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黑的天際卷雲內,金光耀眼,銀茫閃爍,金銀雙色劫雷越漸化粗墜下,僅僅第三道金銀雙色劫雷,就已經達至差不多水桶般的粗細,然而,這刻的金兒,面上閃過一道傲視甚至于無視之色,揮舞著他那兩只竹筍般的金色小手,手上不知何時竟就拿出了一把比他之體還長上一截的半月金刀,以一種極不協調的姿態,揮斬著傾泄下來的金銀雙色劫雷,拳刀交錯使用,配合無間,不時還自雙目間激發出金色玄光,此番的渡劫顯得游刃有余。
如此帶點不可思議之幕,近二十余萬里外的那麼位黑臉道士雖感應得不算太過細致,但大致亦能看得出來,只見該位黑臉道士面上冷冷之色晃了晃,暗自嘀咕道︰
「這頭靈物有種似曾相識之感,但一時間卻又不知道在哪里踫到過!」
這個時候,黑臉道士手上所捧的微塵甩了甩,腦海內晃閃過一些從前的經歷之畫面,好半餉,他還是未能將之記起來,輕輕搖了搖頭的黑臉道士,面上原本不沾染半分凡塵氣息之色微然一緊,這刻的他暗暗地思忖道︰
「走上此遭又何妨,在這百造山的地界上,絕不會有人敢打其他的圖謀,而且……」
此位黑臉道士這般想的,也是這麼去做,遁光猛地揚起,赫然竟就沖那邊劫雲匯聚之處,金兒正在渡劫的地方風馳電掣而去了。
如此之幕,身在某個禁制法陣之內的韓立。自然感應得清清楚楚,韓立的頭顱微然輕抬,雙目當中瞳孔不由得閃了兩閃,雖然那道遁光內的黑臉道士尚未落入眼中視線,但韓立面上的寒色更顯冰涼,輕聲哼言道︰
「既然你真要趁此熱鬧,韓某陪你一程又能如何!」
這個時候,韓立手上之拳微然而握,「 啪啪」的關節脆響小會兒後,韓立猛地彈跳而起。青色袖袍甩開。地上凝留之物卷入袖袍內不見蹤影,而韓立抬頭望去劫雲聚集之地,金兒一陣意氣風發之色,韓立此刻卻是難現欣喜之色。而另外的火須子魔光等數位護法之人。韓立早就傳言要他們藏得更為深入一些去了。再配合上韓立所在的禁制法陣隱匿之能,活象就是只有金兒一人在此地單獨渡劫似的。
而這時候的韓立,背手而立。神色成凝,注目于那邊尚未真正落入雙目當中的遁光,心頭思緒微然晃動,卻無人知曉韓立在想著什麼。
那邊遁光當中的黑臉道士這時候業已行進過半,相距金兒所在僅僅只剩下十萬余里的距離,這個時候,金兒的身影完全映入這位黑臉道士的腦海內,那一刻,黑臉道士微然搖了搖頭,如同失聲般輕喚道︰
「這……這難道是噬金仙?」
當然,黑臉道士的判斷,除了金兒渾身的玄金之色外,還有金兒特有的那麼一種,令韓立亦感到有些頭疼,從不停止吞噬萬物,包括神念的神通,黑臉道士那一刻神念掃去金兒之軀時,就基本得以肯定了。
雖然遁射的速度依舊,不過該位黑臉道士卻依舊懷著相應的警惕性,神念在金兒附近的千里範圍內簡然掃了個遍,十分奇怪的是,這個業已化形多時的噬金仙,竟是獨身一人在此,這怎不令他心生半分疑慮。
這個當口之際,該位黑臉道士疾馳的遁光卻不自覺地慢下半截,但所向卻依舊還是金兒所在的這片劫雲區域,這個時候,黑臉道士亦已然身處到風刀鎮的區域之內,從四面八方頗不規則地刮劃而來的狂風呼嘯,黑臉道士駕馭的遁光亦難免地搖擺不定起來。
「此地縱然古怪,但如此罕見的噬金仙單獨渡劫,無論如何亦要參與一二的!」黑臉道士心頭計定,暗暗思忖道。
這個時候,發現那位黑臉道士雖然遁速放緩了些,不過仍然朝金兒這邊而來,韓立面上的寒色未變,甚至于背後一縷縷亮銀芒光晃閃,風雷翅更在此刻蠢蠢欲動。
然而,不知何故,向金兒這邊奔馳而往的黑臉道士,在距離不到八萬里之余的時候,遁光沖天揚起,稍候微頓,竟就懸停到了半空當中,這位手捧微塵的黑臉道士不自覺地扭過頭去,遠遠地沖某個方向望去,幾乎同一時間,身處禁制法陣內的韓立,亦將目光微移,所望之處竟與那位黑臉道士差之不多。
與此同時,該位黑臉道士與韓立所望去的方向上,一道劃破只有蕭蕭風聲之略靜場面,超然悲淒的揚天嘶鳴傳將出來,此道悲鳴之聲遠傳數萬里之遙,黑臉道士與韓立神念沖去,一道體長達至三四千丈的血影,揚翅騰飛而至。
該道血影為鳥鵬般的飛禽,它的雙翅延展盡頭可達四千余丈,中間的禽身亦有著兩三百丈之巨,漲鼓鼓的禽月復,頭如鶻之形,一對鷹銳之目仿佛能看穿世間一切的模樣徑直而視,最為令人驚悚的是此禽鳥無論是翼是體,其羽毛竟全都是呈現鮮艷欲滴之血色,如同碧空當中的一道悅目之景,令人莫敢直視,而且,此頭飛禽的速度極快,無論黑臉道士還是韓立,竟都能從它那血色巨軀當中注意到了一抹抹的淡灰之影,無疑就是離風法則之力了。
「梵血風鶻!」這個當口之際,遠隔不知多遠的黑臉道士與韓立竟就異口同聲地叫喚了出來。
「嘎嘎!這頭巨禽不錯!定然就是一道美味!」深處某個藏秘點的魔光竟就不自覺地輕聲叫喚道。
不過,魔光僅此之言,很快又被蟹道人給制止了下來,由于相距較遠,又未加注意,黑臉道士並未有听出魔光之言,不過這時候的他卻是見到了那頭名為梵血風鶻的巨大鳥禽撲沖而去的,正是那邊正在渡劫的金兒,而非自己,這時候的黑臉道士面上不禁閃過一道淡淡的狡色。
所謂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該位黑臉道士自然知曉這種正在渡劫的天地靈物,就算自己多麼迫切,亦只能等到此人渡劫完成才能有所舉動,現在的那麼一頭不弱的鳥禽梵血風鶻出現,黑臉道士正好可以作壁上觀,來個漁翁之利,更能套試出這個天地靈物的噬金仙背後是否有著其他之人,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看到這里,身處禁制法陣內的韓立注意到那邊黑臉道士躊躇不前之意,自然知道此人的打算,面上冷寒之色微然聚緊,正要考慮是否出手的時候,韓立的心神內旋即晃現出某道冰冷之言,說道︰
「主人,此事若要繼續算計,外人絕不能插手,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金兒的那件祭煉寶物了!」此位說話之人無疑就是同樣隱藏起來的蟹道人。
「姑且試試吧,倘若不敵,你讓焱兒出手!」韓立微然思索片刻,輕輕地搖了搖頭,但他馬上堅定異常地說言道。
這個當口之際,韓立凝神而望,雙目呈現出深藍之茫,韓立基本能將遠遠之處的黑臉道士頗為勉強地看進眼里,他知曉現在出手的話,如此綿長之距離,絕不可能是突襲之機,倘若無法出其不意,韓立要想佔得先機則甚為困難。
這般計定之時,那頭血色飛禽,梵血風鶻亦已沖撲而去,其一對銳利的鷹目頓時就集中到了身處劫雲下面的金兒身上,金兒則在那一刻,業已較為輕松地渡過了第四道劫雷,這時候的他眉目望去那麼頭已經以極快之速沖撲到了萬里之內的梵血風鶻,他的一只小手把持著那把半月金刀,沖梵血風鶻浩然揚指而去,一束金色曲光直射而出,徑直射去,風馳電掣,指向的無疑就是那頭梵血風鶻。
只見這麼一束金色曲光方才從金兒的小手上激射而出,未達閃眼之際,這束金色曲光射出數百丈之遙時,一道淡淡玄光閃爍間,這束金色曲光赫然竟就失去了影蹤,片刻過後,那頭梵血風鶻的頭頂上面,赫然竟就出現了這麼一束金色曲光之影。
神念掃到如此一幕的黑臉道士不免眼角跳了跳,隨後兩條眉毛略微沉了沉,陷入到了一副完全的沉思之色。
而就在這麼一刻,那束金色曲光影芒驀然凝頓,一塊金色手絹及一條玄黃顏色的綢帶霎時間顯現而出,該塊的金色手絹約是三尺方正,表面一點點的細孔當中,篆印著無數的金蝌文,而且一位神情略顯清冷的金裳少女,此時此刻就飄然于那跳三尺金色手絹之上。
這麼一位年方二八,長得錯落有致的少女,眉清目秀,小長長之臉,尖尖的下巴像個白蓮花瓣似的,極為清純可愛的模樣,無疑就是韓立此前不久收復的娟兒,她所把持的金色手絹與那條玄黃綢帶,無疑就是金玄絹。
這個時候,身處劫雲正正下方的金兒,並沒有擔心頭上的劫雷,而是遠遠地盯目看著梵血風鶻上的金玄絹及金裳少女娟兒,一副要前往參與一二的意思,奈何困鎖于他的天地之力,讓他僅僅只能于極小的範圍內活動,這刻的金兒卻听到了蟹道人的第二道吩咐之言,金兒這刻顯得躁動的圓轉之目,最終還是落回到了頭上的劫雷之處。
這個時刻,遠處的黑臉道士,通過神念感應看清楚梵血風鶻上的金裳少女娟兒,不自覺地輕哼了聲「金玄絹」字眼,面上之色竟就一下子轉向凝重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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