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鳴回到京都的事情就像一顆小石子,投進了平靜的湖面之中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請使用訪問本站。幾個交好的好友,有事沒事都會請他出來賞玩一番。富家子弟都愛玩,更別提他們這些官二代,名副其實的紈褲子弟。
顧一鳴也愛玩,可他玩的不一樣,他玩得是高雅是藝術。與他廝混的人都清楚,顧一鳴就是個妖孽,男女通吃,別人為他要死要活,他還能獨善其身的妖孽。
楠木屏風上繡著幾朵栩栩如生的菊花阻隔在門前,透過屏風能隱隱約約的看見,四個氣勢不凡的年輕男子共同圍著一個人,如眾星拱月一般。
那人一身白色休閑服,一塵不染,給人的第一眼印象就是干淨如初。渾身散發著濃郁的書卷味,時時刻刻都都帶笑的嘴角,刻畫出他的溫潤如玉,乍一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無害的鄰家哥哥。可是他卻有著一雙冰冷的眸子,和他的氣質嘴角邊的笑意形成一種極致的反差,若不是一副銀邊無框眼鏡很好的將他的眼眸隱藏,就不像是看上去那番好欺辱,把京都的人都給欺騙了。
「顧少,你回來也不跟我們打個招呼。」說話的人有著北方人固有的高大身材,只是微微隆起的小月復,讓他的身材走了樣,一張粗獷得算得上英俊的臉。
顧少,是他們對顧一鳴獨有的稱呼,他們這群天之驕子在一起拼的不只是家世,還有人品才氣,在這些比拼中他都是佼佼者。
「是啊,害我們連獻媚都沒有機會。」另一個人接過話茬,開起了玩笑。
「就你?老古你還不如把菊花獻給顧少,那還有機會。」坐在對面的萬侗叼著煙毫不留情的吐起了槽。
「哈哈……顧少一定會嫌棄,誰稀罕殘花敗菊啊。」另一個人也加入了吐槽的隊伍狠狠的嘲笑他。
「你們……」古天氣得說不出話來,萬分後悔被這群損友知道了那件丑事,一輩子壓在底下翻不了身。
顧一鳴對他們說的話題不怎麼感興趣,淺笑的看著他們互相揭發,拿起酒盅,紅色的酒液映出他沒有情緒的眸。
話鋒一轉又圍繞在他的身上。
「顧少,英國的洋妞是不是特別厲害,迷得你一去六年不復返,連兄弟們都忘記了。」
「顧少是會被美色迷住的人嗎,你也太小看他了。」他們這些人什麼美人沒見過沒玩過,更別提顧少了。
「豐臀肥乳,□。」萬侗咂了咂嘴,曖昧的笑了起來。
「你錯了。」古天搖搖頭,故作神秘,見成功的吸引的眾人的注意緩緩的說「顧少,不喜歡一手不能掌握的女人。」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乎?」粗啞的聲音如炸雷般響起。
「胡星煌,你真齷齪。」不知是誰起了個頭,大家又站在一條陣營上唾棄他。
「哼,不要當了bi子還要立牌坊。」大家都是一丘之貉,誰也別提誰。
「你要當bi子,不要把我們拉下水。」周子言月兌口而出。這年頭誰還要立牌坊。
「你們真是,吃個飯也不讓人安生。」萬侗聞著越來越濃的火藥味,出來打起了圓場。
每一回大家湊一起,總是這樣吵吵鬧鬧的顧一鳴已經習慣了,百無聊賴的把玩著手里的酒盅,冰冰涼涼的翡翠酒盅,在白皙修長的手指的襯托下,越發的翠綠,似乎連手指也發出了淡淡的熒光。
「顧少,听說你家老太太又要給你相親了。」
顧一鳴好看的眉目間輕輕的起了一條褶皺,僅一瞬,眸子輕抬,放下杯子「隨她折騰去吧。」
大家知道,老太太抱孫子的願望又落空了。
「小寵,他什麼時候回來啊,顧少你見過他了嗎。」周子言把話題往他的心肝寶貝身上扯。
「你六年沒見過他,一定很想他了吧。」
顧一鳴這人你別看他溫柔,其實心里冷情得很,除了顧寵寵他誰也沒放在心上。
「小寵,不是退伍了嗎?」古天困惑的問「怎麼沒見他,顧少,你是不是又把他藏起來了。」
這句話可踩了顧一鳴的地雷,顧寵寵是在躲他,臉色不變,笑著給他們打了預防針「到時候我帶寵寵回來,你們可別吃驚。」
周子言有些心驚,隱隱察覺了什麼,顧少,是在暗示什麼。
「呵呵呵……」其余三人笑著沒有放在心上。
結束飯局之後,顧一鳴搗騰起了一台老舊的電腦,侵入了軍方的電腦,找到顧寵寵SSS級的秘密資料,一頁一頁的翻看,鼠標越往下滑動,心里越心驚。關閉網頁,做好一切的掩飾,布下重重陷阱,確定沒有人會追蹤到這里。合上電腦,摘下眼鏡,無力的伏趴在桌子上。
沒有人知道顧一鳴其實是一個黑客,網絡上鼎鼎有名的飛鷹。他早就知道顧寵寵退伍的消息,全都拜他一有空就時不時的上軍方查看顧寵寵的消息。現在他在Z市的一舉一動也在他的監視之下,就連顧寵寵第一次莫名其妙的蹲了局子也是拜他所賜。那一次卻陰差陽錯的促成了寒杞律和顧寵寵的見面,讓他們有了交集,所以他才會這麼急匆匆的趕回來。
寒杞律在他心中就是一個定時炸彈,稍不注意就會把他好不容易維持起來的感情炸得灰飛煙滅。早在十年前,撿到顧寵寵的時候,他就查明了一切,掩去一切的線索,不顧父母的反對私自把他留下,將他護在他的羽翼之下。
「寒杞律。」帶著旖旎的語調溫柔至極的叫著那人的名字,似乎是在呼喚著自己最心愛的人,可是那雙眼眸里卻始終如一的冰冷,沒有消融半分。
想到顧寵寵,顧一鳴的眼中才流露出一絲溫柔的繾綣,他也該去找那孩子了。
「寵寵,我在xx機場。」顧一鳴一下機場就給顧寵寵打電話。
「……」顧寵寵听著電話里熟悉的聲音,忍不住挖了挖耳朵,他是不是听錯了,顧一鳴在京都呢,怎麼可能出現在這里。試探的叫了他一句「爸爸。」
「寵寵,六年不見,怎麼連我的聲音都听不出來。」顧一鳴想到顧寵寵那可愛的樣子,低低的笑開了。
「爸爸,你等我,我馬上去。」顧寵寵掛了電話,一臉興奮,顧一鳴來找他了。來不及關門,人就已經像旋風一樣跑到了樓下。
引擎發動的聲音,驚醒了淺眠寒杞律,挑開窗簾,留給他的只有一個車影子。
好在車庫里的汽車多得數不清,車上的鑰匙還沒有拔下來,這大大的方便了顧寵寵,隨便選了一輛,發動引擎,一踩油門直接就飆了出去。
顧寵寵站在機場門口躊躇著不敢進去,他們六年沒見面了,他連一通電話都沒打過也沒寫過信給他,是被國外的洋妞勾了心魂吧。
「寵寵。」顧一鳴抱住了發呆的某人,在他的耳畔輕輕喚道。
「爸爸。」顧寵寵不自在的偏過頭,溫熱的氣息噴在他的耳朵上好癢。
顧一鳴蹭著他的頭頂,笑道「寵寵,長大了。以前才到我胸口,現在已經到了我肩膀了。」
「爸爸。」顧寵寵有些不高興,想要推開他,身高是他最深的痛,他還是比不過顧一鳴被他壓著。
「別動,讓爸爸好好抱抱你。」收緊了環著他的手。
「爸爸,我好困。」顧寵寵一直在玩電腦,根本就沒有休息過,聞著他熟悉的體香,上下眼皮就忍不住要打架。
「真是一頭小豬。」隨手招來一輛藍皮的士,橫抱起他坐了進去。「去這里最好的酒店。」
車子很快就遠離了機場,向明珠大酒店的方向駛去。
顧一鳴抱著顧寵寵大大方方的接受酒店里人們驚詫的視線轉為心照不宣的曖昧。
「小姐,我要一間總統房。」說著遞給她一張卡。
「嗯……嗯,好的,請稍等。」前台的少女羞紅了一張俏臉,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一般的男子,任何不好的想法都是對他的一種褻瀆。銀色的卡上面金閃閃的VIP數字閃了她的眼,這樣多金又帥氣的好男人去哪里找,人都喜歡做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夢。把房卡和銀卡交給他「房間在八樓613。」
「嗯,謝謝。幫我把房間里的東西都換成新的。」顧一鳴把卡夾在指間,沒有叫醒顧寵寵的打算。
「好的。」前台捧著臉痴迷的望著他的背影。好溫柔的男人啊,當他的妻子一定很幸福。他懷里的男孩是他的弟弟嗎?
顧一鳴進房的時候,收拾房間的人剛出去。坐在床邊直接扒起了顧寵寵的衣服,他能忍到現在是他的極限了,他身上的汗臭味,一波又一波的往他的鼻翼涌來。在外面即使在怎麼髒亂他也能忍受,可是一回到家他潔癖的毛病就不由自主的犯了,還有著一種輕微的強迫癥。
「爸爸,你干嘛?」顧寵寵被他粗魯的動作弄醒,不滿的看著他。
「你多久沒洗澡了。」顧一鳴一臉嚴肅的盯著他,好像在商討著什麼人生大事。
顧寵寵心虛的撇開眼,要是被他知道他前天洗的澡,一定會扒下他一層皮。滑下他的膝蓋,一溜煙的跑進了洗手間「我去洗澡。」
在他看來幾天沒洗澡又不是什麼大事,他在野外演習的時候,幾個月沒洗澡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進去不到十分鐘又出來了,顧寵寵圍了條浴巾就要往床上沖,被人攔腰攔截,摔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中。「你干嘛?」
顧一鳴死死的鉗住他,白色的衣服上沾了水跡,很是明顯。拍了一下他的,讓他老實點。「沒洗干淨。」不顧他的掙扎,抱著他又進了浴室。
這回用的時間多了一些,折騰了快兩個小時才出來。
顧寵寵被他洗涮的快蔫掉了,他從來不知道洗澡有這麼累。真的是里里外外被他洗涮了個遍,褪下他一層皮。無力的撲倒在床上,蹭著暖暖的被子就要睡去。
顧一鳴拉起他,拿著毛巾擦拭著他的頭發,「頭發沒擦干,擦干再睡。」
房間了開了空調,l著身子也不是太冷。
顧寵寵打著哈欠,揉著眼楮,趕走了幾分睡意,接過他手上的毛巾「我幫你擦。」跪坐在他身後,擦得很認真。
「爸爸,洋妞好看嗎,你怎麼沒給我帶一個後媽回來。」
「你想把老爺子氣死嗎。」溫溫柔柔的聲音像是一把軟刀子,殺人不見血,輕輕松松的就把問題踢回去。
想起老爺子古板傳統的性子,顧寵寵不接話了。
「好了,睡覺吧。」顧一鳴拎過毛巾,扔到了一邊,關了燈,攬著顧寵寵躺在床上。
在車上睡了一會兒,這會子倒沒有了任何的睡意很清醒。不一會兒顧寵寵的聲音回蕩在房間里,靜謐的空氣里什麼聲響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爸爸,你睡了嗎?」
「嗯?」因為在飛機上迷過眼,現在並沒有睡意。
「你怎麼沒有打過電話,寫信給我。」顧寵寵很委屈,帶著哭腔問他。部隊里的戰友們都有接到家里人打的電話和一封承載著情意的信,就他什麼都沒有收到,每回有人收到信,他都很失望很難過。
顧一鳴知道這件事不能簡簡單單的隨便塞個借口給他。「寵寵,你知道他為什麼單單挑上你去當兵。」你還未滿十八周歲,只有十三歲半就離開了他身邊。
「不知道。」睜著眼楮好奇的看著他,過了一會兒又忿忿不平的說「他還說進了部隊就能模到搶。那個騙子,我進部隊第一次模到的不是搶,是鍋碗瓢盆啊。我喂了整整一年的豬。」
「你還說,你在部隊的賬單都寄到英國來了。」
「什麼賬單?」顧寵寵抬起頭,支著身子,困惑的問。
「你那幾頭豬的賬單。」顧一鳴的眼里染上一抹笑意,有人告訴他豬竟然是撐死的。
顧寵寵聞言,反駁道「那豬還不是大家有份,一起分吃了。」憑什麼讓他埋單啊,難怪一臉嚴肅的政委笑容滿面的跟他說,沒事了,好好干。當時他就納悶呢,政委撿到錢了。
「誰叫你喂那麼多。」一天五頓的喂它,不運動消化能好得了嗎。
顧寵寵怒了,委屈道「誰知道豬也便秘。」
還不是政委跟他說把豬喂好了,就算立了功,不用在呆在炊事班,所以他才拼命的喂它啊。
顧一鳴樂了,真是個寶貝蛋,把顧寵寵壓在身下親了親他的臉頰。「乖,睡吧。」
黑色的帷幕中沒有人在說話,只是窗簾的縫隙中,窗外的天空有了一絲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