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相師 虛跪

作者 ︰ 很q的丸子

「這……」李瀟听了這話,明白秦婉這次是想要為李琦吟出頭。

秦婉微微一笑,「陛下最是重孝!」

李瀟冷著臉,不再猶豫了。下令把李琦倚給關進院子內,學習禮儀,直到太子選妃時候才可以出來,而且每月的飯菜只規定能用三兩銀子,這可是一個一等婢女的飯菜錢。而李琦吟則是被賞了布匹衣物,也不用再去學習禮儀了。

陛下最是重孝,要是知道自己的嫡出女兒這麼詛咒祖母的話,李琦倚這個太子側妃能不能當還是個問題,他這個李國公坐不坐的安穩也是個問題。

李琦倚跪得腿都麻了,一下子站不起來,踉蹌著差點又跪了下去,最後還是李琦吟攙扶了李琦倚一把。

「姐姐,你可是要走好啊。」李琦吟的面色上看不出來端倚,可是貼在李琦倚的耳朵上的語氣卻是冷冷的,冷的入骨。

李琦倚想要推開這個賤人,可是身側有父親和老夫人在,她不敢,只能畏畏縮縮的任由李琦吟扶起。她知道,如今在所有人的眼里心里,李琦吟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她可以隨意凌辱的庶女。就連她自己,也不得不相信這個四妹妹真的是一步一步的爬到高處了。

李琦吟看著李琦倚微微顫顫的步伐,勾起了唇角。

李琦吟剛走沒多久,就听到有婢女在老夫人和李瀟身邊貼耳講了好幾句話。老夫人和李瀟臉色一變,可是片刻卻是恢復如常。

秦婉這次來就是為了下聘禮,如今禮已經送到,就也不想要留下了。而且看老夫人和李瀟神色重重,想必是有大事發生,自然是識相的不敢久留。只是吩咐了秦二少爺一定要留下和李琦吟一起清點聘禮,便坐著轎攆回府。

李瀟和老夫人待到秦婉走了沒多久,便是找了個隨意的理由走了,就只有秦玉和李琦吟兩個人。秦家帶來了三十箱金銀珠寶,上等的細軟更是無數,比起第一次的聘禮更加是奢侈萬分。李琦吟知道,秦夫人特意留下秦玉,目的就是要自己不受大夫人的欺壓,這些聘禮將來都是自己的嫁妝,可是不能隨意被人奪去的。大夫人就算是想要貪圖,現在也要看在秦玉的面子上按捺兩分。

想通了這一點,李琦吟更是對秦婉佩服幾分,秦婉在一開始就對自己步步相助,雖然是基于為了孫家大少爺的原因,可是若是利益燻心,趨利之人是不可能會真的為人考慮那麼多的。秦婉是真心把她當成自己人來疼,更是把她當做孫家大少爺的正妻。

黛蘭和阿碧一人指揮著來來往往搬運嫁妝的人,另一個人則是拿著本子在記下這些入庫的嫁妝。登記了嫁妝後,這些嫁妝就是李琦吟的私人財產了,誰也動不得。就算是將來大夫人掌權的時候遺漏毀壞了這些東西,她也可以拿出登記好的賬本要求大夫人賠償。

一旁有人看著這些浩浩蕩蕩的搬運大軍想要動手腳,可是阿碧和黛蘭兩個人可不是吃素的,一連抓出來三個人立了威,賞了她們三十大板。就算還有一些人是大夫人的人,對這些東西想要狸貓換太子,也要看自己有沒有本事拿。

秦玉這下子是真的不敢小看這個庶女,就算是在嫡母凶殘姐妹毒辣的夾縫中,她院子里面的人還是教養的比多年掌管財物的嬤嬤還要老練,足見這個四小姐是個多可怕的人。他在無人看著的時候湊近了李琦吟,「我見李二小姐跪了一會兒,膝蓋就已經是微微顫顫的了,可是李四小姐跪了那麼久,怎麼還是宛然不動,莫非李四小姐是銅牆鐵壁嗎?」

秦玉這句話本是玩笑,李琦吟也沒有理他。可是秦玉的視線往下看去的時候,確實看到原本上身筆直,可姿態如同最標準的世家千金的李琦吟的膝蓋卻是微微彎曲。她的神色坦然,就連胸前的一朵牡丹錦繡的立體花也擺放的整整齊齊,可是那彎曲的膝蓋,卻是看上去極不協調。

秦玉愣了愣,俯子抓起了李琦吟的膝蓋,剛一踫到,就听到身邊的人傳來一聲壓抑的喘息聲,緊接著,是一根簪子抵在了自己的脖頸處。

秦玉放開了手,干笑了兩聲,就見那一根簪子移開了自己的脖頸,身邊的人帶著涼意的話語傳來,「秦二少爺可是要記住,不是什麼女子都是花錢能模的。」

那語氣涼颼颼的,讓人心里面生出一絲寒意。秦玉卻是偏開了頭,笑臉盈盈的朝向李琦吟,「自然,大嫂何必跟那些胭脂俗粉比在一起呢?」說罷,還沒有等李琦吟發火,秦玉就晃悠著小扇子,隨手甩過來一瓶黑色的膏藥走了。

「那邊的風景宜人,清爽秀美,我想要去那邊逛逛,稍後自然會自己會秦府,大嫂不必相送了。還有那黑玉膏,涂在青紫的淤青上最是有效,大嫂可以一試。」秦玉走的方向,正是李府側門的方向,側門外面,一家名為「國色閣」的勾欄內,風景確實宜人,姑娘們穿的也確實是很清爽。

李琦吟接過了黑玉膏,放進了袖口內,便是繼續看著阿碧黛蘭兩個人整理聘禮。她也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前幾天還對她出言警告的秦二少爺,今日會變臉變得如此之快,還改了稱謂喚她為大嫂。

遠遠地,安遜就是看見秦玉扔給李琦吟一個黑色的小瓶子,又見李琦吟收進了衣袖內,便蹙起了眉頭。

「姑姑,」安遜糯糯的聲音響起,拉了拉李琦吟的袖子,「這些是秦家送過來的聘禮嗎?」

「自然是的。」李琦吟模了模安遜的腦袋,「你問這個作什麼?」

三十箱金銀珠寶一起敞開的時候,卻是滿目映輝,就連李琦吟活了兩輩子,也沒有看見過那麼大手筆的聘禮。火紅色的寶石,翡翠綠的珊瑚,還有數不清的金銀綢緞,光是十匹泛著幽亮的錦緞,就是天價。

安遜像模像樣的看了看這些聘禮,蹙起了眉頭不語。

半響,安遜才開口,「我若是真心想要娶一個女子,必定不會如此屈就。」

屈就?這番人人羨慕的嫁妝竟然在安遜的眼里面是屈就?阿碧笑了,對著安遜問道,「小世子,若是你娶親,可是要如何?要比我們家小姐出嫁更加富裕嗎?」

要知道,話說十里紅妝,秦府送的這些禮,可是二十里都不止。

「自然是。」安遜開口道,眉宇之間浮現一絲驕傲,李琦吟很難得在這個孩子神色間看見這樣強烈的顏色,「若是我有,若是她要,我必然會給她最好的。秦府的東西雖然多,可是秦府本就是財大氣粗,這些不過是九牛一毛。若是我有紋銀一百,我便與她一百。若是我有紋銀一千。我便與她一千。若是我有豪宅無數,奴婢成群,我便與她所有我所擁有的,這才是最為富貴的聘禮。這江山經緯,萬千丘壑,我都與她分享。憂她之憂,喜她之喜。」

一霎間,恍如千樹萬樹梨花開,紛紛的炸開在了少年的身側。

安遜說的很是自然,眼神也很清澈。就連老練的阿碧听了,心里面也不能不說沒有蕩起漣漪,臉上浮現一絲紅暈。一直以來,只有女子依附夫君,哪里有男子為妻子之憂而憂,為妻子之喜而喜的呢?要是一個男子肯掏心掏肺的愛你,為你做到這一步,又哪里需要什麼十里紅妝?即便是草屋粳米,也是甘之如飴。

所有的婢女都是偷偷的打量著安遜,望著他絕才驚艷的臉蛋和眉宇間的堅定,偷偷在心里面嘆息。面對這樣一個男子,只恨自己沒有晚生個十年。

前世過往種種皆浮現腦海。李琦吟听了安遜的話,也只是呆愣了一下,勾起了唇角。「小世子,男子多薄幸。就算你心如磐石堅定,也總會有這樣那樣的姻緣巧合。若是等你弱冠之年,只希望不要忘了今天說過的話。」李琦吟的口氣很淡,明顯只是把安遜說的話當成是一個兒戲。

安遜不服,微微紅了眼,開口道,「姑……」

「小姐,大夫人到了。」阿碧忽然打斷了安遜的話。李琦吟往院子外面望去,果然看見一身寶藍朝服的趙氏在眾多嬤嬤婢女的簇擁下前來。

趙氏身著的是一品浩命夫人的官服,平日里面這套朝服被她寶貝的壓在箱底不穿出來,只是等到家里面來了重要客人或者是入朝參加宴會的時候才會換上。如今拿出來用來嚇唬自己了?

李琦吟也不作聲,微微一笑,便是要跪在地上拜見趙氏,「參加母親。」說罷,就是要彎下腰,趙氏眼疾手快的扶起了李琦倚。

「我們家的四小姐還真是喜歡下跪。你跪了你姐姐,你姐姐便關進屋子里面了,我可不敢再讓你跪。」趙氏諷刺的勾起唇角,卻也不用力扶她起來,只是讓李琦吟膝蓋彎曲虛跪著。要知道虛跪著比起真的下跪可是要累很多,不一會兒,李琦吟額頭上就都是冷汗。

------題外話------

丸子清明節放假了,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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