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這是我們對城西xx區的計劃案。請使用訪問本站。」季末把文件放在辦公桌上轉身離去。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輕輕的翻了兩頁,復而又合上。按旁的電話「叫王經理上來。」冰冷的語調沒有任何起伏,讓人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
「是……是總裁。」
咚咚——
「進來。」
「總裁。」王經理忐忑不安的站在一旁,難道是計劃案出了什麼問題,不會吧,這可是他們昨晚通宵熬夜的成果啊,絕對不能在被斃了。
「這案子由你負責。」寒杞律揚了揚手上的文件。
「是的。」王經理咽了口唾沫,無意識的扭著褲子。「這案子做得不好嗎。」
寒杞律看了他一眼,王經理頓時覺得寒意撲面而來,將他由外而內的凍結。
「出去。」
王經理如蒙大赦,僵直著雙腿,怪異的走出了辦公室。門外的久候的秘書們,將他圍了起來,七嘴八舌的問他。
「王經理,王經理,怎麼樣怎麼樣?大魔王的心情好不好?」大魔王是寒杞律的外號。
「王經理……」
「王經理……」
「怎麼樣啊……」
「停——」王經理做了個手勢「一個一個說。」
「魔王大人,怎麼樣?」下一個要做報告的小秘書,急切的問道。
王經理掃了眾人一眼,說了八個字「喜怒難料,自求多福。」
「啊……」眾人齊齊慘叫,還好這里都是隔音的空間沒有會听見,不然他們就真會上八卦雜志了。
顧寵寵煩躁的把頭死死的埋進被子里,捂住耳朵,別敲了,煩死了,D還敲,該死。火大的掀開被子,趿著拖鞋,打開了房門吼道,「大清早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他昨天身心俱疲,好不容易月兌離了魔爪,睡了還不到四個小時,這是要人命啊。
「對不起先生,不好意思打擾到您,我們是玥曜集團有限公司的,您是這里的住戶左盛年先生嗎?」門外站著一個西裝革履,夾著公文包的和善男子,大約三四歲上下。
「嗯,我是。」顧寵寵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屋主的名字寫的根本就不是他真正的名字,而是部隊里一個戰友的姓名,連卡也是以他的姓氏辦的。他當初害怕被家里的人抓回去,下意識做的舉動,除了那戰友和他誰也不知道。
「先生,這里的小區要拆遷了,請最快在十一月之前搬離。」男子公式化的說,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合同。「如果您同意的話就請簽字。」
「什麼——拆遷。」顧寵寵驚叫,他才搬過來沒有三個月,身上的錢都買房子花光了,卡里也就只有三位數的存款了。他不敢動用另一張卡,好不容易才離開了他們的範圍,自由的日子還沒過上幾天,就要另尋他處了嗎。如果去找顧一鳴的話,一定一定會死得很慘,他不敢啊。奪過合同,唰唰幾下,撕成碎片,扔到他身上撂下一句「我不會搬的,你做夢去吧。」
踫——關上了房門。
「唉——什麼態度嗎。」男子死瞪著緊閉的房門,罵了一句。
顧寵寵听著門外的腳步聲,還是覺得氣憤難平,狠狠的踹了一下腳邊的凳子,上面的衣服滑落,口袋里的東西也順勢冒出了頭。
咦——這是什麼?顧寵寵好奇的撿起,這是……這是昨天那個大叔塞在他口袋里的名片。翻過來一看,玥曜集團有限公司總裁寒杞律,下面還寫了一連串的電話號碼。
名字起得倒不錯,可惜就是一個斯文敗類。
彈開名片,坐在電腦前登上QQ,不一會兒就傳來滴滴滴的呼叫聲。顧寵寵點開窗口,
曉祈︰顧,你跑哪里去了,事發了,大家都在找你。
愛是一顆蔥︰齊齊,我在千里之外。
曉祈︰==|||不要用歌名忽悠我。
愛是一顆蔥︰呵呵……
曉祈︰你爸再過一個月就要回來了。
愛是一顆蔥︰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顧寵寵打了個哆嗦,雖然和顧一鳴幾年沒見,可是他的「英雄事跡」還殘留在他的心中。小時候由于太過頑皮,跟著顧一鳴到處惹禍,還幫他背了不少黑鍋。
愛是一顆蔥︰真的TT愛卿,有何妙計。
曉祈︰臣只有四個字,負荊請罪。
顧寵寵關掉窗口,負荊請罪?只怕他會被他折磨得天天栓在褲腰帶上,哪里都不能去啊。無力的攤在地上,抱著膝蓋滾來滾去,怎麼辦,怎麼辦?他不要再過那種風吹草動都會一驚一嚇的生活,何況顧一鳴那人有著嚴重至極的潔癖,一天必須洗三次澡,少一次都不行,任何東西都要洗三次,擦三次,連碗筷都要沖洗四五遍。
滴滴滴——
顧寵寵一躍而起,打開窗口,上面又多了一行字,如果不想被他抓到,那就……泄氣的伏趴在鍵盤上,煩躁的扒了扒頭發,難道真的無路可走了,視線又不禁落在了那張名片上。
捏著名片的手微微發抖,猶豫的看著眼前的號碼,遲遲安不下通話按鈕,按還是不按是個問題。一失神,回過神來已經在通話中了,嚇得顧寵寵差點摔了手機。
「你好。」手機里傳出一個女聲,顧寵寵一失手結束了通話。
季末听著嘟嘟的忙音,打錯了。
「誰。」寒杞律端著一杯咖啡,從茶水間出來。
「總裁,一听聲音就掛了。」季末把手里的手機還給他,拿了文件匆匆離去。她也害怕大魔王,只要一和他呆在同一個空間,空氣都好像莫名的壓抑了起來,連呼吸也不順暢。
寒杞律看著沒有記錄的號碼鬼使神差的撥了回去。
顧寵寵剛剛松了一口氣,捏在手里的手機帶著震動的鈴聲響了起來,一看號碼,心里驚出一身冷汗,怎麼辦?掛掉的話會不會覺得很故意。壓著嗓子,學著女人的聲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在撥。
「顧寵寵。」男人冰冷的嗓音從電話的另一頭傳來。
「呵呵……」顧寵寵驚秫盯著電話,干巴巴的笑道「大叔,你怎麼知道是我。」
「直覺。」男人勾了勾嘴角,陽光打在他的臉上,使他整個人都柔和了起來,可惜這百年難見的奇景並沒有人看見。
顧寵寵一臉懊惱,直覺什麼的最騙人了,根本就是他炸出來的,他怎麼會那麼笨啊。「……」
「……」
兩人都沒有說話,靜謐的氣氛,仿佛只能听見淺淺的呼吸聲。
最後還是顧寵寵受不了的打破平靜「大叔是在上班吧,我不打擾了。」
寒杞律听著嘟嘟的忙音,看著窗外的高樓大廈,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