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相師 罰跪

作者 ︰ 很q的丸子

李琦聞得病,生為嫡女的李琦倚自然是要來看望這個三妹妹的,身邊的丫鬟早早的就準備了一碗滋養身體的補藥,隨著李琦倚一起端入了李琦聞的房內。

四面遮掩的流蘇遮住了李琦聞的身影,只能看到一個淺淺淡淡的女子身影,推開流蘇進去,三姨娘正倚在船頭給李琦倚灌藥。

四名婢女一人抓住一個李琦聞的四肢,而三姨娘則是端起一碗酒壺狀的瓶子,將瓶子尖細一端插入李琦聞的嘴巴里面,掐住下顎死命的灌進去。看得出來,李琦聞尚有理智,也不是很願意喝這壺藥水,還在拼命的掙扎之中,好多補藥就順著唇角流了下來,濺起一灘黃色的漿汁。等到一切都做完之後,三姨娘這才拿起一邊的錦帕擦了擦李琦聞額頭的汗水,一面對李琦倚歉意的笑了笑。

「二小姐好不容易來一次,倒是讓你看到了這樣的畫面。」

「三妹的病情還是沒有好轉嗎?」李琦倚退後一步,看向瘋狂的李琦聞。

「日日夜夜都是要我灌藥才肯喝,也不肯走出門口一步。」三姨娘淒然的低下頭。

原本以為李琦聞只是不肯嫁給侍衛,所以才假裝發病,沒想到這個三妹妹竟然是癲狂到了這種地步!李琦倚被嚇一跳,吩咐婢女將手上的補藥遞給三姨娘,「這是母親特意吩咐小廚房炖煮了一個早上的糯米雞,香滑可口,帶來給三姨娘和三妹妹嘗嘗鮮。」

「有勞二小姐費心了。」三姨娘接過了糯米雞,放在一邊的桌子上。

「三姨娘不用客氣。」李琦倚玩弄著手上染著紅色粉料的指甲,「三妹妹傷了腦子,可是要大補,這些東西若是想要吃食,便跟管事的人說一聲,斷斷是不能讓病人受委屈的。」

女子宮寒是大事,老夫人和三姨娘編了個謊話,只對眾人說是跳下湖時撞了腦子。

‘也虧得大夫人還記得我們母女兩個。「三姨娘抹上一把淚,又是哭了起來,」琦聞這孩子,算命的可是說是天生的富貴相,怎麼就一不小心被人給害了呢?「到現在為止,三姨娘還是斷定李琦聞是被人所害,拉著李琦倚苦嚷嚷。」若是那日我在身邊,必定是不會平白無故讓我的女兒遭受了這樣的委屈,也不知道是哪個賤人,竟然如此狠心,下得去手。「

李琦倚別過臉去,不耐煩的甩開三姨娘的手,」母親找我還有瑣事,我就不在這里打擾三姨娘。「說罷,人就已經沒了影子,只有一抹桃紅色飄浮在遠方。

看著李琦倚的背影,三姨娘冷哼了一聲。風光時人前人後也沒有少為她們母女兩個做牛做馬,不知道手里面染了多少鮮血,可是一旦有事,還不是避之不及,棄之如敝屣。

李琦倚走到一處院子,听到里面傳來戒尺打在桌面上的揮動聲,還有教管嬤嬤威嚴的訓斥,便不由的問向婢女,」這是何人所住?「李國公府內的小姐們最小的李琦柔都已經十四歲,兩年就不再設教管嬤嬤,難道還有什麼其余的小姐需要學習禮儀?

那婢女沒想到李琦倚會問出話來,愣了一下,畢恭畢敬的回答,」小姐您忘了,這是大夫人前幾日為四小姐找來的教管嬤嬤。「

教管嬤嬤?李琦倚綻放了笑容,對著婢女說道,」你且帶我去看看。「」四小姐,妾乃賢人之妻,名家之女。四德粗全,亦通書史。因輟女工,閑觀文字,九烈可嘉,三貞可慕。懼夫後人,不能追步,乃撰一書,敬戒相承,教訓女子。若依斯言,是為賢婦。罔俾前人,獨美千古。你可知此為何?「」為女論語,即女戒。「李琦吟答道。

那嬤嬤又問,」凡為女子,先學立身,立身之法,惟務清貞,清則身潔,貞則身榮。行莫回頭,語莫掀唇,坐莫動膝,立莫搖裙,喜莫大笑,怒莫高聲。內外各處,男女異群;莫窺外壁,莫出外庭,出必掩面,窺必藏形。男非眷屬,莫與通名;女非善淑,莫與相親。立身端正,方可為人。你可知其出處?「」女論語&8226;立身章。「

嬤嬤一見兩個問題都難不倒李四小姐,心里面就犯了難。李大夫人分明是要自己給這個李四小姐一點顏色看看,可是按照現在這個情況,這個四小姐的禮儀之道已經是無所挑剔。于是嬤嬤又是拿起了一個盤子置于頭頂,行走喝茶吃食間,皆不見盤子掉下來,好一會兒才將頭上的盤子取下來遞給李琦吟。」四小姐,這個名叫置頂,是用來練習女子走姿,官宦女子出嫁之前都要保證一天不讓頭頂上的盤子落下來才能通過,你請試試吧。「

金嬤嬤在房里內點上一炷香。」這柱香可以燃燒三個時辰,若是這個盤子三個時辰內掉了下來,那麼少了一個時辰,四小姐就要跪上一個時辰,你可是清楚?「金嬤嬤冷哼了一聲,」丑話我可是說在前頭,嬤嬤我教過很多王孫貴族,沒有一個不是安安穩穩的罰跪。要是盤子掉了下來,你可不要給我擺出小姐的派頭,老身是不吃這一套的。「

其實」置頂「是歷代以來只有尊貴的公主和即將出嫁和親的女子才需要練習的,也只要求一個時辰。金嬤嬤這是在故意為難李琦吟,以為李琦吟只是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哪里懂得那麼多。

李琦吟听了這些話,也不推月兌,接過了盤子就要往頭上扣,正當盤子快要扣到頭上的時候,卻是反問金嬤嬤,」依嬤嬤之說,這是所有快出閣的小姐都需要練習的嗎?「」自然是的。「金嬤嬤斬釘截鐵的回答。」這柱香已經開始在燃燒了,請四小姐快點練習。

「我是個在院子里面關了十幾年的鄉野村姑,不懂得嬤嬤口中的規矩,不知可否讓人來給我演練一遍?」

「剛才老身不是已經示範過了嗎?」金嬤嬤不悅的揚起眉。

「嬤嬤教了十幾年的禮儀,自然是無可挑剔,可是琦吟還是想看看一般的閨閣小姐怎樣子教養。」李琦吟一轉身,對著門外面的李琦倚微微一笑,「二姐應該不會介意給我做一個榜樣吧。」

李琦倚沒有想到自己會被點名,下意識就是看了李琦吟一眼,眼神中充滿了不屑,「你不過是庶女,憑什麼讓我給你示範?」事實上,李琦倚是來看李琦吟的好戲的,自然不會告訴她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置頂」是什麼東西。

「父親常常說我們姐妹之間要和睦相處,二姐一口一個庶女,恐怕是不太好吧。」李琦吟眯起眼楮,「不過是讓二姐給我做個示範,有那麼難嗎?還是說…二姐根本也不會呢?」

「放肆!」李琦倚大怒,「你是個什麼東西,還敢跟我講道理!你以為用父親來壓制我,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了嗎?父親最是疼愛我,你看看他到頭來會不會偏心你這個庶女。」

「噢?」李琦倚反問,「怎麼說來二姐就是連父親都不看在眼里了?」

李琦倚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被這個庶女胡攪蠻纏至此,平白曲解了自己所有話的意思,當即漲紅了臉。

金嬤嬤看這個二小姐好似是斗不過四小姐,若是二小姐今日受了委屈,跑過去跟大夫人哭訴,自己也要受大夫人責罰,于是便將戒尺在桌子上面狠狠一拍,對李琦吟冷聲道,「四小姐,你現在是在學習禮儀,不是在學鄉下婦孺吵架。請你快點放上盤子,不然我就要罰你跪了。你看看,這柱香已經燃了不少了,在這樣下去,我可是要再給你加上一炷香,必須讓你頂上六個時辰才是。」

李琦吟听了這話,便將盤子拿了下來,「琦吟自知資質平庸,是頂不了三個時辰的,還是現在就去跪在青石板上吧。」說罷,她便拿起盤子,自己走到了外面的青石板上跪了起來。

簌簌的冷風吹起,李琦吟竟還是月兌下了大衣,只身穿一件單薄的布裙跪在外面,她頭上頂著一個盤子,身體筆直,單薄的身子在風中吹起,不論讓誰見了,都會覺得是金嬤嬤在欺負這個四小姐。

金嬤嬤急了,她那里知道這個李四小姐是一個這麼軟硬不吃的人。青石板在路的邊上,一來一去的奴婢都看向這里,有些機靈寫的已經去通風報信了。要是讓人知道她一個嬤嬤竟然罰未出嫁的小姐跪在外面地上,可不是打了李國公大大一個面子嗎?不單單說李府老夫人是極為疼愛這個庶女的,就算是秦家那里,也是不好交代。

金嬤嬤便好言相勸,「四小姐,外面寒冷,你又何必跪在地上呢?即便是不懂規矩,我們回屋子里面去學不就好了嗎?」

「嬤嬤不是說一定要跪滿三個時辰嗎?三個時辰尚且不到,我怎麼能夠起來呢?」李琦吟一臉坦誠,「我雖然是一個庶女,可是也知道尊師重道,嬤嬤就是我的夫子,夫子交代的任務沒有完成,我甘願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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