛竟然就悄悄降臨到自己家了,令李瀟多少有些挽回了面子。

這幾日,李國公府上門庭若市,還不是听說安遜世子暫住在李家,送禮的人想要見一面安遜卻是比登天還難,很多人都堆積在李國公府外面,就等著這個世子爺什麼時候出門能夠踫踫運氣,見上一面。要知道,很多在京都當了二三品官員的大臣都是已經干了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都沒有升遷。為什麼?還不是因為沒有人舉薦,若是有幸等到安遜世子的一句賞識,將他引薦給了皇上,升官發財還不是信手拈來。

懷著這樣的心態,這幾日李國公府的大門可是開都不敢打開,而且人還在朝著越來越多的方向發展。李琦吟和安遜出不了門,只能躲在院子里面自娛自樂。

李琦吟去年的時候在雪地里面埋下過一瓶梅花酒,用臘月初開的梅花夾雜著風霜雨雪,泡在特制的藥酒里面,再瓶口抹上一層厚重的泥土,埋入地上。算算時日,到現在初春三月,也是已經埋了四五個月份了。

安遜听了這份奇思妙想,直夸妙哉,非纏著李琦吟挖出酒來嘗上一口不可,李琦吟拗不過這個小祖宗,只得喚來阿碧準備了鏟子和鋤頭,將埋在地下的烈酒挖掘了出來。剛一打開瓶口,就聞到一陣撲鼻的芳香,原是梅花的香氣已經滲進了酒里面。酒里面摻雜著梅花花瓣葉子,每喝進一口酒,就能夠吃到一片花瓣。

女敕白色的花瓣包裹著妖嬈的美酒,盛在翡翠綠色的圓口瓷器內,竟像是一個白玉無瑕的果身美人,令人食指大動。安遜用唇抿了一口,似是已經醉了,兩頰流露出一股迷人的暈紅。

「姑姑,這酒好烈,烈的人心里面發慌又是暖洋洋的。」

李琦吟笑了,安遜只是個**歲的孩子,自然現在還是不能品出來這個酒的含義。「小世子,這酒名叫浮生如夢,是一種讓人喝了便會醉生夢死的酒。浮生亦如夢,一生沉浮,這便是這個酒的由來。只有經過大徹大悟,沒有**的人喝了,才不會醉。尋常人若是喝上一碗,便會夢到心里面所想要的事情,夢醒之後自然是惆悵滿肚。」

李琦吟話音未落,便听到林子里面走出來了兩個人。

「八弟,看樣子我們是有好酒喝了。」說話的正是四皇子蕭情,自從上次被李琦吟拒絕後,他還是第一次出現在李琦吟面前。而他身邊被稱為「八弟」的人,自然便是八皇子蕭景。比起太子跟蕭情,蕭景一直都是皇上身邊高不成低不就的一個兒子,既沒有太大的建樹,也不會淹沒在皇上眾多兒子之中。他的母妃是四妃之一的端木王妃,跟隨皇上最久,也是宮里面資歷最老的一個妃子。

李琦吟端起笑臉來,「參加四皇子和八皇子。」

「幾日不見而已,四小姐何必這麼生疏呢?」蕭情一雙眸子熠熠生輝,惑人的盯著李琦吟,「今日前來,本是找令兄談論一些治國之道,可是逛著逛著,就進了這所院子了。敢問是否可以跟四小姐討杯酒水喝?」

女兒家的閨房都在最偏僻的地方,內院那里是那麼好進的,蕭情分明是特意來的。李琦吟也不點破,只是有禮的請兩個人坐下。

「自是可以。」李琦吟又是喚阿碧回屋去拿兩個酒杯。趁著阿碧去拿酒杯的時候,八皇子可是對這壺酒很有興趣,左看右看。

「听四小姐說,這壺酒可以看出一個人心里面的**,可是真的?」

「臣女自然是不敢欺瞞皇子。」李琦吟唇邊綻開一抹笑,「這梅花是在初冬時節采摘,本是至陰至寒之物,可是加了藥酒,就是濃烈炙熱。陰陽交替,一般人承載不了這種冰與火的交融,身體自然是猶如萬馬奔騰。在這種情況下,人恍然一夢,是最為容易看出來心里面的**的。」

八皇子看了看這瓶酒,只見這酒里面混雜著梅花瓣,聞起來別有一份清香,韻味悠長,是上好佳釀的味道,又是听了李琦吟說的話,當即就有了興趣。待到阿碧拿來了杯子之後,拿起杯子就是一杯牛飲,一杯青花瓷的杯子被他飲了一大半還不止。只可惜他年紀輕輕,酒量不深,一杯便是倒下了。

八皇子酒醉了之後,目光開始呆滯,喃喃自語,「母妃…阿蘭…阿蘭…阿蘭,。」八皇子的目光渾濁,不難看出其中的一絲愛憐。

阿蘭是八皇子帳下的一個貼身侍女,八皇子這是情竇初開了。蕭情目光里面劃過一道深意,也是拿起身邊的一杯梅花酒滿滿的抿著。

「阿碧,這八皇子喝的太過猛烈了,你扶他出門,把他帶到後門口那里,自然會有八皇子的接應小廝帶他回宮的。」

阿碧應了聲是,微微顫顫的扶著八皇子就離開了,此時,便只有剩下半醉的安遜和李琦吟與蕭情。

蕭情喝了半杯梅花酒,覺得心里面火辣辣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就要爆開來了一樣,眼前忽然出現了李琦吟身穿鳳服,與他一起坐看天下經緯的畫面。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是何等的痛快。他蕭情,一定要登上那個普天之下最為尊貴的位子,才能一雪前恥。百官的朝拜,萬民的愛戴,還有身側美人若有若無傳過來的香味,蕭情知道,他這是醉了。

這梅花酒果然厲害,他只喝了半杯,確實已經神智不太清明了,若是喝下一整杯呢?

蕭情撐著尚有的一絲理智,對著李琦吟勾起了一抹笑意,「四小姐不肯助我,是因為我的母妃卑賤嗎?」他知道,他本不應該問出口,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可是潑出去的話又那里是這麼好收回的?蕭情的心里面也有隱隱約約有這種瘋狂,他想听李琦吟證實一次,李琦吟是不是真的跟別人一樣瞧不起他的出身。

「四皇子醉了。」

「我沒有醉,四小姐何必閃閃爍爍,你只需要告訴我,是不是跟別人一樣看不起我的出身?」蕭情帶著戾氣的眼神牢牢的鎖定李琦吟,「你瞧不起我的出身,覺得我低賤?覺得我卑微?覺得我不配擁有野心?覺得我是一個野種?覺得我沒有坐上皇位的命?是不是,嗯?是不是?」

李琦吟听了便是笑了,「四皇子,琦吟從來不覺得別人低賤。若論低賤,誰比得過我呢,生母是青樓女子,父親又從來不把我當人來看,前前後後又有那麼多想要害死我的姐妹,嫡母沒有一天不是想要我的命。若是我稍有不慎,便是會一命嗚呼了。你看,我不是照樣活到現在好好的嗎?」

李琦吟的笑很是諷刺,就像是硬生生刻上去的,「可是琦吟從來不覺得自己低賤,也不覺得你們這些人有多高貴。我只知道,我要的東西,就算是跪著也要搶來。別人扇我一個巴掌,我便要她的命。」李琦吟看向蕭情,「四皇子認為琦吟看不起你,是因為你自己看不起自己。」

你自己看不起自己!

你自己看不起自己!

你自己看不起自己!

李琦吟說的話狠狠的打在了蕭情的臉面上,蕭情只覺得面前的女子的笑容就像是一把刀,她用最簡單的話就能把自己傷的體無完膚,一刀一刀的刻在了胸腔里面。

「怎麼了?四皇子,是否還要再添一些梅花酒。」意識到蕭情的臉色不對,李琦吟溫婉的笑,就好像剛才說出那些話的人都不是她。她勾起蘭花指,瑩白如玉的手指拿著丈青色的瓦瓶,是極美的畫面。光是看著,就已經能夠令蕭情醉了。

「不用了,蕭情謝過四小姐的酒。」平淡的話語,蕭情卻是轉過了頭,若是李琦吟稍微側過頭,便是能夠看到蕭情微微顫抖的手指。

「天色不晚,蕭情就先離開了。」蕭情轉身的時候,整個身子已經昏昏沉沉,他堅毅的目光閃過一道痛苦,身影消失在了院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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