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寬敞的會議室里,齊思遠正襟危坐,獐頭鼠目的主管正在慷慨激昂地訓話。「嗡嗡……」震動聲響起,齊思遠悄悄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手機上有一條短信,短信內容只有九個字︰王冰瑩在我手上, 蛇。齊思遠臉s 鐵青,騰地站起身來,轉身就往會議室外走去,絲毫不理會身後主管的咆哮。「齊思遠,你干什麼去?現在正在開會!你給我回來,回來!再往前走我就開除你!」主管像個小丑一樣跳著腳破口大罵,會議室里的員工們紛紛露出厭惡或不屑的神s 。齊思遠停下腳步站在了那里,主管得意洋洋,三兩步沖到了他的面前。「小齊呀,怎麼能這樣無組織無紀律呢?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得到你這份工作……」主管的話說了一半就咽了回去,驚恐地看著齊思遠扭曲的面孔和血紅的雙眼。「我不干了。」齊思遠冷冷地說,說完他像擺弄玩具一樣把主管撥拉到一邊,徑直走出了會議室。直到齊思遠的身影消失不見,主管才如夢初醒,哆哆嗦嗦的自言自語道︰「不干就不干吧,有什麼了不起的?凶什麼凶?」齊思遠出了公司,發動車子飛速向西郊趕去,在路上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神秘的號碼。盲音響了很久,但一直無人接听,他心里那種不祥的預感越發嚴重了。齊思遠表面上是一個有些宅的普通員工,可是暗地里還有另外一個身份,他是「黑s r 記」組織中的一員。黑s r 記大名鼎鼎,專門處決法律無法制裁的犯罪者,組織成員個個神秘無比,從來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但是現在,齊思遠的身份泄露了,他青梅竹馬的戀人王冰瑩也被綽號「 蛇」的大毒梟派人給綁走。 蛇手下的販毒集團無惡不作,齊思遠對其進行了數次暗殺,可惜每次都被他逃月兌。王冰瑩落到 蛇手里的後果,齊思遠簡直不敢想象。他試圖給黑s r 記組織中的聯絡人打電話詢問消息,可是電話卻一直打不通,他的心漸漸沉了下去。西郊有一處廢棄的工廠,大門常年緊閉,四周是高大的圍牆,上面還扯著通電的鐵絲網。這里就是 蛇的老巢,表面上被改造成了藏獒養殖基地,其實是他的制毒工廠。工廠里戒備森嚴,遍布監視器,還有許多荷槍實彈的亡命之徒守衛。齊思遠悄然潛行到圍牆下,手腳張開像壁虎一樣貼在牆上,刺溜溜就爬上了牆頭,他瞅準機會一個鷂子翻身就越過電網進入了廠區。作為一個行走在黑暗中的清道夫,他經過艱苦的訓練,不僅身手了得,而且j ng通偽裝、潛行、易容等等技能,越過這樣一堵牆只是小菜一碟。雖然不知道 蛇把王冰瑩綁去了哪里,但齊思遠憑直覺就找到了這里,甚至他還知道, 蛇肯定設下了陷阱,等待他的將是九死一生。可是他不能不來,王冰瑩和他青梅竹馬,一直對他不離不棄,兩人早已私定終身。王冰瑩哪怕受到一點傷害,他都會抱憾終生!兩個嘍背著槍從通道里走過去,絲毫沒發現齊思遠就藏在距離他們不足一米的牆角。齊思遠形如鬼魅,躡手躡腳的跟上去,飛快的一刀抹了其中一人的喉嚨。那人捂著脖子發出「 」的聲音,眼見是不活了。另外一個人發現了變故,急忙伸手去模槍,卻被齊思遠勒住脖子拖到了角落里。齊思遠用刀抵住這個人的脖子低聲道︰「不想死就給我老實點兒, 蛇在哪兒?他抓來的女孩兒關在哪里?」「老板在最大的那間廠房里,抓來的女孩子也在那里。好漢饒命,我只是個新來的……」話音未落,齊思遠就一刀扎了下去,匕首從此人第三根肋骨的縫隙中刺入,一刀斃命! 蛇的手下個個都是亡命之徒,手上沾染無數血腥,就算死上一萬遍都不虧!什麼狗屁新來的,新來的馬仔哪里有資格在制毒基地巡邏?殺死了這個嘍,齊思遠面無表情,小心翼翼的向最大的那間廠房模去。一路上遇到好幾撥守衛,他能躲就躲,實在躲不過去就把守衛解決掉。最大的那間廠房里面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有些人正在把一桶桶白面似的東西倒入攪拌機進行加工。齊思遠無聲無息的潛進來,沒有驚動任何人,他轉了一圈沒有找到王冰瑩的蹤跡,倒是發現了 蛇的身影。 蛇叼著一根雪茄坐在寬大的沙發上,身邊有幾個小弟模樣的人正拿了幾包白s 粉末給他看。見到 蛇,齊思遠眼神冰冷,他握緊手中的匕首悄悄模了過去。廠房里的人j ng神都集中在制造毒品上,大概也沒想到有人能無聲無息的混進來,所以齊思遠很順利的來到了 蛇所在的沙發附近。他打量了一下地形,猛的躥出去一腳踢中 蛇的腦袋, 蛇當即被踹翻在地。旁邊的嘍大吃一驚,紛紛伸手去掏槍。可是齊思遠身形如電,滴溜溜的左轉右轉,手中寒光閃爍,血花隨之飛濺。「啪」的一聲槍響!能跟在 蛇身邊的小弟個個身手不凡,盡管齊思遠拼盡全力暴起偷襲,但仍有人開了一槍。槍聲過後,場中平靜了下來。 蛇身邊的四個小弟全都被割破了喉管倒在地上抽搐, 蛇則被齊思遠用刀逼住了脖子。齊思遠左肩被子彈打出一個深深的傷口,血流不止,但他的手很穩,似乎全然不受傷勢的影響。「冰瑩在哪兒?」齊思遠面無表情地說,「放了她,否則死!」冰冷的刀刃黏黏的,那是沾染了人血的緣故。 蛇感覺到脖子被割破了一層皮,那把鋒利的匕首似乎隨時有可能用力割破自己的喉管。「嘿嘿,」 蛇冷笑了一聲,「真不愧是黑s 尖刀,黑s r 記組織最頂尖的殺手。也只有你,才能在我的地盤來去自如。」「閉嘴,」齊思遠面無表情地說,「我再說最後一遍,放了冰瑩,否則死。」 蛇冷哼一聲,輕輕地拍了兩下巴掌,樓上的一個房間里立刻走出來三個人。兩個拿槍的壯漢,推搡著一個嬌柔的少女。少女雙手被反綁,臉s 蒼白,似乎受到了極度的驚嚇。她就是被 蛇綁架的王冰瑩。見到齊思遠之後,王冰瑩擔心地喊道︰「思遠哥哥!」齊思遠目眥y 裂,他手上加了把力氣, 蛇脖子上頓時出現了一道血痕。「快放了她!」齊思遠怒聲道。 蛇瘋狂地笑了起來︰「放了她?休想!嘿嘿,咱們來玩個游戲怎麼樣?我數三聲,你殺我,我的人殺了那個丫頭。大家一起死,黃泉路上也有個伴兒。」不等齊思遠開口, 蛇就自顧自地數道︰「一!二……」「停!」齊思遠看著樓上的王冰瑩,頹然的松開了手中的匕首,「你贏了,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放了她?」 蛇轉過身活動了一下手腳,猛地一拳擊中了齊思遠的面門,把他打的滿臉是血。隨即一群手下圍了上來,對齊思遠拳打腳踢,不一會兒就把他打的遍體鱗傷。「我想怎麼樣?黑s 尖刀,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 蛇制止了手下對齊思遠的毆打,冷笑著說,「你想怎麼樣?為什麼一定要殺了我?為什麼一定要替黑s r 記賣命?你以為自己是正義使者,可是你知不知道把你的身份出賣給我的人,就是黑s r 記的高層!」齊思遠神情冷漠,似乎對 蛇的話並不感到意外︰「這些都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你要怎樣才肯放了冰瑩?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她是無辜的。」 蛇冷哼一聲道︰「無辜?哼,她既然跟了你,就應該有被你害死的覺悟!如果你真不想她死,那麼自斷手腳,或者我會考慮放她一馬。」「叮!」匕首被扔到了齊思遠面前,上面血跡未干,刀刃反sh 著凜冽的寒光。「不要!思遠哥哥不要啊!」王冰瑩大聲喊道,「他是騙你的,你不要管我……」齊思遠深深地看了王冰瑩一眼,拿起地上的匕首對 蛇說︰「希望你言而有信。」 蛇發出病態的笑聲︰「 ,快動手啊,快割斷自己的手腳,快啊!」齊思遠握刀的手微微顫抖,他咬緊牙關把刀舉了起來,就在這時他听到了一聲尖叫。然後他看到,王冰瑩突然發力掙月兌了 蛇的兩個手下,一頭從欄桿上摔了下去。那一刻,時間仿佛定格,齊思遠想起了以往和王冰瑩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那個小時候喜歡扎馬尾辮的女孩兒,長大後喜歡留直板長發,她最愛做的事就是抱著齊思遠撒嬌。她說這輩子最想做的事就是披上婚紗嫁給齊思遠,她還想給齊思遠生一堆女圭女圭,她總是看著齊思遠微笑,笑容那麼甜,那麼美。甜美的笑容和染血的身軀重合了,王冰瑩臨死前的眼神充滿了渴望,似乎還想對齊思遠說些什麼,但她永遠也沒有機會了。這個溫柔如水的女子,為了不連累齊思遠,毅然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齊思遠忽然傻呵呵地笑了起來。 蛇覺得渾身冰冷,他驚恐的揮舞著雙手吼道︰「給我殺了他!」在一連串的槍聲中,齊思遠身法快到了極致,他像一道閃電,躲過了無數子彈沖到 蛇身邊。「死吧!」齊思遠緊緊抱著 蛇拉響了藏在腰間的手雷。爆炸聲響起的時候,忽然天地同黯,待光明重現時,齊思遠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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