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馬出大宛,急奔踏雲燕。赤身比重棗,長嘯震河漢。漢皇聞知圖心切,金馬持節過居延。換馬不成人難回,空留白骨滿雪山。天子動天怒,遣兵三十萬。2師辭朱闕,無駒誓不還…。」趙楠輕聲念著看著沸騰的會場笑道,「這大宛馬永遠是最吸引人眼球的東西!」
「不過是一個窮兵黷武的帝皇為了自己的虛榮而動的戰爭罷了這未嘗不是大宛馬的災難?」獨孤雲傲淡淡地說,「帝皇永遠不知道他的皇位下埋了多少白骨!」就像長孫敬,那個男人為了展現他的力量與決心,為了討她開心竟然不惜開采運河將水引至京都只為讓她吃一口家鄉的鱔魚,前世被稱為妖後她還真不虧!
「薛允為什麼如此急切的想要得到大宛馬?」韓遲皺著眉頭問,「他想要干什麼?」
「還記得範家麼?」獨孤雲傲不帶任何表情的問。
「怎麼可能忘呢?」韓遲的唇角劃過一道冰冷的弧度說,「怎麼扯到他家了?」
「範從重傷就是因為兩馬相撞!」獨孤雲傲說,「撞得人就是薛允,在那次沖撞過程中薛允的坐騎死了,那是一匹御賜汗血馬!」
「御賜之物的損壞罪名可大可小,若不是薛允的姑姑是皇後,薛允也不可能將這件事給揭過去所以他急需汗血馬給皇上賠罪!」趙楠接過獨孤雲傲的話頭說,「這一次的目的就是將薛家的私人礦脈模個透徹!」
「所以你們用汗血馬將薛允引過來又用藍寶石引起了他的注意!」韓遲問,「這麼簡單的套子薛允還會往里跳麼?」
「套子越簡單他就會越將它當成是不可多得的機會與巧合!」獨孤雲傲冷冷地說,「此人自負驕傲自認為是算無遺策,而且?」她頓了一下。
韓遲立馬明白過來,若他沒猜錯的話薛允一定認為他們的身份是他國皇室若是將他們擒獲以為人質換取城池不僅洗刷了罪名還能立一大功!而他們現在所作所為在薛允他們看來並不是可以安排就能安排得了的。
「既然明白了後面就好好配合吧!」獨孤雲傲淺笑了一下打了一個哈欠,「我有些累了,我先回去歇息了!」說完玉心就抱著她從暗門離開了!
獨孤雲傲趴在軟軟的床榻上很快沉入了夢鄉,那個夢又冗又長好像一副枯燥的皮影戲,夢中緩緩流過她童年時的一些快樂與一些不開心,不知為何卻陷入異常黑暗之中。
她眨眨眼楮看到了乾元殿——歷代帝王辦公的地方,看著那熟悉的裝飾,這個她曾無數次踏足的地方她感到莫名的驚恐好像有什麼事情生。
她不安的等待著,但是她必須要保持的非常鎮定,她很清楚獨孤瑱這個人的心思他一向注重身份的人怎麼會容忍自己這個出生微賤的皇後。鳳棲宮的屠殺已經告知了即將生的一切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冷靜將危險降到最低。
她看著那雙赤紅著的雙眼微微一笑︰「決定好接替我位置的人了嗎?範柔歌還是薛靈兒?」
不知他們僵持了有多久,她非常不明白獨孤瑱哪兒來的那麼多的憤怒,但是她卻明白僵持的越久情況越是不妙。誰都不會想到這一份僵局是這樣被打破的。
這時一個小小的身影撲進了她的懷中,她驚恐地看著痛苦地抽搐著的孩子——懿軒,「母後,快走,獨孤瑱要殺你,快走!」她的孩子猛命的推著她倒在了地上,她下意識的摟住了他卻感到手腳一涼,她看到她的手腕腳腕的筋已經被人割斷了。
「太子暴斃,皇後範氏心力交瘁移居長門宮修養,賢貴妃暫攝六宮事宜德妃從旁協理!」那道冰冷的聖旨明晃晃的刺瞎了她的眼,她只感到眼前一黑就再也不知人事。
……。
「冷,真冷!」獨孤雲傲開始蜷縮起來,這世間真冷!玉心看著開始不住亂動叫冷的乖女圭女圭心底一陣軟,她試了一下獨孤雲傲額頭的溫度只覺燙得嚇人她開始有些慌了連忙叫小丫頭去請大夫,自己則打了一盆溫水,準備給獨孤雲傲降一下溫。
「冷,好冷!」獨孤雲傲下意識的避開濕毛巾不住的叫道,「拿開,拿開!」
「小祖宗,你這是怎麼了?」玉心看從來沒有這麼不配合的獨孤雲傲急得掉眼淚,就在他有些傷心時大夫很快就來。
老大夫走上前去把了把脈,又翻了一下獨孤雲傲的眼皮,臉色開始凝重起來,看到老大夫的神色玉心緊張看著老大夫問「大夫,孩子怎麼樣?」
「只是普通的熱開服方子就行了只是這孩子體內怎麼這麼古怪呢?」老大夫疑惑的說,「好像有一股內力在不斷的游走!」
玉心一听舒了一口氣笑著說︰「這孩子是學武的!這很正常!」老大夫也打消了疑惑叮囑了玉心幾句拿著謝儀笑眯眯的就離開。
玉心打了下人自己一個人為獨孤雲傲擦拭著身子試圖給她降溫,看著嘴里胡話不斷的孩子玉心只感覺揪心疼!
「求你,求你,別拋棄我!…。」獨孤雲傲不住的嘟噥,玉心摟著她輕聲哄道,「雲兒乖,睡覺覺,姑姑哪兒也不去,姑姑永遠陪著你!」玉心說道最後一句時眼神異常的堅定,她摟著在她的懷里逐漸安分的獨孤雲傲心里默默的說哪怕你厭棄我,哪怕我會拖你後腿我都會在你身後為你安一個家!
「廢物!」流雲軒傳來一聲巨響,一個精壯的男子口吐血沫的抽搐著,雙手不斷的哆嗦,哪有一點手的形狀可見這雙手是已經廢的不能再廢了!
「一群沒用的東西!」薛三太陽穴直突突的說道,想到在錦玉樓踫的一鼻子灰他就一肚子火。他咬牙切齒的想到那錦玉樓老板的警告心里的無明業火就只蹭蹭的往上冒。一個商人,一個連面都不敢露的商人竟然敢給他下威脅!當他的小把戲被人揭穿時他就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而帶去的手下竟然在別人三招之內給人制服了!這種氣他可從來沒受過!
「主子,我們沒有查出馬的主人是誰但是馬的下落已經找到了,我們還是回京吧!」一個下屬大著膽子說。
「你們想說的就這些?」薛允的語氣越的冷了,「你們就沒有查出那些人的下落?」
「主子,那行人的長相身段甚至年齡我們一概不知如何查找?」一個下屬終于忍不住說。
「你敢質疑我!」薛允危險的眯起眼楮語氣卻突然柔和起來。所有人都一激靈想看死人一般看著那個人。
薛允抬起那人的下巴輕聲說︰「既然不想干了就走吧,來人給他一筆錢!」下屬不敢置信的望著薛允哆唆著手接過那筆錢慌忙跑出門外打開一看臉色白了。
薛允自幼生長在軍營中看慣了血色漫天他開始迷戀一切強大而美麗的動物,他最愛的寵物是一只金雕,是他在一次春獵的時候偶爾路過一個村莊,看到了被村民合伙撲殺的一對金雕那對的尸體附近現了一只金雕幼鳥。
這只金雕他從小喂養,嘴巴十分的刁鑽只愛吃一種肉球,而且做法復雜必須將精瘦肉與精肥肉分別剁成肉糜,混合後再一起剁勻再加入各種調料後用3、4根筷子始終一個方向用力地攪,不要反攪,直到上勁,然後讓資深的廚師來回輕揉輕倒成扁圓形肉餅,同時均涂以少量澱汁後扁圓形肉餅輕輕放入微熱油鍋中,兩面稍稍煎至肉餅成形而不散後將肉餅依次放入墊有底菜的砂鍋中加入熱水沒過肉肉餅再加一些調料以小火慢炖2小時以上。這樣做出來的肉球色澤紅亮、香味誘人、肥而不膩、入口即化。
看著金雕心滿意足的嚼著肉球薛允覺得自己的心情稍微好受了一些然後厭煩地揮了揮手似乎受不了血腥味離開了。而做這道菜的師傅看著那些碎沫渣子再也忍不住大吐特吐起來。
「哥們,你真牛,一下子多賺了五萬兩!」趙楠眉開眼笑的數著銀票說,「薛允真是蠢竟然拿你家的銀莊出的銀票,這下他想查我們的蹤跡都查不到了!」
「韓家的銀莊有三個是遍及全天下的大銀莊,薛允不想暴露身份自然會選擇這種很普遍的銀票,就算是他拿別的銀莊的銀票,我也可以通過我的銀莊交涉兌換,無論他怎麼做都不會牽扯到我們!」韓遲淡淡地說,「他開始調查礦脈失竊之事了麼?」
「沒有,他反而對寶馬的主人一直窮追不舍!」趙楠一听眉頭一皺說,「看樣子他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主子那兒,怎樣了?」韓遲揉了揉眉心說,「還病著呢?」
「是啊,看樣子我們要耽誤一些功夫了!」趙楠無奈的說,「真是擔心她,到底是一個兩歲的孩子!」
韓遲不吭只是低下頭來翻開錦玉樓最近成交的業務,看著一系列的表單只覺得心煩意亂的,他不敢貿然行動一旦打破了主子的計劃後果是難以預知!
獨孤雲傲自從燒後就再也沒有醒轉過來只是很安靜很安靜的睡著像極了一個乖巧的瓷女圭女圭,玉心心疼的圍著她轉,暗地里不知模了多少眼淚當她再次為獨孤雲傲擦身時,獨孤雲傲的身體出現了讓她恐懼的一幕。
獨孤雲傲只是安靜地睡著,在夢中她似乎走了很久,直到來到了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