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你畫的?你是那個給楚漪樓畫像的畫師?」
畫師乃是一名男子,十七八歲模樣,姓名不詳,身量高挑,豐神之姿,少有的容貌傾城之人。
紅娘的話言猶在耳,容貌秀麗者不止千萬,但傾城之姿卻是萬人不得其一,而眼前人年少之齡,不僅容貌傾城,而且畫技高超,世間隱士高人莫過于此,司徒玉眼見于此,一時情緒難以自控,竟有些不相信所見之景。
雙芷正畫到關鍵時候,驀地耳邊一句驚異之語,一時出錯,卻是下筆稍重,一幅畫盡毀。
一雙噴火的眸子望向來人,但見此人著一身寶藍色錦繡袍衫,衣襟和袖口處均用冰藍色絲線繡著騰雲祥紋,腰間配同色系祥雲紋寬腰帶,腰帶上若隱若現垂著一枚白玉玲瓏佩,右手拿玳瑁柄玉版扇,發黑如墨,束紫金玉冠,膚白賽雪,唇色如櫻,面容精致而眼角輕佻,漆黑的眸中藏著冷冽和魅惑,稍不注意就能勾人心魄。
「人嚇人嚇死人,你知不知道?現在我辛苦許久的畫作盡毀,你賠」
未料到眼前人開口就滿是怒氣,司徒玉理了理額前垂下的發絲,一時懷疑自己的魅力竟有所下降?
「我自說我的話,你自畫你的畫,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怎麼你的畫作毀了卻要怪在我這個路人身上?」
「我自畫我的畫,你自說你的話,自然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可是你問話問的是我,自然就有所干系了」
「奇怪,我又沒有指名道姓,你怎麼知道我問的是你?」
「這里除了我,並無他人,難不成這位公子你竟然是在和鬼說話不成?」
「若我能和鬼說話,我自然也是鬼,難不成你不害怕?」
「平日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鬼怕我還差不多,我還能怕他?」
「呵呵,你倒是有一張伶牙俐齒的嘴」
「彼此彼此,你也有一副鐵齒銅牙」
「哈哈哈,有趣,有趣,沒想到你還是個趣人,這畫我賠了,可我今日並未帶銀兩」司徒玉出門向來是不帶銀兩的,此時頗有些為難「這樣,我身上的任何飾物,隨你挑一個」
雙芷本想說自己要你一個大男人的飾物有什麼用,但想想自己時常男裝走動,還是有些用處的,仔細觀望片刻,才說道︰「你身上也沒有什麼好東西,就那塊玉佩還能看,我也還有些用處,把玉佩拿來吧」
六王爺听得此言,一時驚訝,向下望去,才發現本是藏在腰帶內里的玉佩竟掉了下來,掩在袍衫間若隱若現,一時懊惱,剛想反悔,斜下里一句冷言傳來
「你不會是想反悔吧?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當然你若是堅持反悔,我也是不好為難你的,畢竟君子不強人所難,不奪他人所愛」
這還不叫為難,話里話外都透著,你若反悔你就是小人。
「這本是故人之物,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但萬望你好好保管,若有朝一日你有事相求,就拿這玉佩抵消。」說著便摘下玉佩交與雙芷手中。
觸手一片溫熱,這竟是難得的一塊暖玉,雙芷一時心情大好。
「一物換一物,這幅畫就是你的了」
司徒玉接住扔過來的畫,不禁郁悶,上好的羊脂暖玉就換了一張畫壞了的畫?正要推拒就听樓上有腳步聲傳來
「公子」
雙芷循聲望去,但見寒翠懷抱著那株千年人參,快步走來。
「怎麼又拿了回來?」
「紅娘說這太貴重了,不肯收,我怎麼勸都不行」
「都病成這樣了還 」雙芷眉頭緊皺,本是想著大夫人送的,反正收不收到時候都會讓自己替姐待嫁,干嘛和錢過不去,何況當時收這禮物的時候就是因為想著紅娘的病「落珠,落珠,把這顆人參送去給你娘,讓你阿娘做了藥膳給紅娘吃」
落珠急匆匆的跑了出來,臉上還是黑一塊白一塊,看的旁邊的司徒玉目瞪口呆,待的雙芷拿出人參以後,又是滿臉驚訝。
此人參形似真人,色澤瑩潤,重約300g,不是千年人參也長了至少七八百年,沒想到眼前這人竟能拿出如此珍品人參,前一陣子有進貢的野山參,如此年份的也不過才得十顆,且野山參本就生長極慢,60—100年的山參,也不過就幾十克重,可見其珍貴之處。
雙芷吩咐了落珠,回頭見司徒玉伸長了脖子望著裝人參的盒子。
「你怎麼還沒走?我和你說,我這人參也就只得一顆,剛才已經去炖上了,再多是沒有了,你可以不用惦記著了,楚漪樓上午不開張,你可以走了,珠香,珠香,送客」 里啪啦說了一堆話,雙芷才叫了寒翠上了樓。
站在楚漪樓門外一米處,司徒玉呆若木雞,剛才他是被趕出來了?他堂堂的六王爺司徒玉被趕出來了,他堂堂的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六王爺司徒玉被從青樓趕出來了?
「本王剛才是怎麼出來的?」司徒玉猶自不信的道
「回爺,您被趕出來了」忍笑而又嚴肅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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