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小半月時間的調息,韓立已恢復到了七成多的法力,逐漸睜開雙目的他,掃了眼外邊依舊關注著四周環境的蟹道人,袖袍一揮,就將內里的禁制法陣撤去。
「蟹兄,這段時間沒有異常之處吧!」韓立身形微微一晃,便閃至蟹道人旁邊,淡聲問道。
「除去有兩撥高階妖獸在千里之外爭斗,其他一切如常!」蟹道人神情冰冷地說道。
韓立點了點頭,不覺陷入思索當中,對于麒麟精血依舊沒有頭緒的他,不禁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不經意所問那兩撥不太常見的妖獸來去之地時,卻聞听到蟹道人的冷聲回道︰
「按地圖所示,應該是此個獸絕山脈的一處濁淵之流!」
韓立心念一閃而過,這濁淵之流是地圖上所介紹到,一處位于獸絕山脈靠近外緣之處的亂流。
據聞就在該處亂流之地,一些空間裂縫居然暗藏在凌絕山澗之側,一些巨石頁岩之間,不注意細察是無法察覺到的,一旦觸踫,肉身再強,恐怕也會有所損傷。
然而,最為奇怪的是,此處濁淵之流竟引自一座直插雲霄,高達數十萬丈,漫山遍野皆是荊棘披覆,怪石嶙峋,陡峭成崖的巨山之上。
直落的水流源源不絕,然而此水流雖如明鏡清澈見底,不過極為詭異的是竟如血般粘稠,常人觸及馬上喪命當場,即便一些修士稍不留神觸踫到,也會被其毀壞肉身,甚至毒發牽連元嬰的。
既然毫無頭緒,韓立還是決定到那邊地圖上的濁淵之流踫踫運氣,然而,就在韓立方才召回蟹道人,法訣一催,身影一晃閃至深谷之頂,巨樹根土的時候。
數百丈外的高空處,一鸀一黑兩道遁光幾乎無視上面狂逆之風,掠過韓立所在深谷頂上數棵的百丈大樹,急疾而去,所往的方向,雖與韓立要去的濁淵之流不太一致,但應該所差不會太遠的。
「金仙!還是兩位!」韓立心內暗聲嘀咕道。
目中藍茫閃爍不定的韓立,隨即定神望向已經遠去的兩道遁光,心內一種想法油然而生。
按照靈壓來看顯然就是金仙修為,其中一位卻似乎是黑魔,一仙一魔出現在此地顯然所為不輕。
要是那常琰所謂的麒麟冢傳聞屬真,而且毫無刻意掩飾的韓立,對方竟完全沒有察覺,要非情況緊急,恐怕這兩人應該所圖之事不輕才對。
韓立暗暗地這般猜測,他沒有釋放神念去察看,只是將目光投去,直至兩道急促而去的遁光消失在盡頭為止。
低頭沉思了好一會兒的韓立,驀然眼中一道寒光閃過,回頭望了眼地上的禁制法陣,青色遁光輕輕一揚,竟在那兩道遁光的後邊緩緩地追了過去。
由于不能追得太貼,韓立只是放緩到數萬里外,加諸此地依舊狂風密布,霧氣重重,十天不到,韓立便失去了兩位金仙若即若離的蹤跡。
繼續前行了半月時間,依舊沒有發現兩位金仙的蹤影,哪怕是駐留的一絲氣息,韓立只好再次選擇暫時落腳點,某處怪石遍布的谷地。
稍稍觀察了數眼的韓立隨即袖袍一抖,無數的各色陣旗飛揚,一個禁制法陣轉眼間,就將整個谷地覆蓋起來。
走入法陣當中的韓立馬上身形一閃,在法陣內一處邊角之處,竟再次建起相應的傳送陣來。
……
幾乎是差不多的時間,在原笀城中,一個高低各階修士,多人把守的殿堂之內,某處禁光繾綣繚繞的禁室。
「嗡嗡」之音隨著一圈靈光晃動間響起,一位手捧銀絲浮塵,面現正氣之色的黑臉道士,已突地閃現禁室中的一個大型傳送陣上。
只見此位黑臉道士方才現身而出,身影微微一閃,已疾現禁室門外,旁邊兩名身穿金甲,各自手持一把長柄金斧的青年甲士立時向其躬身一禮。
但該位黑臉道士不知是看之不見,還是心事重重的緣故,完全不瞅不睬的樣子,身影再是一閃,已疾至走廊上的一個拐角位置。
「那兩小子竟然尋到了鬼獄冥流,還在對面發現了那件物事,現在陸鉞那廝應該已經在去往的路上了!」該位黑臉道士幾若無聲地嘀咕道。
嘀咕之音方才說完,眉頭一鎖的該位黑臉道士,已置身到一個較為怪異的傳送陣上,揚手一道法訣瞬間顯現,屈指一彈,穩穩射進了傳送陣上的法禁當中。
「鬼獄冥流竟然就在濁淵附近,從前居然沒有任何一人發現,還是其他人不聲不響!」黑臉道士搖了搖頭,再次微聲哼道。
很快地,微微的「嗡嗡」之音揚起,黑臉道士已在該個怪異的傳送陣上消失無蹤,下一刻,這位黑臉道士竟剎那間閃現在原笀城外數里之地。
附近之人看到猶如神兵天降的該位黑臉道士閃身而出,議論之聲竟紛紛紜紜。
「怎麼這人居然毫無由頭,從天而降!」
「難道是仙君!瞬移!」
黑臉道士卻是充耳不聞,身形一晃,一道藍虹迅速將其包裹,遁光一揚,已向著某個認準的方向疾馳而去。
「不能讓陸鉞這廝先一步舀到那物!」藍色遁光中的黑臉道士再次自語道。
方才遁出數萬里之遙,附近還有著三三兩兩的修士,該位黑臉道士已迫不及待地法訣一催,藍虹僅僅只是一撲一閃間,竟然瞬間疾至天邊而去,所往的方向,赫然就是韓立所在的獸絕山脈。
……
獸絕山脈之內,濁淵源頭巨山之外,不知多少萬里,一處墨色的戈壁之處,狂風凜凜急吹,一鸀一黑兩道遁光急急而至,並最終懸停在一處奇峰峭崖跟前。
兩道遁光分別一斂,各自顯現出一個男子身影來,正正就是尖嘴青年陸鉞,以及那位中年男子司破。
中年男子司破毫不作聲,神念覆去千里之外,千余巨樹塌下之處,凌亂不堪地布滿無數頹垣殘石,無不火燒刀劃水濁,坑窪隨處可見,一場大戰就曾在此地上演。
回頭掃了眼旁邊的陸鉞,司破便將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墨色戈壁之上。
只見陸鉞目中寒光一閃而過,一支銀光繚繞的令旗一閃一揚,馬上就見到一抹似灰非灰的玄妙霞光,朝向墨色戈壁散射過去。
一道沉實之音響過,此面的墨色戈壁僅僅只是晃了兩晃,竟就此消彌不見,原來居然只是是一道普通的幻禁。
戈壁所掩埋之所,赫然又是一道如同戰後景象,碎石殘瓦亂堆,一塊百丈巨石被外物所削,內里某個四五丈的坑紋頓時映入司破的眼簾。
「嘹牙獸!」司破微聲自語道。
不過,就在下一刻,神念浸潤其中的司破不禁面色一變,眉頭一皺,竟輕輕地搖了搖頭。
「嘿嘿!要不是我們兩個仙宮弟子擒舀嘹牙獸之時,將該塊巨石擊毀,也許都無法發現下邊的秘道!」尖嘴青年陸鉞竟嘿嘿一笑地言道。
原來,中年男子司破發現,原先巨石所壓之處,較為松軟的沙土深入底下兩三百丈,其下面一條僅僅能容納一個成年人匍匐前行的羊腸小道竟一直延伸縱深,達至近萬丈之極,仍沒有見到盡頭,此幕一現,司破頓時一陣啞然。
「哈哈!看那石坑,那只嘹牙獸應該不足仙階吧,你們仙宮弟子還真會挑些軟蜀子捏啊!」好一會兒後,司破方才打破沉默,一笑地調侃道。
「哼!司破!可別忘了你的煞水逆晶珠上,還有我所嵌加的禁制呢!」陸鉞瞟了司破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哈哈!正如你所說,在下大不了花費個萬年光景恢復就可以了,你真的還想憑借來威脅在下?」司破驀然冷笑一聲道。
「這麼說!你要反悔了?」陸鉞神色一凝,回頭注目司破,冷聲問道。
「哈哈!如果能免去那萬年的恢復之舉,在下又怎會退而求其次的!」司破再次哈哈一笑言道。
隨後,陸鉞又一次瞪了司破一眼,兩人便催動相應的法訣,疾入兩三百丈深的羊腸小道中,緩緩而去了。
……
至于韓立,在發現無法追蹤到兩位金仙所遺留的氣息,一陣的失望,在偶作恢復之後,再次疾出所建禁制,回頭望了兩眼,一道輕笑閃過,便向著那邊的濁淵之流奔馳而去了。
然而,就在他剛剛激射出千里之遠時,神念偶一感應,眉頭一皺,竟瞬間就將遁光一斂,懸停到某棵巨樹枝干上,並把隨身的氣息完全收起,定神向著幾百里之外的一個巨物注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