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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杰坐在高腳椅上,放在吧台上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雙眼有些失神,嘴唇也有些發干。
本能的伸出舌頭tian了tian,蘇杰聲音略帶顫抖的道︰「我的事你知道多少?」
溫亞男模著自己前凸的下巴想了想,隨後道︰「應該不少,那天裴鼎鼎和我說了很多,不過一些太過平常的事情我都忘了,只記著幾個明顯的,比如你六歲喪母,比如你父親待你不好,比如你殺人搶錢,哦對了,還有你那幾個女人,這我都知道,另外……」
溫亞男說道此處露出一絲玩味的微笑,道︰「我還知道你前幾天和你女朋友吵了一架,剛才自己在天台上喝悶酒想來就是因為這個吧。」
蘇杰皺緊著眉頭看著溫亞男,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微眯著眼楮道︰「你說你和裴鼎鼎是上個月見得面,那麼……我和邢蒙是一個星期前吵得架,也就是說,你和裴鼎鼎見面的時候這件事還沒有發生,既然沒有發生,裴鼎鼎又怎麼會知道?他又何如告訴你?」
溫亞男搖頭笑了笑,道︰「看來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也沒明白命運的奇妙,的確,我和裴鼎鼎是在一個月前見得面,但是這並不妨礙我會知道你和你女朋友吵架的事,這麼說吧,你的命運如果是一本劇本的話,那麼裴鼎鼎就唯一看過這本劇本的人,既然他已經看了全部,那麼他知道這件事又有什麼奇怪的?」
蘇杰道︰「你的意思是說,他不但知道過去,而且還能知道未來?」
溫亞男點了點頭,道︰「最起碼知道你我的未來!」
蘇杰身子微微往後仰了仰,抱著胳膊道︰「既然如此,那他有沒有告訴你我的未來是怎樣?」
溫亞男搖搖頭道︰「我之前也問過他,不過他並沒有告訴我,用他的話來講,知道別人的命運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但知道自己的命運卻是一直極大的悲哀,甚至用恐懼來形容都不為過。」
蘇杰抿著嘴想了想,隨後點了點頭,表示能夠理解裴鼎鼎的意思,也的確,如果當一個人知道了自己的命運,且還不能改變,那麼的確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好事的話也就算了,如果是一些壞事,諸如生病,諸如災禍,諸如死亡,你明明知道這些事情會發生在你身上,但你卻又不能改變,唯一的結果就是你每天都活在恐慌之中,眼前的生活會徹底的被以後的事情所毀掉,嚴重一些說不得整個人都會發瘋。
想到這里,蘇杰不禁替裴鼎鼎哀嘆一聲,幾分鐘前他對裴鼎鼎還極為羨慕,尋思如果自己也能看破命運,那麼絕對是一件極為美妙的事情,可現在想想,在不能改變命運的前提下,知道自己的命運完全就是一種災難。
「最後一個問題!」蘇杰前傾著身子,面對面的看著溫亞男道︰「你們是因為欠了裴鼎鼎的人情,所以才來保護我,我就想知道……你們真的願意麼?」
溫亞男靜靜的看了蘇杰半響,轉而嘴角緩緩咧開,慢聲道︰「心甘情願!」
「給我個理由!」
「理由就是我們的命運已經糾纏在一起,我們的未來,在你身上!」
蘇杰眼眸低垂,看著吧台上的酒杯發呆,過了好一會兒才又看向溫亞男,道︰「那你們想要什麼?」
溫亞男聞言看了一眼粱彪,原本浮著笑容的臉龐閃過一絲落寞,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道︰「我不知道,我估計他也不知道,我們曾經都是沒有未來的人,如果沒有裴鼎鼎或許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未來是何物,自然更不知道要什麼。」
蘇杰緩緩的點了下頭,他能感覺到溫亞男和粱彪都是有故事的人,這不是單純的猜測,更多的是兩人給他的感覺。
雖然溫亞男看起來像個話嘮,看似很不靠譜,而粱彪則像個悶葫蘆,從見面到現在都未說過一句話。
但他們的怪癖卻是不能掩蓋他們身上的那種獨特的氣息,這種氣息很難用語言來形容,更多的只是一種感覺,如果非要用語言來形容的話,那麼很可能就是灑月兌,當然,這是好一點的詞匯,如果換一個差一點的,或許就是漫無目的,一種宛如幽魂一般的漫無目的。
酒吧就此安靜下來,三人中粱彪本就一直在沉默,而原本說話的蘇杰和溫亞男也是停住了話語,兩人面對面而坐,都是低著頭,都是想著一些東西。
蘇杰不知道溫亞男在想什麼,但他想的卻很多,事實上就算是現在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溫亞男說的一切,但理智告訴他,這或許都是真的。
不敢相信和不相信還是兩回事,在曾經的經驗和眼前的事實兩者之間,蘇杰選擇了後者,他選擇了相信溫亞男的話,也相信了命運一說。
除此之外,蘇杰對自己的未來的命運產生了濃濃的好奇感,雖說他也明白提前知曉自己的命運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但仍舊壓不住心中的好奇。
這種好奇,估計每個人都有,如果沒有這份好奇心,也就不會養活那麼多算命先生了。
「我的未來……」蘇杰仰著腦袋,一臉遐想的看著頭頂上的吊燈,他雖然不會強求知道自己的未來,但想一想還是可以的,哪個懵懂的少年不幻想自己美好的未來?
「有人!」
就在蘇杰徜徉在自己美好的未來的時候,坐在一旁的粱彪卻是輕聲打破了沉默,也將蘇杰從幻想中拉回現實。
「哪里有人?」蘇杰愣愣的看了粱彪一眼,轉而在四周打量了一眼,雖然酒吧的燈沒有全開,但借著吧台的燈光,還是可以看見周圍情形,這酒吧當中只有他們三人,粱彪說的有人是什麼意思?
「如果我是你,我就相信他的話,在這方面,他是行家,他說有人,就肯定有人!」溫亞男也結束了沉思,輕聲笑道。
蘇杰有些發毛,站著身子又仔細的在四周看了看,結果還是一樣,連個人影都沒有。
「在房子後面,你看不到!」
粱彪又開口了,他說話總是沒有任何征兆,也向來很簡潔。
蘇杰睜大著眼楮,一副不怎麼相信的看著粱彪,這家伙難道是听到酒吧後面有人了?耳朵也太靈了吧。
「什麼人?」蘇杰小聲問道。
粱彪搖搖頭,道︰「我只知道有四個人!」
蘇杰抿了抿嘴,然後把目光投向溫亞男,他終究還是有些不相信,不相信粱彪的耳朵會這麼好使。
溫亞男見此輕笑一聲,道︰「就算你不相信他,也應該相信裴鼎鼎,他不會找一些白痴來保護你的,相信我,在這方面,他是頂級的,沒有人可以躲過他的直覺,這是千百次生死歷練出來的。」
蘇杰微微看了粱彪一眼,心中很快就有了決定,他對著二人打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然後輕手輕腳的關了酒吧里的燈,接著帶著二人上了二樓的辦公室。
二樓辦公室里有窗子,從哪里可以看到酒吧後面的情形。
三人很快就來到二樓,蘇杰並沒有開燈,而是模黑來到窗邊,緩緩的探出腦袋。
因為酒吧後面是民居,並沒有路燈,所以蘇杰一開始並沒有看到有人,直到溫亞男的提醒後,他才在酒吧後面的儲藏室旁邊看到四個蹲在那里的人影。
「我靠!」蘇杰轉過身,一臉的驚愕模樣,瞪大著眼楮看著粱彪道︰「你怎麼做到的,這你都能知道?」
不怪蘇杰大驚小怪,這烏漆墨黑的夜晚,粱彪居然在室內都能知道這四人的存在,這不是神技又是什麼?
「用耳朵!」粱彪臉上仍舊平靜如水,只是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道。
蘇杰咽了口口水,轉而伸出大拇指,很是真誠的說了句牛b。
「他們為什麼要藏在這?難道是小偷?」
驚訝完粱彪的強悍,蘇杰把注意力又放在後面的四人身上,他不知道這些人為何要藏在這里,但感覺上,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兒。
「看他們的樣子,顯然是要做些什麼的,想知道他們的目的,等著就可以了。」溫亞男坐在辦公桌上,把玩著鉛筆道。
蘇杰聞言點了點頭,隨後臉上又浮起一絲冷笑,道︰「最好不要做讓我不開心的事!」
凌晨四點,天還未亮,藏在後面的四人終是有了動作,就見他們貓腰繞到酒吧前面,用壓力鉗剪斷門鎖,進的室內。
這些動作,蘇杰三人都看在眼里,不過三人並沒有立刻采取行動,而是靜靜的躲在二樓的樓梯拐角處。
三人中,溫亞男和粱彪顯然都是藝高人膽大的類型,從始至終都是一副平淡模樣,而蘇杰,這家伙有股子狠勁兒,有人來找他的麻煩,他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他已經拎起了之前田晟送他狼牙棒,就等著到時候抓現行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那四人似乎很小心,進來後並沒有立刻動作,而是貓在門口等待了片刻,見得樓上沒什麼反應後,他們才緩緩的走向吧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