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討厭你,你背叛我!」顏靈佟抱胸別過臉去。ai愨鵡小帆居然告訴她,他要一個人到爸爸的公司去,要她在幼兒園幫他「掩護」,什麼嘛!
「我不是不帶你去,只是先去探探路,這樣明天才能帶你去嘛。」顏遠帆以愛護她的口氣繼續說,「外頭那麼熱,我怎麼忍心帶著你到外面繞一大圈嘛,中暑怎麼辦?」
顏靈佟斜視著他,「你不要說得好听,明天沒帶我去,我會跟你斷絕手足關系。」
看她脾氣消了,顏遠帆向她保證,「明天一定帶你去。」
就這樣,在午睡時間,顏遠帆避開了老師的視線,從窗戶溜出了幼兒園,自己依循著旁敲側擊到的路線,尾隨一些大人身後搭上公車,意外而順利地來到擎天集團大樓前。
不是他夸口,舉凡簡單的中文字都難不倒他,這該感謝母親的耐心和教導有方。
看到「擎天集團」幾個炫目的大字,循著視線往上仰望,在刺眼的烈陽之中他驚訝的發現,他爸爸的公司居然有這麼大!遠比他所能想象得還要大得多。幸好佟佟沒有來,否則她一定會大驚小怪而被發現,然後被帶回去,連父親的面都見不著。他拉下驚訝和敬畏的視線,開始好奇地搜尋四周,此刻他心里充滿即將與父親見面的興奮和雀躍。
這時剛好是午後的上班時間,多是趕著回公司的男男女女,借著身高還「不高」的好處掩護,顏遠帆跟上一群人「隨波逐流」地混了進去。
進入公司,里面的堂皇又教他不自覺地張大了嘴巴,但一想到「正事」,他趕緊把即將出口的驚嘆聲吞了回去,然後去找電梯。
他知道爸爸在二十二樓,這點已經向媽媽打听過,不過媽媽也在,被逮到就無緣見老父了。所以,他決定先到其它樓層「觀察地形」。
在電梯門口等待時,終究是有人發現了他。
「怎麼有小孩?!」
一聲驚叫讓所有人的目光一致往下逡巡,很快地他便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顏遠帆皺起眉頭,不悅地白了一眼那個「發現」他的女人,嘴里輕哼一聲,「大驚小怪。」
那張俊美的臉龐不用說自然立刻引來贊嘆,而他的大人氣更教人忍俊不住,在一陣愉快的聲浪中,有人問道︰「弟弟,是誰帶你進來的?」
如果跟他們說,他是自己來的,一定不被相信,顏遠帆懶得告訴他們,索性噤口。見他不說話,突然有人說︰「有沒有覺得他跟總裁好象啊!」
「對耶,難怪覺得他眼熟,好象哦!」
一群人拿他當稀有動物看,他知道他們在說他長得像「爸爸」,那是當然的,他是爸爸的孩子嘛,這群大人真笨。
顏遠帆想了想,微微揚起嘴角,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對其中比較好看的一位女生說︰「漂亮阿姨,你可以幫我按一下電梯嗎?我要到樓上去找人。」一個笑容再加上一句教人飄飄然的奉承,他很快就達到了目的。
被人帶上了二十一樓,他走出電梯,跟急著回去打卡的阿姨揮揮手,然後便在走道上逛了起來。他不敢貿然上二十二樓,打算由樓梯偷渡上去,說不定能夠躲開媽媽的視線。
突然從另一部電梯踏出一個高大的男人,顏遠帆回頭看看他,那人好嚴肅的樣子,看見他的同時也停住腳步,害他嚇一跳。見他目不轉楮瞪著自己看,他趕緊回他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然後拔腿開溜。
「鈺,站在這里發呆啊?」李昂從一間資料室出來,早上他直接到分公司開會,剛剛才到公司。
「不……我剛才看到一個孩子。」李鈺似乎還無法自驚訝中平復過來。
「在公司里?會是清潔女工帶進來的嗎?」李昂想了想,狐疑地看看堂弟,「不過你也不需要這麼驚訝吧,只是一個小孩嘛。」
李鈺緩緩轉向他,眼光帶著一絲審問盯了他許久,半晌才說︰「那個孩子長得很像你。」
「哦?」還以為他要說什麼,長相相似也值得他大驚小怪。李昂揚起嘴角,「我看你最近是太閑了。」
李鈺皺起眉頭,「你沒有看到,那孩子簡直是你的翻版。」李鈺的話引起了李昂的重視,會不會兒子自己跑來了?他其實很想去幼兒園看看兩個孩子,又怕打草驚蛇,讓顏如玉有所察覺,所以才按耐著澎湃的心情按兵不動,等待機會,但是這些暫時還不能透漏給別人,李昂一邊思考如何找到那個孩子,一邊應付李鈺的話︰「那你一定看得很仔細了,我沒想到你對小孩子這麼有興趣。」並且調侃地笑了笑。
李鈺看他這麼不以為然,故意瞪了他兩眼,語出驚人地道︰「你該不會在外面有私生子吧?」
李昂裝作愣了一下便哈哈大笑,他拍拍李鈺的肩膀,「謝謝你這麼為我操心,如果真有這回事,你想憑我的條件,孩子的母親會放過我嗎?我不會這麼不小心的。」
他笑著走開了,李鈺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沒有錯,可是那個孩子……實在是太像了!
李昂一般等電梯著急上樓,因為他知道如果真是孩子來這里的話,他想找的人無外乎是自己,顏如玉天天陪在他們身邊,他們不可能會冒這麼大風險來這里,唯一的理由就是他們知道自己的存在,想見見自己。一邊打了一個內線給如玉,要她去對面兩條街買甜點,說是一會有個重要的客人要來。
顏如玉雖然心理很不滿,但是也不能不听照指示,下去買甜品。李昂回到辦公司,開始隱匿好自己,準備守株待兔……
顏遠帆慶幸自己溜得夠快,那個不笑的人看起來不是那麼好應付的,被抓到就慘了。
他從另一側的樓梯悄悄爬上去。
老天爺似乎在幫助他,他看到爸爸的辦公室了!
他四下張望,看到媽媽早上穿的外套放在一張椅背上,那應該是媽媽的座位,幸運的是媽媽不在,而且沒有其它人。
爸爸就在那扇門內,開啟它,他就可以見到爸爸了。他好興奮而且好緊張,再四下探視一次,真的沒人,他才放膽走出來,瞪著那扇高大而莊嚴的木門。
猶豫了半晌,那雙小小的手終于伸出來,推動那扇對他來說過于高大的門。
然而里面沒有人,他不免失望了一下,但很快就打起精神,說不定爸爸等一下就回來了。這個想法使他更加興奮,他驚嘆地看著屬于爸爸的地方,那麼大、那麼寬敞、那麼漂亮,佟佟如果看到了,一定會說爸爸住在皇宮里。突然感覺到身後有異樣,顏遠帆猛然轉動頭顱,微顯激動的眼眸立即緊盯住大刺刺坐在茶幾後面悠哉悠哉的男人。
兩對幾乎一模一樣的眼楮互視片刻,李昂才緩緩地倚進沙發,雙手分放兩邊扶手。
「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你要做什麼?」李昂語氣平靜沉穩,仿佛在辦公室內看見一個陌生男孩是很正常的狀況。
顏遠帆緩緩的走向他,拿起桌子上的水蜜桃。「看起來很好吃哦!我想要吃!」
「我再問一次,你是誰?」李昂的心反倒安定下來,看著顏遠帆淡淡的說,而顏遠帆的鎮靜讓他不由自己心生驕傲,這是自己的兒子呀,這麼小就能遇到事情如此平穩,將來必成大器!
「我是蝙蝠俠嘍。」顏遠帆帶起一個蝙蝠俠的面具,指指自己的臉。
李昂看著他多次一舉的行為微蹙眉,「你要做什麼?」
「來看你。」顏遠帆吃完一個水蜜桃,開始吃起第二顆水蜜桃。
‘你怎麼進來的?」這個問題才重要。一個財團的機密重地,連個男孩都能隨隨便便的闖進來,那還有什麼機密不會泄露出去?雖然這個孩子是自己的兒子,他也要了解清楚。
顏遠帆不以為然地聳聳肩,「憑什麼我要告訴你?」
「就憑我是這里的老大。」李昂加重語氣,看來顏遠帆不太明白害怕是什麼。
「喔!對喔!」顏遠帆裝瘋賣傻似地點點頭,繼而跳下椅子。「好吧,告訴你好了,因為我是個天才,沒有什麼地方是我進不去的。」他邊咬著水蜜桃,邊踱向辦公桌後面整面玻璃幕牆前向下看風景。李昂走到他身邊傾身看向他,「你到底為什麼到這兒來?」
「我告訴過你了,來看你啊!」男孩一臉天真無辜的笑容。「不過,你好像沒有變很多。」
「你以前見過我?」難道如玉會給他們看自己的照片?該死,這種什麼都不知道,又什麼都想知道的感覺實在是太不好了,他一定得想辦法挖掘出來他們以前的生活。
「你特地來看我,有什麼特殊原因嗎?」
「當然有,不過現在不能告訴你,因為……」顏遠帆開始往門的方向走去。「我上課時間到了,也許下次有機會再告訴你,OK?謝謝你的水蜜桃啦。」
「等等!」李昂急喚,「我會通知大廳警衛,下次你可以直接從我的專用電梯進來。來,過來,我把手機和辦公室專線號碼給你,你也可以打電話給我。」把號碼抄在便條紙上放到顏遠帆的手中,李昂不由自主地握住顏遠帆的柔女敕小手。
「你會再跟我聯絡吧?」
「你喜歡我嗎?」顏遠帆俏皮地歪著頭問。
李昂由衷地點點頭,「非常喜歡。」
「那麼,我會再來找你的。拜拜!」靜靜地看著顏遠帆走出去並關上門,李昂心中非常不舍……連忙吩咐保鏢跟緊顏遠帆,直到他回到幼兒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