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畏懼油然而生,就連藏在體內的詢也清楚得感覺到了。
親身體驗後才明白自己的想法實在太天真了。魔女的實力遠遠超越了我的想象。之前面對魔女和騎士時我終歸只是以旁觀者的身份感受著戰場的氣氛,但是現在卻作為sword的對手站在這里。提問在下降?不,這是錯覺……
韋斯克再度釋放數條光絲,但是他剛移動到sword身後她的劍已經揮了過來。韋斯克用槍勉強擋住攻擊卻向後劃出十余米。站穩後他雙手握緊手中的長槍看向sword的手臂。
sword的笑容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失望。「這雙劍模式是放棄了防御的強攻模式。看來是我變得太強了,現在的韋斯克已經不是對手了。夠了,沒意思。」
「開什麼玩笑!!在消滅你之前我是不會放棄的!」
sword淡淡的笑了笑。「自從被你叫成魔女之後,我整天思考著同一個問題。自己所做的事真的正確嗎?」
「當然是不對的!!」韋斯克手中的長槍發出淡淡的白光。「我最大的優勢就是速度,這個身體似乎不能完全滿足我。但是依靠魔力還是可以彌補的。」
韋斯克跳到半空全力一槍揮向地面,sword迅速向後退去避開了攻擊。
但是庫維斯的攻擊才剛剛開始。聚集在槍上的魔力由于受到沖擊的緣故四處噴濺形成大量光絲,而且這些光絲的速度也遠遠高于普通的光絲。
其中一條軌跡捕捉到了sword,下一個瞬間詢出現在sword面前並用槍迅速刺向她。
sword勉強反應過來用劍彈開了攻擊,但是力度太小沒能打斷韋斯克的攻擊。隨後他用手中的長槍發動起連續的刺擊,每一下都附著著強大的魔力。
sword不斷避開攻擊並後退,危險時還會用劍格擋。但是每當她試圖拉開距離或繞到對方側面時都會被刺來的長槍阻止。「呵呵,這才是我所熟知的韋斯克的實力嘛。不過話說回來,你難道沒有察覺到嗎?」
「察覺?什麼?」攻擊的同時韋斯克少做思考,這才反應過來。現在他所處的世界明顯和自己所熟知的世界不同。片刻後他停止了攻擊。「……!!難道!你也死了嗎?」
「嗯,沒錯哦。而且某種意義來說我是因為你而死的。」
「我的原因?怎麼可能!?」
「你該不會到現在為止還堅信著自己的正義吧?」
「當然!!」
「那麼……你的搶上沾了多少人的血?」
「……你想說什麼?」
「還不明白嗎?敵人也同樣是人類。到頭來你做的事和我有什麼兩樣?」
韋斯克的聲音失去了魄力,他多少也有所動搖。「……當然不一樣!我……。」
「的確不一樣。我殺的敵人比你多,同時……在眼前死去的部下也比你多。這里面也有我的朋友以及摯友。」
韋斯克沉下臉陷入了混亂。
sword的態度非常認真,平日那無害的身影完全消失了。
sword……第一次從她的眼神中感覺到敵意。從韋斯克那傳來的情感……這分量是自己難以承受的,那麼sword所背負的東西毫無疑問比他更加沉重。
「……我只是殺了自己的敵人。」韋斯克的雙手稍稍顫動著。
「我也一樣。但是我不否定,我的確是魔女。不然也不會在這里出現了。」
「哼!」sword用鼻音笑了笑再度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好了,這種無聊的話題拋在一邊繼續吧。盡管放馬過來!!」
韋斯克低下了頭,他至今為止從來沒有對自己的正義抱有過任何疑問,也沒有那時間。明白自己走錯路的他當然受到了不小的打擊,也許沖擊會更加適合些。罪惡感、自責各種各樣的情感同時侵蝕著他的心。而這份情感全部都傳達給了體內的詢。
雖然大致的听了她的過去,但是這根本算不上知道。大量的人類因為她而死亡,這意味著什麼我根本不可能理解。
韋斯克沒能抬起頭。「我已經沒有和你戰斗的理由了,我的存在已經完全沒有意義了。」
「你在說什麼啊!你是為了和我戰斗才一直附著在這把槍上的吧?這不是戰爭,是游戲。既然你也身處其中那麼也有樂在其中的義務!」
韋斯克抬頭看向sword,他一臉的不可思議。「完全無法理解,你所背負的一切應該遠遠超過了我。為什麼你能笑得出來?」
周圍所有的劍瞬間化為成片的光粉向天空緩緩飄去。
「痛苦過、自責過、痛恨過,該經受的都已經過去了,那麼接下來不就只能笑了嗎?」sword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在光粉消散的情景中她的笑容格外耀眼。
這樣的笑容也是第一次看到。sword,你的確是個堅強的人。
韋斯克勉強笑了笑。「謝謝你,托你的福我的心情好多了。抱歉,我能在這個世界停留的時間似乎不多了。在我的意識完全消失之前就痛快的進行這所謂的游戲吧!」韋斯克再次擺出架勢,騷動的魔力蠢蠢欲動。片刻後兩人同時起步。
半小時後,詢和sword相對站在庭院中。詢有些喘息,但是sword卻顯得非常有余。片刻後詢的體力完全恢復了,他這才終于挺直了身體。「哈~這還真是方便啊。明明消耗了那麼多體力,居然在這麼短時間內完全恢復。傷口也消失了。」
「詢?」
「嗯,是我。」
sword松了口氣,但是她的笑容中還感覺得到少許失望。「謝謝你,你是故意把身體的控制權交給韋斯克的吧。托你的福,現在心情非常暢快。」
「……我只是單純的想通過這手段來掌握他的技巧而已。雖然不敢說完全掌握,但是大致的感覺有了。蠍刺,是槍的名字。」
「喉~很帥的名字嘛。不過詢,被人感謝時就好好得接受對方的謝意。有必要找這種借口嗎?」sword的臉上隱約浮現出一絲寂寞。「他已經不在了嗎?」
「……非常遺憾,他已經完全消失了。」
片刻後蠍刺發出淡淡的光芒從槍尖開始這把槍變成了白色。這並不是銀白色,更接近雪的顏色。沒錯,那是和詢體內魔力相同的顏色。
「看來韋斯克將它托付給了你。那麼從今天開始這柄槍就是你的了。」
「可以嗎?」
「當然,這是本來就不是我的。看看它的顏色,看來到最後我還是被韋斯克討厭著。」
「不,這一點我可以保證。他並不討厭你。」詢露出了溫和的笑容,這樣的笑容在詢的臉上出現這也許是第一次吧。
沒錯……他並不討厭你。雖然說不上他對你的情感是什麼,這份情感同時也影響到了我……
「那就當是那麼回事吧,那麼我的課程就到此為止了。」
哼哼~。sword自滿得笑了笑。「我已經沒什麼可以教你的了!!」
面對自信滿滿的sword詢卻失望的嘆了口氣。「面對sword果然是認真不起來啊。你只是想說下這台詞而已吧。」
「嗯!沒錯哦。不過我並沒有在開玩笑哦。的確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了,槍的基礎雖然和劍沒太大差異,但是除此之外幾乎完全不同。而且你的能力可以通過這柄槍的記憶慢慢掌握它,如果是建議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的。明天去見白吧。蠍刺那強力投射攻擊我現在還非常清楚的記著,它曾經讓我受過重傷。能把投射完全掌握才能說得上完全掌握了蠍刺。」
詢抬起手中的蠍刺,看著蠍刺他的思緒非常復雜。
這柄槍包含著韋斯克的黑暗和無數士兵的生命。對我來說它實在太過沉重了。但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逃避。我需要你,被我這樣的人使用你估計也不太樂意吧。
詢苦笑了片刻松開了蠍刺。蠍刺化成大量光絲消失了。「的確在記憶中有強力的投射攻擊,想要將它變成自己的東西光依靠蠍刺的記憶似乎是不夠的。不過白啊……我好像被她討厭了。沒問題嗎?」
「放心吧,白是個公私分明的人。一定會幫忙的。」
「是這樣就好。沒記錯的話翎的家應該就在這附近,那麼明天去拜托白吧。我們回去吧。」
「對了,小權說結束後讓你到她房間去一趟。」
「報告?那你先回去休息吧。」說著詢轉身走向身後的別墅。
詢通過樓梯來到二樓,走到最深處的轉角口,他向右轉進另一條走廊。這條走廊的最深處就是小權的房間。詢踏進走廊的瞬間一股強大的壓抑感束縛住了他的身體。這一瞬間的敵意使詢的身體完全僵住了。詢慢慢將視線轉向走廊的盡頭,那是被小權稱為姐姐尺寸三十公分左右的白狐。她依舊以同樣的態度面對詢,但是對現在的詢來說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那一瞬間詢所感覺到的是她的警惕,這是和魔女同級別的存在感。
狐狸?原來如此。現在的我多少可以理解,為什麼小狐狸可以放心得將總部交給她們。另外……小狐狸為什麼被其她魔女所畏懼的理由。
狐狸見了詢便放松了警惕,她撓了撓臉轉過身搖著尾巴走到房門前。她用前爪的肉球拍了拍房門。不久門就被打開了。白色的霧狀魔力在地面擴散開,小權的身影出現在房間內。由于周圍魔力的原因只能勉強看清。詢全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魔力形成的霧氣濃度很高即便詢站在遠處也受到了魔力的影響,腳步產生了寒意。這不是錯覺,霧氣所蔓延到底空間溫度非常低。
恐懼?比sword更加強烈的感覺……沒想到站在戰士的角度上看到的一切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