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男子莫邪的靈域之內,那墨袍黑魔調出一把紫藍色的玄天之劍,赫然竟就四處破壞,一時間,靈域內山河變色,花樹大量栽倒,飛沙走石,好一派凌亂不堪的景象。
不過青袍男子卻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既沒有言語阻止,亦未有出手干預,仿佛那一個靈域就不屬于他的樣子。
「莫邪!你給我滾出來,否則老夫可要將這里搗個雞犬不寧!」
身在莫邪靈域內的墨袍黑魔惱羞成怒地叫囂著,不斷劃出好幾條天塹般的巨大坑紋,蔓延數十上百里,莫邪還是未見絲毫回應。
黑沙殿所處的綠洲外面,素裙女子碧霄與韓立皆定神而望,身處禁制法陣之內的青袍男子莫邪全神灌注,陣陣咒文念誦間,手上三滴精血顯現,並稍稍一吹,竟就隱現出一陣獸類的輕鳴,並一晃地隱沒不見。
不過就在這時候,黑沙殿所在的整個綠洲之地,細砂小石上下起伏而跳,有如受到強烈地震般,韓立所在的實岩小山亦能清晰感受。
而整片綠洲之內,為數不少的藍楣剎那間竟就全都垂彎,並自根而上,漸呈灰墨,很快現出焦黑之色,「呼」地隨著隱現在綠洲外圍邊緣的陣陣龐力之風吹拂下,灰飛煙滅了。
此時此刻,整個綠洲赫然呈現一個黑色風龍與黃沙齊齊卷涌的景象,氣勢之磅礡,催逼,就連外面的韓立與素裙女子碧霄也不免靈力壓涌。碧霄更是衣袂勁揚,手上微微掐訣才堪堪壓止。
「嘿嘿!看來里面的黑魔凶多吉少了!」韓立靈獸環內的魔光嘀咕道。
對此,韓立依舊心情平靜,目下的他卻是將雙目注意到身處黑沙殿當中的央地,青袍男子莫邪身上。
冷眼掃去附近的逐漸向中央靠近的黑風沙土之卷,青袍男子莫邪半分急色未現,只是偶爾將目光轉到素裙女子碧霄這邊,碧霄僅僅閃過一絲淡淡的憂色,就恢復她的原先那一副淡定之顏。
黑風沙土之卷業已觸及到莫邪所在的禁制法陣,四周的黑風及沙土亦已高達三十余丈。早已將他以及那一個禁制法陣給包圍了起來。只是神念未受限制,外面的兩人自然清楚看見里面發生之事。
下一刻,黑風及沙土之卷已升高達百丈之遙,倘若有人從高空俯瞰。這里就仿如一個巨大的沙坑之旋。圍困當中的一道青色身影此時吟誦出一道熟悉的口訣。青色身影一晃就消失了,原地除了那一個禁制法陣之外,竟閃現出另外的一道墨黑之影。
韓立看得非常仔細。該道墨黑之影正是那位曾對他動手的墨袍黑魔,至于該人為何會出現那禁制法陣之內,韓立一無所知。
不過,韓立很快便發現那一位青袍男子莫邪,連續激發兩次瞬移之術,竟就堪堪落到了素裙女子碧霄身側,碧霄掃了眼墨色波動逐漸消散的莫邪,投去了一副關心之色,很快便襝衽一禮,輕聲言說道︰
「莫邪兄!方才情非得已,萬望見諒!」
「無妨!你若不提早離去,莫某有所牽掛反而誤事!」青袍男子莫邪搖了搖頭道。
「這麼說!莫邪兄得手了!」素裙女子碧霄閃過一絲喜色,笑說道。
青袍男子莫邪一副失意之色掛在臉上,搖了搖頭,碧霄一下子明白其中所指,十分識趣地不再發問,莫邪斜目瞥去五十余丈高大,韓立的涅磐三變之軀,竟就在碧霄旁邊暗暗地調息打坐起來。
莫邪的這番舉動,韓立自然感應得到,他自不會主動招惹這麼一位半步魔君,只是他這時候的雙眼藍芒閃爍,竟就注目于那一邊上被困法陣內的墨袍黑魔。
原來,該位墨袍黑魔覷覦莫邪之物,原本打算出奇制勝,以真正毀滅法則之絲襲擊莫邪,莫邪破解後旋即心生怨意,趁其不備強行將他納入靈域。
即便是將他收入靈域,要想徹底鏟除,亦非易事,況且他法力大耗的情況下,真要爭斗,亦難佔得多少的優勢,遂決定以那一種連他亦看不太明白的漆黑風井力直接將其抹去,借刀殺人。
目下突然間眼前一花,又重現而出的墨袍黑魔張眼一望,四周禁光繾綣,而且還有著無數的黑風沙土之卷包圍著,他的面色頓時大變。
不過正當他有所舉動之時,從三個側面赫然竟就閃出三只血猿,以一道雷霆之勢,猛擂當中的墨袍黑魔。
亦是見慣大風大浪的墨袍黑魔自然不敢怠慢,不過如此危急的形勢之下,墨袍黑魔當機立斷,立時祭出靈域,將那三頭血猿給彈至禁陣邊緣。
此時此刻的墨袍黑魔,著目腳下,繾綣禁光之外漆黑無比,深邃悚人,原先此地的黃砂早已不見所蹤,而且,看這禁陣的架勢,片刻就會崩潰,陣內的他要想自保卻是極困難之事。
正當他要施展什麼手段沖出去之際,卻是感應到了一道緊迫的鎖定之力,原來其頭上數之不盡的法則之絲點點而落,如大雨傾盤,根本無從躲避。
「啊……」
霎時間,只聞那墨袍黑魔一道巨大的嘶鳴叫出,其中透出的一種忿怒加悲壯,任誰亦听得出來。
與此同時,墨袍黑魔的靈域竟就在他的心念之下,急急揚起,一下子就將所有的法則之絲攔擋下來,並強催靈域,整個禁制法陣立時就被他的靈域給壓得禁光繾綣。
只是,這些個鋼性陣旗所加持的禁制法陣又哪是靈域可以輕易壓破的,最後墨袍黑魔調出一把紫藍色的玄天之劍,才將之徹底破壞。
一陣陣的禁光裂塊徐徐落下,墨袍黑魔業已身處在巨大無比的漆黑風井內,那一道道龐然的撕扯之力作用,莫說要逃,就是要按照自己心意挪動軀體,亦是十分困難之事。
漆黑風卷的龐力作用下,墨袍黑魔承受著身體難以堪受的撕裂之力,護體靈光早被吞噬一空,抬頭望去漆黑風井頂,早已蓋過近三百余丈。
要想逃離,便要有所犧牲,當機立斷,墨袍黑魔竟然吟誦著一道晦澀的咒文,其軀體突地泛起一陣極不穩定的眩目之光。
「不好!自爆肉身!」韓立暗暗言道。
只是,韓立很快便感應到旁邊的兩人竟不為所動,微緊的拳頭亦徐徐松張開來。
一個極為渺小的黑影晃了晃,便疾現墨袍黑魔的頭頂上,一樣的嘴臉,正是該位墨袍黑魔的元嬰。
只見墨袍黑魔的元嬰連連地晃了十次,方才月兌離到了接近漆黑風卷外延邊緣。
「 !」
那一具墨袍黑魔的肉身,一下子竟就引發一陣眩目的金爆光芒,奈何漆黑風卷的威能之強,又豈是他區區一個肉身就能影響得到的,未見其揚起什麼波瀾,就煙消雲散了。
現身到了漆黑風井頂,墨袍黑魔的元嬰竟就朝向莫邪碧霄這邊大叫道︰
「哼!莫邪!等老夫恢復,一定前來取你狗命!」
此時此刻,盤膝而坐的青袍男子莫邪竟就猛張雙目,極具深意地望了眼墨袍黑魔元嬰,獰容一揚一斂,竟就淡聲哼言道︰
「尚未真正月兌離險境就要挑釁老夫,真不知是如何習到今天修為的!」
韓立听了這麼一句不知是自語還是對話之言,心頭暗暗一凜,他所知元嬰的瞬移之力自大乘之後,便能自行領悟,處于漆黑風井頂的墨袍黑魔元嬰要逃去,並非什麼不能之事。
即便是莫邪旁邊的素裙女子碧霄,亦投去了一絲不解之色,然而,半刻不到之際,不可思議卻又尚屬情理當中的一幕便出現了。
就在墨袍黑魔元嬰方才叫完那麼一句話之時,下面的漆黑風卷竟就一下子以一個連續倍數的速度不斷攀升,直沖雲霄而去。
身處其中的墨袍黑魔元嬰不斷激發瞬移之力,奈何這漆黑風卷的吞噬之力過于強橫,墨袍黑魔元嬰法力急促流逝,強催瞬移之力仍未能月兌出漆黑風井內,並逐漸地陷身到了其中。
「莫邪兄!是因為這條風龍失去阻力的緣故?」素裙女子碧霄美眸輕眨,片刻過後便這般說道。
「當然!難道你以為莫某真兩耳不聞窗外事了嗎!」青袍男子莫邪語氣微微顯重,言說道。
此句話語當中一語相關的警告意味之濃,韓立又哪里听不出來,只是神情未現絲毫變化地繼續望去,旁邊的碧霄亦未有把注意力轉移過來,同樣看去那垂死當中的墨袍黑魔元嬰。
傾盡全力,仍舊未能月兌出漆黑風卷,墨袍黑魔元嬰晃閃過一道絕望之色,仍在快速攀升的漆黑風卷業已高達萬丈絲毫未現停止之象。
這時候,只見該位墨袍黑魔元嬰,竟就放手一搏,催動他僅存的靈域,一下子靈域隨念瘋狂漲大,片刻不到就達至漆黑風卷的外徑之大,不斷繼續擴張的靈域被漆黑風卷沖刷之余,亦將他的元嬰之軀一下子提升,不久,亦跨過漆黑風卷近千丈之地。
這種有如自殺之舉,令墨袍黑魔的靈域大受摧損,其內造物境隨後竟就驀然崩塌,直接倒退至創世境,但就是此舉,亦令他得以從三萬余丈高空瞬移逃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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