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外邊的白衣女子袁牧沒有半分催促,只是在繁花中緩步而行,時而看看某株紅栽,過一會兒又低頭擺弄某片鸀葉,一副相當忙碌的樣子。
而韓立則低頭回憶著關于該位白衣女子袁牧的一切。
事無巨細均可求問,除去嬰丹之外,並非為俗物而為人卜算,而且自己竟處身在對方的靈域域境內,沒有多少話語權,然而袁牧的一切行為舉止完全不象一位奸佞之人。
想到這里,韓立抬頭望向白衣女子袁牧,拱手抱拳道︰
「袁前輩,你所謂的卜算應該不是憑空便可為晚輩施為吧,且將相應的條件給晚輩闡明吧!」
剛剛撥弄完一棵紫紅植株的袁牧眉眼間一絲異色閃過,軀體驀然一直,回頭淡淡一笑,直視韓立道︰
「這個當然!即便攜帶嬰丹前來的人,也不是完全無條件為他們卜算的!」
此時此刻,韓立的神情一緩,漸趨平靜地揚目望向白衣女子袁牧,果不其然,袁牧再次輕笑一聲,道︰
「其實也並非什麼難為的條件,只是需要韓道友的三滴精血,以及一點法力罷了!」
袁牧的話語顯得雲淡風輕般,韓立微作沉吟,思索了一會兒便低聲再次問道︰
「敢問袁前輩,可是為晚輩卜算任何一條晚輩有興趣的消息?」
然而,此言一出,白衣女子袁牧頓時揚聲大笑,意味深長,卻不帶有任何一些譏諷,韓立迅即心神一凜,好一會兒袁牧方才將笑意停竭,並揚聲道︰
「韓道友!沒有嬰丹的話,小女子可沒有能力為你問天!」
聞言,韓立並無多少驚訝,仍是定神望去,袁牧卻是半餉也沒有說話,僅僅只是輕笑一聲,緩步朝小亭子走來,重新落座後方才續言道︰
「韓道友!小女子並不知曉是否能卜算出結果,只是難得你為了區區一個承諾,竟然放棄了即便是田燎仙君,也求之不得的一次絕好機會,小女子有所惋惜罷了!」
對此,韓立實在難以自己地尷尬一笑,隨後瞧了眼對面的白衣女子袁牧,回道︰
「晚輩實在慚愧!」
隨後,韓立竟然還再次的詢問袁牧所卜算之事,然而,白衣女子袁牧卻淡然一笑,稱自己也並不知曉可以卜算出什麼事情來,至于韓立,稍作猶豫之下還是應允了。
「既然如此,韓道友隨小女子前往祭天之地吧!」
白衣女子袁牧嫣然一笑後,一道疾閃的光霞在韓立的眼前晃過,渾身頓覺一松的韓立竟然身處某間不大的禁室之內。
該處禁室約略三丈長寬,兩人之高,四面青色牆壁較為老舊,其中韓立背對的某面牆壁上一幅字畫懸掛著,上面的天花卻是金光燦燦,無數金弧金芒幻閃幻滅,顯得煞氣四盛。
回頭掃去那掛在牆壁上的一幅蒼勁字畫,字畫上面之字雄渾有力,著筆之處更是恰到好處的,韓立心神猛地閃過一絲異色,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馬上涌起,不自覺地注目多看了兩眼。
「怎麼,韓道友對這字畫有興趣?」白衣女子側目斜睞了韓立一眼道。
韓立回頭微微躬身道︰
「袁前輩,此間密室四空,唯獨該幅字畫懸掛,晚輩自然就多看幾眼罷了!」
「韓道友!幸好小女子早早施法封印此畫,否則韓道友心神被卷入其中,可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旁邊的白衣女子袁牧的某道法訣掐捏間不經意地說道。
「卷入心神?」韓立暗聲嘀咕了半句。
「正是,小女子也曾被卷入其中,九死一生,最後月兌險之時馬上決定將其封印了,以免其他人誤入歧途!」白衣女子袁牧依舊漫不經心地回道。
聞言,韓立腦海內不禁閃過一件初臨真仙界不久所發生之事,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正要繼續發問,旁邊的白衣女子已將法訣完成,揚手一彈,一記精純法力已疾入其跟前的一個復雜晦澀的符文內。
「 」的一道沉響傳來,該個符文一晃的不斷前後左右疾閃,並瘋狂旋轉,轉眼間「嗡嗡」之音響起,韓立面前馬上出現了一個飄蕩空中的禁制法陣。
袁牧眉眼一晃,該個禁光繾綣的禁制法陣已徐徐落下,更自動嵌入袁牧與韓立的腳底。
「傳送陣?」
韓立只是微聲哼了半句,白衣女子袁牧一記法訣擊至法禁,一道玄光在他們眼前閃過,韓立與袁牧已消失在禁室之內,禁室卻只留下了那幅字跡顯得蒼勁有力的字畫。
眼前玄光一晃,韓立與袁牧已雙雙閃現某個繁星滿布的漆黑夜空之中,而他們卻正正立足到某張半丈長,黃綢鋪墊,各式祭具齊全的祭桌之旁。
舉目張望,數千丈外,星光閃爍的虛空當中,一座達至百丈之巨的三階圓形祭台就在當中微微起伏。
祭台上面,無數密密麻麻的靈文篆刻,雖是極遠所在,但目中藍茫閃爍不定的韓立,還是看得清清楚楚,上面的靈文呈現黑白之色,帶著似是而非的感覺,但卻幾乎無一認識。
韓立正自一呆之時,旁邊的白衣女子袁牧竟輕咳一聲,韓立回頭過來之時,一張滿布黑白符文的靈符立即就閃現在她的手上,並飄蕩而至。
「韓道友!三滴精血!」白衣女子袁牧淡聲說道。
話畢,白衣女子袁牧卻扭頭望向那邊的巨大祭台,某道晦澀難明的靈文隨即在其口中朗聲誦出,其雙臂微抬,雙臂上縴細一對玉掌上,竟各自多出一根手指,並齊排在食指旁。
該只第六指呈現紫黑之色,然而第六指在袁牧所掐捏符咒之文時,卻顯得異常的敏捷,如同她自己原有的手指一般。
已經到了這一步,韓立自然不能退縮,拇指在掌上輕輕一帶而過,食指,中指,無名指上紛紛血光一閃,三滴鮮血已迅速疾出,而原來的缺口處卻是呼吸間彌合如初。
三滴鮮血一晃,便自行地疾向韓立手上的那張靈符,韓立定神看去,那三滴鮮血方才接觸到靈符,某只猶如煞鬼般的迷你虛影突地閃現,巨口一張,三滴鮮血已被其吞食,並一晃地消**影。
而就在這當口,韓立略感詫異之時,那邊的白衣女子袁牧竟然也逼出三滴精血,並靈光一閃,迅速疾入某個掐捏出來的黑白符文之內。
「法力注入靈符即可!」白衣女子袁牧眉目輕輕一皺地言道。
隨後,袁牧還是不斷地變換著各種韓立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法訣,一絲極為輕微的白煙竟從袁牧背後飄起。
韓立暗暗吃了一驚,看來該位金仙袁牧為自己卜算,還是會消耗不少法力真元的,某道異色一閃而過,韓立的一道精純法力旋即注入到了手上的靈符當中。
然而,當韓立法力方才注入靈符,一個黑白變幻的玄暈瞬間將其包覆,更在下一刻急速爬升躍飛,將韓立急拉而去。
與此同時,驚色驀然閃過的韓立卻發覺手上的靈符竟然瞬間變作某個黑色圓珠,將其手掌及腕部分死死包纏。
「啪!」
一道微響閃過,某束白光竟從黑色圓珠急疾而出,直射不遠處的那座巨大祭台,而韓立軀體內的法力竟不由自主地從手臂源源而去,完全不受控制。
幾乎同時,韓立在玄暈的包裹之下已是疾飛數千丈,並堪堪浮到祭台的數百丈高空,回頭望向那邊的祭桌,白衣女子袁牧竟然還是不斷變幻法訣,催動靈目所看,聚精會神的袁牧背後竟泛起不少的白霧。
苦笑一聲的韓立不禁對于金仙袁牧所謂的一點法力質疑起來,然而已是箭在弦上,韓立也只得默默忍受下去。
目光集中到祭台上,白光照射下,該處祭台上的靈文竟逐漸活躍起來,一個個如同呼吸般起伏跳動,更有甚者似乎月兌離了原先的約束,猛地跳起,但仍在祭台範圍內四處竄動。
隨著時間的推移,韓立體內的法力竟在大量消耗,祭台上月兌離約束的靈文越漸增多,一個個符文亂竄竟無任何踫撞。
約略半個時辰過去,祭桌旁邊的袁牧背後白霧漸濃,韓立體內法力竟然消耗了三中之一,那邊的祭台處卻只有大半符文不斷跳動。
整整一個時辰過去,韓立法力消耗近半,那邊的祭台之上,「轟」的某道聲響傳出,聚目所望祭台上的所有靈文竟已全部浮起,並毫無規則地四處亂竄,然而卻相當奇怪地絲毫不見任一靈文相互踫撞。
頓時,韓立臂上的那個黑色晶珠也驀然消失,體內法力輸送同時也噶然而止,然而韓立卻還是置身那個玄暈之內,無法離開。
此時此刻,那邊祭桌上的袁牧已是白霧繚繞,聞听其一聲嬌叱,揚臂朝祭台一指,某道法訣瞬間擊向祭台。
「 !」
一道爆響稍過,韓立所見下邊的無數靈文「嗡嗡」作響,並在下一刻竟然黑光白芒連連閃過,瞬間組列成某個圖案,竟是韓立在外邊見到過的那個六角彩紋,只是該個六角彩紋達至百丈巨大罷了。
爆響方止,韓立卻目見下邊的六角彩紋一道黑色漣漪與一道白色漣漪閃過,某道六角黑色光束倏地疾出,轉瞬襲向困身玄暈之內的韓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