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三小姐,玉銘從小就在僕人院長大,雖說大家對我還不錯,可來來去去間,不免受盡大院那些人的白眼。就算僕人院再好,想到要在這里呆一輩子,那也是絕望,玉銘願意追隨小姐,上天入地,刀山火海,玉銘永遠不悔今日的決定!」
玉銘發誓般的認真神情,讓段櫻離最終還是點點頭,道︰「也好,以後便跟著我吧。」
玉銘放了心,才又去忙自己的事。
段櫻離緩緩地來到了慕風所居之處,發現里頭燈還亮著,便敲了敲門。
听到慕風道︰「進來吧,門沒鎖。」
段櫻離推門進去,一派清風吹得簾動,簾後人影若隱若現。這段日子,段櫻離跟著他學習琴藝,果然大有進益,同時還發現慕風博學多才,于諸子百家都有涉獵,而且深得其精髓,在練琴的間隙,也會給段櫻離講述一些天文地理,奇門兵法給她听,段櫻離將這些都一一地記在心里。
對慕風當然也是更加敬佩。
「我明天要從僕人院搬走了,這幾天可能不會再來學習。」
「嗯……」慕風輕輕地咳了兩聲,「此去前院,風高雨疾,你凡事要小心謹慎。」
「我知道了。你的傷好些了嗎?」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吃藥調理,可也不知道是傷得太重還是什麼原因,她總听得他聲音里有些虛弱,而且發現他有很頑固的咳疾。
「我好多了,你不必擔心我。」
「你先繼續在這里委屈幾日,我會叫玉銘安排人照顧你的。過些日子,你便隨我搬到西廂去。」
「到時候再說吧。」
兩人話至此處,便都安靜了,只有香爐中那裊裊的青煙,無聲無息緩緩彌漫。
……
另一方面,大夫人處也都無心睡眠。
「劉媽媽,你說這是怎麼回事?那馬小寶怎會那樣的大膽?」
「這——老奴也參祥不出,恐怕大小姐是最清楚的。」
其實段芙蓉已經沉默了好半晌了,在自己的親娘面前她可沒有必要演戲,早沒了在軒月閣時的柔弱,冷冷地咬牙道︰「此事最得利的便是櫻離那賤丫頭,她本來應該在僕人院里呆一輩子的,現在卻讓她走了出來,娘,你說這有沒有可能是這賤丫頭的構陷?」
想到那張紙簽,她就心煩意亂,關鍵是她回來再展開那張紙簽的時候,發現其實並不是二皇子的字,甚至都不太相似,只是她先入為主,又心里渴望二皇子來道歉,因此才……想到這里她更加的懊惱了。
段芙蓉的話將大夫人驚得微怔了下,但仔細想了想緩緩搖頭,「不可能的,她不過是個沒人教的賤丫頭罷了,怎麼可能會想出這般的計策?肯定是踫巧了,是那個馬小寶色迷心竅!」
大夫人嘴里否定,心里其實還是有所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