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門外傳來淅瀝聲。不會吧?下雨了?
可是她回來時,天氣明明還不錯。
「我換好衣服了,走吧?」
「可是外面好像在下雨,還要去散步嗎?」
「這應該只是小雨而已,一下子就停了。」
冰冰看向落地窗,沒有什麼雨水痕跡,或許真的只是小雨,可是雨聲怎麼听起來怪怪的。她穿上外套要離開時,他走向她,面對他伸出來的手,她本想拒絕,可是他眼中那抹乞求的眼神讓她還是握住了。
他打開門,她率先走出去,突如其來的水柱沖向她,她來不及反應,強勁的水力不只將她全身淋濕,連說話都成困難。
「你們在做什麼?」聞人晞大吼。
突然,水不見了,她勉強睜開眼。老天!不只她淋濕,聞人晞一身帥氣的休閑服也滴著水,整個人就像從水溝里溜出來的耗子一樣。
至于門外的水管很眼熟,常在電視新聞中的火災現場出現。
「你們在做什麼,我不是說要細雨嗎?這簡直就是水災。該死的一群蠢貨!」聞人晞嘴中念著,手則拉著冰冰審視。幸好她沒事!
「你……你找水車灑水當雨?」他腦袋壞了,還是想轉行當導演?
「你不是說你想在雨中漫步嗎?」
「我什麼——」她想起來了,「所以你找水車灑水?」
「對啊!」
老天!原來浪漫必須要有細胞。試問,在細雨中散步是浪漫,那在人造雨中散步是什麼?白痴啊!
「我不去散步了,我要休息。」她推開他走進屋子。
聞人晞大喊叫水車回去後,也尾隨她進了屋子。
「寶貝兒,你在生氣。」
「沒有!」她爬上樓梯,濕透的衣服黏在皮膚上,感覺很不舒服。
「那你為什麼不理我。」
「我在氣我自己白痴,為什麼跟你講那些話!」
「這次是失誤,我下一次會做好。」
「不用了。」她當著他的面,甩上房門。
他承認這個失誤太夸張,可是她用得著這麼生氣嗎?怎麼說他都是第一次用心討好一個女人,她難道不用表示鼓勵嗎?不過,他的決心不會因為一次失敗就打退堂鼓。
好,洗衣掃地這個簡單多了吧。他應該能勝任愉快。
他一定要扭轉劣勢,她從那天起就對他愛理不理。這樣可不行。
「聞人晞,你是不是拿我的衣服去洗?」冰冰沖進書房,氣沖沖的喊道。打從淋水那天開始,他的行為總是神來一筆,嚇得她魂不附體。「譚媽說你拿去了。」
「我放進洗衣機,現在應該已經烘干了。」
她轉身走向洗衣間,從洗衣機里拉出烘干的衣服。
「怎麼了嗎?」
「你做什麼連我的……我的貼身文胸都拿來洗?這個要用手洗耶!」她翻著衣服。終于找到水藍色的內衣。水藍色?
「我的內衣是白色的!」連白色小褲都是。
「怎麼會變成這樣?」聞人晞拉起自己原本是白色的襯衫。
她繼續翻著衣物,終于找到他的一件深藍色的襯衫,「你難道不知道深色、淺色衣服要分開來洗嗎?有的衣服會染色。你看我的衣服!」
他囁嚅道︰「其實水……藍色的也不錯,像天空一樣。」
「我問你,你是不是也幫我打掃房間?」
「你怎麼知道?」他有點欣喜。
「你是不是買了東西放在我的房間?」她紅著臉說。
「你看見那些內衣褲了,我覺得很漂亮,所以買回來給你穿。」他語氣間有點得意。
「你這個色鬼,那根本就是破布,我才不穿那些鬼東西出門。你趕緊拿去送你的紅粉知己吧,我不希罕。」
「我也不準你穿那些出門,買那些是要讓你穿給我看。」聞人晞賴皮的抱住她的腰,親著她的小臉蛋,「不要生氣好不好?我相信你繼續磨練我,總有一天我會把你服侍得妥妥當當。」
「誰要你這個大少爺服侍,我可不敢。」
沒掙扎,這是好事!聞人晞進一步貼著她細女敕的面頰,「別這樣嘛!我是大少爺,可是你是大少爺捧在手里的珍寶。」
「我說要離職了。」討厭!她的心志要堅定。
「你可以馬上就職當聞人夫人。」
「我不能嫁給你,你爺爺也不會答應的。」
「他如果不答應,我們就私奔,讓他一個人以後孤老無依。」
葉冰冰擰了他大腿一把,「你在胡說什麼,我覺得你爺爺這陣子對我不錯,好得讓我覺得詭異。」
「我早告訴他說,我要娶你。」
「你說什麼?」冰冰反手揪起他的衣領。
「你說你要娶我?那聞人老先生豈不氣瘋了。」
「你覺得他像在生氣嗎?」
生氣倒不至于,反而老是帶著竊笑要她注意身體,搞不懂他在想什麼。「他以前不是很不喜歡我們母女!」
「那都過去了。」
「你真的想娶我?我很小氣、很愛錢,對家事一竅不通,喜歡鑽牛角尖,你能接受這樣的我嗎?」
「會,時間會證明一切。」他的手輕輕放在她的月復部,「搞不好那一天,這里已經有我們的孩子了。「「亂說,我——」對了,月經好像一直沒有來的樣子。
「我注意到你的月經是每個月九號,這個月已經二十九號,你的月經沒來。」
「你……你是故意的?」
聞人晞臉色一正,「沒有,我承認我有私心希望孩子能將你留下來。這個月我們只做了一晚,懷孕不懷孕單憑一晚是不一定的。」
「那晚你分明來——」酡紅著臉,她不好意思說下去。
「來怎樣?」他賊賊的問,笑得很得意。
「我不跟你說了。」
「這怎麼行,你還沒說什麼時候嫁給我?」
「這里是洗衣間耶!你在這里向我求婚?」
聞人晞忍不往低頭吻住她的小嘴,一直到彼此無法呼吸喘息,他才依依不舍的放開。
「嫁給我好不好?」
「我……」看著他充滿期待的眼神,她輕撫過他俊逸的輪廓,發現他越來越著急的模樣,他慌張的覆住她的手,拉起貼在他的胸膛。
他的心跳得好快,「嫁給我好不好?我所有甜言蜜語都說盡了,只剩身體力行,給我機會。」
「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愛我,一定要趕快告訴我。」她的眸眶凝淚。
「不會有這麼一天!」
「你先答應我。」
「好!」他勉強的點頭。
「我還有一個條件,你答應我就嫁你。」
「什麼條件?別說一個,一百個我也答應。」
他欣喜若狂。
「我們的婚禮不鋪張、不奢華,我沒有什麼親戚,我希望找一個小教堂就可以了。」
「為什麼?」聞人晞不悅,那感覺好像偷偷模模。他希望給她一個難忘的盛大婚禮,讓大家知道他對她的榮寵,也讓所有覬覦她的人都知道她是聞人晞的。
「你不答應,就沒有婚禮。」
看冰冰的堅持,他只好點頭退一步。可是婚紗就不容許她置喙,他要特地請一位法國設計師制作,就算樸實,也要讓她難忘。
而冰冰看見他快樂的面孔,討論著婚禮的事宜,想起自己包包里面的檢驗單,不禁苦澀成海,接下來,她還要做一件事情,一件能讓聞人晞徹底死心的事情,這樣她才能安心的走,不留遺憾!可是為什麼,她好舍不得呀?她自私的想把這段相處的時間再延長一些,再再延長一些,留給以後無盡的思念,不知道還有多久?
七夕到了,今天官冰冰想給自己的聞人晞留一個難忘的回憶,她在酒店訂了一個五星級的房間,並且約了聞人晞在8層的媚麗酒吧見面。
此刻,聞人晞還沒有到,在慵懶的音樂中,冰冰局促不安的坐在吧台邊的深紅色的高腳椅中。
她的身後是一大片的落地窗,可以清楚地看到北.京的星空,基本沒有幾個星星,半彎的月亮孤零零的掛在那里,向下就俯視整個都會的夜景,一片片的霓虹燈讓夜空變得五顏六色,流光溢彩。
觸目所及的另外三面牆都是意大利文藝復興時代的壁畫,整體的設計盈滿了叫人迷醉的異國風情。可是,冰冰卻很不自在,很少來這種地方的她覺得自己和這個地方很不配。從進門的那一刻起,她就為自己贏得許多男士的注目禮而感到興奮不已,同時也很不安。老天,她今天第一次穿如此性.感的小禮服,湖藍色的低胸絲質洋裝讓她連動一動都好像快要穿幫了,上次那條玫紅色的禮裙與之相比,那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不知道聞人晞一會見到會是流鼻血還是會吐血。一會她還想上台給聞人晞做個表演,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冰冰忐忑的想著︰如果一會她表演的不好怎麼辦?她從來沒在聞人晞面前表演過這些,如果表演失常的話一定會很臭!如果被狗仔隊的拍到就更慘了,豈不是給聞人晞臉上抹黑呀?不行不行,還是不要表演了,可是這輩子可能只有這一次,該如何抉擇,冰冰真是矛盾極了。
怎麼還不來呢?越想越心煩意亂,冰冰有點急切的看了一眼腕表——
月票,月票,月票呀,我在殷切的呼喚,妞們听到了嗎?給我點鼓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