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徐瑤的話,袁靜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猛的坐直身子,直直的盯著徐瑤。
徐瑤被袁靜盯的有些發毛,一臉奇怪的道︰「你……你老看我干嗎!」
袁靜沒理會徐瑤怪異的眼神,而是著急的道︰「你還記不記得上次那個奇怪老頭?」
「你是說……」徐瑤想了想,道︰「那個裴什麼鼎的?」
「嗯,就是那個裴鼎鼎!」
徐瑤點點頭道︰「記得啊,怎麼了?」
「笨死了你!」袁靜白了徐瑤一眼,道︰「你忘了他是干什麼的了?」
「他不就是算……」徐瑤恍然大悟,瞬間明白袁靜要說什麼了,不過她對命運之說卻不怎麼相信,想了想後搖搖頭道︰「雖然他有說蘇杰六十歲之前平安無事,但這種事……萬一他算錯了呢?」
「你就說你信不信他吧。」
徐瑤抿了抿嘴,她想說不信的,但裴鼎鼎的確很有門道,她也看不透這個家伙。
「你總不能把一切希望都壓在一個算命的身上吧,你不覺得這樣的自我安慰有些低級嗎?」
袁靜長嘆一口氣,道︰「不然你還有什麼好辦法?我也不想這樣,但目前為止,我只有想起那個奇怪老頭,想起他說過的話,我才會安心。」
徐瑤嘴唇動了動,她是想反駁一下袁靜的,她覺得袁靜這樣完全是自我欺騙,是一種很不可取的行為。
然而話到嘴邊,她卻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也找不到勸服袁靜的理由。或許,袁靜的想法並沒有錯,事情已然是這樣了,她們又勸不動蘇杰,除了自我欺騙,還能怎樣?
「煩人!」徐瑤皺著眉頭長嘆了一口氣,臉上滿是無奈神情,此刻一切想法和擔憂都只得歸于無奈。
「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他那脾氣你也知道,這會兒咱倆要是不明確一下,估計他又得胡思亂想了。」呆了片刻,袁靜開口道。
徐瑤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要打你打,我才不打。」
袁靜看著徐瑤撇撇嘴,然後拿過手機,給蘇杰播了過去。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不過蘇杰卻是沒有說話,好似再等著袁靜先開口。
「我們……我們已經想過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既然你已經有了打算,我們也不想再多說什麼,只是希望你能多想想我們,現在你不再是一個人,你有家,有親人,也有牽掛,你就算不為我們倆想,也應該為你兒子想想。」
听著袁靜清清淡淡的話語,蘇杰心中浮起一絲內疚,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性格實在不好,有些時候,或許他就真如邢蒙所說的那樣,太過自私。
這件事顯然是他不對,但現在卻還要袁靜先打來電話,著實很不應該。
「放心吧,我心里有數,你們放心吧,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我心里有把握。」
「嗯,你能這樣想最好,其實之前我們並不是懷疑你什麼,也不是怪你什麼,你得明白,我們這樣只是擔心你,畢竟……畢竟你是我們的男人,你應該明白你對于我們來說代表著什麼。現在這個家,也是因為有你才叫家,如果沒有你那……」
「給我,我跟他說!」徐瑤的聲音從旁邊響起,「蘇杰,你的事情我不干涉,你是男人,你可以擁有自己的事業,我和袁靜也給你這個自由,我現在只說一點,那就是你的任何做法影響的都不是你一個人,我今天把話放在這,那就是不管以後怎麼樣,反正你去哪我們娘仨就跟到哪,你要是坐牢,那我和袁靜就帶著兒子一起進去陪你,你要是掛了,那我們就直接追到陰間地獄。」
蘇杰眉頭微微皺起,同樣是女人,同樣是一個事兒,袁靜說起來很是溫馨感人,怎麼到了這個女人嘴里就變得陰森森的了。
「行了,胡說八道什麼,好了不說了,我還有事兒。」
「等等,袁靜問你晚上回家吃飯不!」
蘇杰想了想,道︰「再說吧,要是晚了你們就先吃,不用等我。」
蘇杰說著掛了電話,靠在座椅上,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事情終究還是沒有太過糟糕,雖然兩個女人初聞這件事時很震驚,但他的這點事畢竟不怎麼光彩,任誰听了都肯定時這個反應,人之常情而已。
他真正滿意的是,雖然兩個女人很驚訝于自己的經歷,卻絲毫沒有嫌棄自己或者離開自己的想法,這個結果對蘇杰而言無疑是最好的,他怕的也就是她們不能接受這樣的他。
「彪子,以後你可要多用心了。」蘇杰閉著眼楮靠在座椅上假寐,嘴里說著不清不楚的話。
梁彪顯然是沒有明白蘇杰的意思,但卻還是點了點頭,道︰「放心吧,除非我死,不然你肯定沒事兒。」
蘇杰嘴角微微翹起,伸手在梁彪椅背上拍了拍。
且說以前蘇杰並不知道自己在這條路上到底能走多遠,他也不知道等待著自己的將會是怎樣一個格局。
然而,經歷了今天的事情後,他卻是又有了其他的想法。或許,他現在仍舊不知道自己在這條路上走多遠,但是,他有信心自己能一直走下去,不但要走完,還要走好。
這份信心,不是憑空而生的,而是徐瑤袁靜還有他未出生的兒子給他的,以前他是為了自己,但現在,他卻代表著一個完整的家。
他死的家破,他生則家全。
……
「老板好!」
酒吧內,幾十個人站在成幾排,鞠躬喊道。
馬長軍站在最前頭,他身後則是新收的佔地村人。
幾個小時之前,蘇杰同樣站在這些人身前,這些人同樣喊過老板好,但那時候他們並不情願,雖然也跟著喊了,但聲音不齊,也不大,更是帶著幾分抵觸之意。
然而此刻,他們卻好似完全變了一個人一般,看著蘇杰的目光也不似之前那麼冷淡,而是帶著幾分狂熱,不得不說,蘇杰的那種狠絕的性格很適合在道上混。
道上人雖然大多都沒什麼文化,有時候也沒什麼素質,但他們卻更為講究英雄情節,這一點,他們甚至比那些衣冠楚楚的文化人更為真誠。
他們不會太過虛偽,喜歡就是喜歡,厭惡就是厭惡,你厲害我就服你,雖然很多時候他們也會因為局勢而不得不低頭,但心中總還是有著抵觸的。
而蘇杰之前的做法無疑已經讓他們對蘇杰的印象有了很大改觀,最起碼,現在這聲老板叫的就很心甘情願。
「都想好了嗎?」
蘇杰站在眾人身前,眼神在眾人身上掃過。
「想好了!」幾十人齊聲喊道,人數雖然不是很多,但卻頗有氣勢。
「想好了就好,男人最怕的就是優柔寡斷,我不介意你們不服我,但我很介意你們沒血性,在我眼里,沒血性的男人根本就不配叫做男人。」
蘇杰扭頭看了溫亞男一眼,道︰「拿酒!」
溫亞男點點頭,隨後和剛剛回來的何小蘭一起到的吧台,然後抬了幾件啤酒出來。
「別跟我說不會喝酒,一人一瓶!」蘇杰率先拿起一瓶酒,直接用牙要開瓶蓋,然後對眾人道。
「還傻站著干嘛,過來拿酒,媽的,哪個要是連酒都不會喝,那就別他嗎混了。」馬長軍笑罵著上前,自己先拿起一瓶。
其他人也紛紛過來拿酒,學著蘇杰用牙咬開瓶蓋。
「我知道這很俗,也只有老黑幫片里才會有喝酒拜關公的橋段,倘若這場面要是讓別人看到,說不定還會笑我們是鄉巴佬,但是……」
蘇杰舉起手里的啤酒,「這習慣既然能從幾千年延傳到現在,那就有它存在的理由,俗不俗的我不在乎,我覺得你們也不必在乎,只有那些沒能力決定自己命運,沒有實力從而要依靠別人的人才會在乎別人的眼光。而你們或者說是我們,我們不必在乎別人怎麼想,我們既然要混,那就要出人頭地,既然要玩命,那就索性鬧他個天翻地覆。」
「從今天開始,我就要帶著你們逆天改命,別人有的,我們也要有,別人沒有的,我們還要有。酒要有,女人也要有!是爺們的,就跟我干了這瓶酒。」
「干!」
「草,以後就跟著老板混,媽的,老子混不出個人樣來就他嗎不姓李。」
「干了!」
幾十人仰頭很快就干掉了手里的酒,且說啤酒這東西酒勁兒並不是很大,尋常人就算是再沒酒量的,也能喝個一瓶半瓶,甚至有些能喝的酒量大的能喝掉幾十瓶。
不過啤酒酒勁兒雖然不大,但整瓶干,尤其是用瓶子干還是很不容易的,這幾十人當中也有人干的很費勁兒,差點就直接噴出來。
然而,人的毅力在很多時候是絕對可以影響人的具體行動,就好似此刻,那幾個干著費勁兒的借著此刻略帶激動的氣氛,還就真把酒給干了下去。
「爽快!」
蘇杰將酒瓶倒過來拿在手中,而後微笑的看著眾人,道︰「酒是喝過了,現在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們,敢不敢干,你們得給我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