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連日的跋涉,韓立終于還是回到了天霜城,當然,為了避免發生不必要的麻煩,韓立在途中還是隱匿起他原來的面容,並換上了一套白淨衣服,舉步走上了天霜城的街道上。
韓立雖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修為,不過一些高階修士遠遠所見,還是會稍做避讓,這讓韓立在擁擠的街道上還是走得較為暢順的。
經過數間茶寮,發現一些人在談論著天霜城中的交易會,目前還有一些材料需要尋覓的韓立自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徑直就向那交易會所在走去了。
不過,韓立心神聯系,蟹道人的神念卻意外地發現了一個舊交之人,就在另外一條街道上,笑意一閃而過,便似快不快地朝此人的方向急步而去。
小半盞茶工夫不到,韓立前邊十余丈遠,一個中年漢子模樣,身套一件白色長袍,長相卻是比較顯老的男子,正漫不經心般地同樣向交易會的方向走去。
「主人!你的這位舊識看來被盯上了!」蟹道人冰冷的聲音閃現韓立的腦海之中。
心神聯系所尋而去,韓立背後約二十余丈開外,某個一身藍衫藍袍,渾身一副書生打扮的獰容男子,正不緊不慢地向著交易會的方向走去。
「是藍釕!」韓立心頭半聲嘀咕道。
「沒錯!正是那個曾與你交手之人!」蟹道人再次冰言道。
天霜城內,象韓立這種的仙階修士並不缺乏,而且介于定期開辦的交易會緣故,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仙階修士也並不算多惹眼之事。
為此,韓立故意放慢腳步,並走進附近的一間小鋪之內,里面的年輕女修自然上前招呼,不過韓立卻是不以為意,待到那位藍袍書生走過,才緩步出來。
跟著兩人約略走過兩個拐角位置,韓立已幾乎可以確信,該位的藍袍書生藍釕的確在盯視前邊的中年漢子。
「主人,難道你想要在此動手?」蟹道人竟在這時候冷聲詢問道。
「韓某雖然自信可以輕易解決此個人仙五階修士藍釕,不過在此種人多熱鬧之地下手卻並非明智之舉!」韓立神情淡然地輕聲回道。
不過,就在此時此刻,韓立的腦海內,卻忽然間傳來了一道熱切之音︰
「韓道友!需要我來幫忙嗎?」
說話之人正是魔光,韓立聞言一愕,不過很快便恢復過來,心神一道傳音問道︰
「魔兄!你有能力在如此喧嚷之地除去一個五階修士!」
「有何不可!」魔光頓時高聲應道。
稍稍凝頓片刻,魔光已再次說道︰
「韓道友!難道你忘了在元時界中為魔某求來的原毒了嗎?」
「下毒?」韓立心頭一聲哼道。
「沒錯!正是魔某前不久才煉成的黑糜絕毒!」魔光極為自信地揚聲道。
隨後,魔光還特意輕咳兩聲,才細心解釋道︰
「韓道友!一般應敵之時,要想對人下毒是千難萬難,畢竟那時候的提防之心最重,能讓人分神並加以偷襲的機會實為罕見!」
聞言,自有同感的韓立微微點了點頭,魔光則繼續夸夸其談道︰
「但在平時,要接近此人卻是輕易之事,更何況韓道友還有擊潰神念的利器,自然相得益彰!」
韓立聞听魔光之言,雖解釋得頭頭是道,不過他微微沉吟片刻後,就傳音問道︰
「魔兄!你的毒物其性如何?」
「嘿嘿!一旦入體,除非他馬上封印軀體,否則的話,呼吸間即可流遍全身,兩個呼吸即可氣絕封喉,第三個呼吸肉身即廢,第四個呼吸立即全身潰爛,第五個呼吸就會化作一灘血污了!」
韓立聞言心頭馬上閃過一絲驚色,然而魔光卻哈哈一笑,繼續說道︰
「哈哈!但魔某的這種奇毒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應對肉身異常強大之人的時候,卻是難以找到著力點,所以韓道友不必如此擔心的!」
听聞魔光之言,韓立面上閃過一絲異色,舉目所望,前邊的中年男子以及藍袍書生藍釕皆已走遠,蟹道人卻是冷聲說道︰
「主人!你要籌劃此事必須盡快,否則一旦進入交易會場,在重重禁制之下,要找到下手的機會卻是少之又少的!」
「沒錯!到時候人流稀少,下手的機會的確不多!」魔光也在這時候插口道。
「蟹兄,你也贊成韓某恣意一次?」韓立眉頭輕輕一皺,傳音問道。
「這方面當然還是主人你拿大主意了,不過目下這種情況,在下認為還是可以一試的!」蟹道人冰冷的聲音說道。
「魔兄!韓某只作袖手旁觀,適時使用擊神刺將他的神念擊潰,你真有把握將他毒殺?」韓立再次傳音問道。
「原本韓道友不使用擊神刺,魔某已經存有五成把握,要是韓道友使用擊神刺的話,魔某的把握可達八成之多,更何況,嘿嘿!魔某早看那小子不順眼了!」魔光立時笑言道。
「那好!魔兄你去做個準備吧!」韓立目中不經意間閃過一絲殺意,傳音道。
說話之時,韓立的袖袍之下,一道黑色冷芒稍縱即逝,方一閃現韓立袖口之地,便見其掠起一道淡淡的黃霞,刺入地下旋即不見了蹤影。
這個時候,那位藍袍書生藍釕卻還是不緊不慢地跟著前邊的中年男子,二者逐漸靠近那邊定期舉辦的交易會,來往的行人也越來越多,漸漸地藍袍書生與中年男子身邊來來往往的人也逐漸增多。
不過數個呼吸間工夫,一位身穿黑衣黑袍,約略大乘修為的冷面男子步履輕盈,快速地越過韓立,急步走向那邊人潮洶涌的交易會場。
韓立神色不變,將目光不經意間從藍袍書生藍釕身上挪到了冷面男子處,只見該位冷面男子如同魚游大海般,左閃右突,非常輕松就將身形逐漸靠近到了那邊的藍釕而去。
喘息之間,韓立的心頭傳來一絲熟悉無比的心神聯系,韓立自是心領神會,而這時候,藍袍書生藍釕也許是擔心那中年男子會走失,神念幾乎毫無停竭地離體而去。
就在這個當口,韓立的一道法訣催動下,一片無形波動瞬間就在韓立的頭頂衍生,並電光火石間疾去,幾乎同時擊入藍袍書生的神識海中。
「啊!」
原本熙熙嚷嚷的人群里,突地傳出一陣呼天搶地般的淒慘叫聲,只見那位藍袍書生雙手猛烈拍向腦門,錐心刺體之痛讓他難以自持地青筋暴現。
然而這時候,那位中年男子回頭望去,他所目見,藍釕附近眾人皆紛紛避讓惟恐不及,一位冷面男子卻快速地掠至藍袍書生之側,在藍袍書生側面肩頭之上輕輕地拍了下去。
不過,這時候的藍袍書生藍釕身上雖是法力凝滯,但他驀然揚起忽強忽弱的護體靈光還是將冷面男子衣袂逼得隨風勁揚。
但是,冷面男子幾乎全身法力凝聚于那只掌上,巨力急壓之下,藍袍書生藍釕稍稍趨弱的護體靈光還是被冷面男子強力壓下。
轉瞬拍至藍袍書生的肩頭,一道微弱得幾乎無法覺察得到的靈力波動,驀然在冷面男子手上掠過,冷面男子隨即淡然一笑地揚長而去,並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當中,一氣呵成,並沒有注意到冷面男子的所作所為。
遠隔數十丈外,韓立定神眺望,仍在竭斯底里嘶叫的藍袍書生藍釕赫然一道雷鳴般嘯叫。
下一刻,該位藍袍書生藍釕竟逐漸地面色鐵青,一縷縷的黑色淡霧竟在他的身上逐漸浮現而出。
「誰……誰……下……毒!」藍釕一句模糊不清之言逐漸吐出。
然而,就在下一刻,只見該位藍袍書生藍釕的手臂上,腳踝上,面上等外露之處,均不同程度地溢出一縷縷的黑色淡霧,更為厲害的是,其各處外露的皮膚赫然閃現無數青紫的裂紋。
頃刻之間,一塊塊的皮膚竟然毫無由頭掉落,僅僅過去了不足一個喘息,該位藍袍書生一套衣服下面就只剩下一堆發臭白骨。
而且,接下來的一個呼吸間工夫,該副皚皚白骨「啪」地一聲轟然跌落地面,地上除去一灘烏黑發臭的血水之外,就只留下他原來的那套藍色長袍了。
此時此刻,四周之人頓作鳥獸般四散開來,而遺留在那灘血污上面的,是一個只有七寸大小,驚恐掛面的金色小人。
只見該個金色小人身影只是一晃,馬上閃現該灘血污之上,那只細女敕小手朝下邊的血污招去,一只儲物指環頓時急急疾出,激射向金色小人。
然而,就在儲物指環飛疾之時,不知為何,血污下面一張不知名的黑色幕布竟瞬間閃現,並電光火石間朝金色小人網去,幾乎與此同時,金色小人眼前一暗,另一面長寬數丈的黑幕竟從天而降,以金色小人完全意想不到的速度猛然覆蓋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