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宮宴回來,宇文盛就呆呆的坐在書房,不肯見任何人。他一直都想不明白,冥主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她就那麼不想呆在王府麼?
突然門外傳來小石子的聲音,「王爺,秋側妃求見。」
「讓她進來吧。」話音剛落,于清秋就在香秀的攙扶下進到了書房。
「臣妾參見王爺。」
「你身體還未休養好,不要行禮了。」宇文盛上前扶起將要行禮的于清秋。
「多謝王爺。」于清秋站在一邊,看著宇文盛愁眉不展的樣子,輕聲說道︰「王爺,可還是為昨晚的事情煩心?」
宇文盛微微點頭,「王爺,難道你也相信那件事是王妃姐姐所為嗎?」于清秋才不相信漠悠涵會陷害她。
「她現在已經不是王妃了。」宇文盛帶著絲絲的失望與惋惜。
「王爺,紫涵公主的為人我還是很有把握的,雖然我和她認識的時間不久,可是她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于清秋的心一直都向著漠悠涵。
「知人知面不知心,況且你也說了你們相交沒有多少時日。算了,你身體還需靜養,就先回去休息吧。」宇文盛轉過身不再說什麼。于清秋看到宇文盛這樣,也不在說什麼,悄然離去了。
外面的天空依舊很藍,只是,少了某種心境的存在,再美好的風景也不過如此。
真的會是你麼?宇文盛心里一直都在問自己,你真的相信她麼?
「小涵。」漠悠翔推著在秋千上的漠悠涵出聲問道,「你今天怎麼不去皇宮?」
「現在去豈不是要被人落井下石,我听說太後不是要回來了麼?」現在皇宮的人正在查下毒的這件事,她懶得趟這一趟渾水。
「你不為自己的清白著想麼?」漠悠翔出聲質問道,「你這樣放縱別人,只會給她機會讓讓她變本加厲的傷害你,知道麼?」
「哥哥我知道,只是……」只是她真的很累了。
「小涵,既然你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那麼有些事情你不得不面對。」漠悠翔鼓勵著。「從小你就不喜歡勾心斗角,只是你避開了他們,他們卻不一定會放過你。」在漠悠翔的心里,他一直都以為漠悠涵還是以前的漠悠涵。
「我知道了,明天一早我就會進宮。」漠悠涵知道逃避也沒用的,該面對的遲早還是要面對。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沒有選擇的余地,更多的時候是身不由己。夜晚,漠悠涵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最近的事情似乎有些超出她的預料範圍了,現在她終于明白,為何古代有那麼的人士會選擇退隱江湖了。
「想什麼呢?」漠悠涵突然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沒什麼,只是覺得最近的事情好多。好累。」漠悠涵難得乖巧的躺在東方墨塵的懷里。
「漠漠,想不想離開這里?」感受到懷里人兒的難過,東方墨塵心里很不好受,他不想看到她難過。
「想,可是還有事情沒做完。你會帶我離開麼?」漠悠涵听著東方墨塵的心跳,突然問出了一句。
「只要漠漠想離開,我就會帶漠漠離開。」難得漠悠涵這麼溫柔,東方墨塵很是享受啊。
「那你不要騙我。」漠悠涵也說不上來為什麼,總覺得有他在身邊就感覺很踏實,而且在他面前,自己真的沒有什麼防備。
「我不會騙你。」東方墨塵在漠悠涵額頭上印上一吻,半晌卻不見漠悠涵有動靜,才發覺不知什麼時候,漠悠涵已經睡著了。
一夜好夢。
第二天,漠悠涵醒來的時候,已沒有東方墨塵的身影,只是枕邊放有一縷發絲與一張信箋,漠悠涵拿起細看。
「十里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今生若得與卿長相守,不離不棄,余願足矣!」漠悠涵會心一笑,還有一行字,她可沒有忽略︰做我結發妻可好?
東方墨塵,你就像是一個意外,闖進我的生活里,不管結局怎樣,我都會的。漠悠涵想著,拿起隨身的匕首,割掉一縷發絲,與東方墨塵的發絲綁在一起,「青絲一縷隨身寄。」
漠悠涵起床,梳洗完畢,換上一襲紫霞凌波袖雙絲綾鸞衣,又讓橙衣幫自己梳了一個雙刀髻,追上長長的紫色流蘇,一條紅絲帶,倒顯得端莊正式一些。
「你陪我去宮里吧。」木兒陪著自己的娘親在萬佛寺,水兒也不方便進宮,只好讓橙衣冒充丫鬟了。
「是,主子,啊,不是,是公主。」橙衣突然覺得還是主子叫著順口多了。
漠悠涵先去了客廳,和她這個所謂的‘爹’走一個排場。
「參見爹爹。」漠悠涵微微欠身。
「豈敢,公主是金枝玉葉,老夫怎敢受公主一拜。」漠成臉色無異。
「呵呵,既然如此,我也不說那麼多廢話了,有些事情你還是自己好好的思量一下吧。」漠悠涵冷笑一聲。
「你,竟然這麼大逆不道。」漠成怒火中燒。
「呵呵,對你不需要尊敬,你不配。」漠悠涵說完就轉身離開了。也不顧及磨成的神色,以至于忽略了漠成眼中一閃而過的一抹狠厲。
皇宮。
由于宇文弘的昭告天下的作用,漠悠涵進出皇宮並沒有多大的阻礙,只是在這里她踫到了一個她不想再踫面的人。
宇文盛剛下馬車,也看到了漠悠涵,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這個人。在他心里始終有一些疑團解不開,她和眼前的她從來沒有同時出現過,難道是…。他忽然覺得自己像是想到了什麼。
出于禮節,漠悠涵微微欠身,就帶著橙衣進了皇宮,有時候見面了,反而會更尷尬。
御書房。
「丫頭,見了朕也不行禮。」宇文弘笑嘻嘻的看著漠悠涵。
「誰規定見你一定要行禮?」漠悠涵隨意找了一張椅子坐下。
「你這丫頭,說吧,這次來有什麼事?」許是沒有女兒的緣故,宇文弘格外的疼漠悠涵。
「我只是比較奇怪,你為什麼會下這樣的聖旨?」漠悠涵目不轉楮的看著宇文弘,她可不覺得他會那麼好心。
「很簡單,只是因為我沒有女兒唄。」此時的宇文弘果真像一個老狐狸。
「沒那麼簡單吧,說吧,你都知道些什麼?」漠悠涵的直覺告訴自己,他一定知道些什麼。
「你這丫頭真是聰明啊。對你確實是有意圖,不過是在我知道了一些事情之後。我其實很希望你可以幫助盛兒。」說到這里,宇文弘露出一副惋惜的神情。
「有些事情,不用你說我都會做,況且這本身就是我和他的約定。計劃趕不上變化,宴會上的事情,你信與不信,我也不管,只是有幾個人我是一定不會放過。」說到這里,漠悠涵換了一副勢在必得的表情。
「丫頭,你真的要這樣做?」宇文弘直直的問道。
「我決定的事情別想讓我改變。對了,給我安排一間住的地方。」漠悠涵打定主意。
「住處自然是有,就翊坤宮吧。」正在和擦汗的漠悠涵听到這三個字,一個沒忍住,就嗆到了自己,「咳咳。咳咳。」
「丫頭沒事吧?給你辭了一個居住的地方,你也不用這麼激動啊?」宇文弘不明的說道。
「你確定讓我住翊坤宮?」漠悠涵再次確認道。那可是華妃娘娘的住所啊。
「有問題麼?」
「沒有,那你給我安排一下,我現在就去。」漠悠涵想一睹為快。
「張福海,傳朕旨意,翊坤宮賜住紫涵公主。順便帶公主去翊坤宮吧。」宇文弘將寫好的聖旨交給張福海。漠悠涵也不再搭理宇文弘,跟著張福海就出了御書房。
公孫敖這家伙,怎麼不早點告訴我這些內幕呢?這麼好的人才啊,要是自己的兒媳多好了,現在兒媳變女兒,遲早還得變成別人的兒媳。唉,可悲啊。宇文弘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