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亦思一個踉蹌,差點向後摔去。
「不要這樣。」周宏栩的聲音帶了一絲怒氣,還有一絲尷尬。
陳亦思玩手機游戲的時候對周圍生的事情是一概不知的,但是很奇葩的是她會跟著別人的腳步走,至于去哪陳亦思是完全沒有概念的。以至于經常是陳亦思從旁邊的程潔兒︰「誒我們啥時候走到這的。」當然,回答她的除了一個白眼,還有背上的一巴掌,還贈送一句咆哮︰「下次就應該直接把你賣了,還讓你幫我數錢。」
這一次玩游戲,由于站在周宏栩的前面,自然是跟著別的陌生人的腳步挪動,然而低頭的陳亦思沒有注意到站在旁邊的外國女人,一不小心就有了插隊的嫌疑。
陳亦思只感覺莫名其妙的被人往後扯還差點摔個四腳朝天,長時間的未眠和沉默使陳亦思有些急躁。
「干嘛?」有些惱怒的回過頭,陳亦思一手捧著手機一手抓著旁邊的隔離帶,穩了穩身形。
「沒關系的,你們先吧。」一旁的外國女人用英語說了句。
周宏栩非常尷尬的回了一句︰「抱歉,很不好意思。」抓著陳亦思書包的手卻沒有松開。用行動告訴那個外國女人希望讓她排在前面。
陳亦思這才現不知不覺插了隊,頓時很不好意思,急忙退了兩步,不過她並沒有現她快靠到了周宏栩的身上。
在眾人疲憊的早晨,沒有人願意等那麼久,然而這位外國女人卻是搖了搖頭,始終站在比周宏栩後面的位置。女人的大度讓陳亦思有些難堪,因為她看到了周宏栩看她時眼里的不屑。大6人總是不被香港人看得起,這點認知陳亦思還是有的,火爆的脾氣在這一刻淋灕盡致的體現了出來。「我在玩手機沒有看到她。」解釋的意味被僵硬生冷的語氣掩蓋。看到周宏栩眼里越的不滿,陳亦思突然覺得有些委屈。
天生的驕傲使陳亦思的臉更加冷了幾分。當獅子座的她們認為自身沒有錯的時候,是絕對不會認錯也不會低頭的。這次事情陳亦思並不是故意的,自然在道歉之後便是轉過身去。然而周宏栩那帶著不屑的眼神,讓陳亦思有種她的道歉就好像是並沒有任何誠意似的敷衍。
天知道她最恨被人冤枉。
陳亦思的忍耐來自她不喜歡生事的淡薄性子,在底線之上無論有多過分陳亦思的忍耐就像無底洞似的無限寬容,然而一旦那條底線被觸及,陳亦思的脾氣就如火山爆而有過之而無不及。或許是因為身後強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硬是讓陳亦思生生的把決堤的怒氣壓回到了崩裂邊緣。
周宏栩似乎是感應到陳亦思周邊越來越低的氣壓,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有多麼粗魯,更何況對方也只不過是一個比他還小的女孩子。
盡管還是有些尷尬,周宏栩模了模鼻子,低頭看著那個從剛才一直低著頭看手機的陳亦思——她已經玩了無數次鎖屏解鎖了。剛才那一拉扯,他們之間站的很近,周宏栩第一次打量這個站在他胸前的小女生,她不過才到他的肩膀,那頭又黑又直的頭柔順的散落她的肩上,她的肩膀看起來背起那個塞得滿滿的紫色書包有些難,她的黑色鏡框和她一般安靜沉穩。
低頭看了好一會,終于忍不住出了聲︰「一會隊伍轉彎的時候讓開一點點。」在陳亦思的忍耐瀕臨崩塌之時,周宏栩後一句話竟是奇跡般地讓陳亦思的火氣蕩然無存,「她要是排到前面就算,不排拉倒。」
良久,陳亦思抬頭看了看前面的隊伍,竟是沒了大半,就快輪到她了。陳亦思有些緊張,看著那些被海關盤問的旅客,陳亦思忽然擔心起來。她沒有看起來那麼的堅強,她遇到困難也想躲,只是從前沒有人讓她躲罷了,出生在獨生子女家的孤獨,即便是良好的家庭環境也是無法消除的。身後那一絲絲男性氣息包裹而來,莫名的陳亦思想要躲在他身後。
「我們一起排這里。」周宏栩的聲音猶如救命稻草般牢牢的將陳亦思拴住。
陳亦思像個女圭女圭般被周宏栩推進了一列稍短一些的隊伍。
‘我們一起’這句話被一直重復播放,盤旋在陳亦思的腦袋里。從來我行我素的陳亦思是控制感情的老手,如若不是這樣又如何辦得到穿梭在各種朋友的交際圈中卻從不失心。
然而這一次,心髒抑制不住的狂跳,有一絲開心從陳亦思的眼角散出來。
散不開,化不去——
提取行李處。
看著那個巨型的箱子躺在傳送帶上向他們緩緩移動,本來想裝霸氣的陳亦思這回是真的蔫了。試了幾次那個二十六公斤的箱子還是死死的躺在傳送帶上。陳亦思的好勝心被激了起來。
「破箱子給我滾出來。」陳亦思低低的吼叫聲被機場人群的嘈雜聲掩蓋了過去。在周宏栩眼里,就是一個小女生在拼老命的想把一個到她腰部的大行李箱從傳送帶上拖出來。
周圍也有這種情況生,然而他的眼里只有她的身形。一絲無奈劃過周宏栩的臉龐,他邁開兩條大長腿踱步向跟著行李傳送帶移動的亦思走去。
雙手抓著那個巨型行李箱旁邊的拉手,周宏栩很輕松的把行李拉下了傳送帶。
陳亦思瞄了一眼身旁的電線桿,下了個結論。嗯,動物園路由器的力氣挺大的。
估計周宏栩要是听到會把那個行李箱往陳亦思的臉上甩去,並且做仰天長嘯,勞資是個男的本身力氣絕逼的大過你這個提不動二兩肉的小女生好嗎!——
接機大堂。
估計是因為沒有飛機上那麼僵持的氣氛,戴著眼鏡的陳亦思竟然一眼瞄到了寫著他們名字的牌子。
禮貌的與接機人打了聲招呼,走出機場,刺骨的寒風朝他們襲來。緊了緊身上的夾克,陳亦思望著走在她前面高大的紅色身影,忽然現,在這個地方,除了他,她誰都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