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相師 報應

作者 ︰ 很q的丸子

正月十五,誰人不知是什麼日子?

太白滬上敲鑼打鼓的人呈一字型隊伍,一個早上都沒有走盡。

這遍地的喜色,漫天的鞭炮鑼鼓,十里長的兩支隊伍,都在威風凜凜的告訴整個京都,李家的兩個女兒要嫁人了。

「听說這兩個女兒,嫡出一個是嫁給太子爺當側妃,若是太子爺承襲帝位,那不就是尊貴的皇貴妃?雖是側妃,可是武貴妃親自主持婚禮,皇上御賜豪宅珠寶,哪里不是正妃的排場?還有一個庶女,命運可真是不好,嫁給的是蘇府的大公子。」說書的人賺盡了風頭,「你問我是哪個蘇府?那不就是這京都里面最顯赫的秦家那位。蘇家大少天性痴呆,還是個殘廢,誰家的女兒好端端的嫁給這樣一個人,不就是毀了一輩子!」

酒肆內人山人海,三五成群的飲上一杯清酒,幾個書生鴻儒都津津有味的談論著。從窗外眺望過去,就是十里紅妝,喧天鑼鼓。

「李國公一共有五個女兒,原本都是未出閣的姑娘,這次一下子就在同一天嫁了兩個。一個嫁的是天,一個嫁的是地啊!從今以後命途相悖,兩人日後見面,妹妹還得給姐姐磕頭叩拜呢!」說書人一臉惋惜,眼內藏著精光,「不過听說這庶出的李家四小姐是個不得寵的,生母又是登不上台面,也難怪李國公有這個打算。」

靠在酒肆兩樓雅間內,薄薄的一扇珠簾門擋住了眾人對于房間內的窺探,可是里面的人卻是能夠將門外看得一清二楚。一個青衣小公子有著最漂亮的眉眼,他的面容似是天邊的紅霞般嬌艷,眼底的寒氣卻如同冰川。當他靜立的時候,你會以為他是一幅畫,可是當他動了的時候,你又會發現,根本就沒有一副畫可以畫出他的韻味。

他笑起來的時候像是毒藥,「莫情,替我剪下這個人的舌頭用來泡酒。」

莫情听了,邁著穩健的步伐就是飛身下樓去執行命令,可惜有人比他更快。

「啊……」樓下傳來一聲哀嚎,原來是一根筷子刺中了說書人的咽喉,一招致死。

安遜自然也听到了慘叫,安遜轉過身,就看見一雙波光瀲灩的眸子瓖嵌在平凡無奇的面容內,秦二少舉著酒杯對他笑了笑,一飲而下。

酒肆里面出了命案,人心惶惶。大量的人涌出了酒肆,吵鬧聲,尖叫聲此起彼伏,回蕩在整個酒肆內。

安遜不自覺的皺了鄒眉頭,抬頭看向秦玉。秦玉的的面色波瀾不驚,依舊是細嚼慢咽的吃著盤中的小菜,不同的是,他的一支筷子不見了,只能怡然自得用剩下一只筷子插起牛肉咀嚼。清酒,小菜,素色羅扇的貴氣公子,是整個酒肆難得的風景。

「若是世子爺再不出城,恐怕就沒有機會了。」秦玉用懷內的絲絹擦了擦嘴巴。「這里出了命案,很快就會有衙役過來,這里的衙役可是沒有見過世子爺的面容,也不會相信大名鼎鼎的臨安王府世子爺竟然會在這個小酒肆吃飯。到時候一搜身,你懷內的東西不正是個麻煩。」

他竟然知道自己的懷內藏著東西?!安遜一驚,沒有等他命令,身邊的莫願就是拔起刀來,想要刺向秦玉。

「休得無禮。」安遜掃了一眼莫願,冷聲道,「我們走。」莫情莫願相視一眼,跟在了安遜的身後。

正如秦玉所說,現在樓下已經停靠了三三兩兩的官兵,正從大門口入。莫情莫願兩人夾住安遜,從窗門就跳了下去。莫願不甘心的道,「主子,您為何不讓我殺了他?這個人知道主子身上藏有虎符,留著他,絕對是個禍患。」

安遜勾起唇角,「堂堂的秦二少,那里是那麼好對付的?他既然敢說,就說明他自然是早有防備。你過去不正是找死嗎?」

這個面不驚人的瘦弱少年竟然是秦二少?莫願閉上了嘴巴。

安遜掏出懷內的虎符——一快方形的玉牌,玉牌掛在匕首上面,玉色溫潤通透,匕首更是泛著幽亮的光,這不正是李琦吟枕頭下的那塊?

安遜的神色閃過掙扎,又是馬上消失不見。他曾經走之前想過在李琦吟枕頭下埋下一份書信,卻是提不起筆來寫下一個字。

秦玉從窗口內探出頭來,晃頭晃腦的吟詩,「皚如山間雪,皎若雲中月。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今日斗酒會,明旦溝水頭。躞蹀御溝上,溝水東西流。淒淒重淒淒,嫁取不須啼。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竹竿何裊裊,魚尾何蓰蓰!男兒重意氣,何用錢刀為!」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安遜眼內閃過一絲痛苦,姑姑,若是你知道我一直都在騙你,是不是也會跟我相決絕?安遜閉上眼楮,再睜開時候已經是一片清明,他眯起眼,對著莫情莫願吩咐,「去臨安王府。」

*

新娘子頭上蓋著紅蓋頭,一張堪堪清秀的臉龐經過丫鬟們的巧手,硬生生刮去了臉上的細毛,抹上了白色的妝粉,抹上醉人的胭脂,點上朱唇。她身穿大紅色的喜服,喜服上繡著富麗堂皇的牡丹,繡花是蘇杭最有名的繡娘來制作,奕奕如生。喜服內搭上白色的里衣,誘人的呈現出一種魅惑。

喜房內,只有一個丫鬟伺候。

「小姐?」那新娘忽然拉住了身邊丫鬟的手。

「你放心,我只去半個時辰不到。」李琦吟穿著丫鬟的服飾,利索的挽起袖口,「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李四小姐李琦吟,只要等到半個時辰,我就會回來。」

阿碧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李琦吟一路上垂著腦袋,因為她的身形普通,加上李家小姐出嫁,全府都是統一穿上紅衣,所以倒也沒有太大的阻礙,就在一個破舊的屋子內停了下來。

「你是誰?」那守門的侍衛長著一張方方正正的臉子,問道。

李琦吟提了提手上早就準備好的飯盒,「今天是二小姐的大喜之日,老爺囑咐我給大夫人送來一些飯菜,幾個守門大哥行個方便。」

「那破娘們每天瘋來瘋去,哪里知道什麼吃食?」守門的侍衛听了,掀開盒子一看,食指大動,「不如就讓我們兄弟享用了這個午餐不是更好?」說罷,他就已經拿起一個雞腿津津有味的啃了起來。其余幾個守衛看到了菜盆內的東西,也是將李琦吟圍了起來,用手夾了菜吃。李琦吟見了,皺起一張臉,「侍衛大哥們,你們這樣子,我可是交不了差啊!」

「放心,那個婆娘已經是只剩下半條命,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治不好她了。這些飯菜給了她,還是浪費。」其中一個侍衛道,「你只管安心的去交差便是,就說這些飯菜已經送到。」

「老爺可是要我看看大夫人的近況。」李琦吟嬌笑著將飯盒遞給了侍衛們,「大哥們給個方便?」

那幾個侍衛常年在這里守著,那里見到過半個女子,如今看到李琦吟的笑容,骨頭都酥軟了,其中一個侍衛遞給了李琦吟他吃剩下的半個饅頭,對著李琦吟流口水,「罷了罷了,我就跟你走一趟。」

地牢里面常年都是潮濕,臭蟲鼠蟻布滿了一堆,李琦吟一走進去,就能夠聞到一種難聞的味道。穿過幾條路,就是趙氏的牢房里面。趙氏蜷縮在牢房內,衣衫襤褸,像個乞丐。若不是她褲腳邊的金黃色繡邊是珍品蜀繡,李琦吟幾乎認不出來。那侍衛打開了牢門,對著李琦吟說,「你可要快要看,那婆子瘋起來的時候可是會打人,你只管遠遠看看,可不要進了,不然你這張嬌滴滴的臉蛋被這個瘋子打了,多不值得。」說著,那個侍衛就是趁機在李琦吟的手上模上一把,「看你這手滑滑女敕女敕的,就像是小姐身邊的使喚丫鬟,肯定不是一般苦力丫頭。」那猥瑣的笑意,看得人心里面的胃酸都要吐出來了。

「多謝大哥開門。」李琦吟勾起唇角,垂下眼簾,「對了,那個飯菜盒底下還有一瓶好酒,哥幾個大可以舒心的享用,我聞過味道,絕對是濃郁的好酒。」

听說有酒,那侍衛眼楮都直了,又是跟李琦吟寒暄了幾句。

李琦吟沒有理他,只是一直盯著趙氏看,那侍衛覺得無趣,也就出去了。

李琦吟拿起手上的半個饅頭,遞給了趙氏,趙氏沒有抬頭,聞到饅頭的香味,立馬就搶過饅頭狼吞虎咽的咽了下去。趙氏吃得很急,好像是怕別人跟她搶死的,一下子半個饅頭就被吞了,等到趙氏抬起頭看見李琦吟的時候,臉色都變了。

她用手扣著咽喉,就是想要把咽喉里面的饅頭吐出來。

「你也不看看你現在是個什麼樣子,就算我想要害你,也不至于在這里面下毒。」李琦吟冷笑,「昔日耀武揚威的大夫人,怎麼現在就像是一條狗一樣,趴在地上搖尾乞憐的求食物吃呢?當你害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報應這個詞怎麼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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