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當口之際,韓立與那位半步魔君飛羽送目望去的方向,竟無二致,只見差不多三四十萬里外一道身影忽閃之間已經橫移不少的距離,而這道身影原先所余留之地,卻只是剩下稍縱即逝的一道墨色波動。
顯然,這種身影的閃挪方式韓立已經不是首次見到,正是一種瞬移之術的表現,較之那位半步魔君飛羽那主要仍然靠飛遁來行進的方式,這道身影竟是完全采用瞬移,對方絕不是那種半吊子的顯淺瞬移,真真正正的瞬移,一位仙君存在的瞬移。
此刻的韓立,自問連飛羽也無法避開,那這一位名正言順的仙君存在,韓立要逃更是無從談起,他只有等待,等待著那逐漸閃挪而來的身影。終于,此道身影閃進韓立的視線當中,下一個瞬移,已出現到韓立面前數十丈處。
也就是這麼一刻,韓立方能辨別得出來人,方能辨別得出對方是一位仙君而不是魔君,辨別得出對方是一位初階的仙君,辨別得出對方是一位女子仙君。
來者是一位紫衣婦人,異常的白淨,一對的黛眉直插鬢發,給人以威嚴之感,韓立目之神色勉強維持不變,但飛羽卻是一副不屑的樣子。
「晚輩金邀仙宮弟子韓立,拜見前輩!」韓立當即輕施晚輩之禮,亮言打起了招呼。
至于那邊的灰袍青年飛羽,縱然是面對一位初階的仙君,但他還是表現出了一種輕狂的臉色。濃聲叫言道︰
「你!是誰!」
「金翰!寶陽!」
听見該位紫衣婦人自稱寶陽,韓立心頭一下巨震,此婦人雖從未謀面,不過韓立亦能從一些典籍當中知曉寶陽正是現任的金翰仙宮宮主,她與馬良離銘有著千絲萬縷關系,此刻這位金翰仙宮宮主找來,假如不是為了飛羽,那自己可就不是那麼容易對付過去了。
簡然而想,韓立面上縱然勉強維持面色未變,不過他的護體靈光還是不經意地閃了閃。很快就听聞到了那邊灰袍青年飛羽輕輕地躬身一禮。再言說道︰
「原來是金翰仙宮宮主,飛羽師祖經常提起令師尊九元,希望寶陽宮主莫要插手飛羽跟這位道友之事!」
「你師祖是?」
「厄尊!」
听到灰袍青年飛羽提到厄尊的名字,這麼位紫衣婦人寶陽。面上威嚴之感依舊。不過。她那冷凝的面上,竟就絲毫表情沒有地去言說道︰
「代本宮向厄尊問候一聲,你現在可以離開了。本宮還有要事跟這位韓道友相商!」
說話一針見血,絲毫沒有給飛羽留下任何回旋余地,飛羽听聞,面上之色立現冰寒,至于韓立,心頭籠罩苦澀的氛圍,那邊的灰袍青年飛羽尚在猶豫之間,紫衣婦人寶陽立即沉聲而言︰
「飛羽!難道要本宮請走?」
听到這里,飛羽已經知道在實力面前,自己並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資本,再次送目這麼位威嚴感完全沒有任何變樣的寶陽,狠狠地咬了咬牙,還冷哼了一聲,沖某個認準的所在疾馳而去了。
「韓道友!跟本宮走吧!」
說話顯得非常的輕淡且隨意,該位紫衣婦人寶陽的話語讓人根本沒有任何可以選擇的機會,韓立聞言,心底再現苦澀之色,不過他稍稍思索小會兒,立即就小心回道︰
「寶陽宮主,韓某……」
然而,韓立還沒有說完半句話,一直游離在自己身外的神念就已經感應到了寶陽的異動,只見寶陽輕輕地甩了一下她那紫色的袖袍,一道凌厲的氣勢以極為迅猛的速度壓吹而至,頃刻之間已經觸及到了韓立軀體之前。
「砰!」
一道驚震數百里的爆響瞬間傳了出來,韓立竟被寶陽宮主所揚發出來的氣勢催逼到了近百丈開外,韓立的靈域瞬間晃現而出,青色的域玄盾靈光閃爍,不消片刻靈域就立即被韓立收回到了體內。
「韓道友!你竟敢使用斥域術?」
「寶陽宮主!凡事總有因果,韓某實屬無奈!」
「好!好一句無奈!本宮只好先毀你靈域再算!」
警告話語說出的同時,韓立已經感應到了從寶陽那里揚發出來的凌厲氣勢,而韓立的靈域,幾乎就是在間不容緩之際就已經閃現而出,「砰砰砰」地接連三次撞擊,韓立的靈域皆被動性地還擊了三次。
這三擊並非真正意義上的靈域攻擊,而是由于兩人當中的其中一人激發了那種百造山秘術斥域術,寶陽顯然已經深諳此術要義,每次靈域的吸納之舉,都能招致韓立靈域的對撞,這也是寶陽的一個小小計謀。
不過,此刻的紫衣婦人寶陽,卻遠遠看到了韓立閃現出來的靈域當中,竟就出現了一種域盾影子,插鬢之眉不禁輕壓,隨後,寶陽也就停下了自己的舉動。
至于韓立,縱然是接連四次的靈域對擊,並非真正意義上的靈域攻擊,再加上元罡域及域玄盾的關系,韓立的靈域傷害極淺,也就是區區幾十年的苦修罷了。
這個當口之際,韓立已經能看到那位紫衣婦人寶陽,手上靈光微晃,一層層玄霧已經閃現而出,韓立頃刻之間眉宇深皺,他拳頭緊握之時,已經在籌劃著應該如何逃過這次的危機。
顯然,要靠自己逃離絕不可能,那張瞬移神符就是他最有把握之物,不過,韓立能穩穩地看出對方只是仙君初階,他于此刻竟就開始心存那麼一絲僥幸,嘗試應對寶陽的一招半式,再決定是否使用唯一的瞬移神符。
不過,這時候的韓立,神念偶然送到盡頭某個方向,發現一道身影出現,不停地閃現消失,同樣是瞬移。韓立不禁再度眉頭深深地緊皺起來,此刻的他,也逐漸地從寶陽的手中,看到了一張巾帕,一張由無數種色彩覆蓋的巾帕。
這張彩色巾帕只是方才閃現的那一個瞬間,就立即于她的手中消失了,韓立還幾度以為對面的寶陽已經將此塊彩色巾帕給激發了,好一陣子方才確認是她收回了此件寶物。
「蠢蛟!這好象是金翰的那件收天彩帕吧!」
「不錯!韓道友千萬不要讓他激發此寶,困在其中,要想月兌身幾無可能!」
靈獸環內的魔光及火須子對言,韓立面不改色,立即去言相問,他倆人也馬上就把他們對于此件收天彩帕的一些淺薄認識相告韓立,韓立仔細聆听,不一會兒,那位瞬移前來的人影已經出現在了韓立與寶陽的面前。
此人是一位面目清秀,胸膛相當結實,黃袍披身的男子,韓立見了,心頭再閃一絲苦澀,此人,竟是自己算是曾經謀面過的那位銀燁仙宮主事之人,銀燁仙宮的宮主,田燎。
對于紫衣婦人寶陽,韓立能勉強揣測得到對方的來意,但是對于田燎此人,韓立實在想不到自己與他有任何的交集,敵友難分,韓立也只好謹慎對待。
「田道友!你何以出現此地?」紫衣婦人寶陽面色依舊,不過語氣卻趨于緩和。
「寶陽!這是銀燁的轄地!此問你不覺得應該由田某發出才對?」
這位銀燁仙宮宮主田燎神色相對寶陽而言,算得上隨和,語氣亦沒有那種不近人情的冷漠,紫衣婦人寶陽听聞,竟就立即露出一種冰冰的淺笑,這般說道︰
「本宮在此,正是為了眼前的這位韓道友!」
「不巧的是!田某也是為了韓道友!」
听到這里,韓立心頭嘆息不已,一位仙君或者可以僥幸,但兩位仙君,韓立根本無計可施,不過,韓立卻很快地,听到了一句意外之言,一句連寶陽也覺得意外之言。
「韓道友!寒廷原城有人找你,趕快去吧!」
此言一出,韓立難以掩飾的一絲不解寫到了臉上,而寶陽那道威嚴之容不覺寒透而出,韓立很快收起那分不解之容,田燎立即再聲叫出。
「還不快走!」
此刻的韓立,這才有點明白過來,當即朝田燎點了點頭,遁光揚起,沖那個認準的方向,疾馳而去,中途還接連地化做一條血色絲線,不消多少工夫就已經消失在了兩人的神念盡頭處。
而那位紫衣婦人寶陽,硬是被田燎如影隨形地跟著,最後更被強留下了三天時間,才把寶陽給放走,而這時候再要追到韓立,卻幾乎就是一個不可能之事,寶陽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感應到寶陽的遠去,且消失在了他的神念盡頭,一道影子閃現,影子所屬是一位白面道人,此人正是韓立的掛名師尊金元子。
「田兄!幸好有你!否則單憑本道真無法應付得了寶陽這宮主!」
「金道友!你我交情非淺,這忙幫了也就幫了!你這個掛名弟子的確詭異,當年的人仙,現在居然已經金仙二階,還讓寶陽盯上了,你可別牽連進去了!」田燎提醒道。
「田兄放心!本道自有分數,要是沒有其他特別事情,本道告辭了!」金元子擠出一道笑容,輕聲而言。
「告辭!」
兩人再度對目一眼,彼此交換了下眼神,金元子已揚起了自己的遁光,沖某個認準的方向疾馳而去,隨後,田燎身影晃動間,亦消失無蹤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