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韓立激射身形,疾向那麼一道禁光混亂不堪,淡淡閃爍著的玄光屏障時,一道熱切的聲音竟就在此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房室之內傳將出來,說道︰
「搶寶啦!搶寶啦……」
這一道聲音難辨出處,熱亢且高昂,很快便將那一眾的黑魔全都撩撥得群情激蕩,哪里還有人顧得上是誰的鼓動之言,紛紛涌向另外的三條沙土巨柱,激發他們的靈軀魔軀等,準備仿照韓立的方式從中取寶去了。
既然有著其他的選擇,那些黑魔自然不會真斗膽前往中間的一條沙土巨柱,與那位半步魔君青袍男子莫邪爭搶,場面一度陷入一片喧雜的混亂當中。
其中的青袍男子莫邪見到韓立業已成功取出一寶,整個過程並無什麼潛藏的風險,自然亦開始催動起那頭幻實幻虛的猿獸,準備起取寶之事。
而最為淡定的就要數那位素裙女子碧霄,依舊淺笑盈盈,循那道撩撥之聲而去,很快便將她的目光注意到了韓立所幻化的涅磐三變之軀身上去了。
「哈哈!魔光你的吼聲太難入耳了!」韓立靈獸環內的火須子稍帶嘲意道。
「韓道友,魔某平素雖然多言,以後莫要再差遣魔某做這種事了!」韓立靈獸環內的魔光沉聲吟說道。
「不是你,難道要落到蟹兄或者韓道友的身上?」火須子旋即應言道。
聞听這對冤家的此番對言,韓立並未回應什麼。只是很快便壓下了兩人之言,但就在這時候,韓立所化涅磐三變之軀燈籠般的眼楮內,閃過一道黑色殘影,一個顯得相當渺小的人影竟就攔于他的面前。
「嘿嘿!道友手上之物甚好,留歸在下,何如?」該道黑影一斂,頓現那麼一位三階的墨袍黑魔,一副皮笑肉不笑之相,叫說道。
听及此言。韓立心頭竟閃過一絲冰寒之意。目中一道冷色晃了晃,原本抓持手上的淡藍葫蘆便隱沒不見,被他暫時收至靈域之內。
而那條方才把持淡藍葫蘆的紫金巨臂,其表面紫金之芒驟然一盛。未現半分遲疑。卻是立時沖那邊的墨袍黑魔擊拳過去。
然而。就在這一刻,韓立心頭微微地一凜,一道不祥之兆竟涌上心頭。神念竟就不自覺地躍閃至那一條的擊揮而去的紫金巨臂。
見韓立這般直接上手而擊,竟就象迎合了該位墨袍黑魔的那份心思般,不懷好意之眼神射向韓立,其嘴上竟就誦念一道嫻熟無比的咒文,身形赫然竟就一下子暴漲了數十倍之多,還堪堪比之韓立高了一個頭的樣子。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該位身形暴漲的墨袍黑魔,其同樣粗壯孔武之臂陣陣玄光暗閃,猛地抬臂,一副極為從容地展拳做掌,頃刻之間便迎擋了上來。
「 !砰……」
兩者的拳掌之踫,空間一下子便極盡扭曲,陣陣漆黑的空間裂絲飄飛不斷,韓立涅磐三變之軀與該位墨袍黑魔的身形,竟就分別退後數十近百丈開外。
這時候的韓立,心頭的那一道不祥之感竟就越漸變濃,雙目赫然從對面的墨袍黑魔身上挪至那一條紫金巨臂上,雙目藍芒閃爍不定,很快便躍現一陣凌厲之色來。
韓立涅磐三變之軀與其對踫分別倒退,後腳再度點按地面玄黑之土,壓出一弧淺窪之時,整間的房室內,居然不知從何處揚起一道極為震憾的巨大響聲,絕大部分的黑魔因此而手上微緩,不過他們很快便又再行繼續爭搶寶物之途。
神念稍環伺房室四周,好幾位黑魔未有做好準備功夫便行動手,不是無法抓住相應之物,就是被那一條沙土巨柱內,摧枯剝朽之力給傷至輕殘。
這個緊要關頭之際,要是有大能之人可以在外面的綠洲之頂大透而望,就會發現黑沙殿深數十萬丈之底,一卷氣息異常恐怖的漆黑龍卷竟就扶搖直上,以一個驚人的速度持續攀升,所過之處,片甲不留,就連韓立覺得異常堅固的禁制,竟都不堪一擊,潰敗而散,片刻化做烏有。
此個時刻,蟹道人所言的那麼一種狀況似乎已經出現,既已得到部分寶物的韓立,當然不願再凝留此地,冷寒之目盯視對面的墨袍黑魔,感應到陣陣晃動及爆響的此人,亦于這時候展露出一絲的憂慮之色來。
就這麼片刻之念,韓立業已確信蟹道人的推測八九不離十,奈何對方似乎對自己亦是志在必得之狀,貌似亦無半分可以商量的余地,雙目寒芒一縮,掃了眼那麼一條呈現異樣之臂,猙獰的臉面上凶色撲閃,拳頭之上「 啪啪」直響,腳下一點,竟就再度撲向那位墨袍黑魔而去。
「嘿嘿!來得好!」
墨袍黑魔一陣熱切的譏笑掠閃,吼叫了這麼半句,竟就催動起身形同樣向韓立直撲而來。
早前的一擊當中,韓立便看出了對方的倚仗就是自己的那玄魔二層之軀,以及估算韓立的修為不足,才會出手截下韓立的。
兩者真要憑借肉身對抗,韓立更是激發了涅磐三變之軀,絲毫不會顯出任何的不敵之處,全身的法力幾乎皆凝聚至那一條紫金巨臂上,劃穿一抹呈環狀的空間裂縫,直擊過去。
對面的墨袍黑魔見韓立當真全力以赴之擊,面上亦躍閃一道異色,只是,他很快便同樣將法力催逼至極,化掌為拳,竭力地強迎上來。
「 !」
兩者的這麼一擊,其轟然之響,直傳遍整間的房室,久久回絕不斷,也許是此刻的陣陣或高或低之轟鳴此起彼伏,亦未引起他們有多少的注意。
韓立所化涅磐三變之軀強擊之時,雙目甚至神念皆留意到了他的該條手臂之上,隱隱約約間,韓立發現臂內竟就出現了一縷不同尋常的波動,潛藏臂內,隨臂上之力緩動,卻是難以分辨為何物。
兩者的此番強擊,彼此霎時間被逼退近三百丈之多,所撕裂的空間裂縫之大,就有近四五丈之廣,被逼退近百丈的韓立,很快便強行把渾身上下混亂不堪的法力亂潮壓制住,腳下一點,瘋狂地再次沖前而去,根本未容該位墨袍黑魔有半分思考之機。
該位墨袍黑魔見狀,其一對凌厲之目投向韓立,不自覺衍生一絲退意,不過韓立這般強沖過來,並非想要避開便能避開的,立時強壓身體內的那分亂流,同樣地迎了上去。
「 ! ! !」
兩人隨後,竟就在韓立的步步進逼性的重拳之擊下,又對了三拳之多,直至最後一拳對踫過後,那一道再次撕裂的空間裂縫緩緩愈合之際,韓立舉臂注目其上,雖然此紫金巨臂上血筋盡現,亦有近百之多或粗或細的裂絲,不過那一種不祥之兆的感覺竟就一掃而空,原先紫金巨臂上凝留之物,卻再難覓得蹤影。
恰恰就在這時候,那位墨袍黑魔原本尚算平緩的面上卻是一下子驚色晃閃,雙目掃去其與韓立對踫之臂,面色接連數變,好一會兒才微微地咽了口氣,抬頭望去韓立,竟就見那具涅磐三變之軀又一次沖己而來。
這一個時刻,面上晃閃驚色的該位墨袍黑魔不得已,只好利用另外一臂虛晃一幕空間之力,並借力彈至旁邊,韓立所化的涅磐三變之軀自是再無障礙地奔馳而去,腳下點了兩次,直接越過那一道禁制之幕消失無蹤了。
該位墨袍黑魔輕嘆了一口氣,斜目瞥了眼韓立消失的幕牆,一道憂色晃閃面上,隨即轉為不可思議之容,喃喃自語道︰
「這小子難道還習有玄魔之軀,竟能將如此難纏,侵蝕筋肌的蝕肌魔蟲亦能逼出!」
原來,韓立自那條靠近自身的沙土巨柱內強取淡藍葫蘆之時,竟就于一道道摧枯剝朽的重壓下,被某種詭異陰損的術法所施展,種入了那麼一條墨袍黑魔所言的蝕肌魔蟲。
這種蝕肌魔蟲一旦進入人體,無論是施法之體還是其實體,皆會在不知不覺當中不斷蠶蝕筋肌,還會不斷裂化催生,直至被襲者之軀毀爛,無靈為止。
要逼出此種蝕肌魔蟲,必須要依靠強悍的肉身或施法之體,而這種蝕肌魔蟲卻又只會蠶蝕這麼一種肉身的筋肌,顯得某種極不調和的矛盾。
自始至終,韓立並不認識此種蝕肌魔蟲,當時也只是感應到一絲不對,情急之下的他亦難以名狀,抨擊墨袍黑魔之時,其紫金巨臂內的此條蝕肌魔蟲竟就顯形而出,韓立自然不會置之不理,強擊之余順勢而為,不但將此條蝕肌魔蟲逼出,還注入至墨袍黑魔的手臂之內。
感應到蝕肌魔蟲嵌入軀體之後,墨袍黑魔當然不會放之任之,不過亦正是由此,才不願繼續與韓立爭斗下去,最後亦只有選擇了避讓一途了。
此種蝕肌魔蟲之陰損,就是在不經不覺當中蠶蝕筋肌,墨袍黑魔自然不敢怠慢,遂恢復常人之狀時,立即施展一道晦澀的法訣,慢慢的將臂內游蕩的蝕肌魔蟲緩緩逼出,只是他的目光亦放到了房室內的其他之人,一點亦感應不到晃動轟鳴不停的房室內所出現的風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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