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身處的所在,那麼一個灰蒙蒙的空間里面,神念竟然被限制在了極小的限度,而他跨界傳送過來的那種昏眩,韓立分開消解掉。
而面前的記錄玉環,韓立並未馬上拿取,而是手上合指掐算,口中暗暗沉吟。
「這究竟是什麼空間,不是什麼附屬空間,也肯定不是主界面,難道真傳送到了其他界面?」韓立暗暗思忖而言。
但他此刻離開了原本的主界面,起碼能夠勉強擺月兌九元,這是韓立所願,這才慢慢落目到了跟前的普通記錄玉環。
他沒有接觸,而是用神念查看,里面竟然出現了某種法訣,一種詭異的掩飾之訣,跟平常亮起的禁止之圈差不多,但卻又顯得很不同。而且此訣不但有獨僧術,還有法陣嵌入之術,靈域嵌入之術,完全不留任何的死角。
對于這種說簡單不簡單,說復雜復雜的訣,韓立一眼看穿並無任何異樣,袖袍輕揮,玉環消失,他亦在自己的身體外面,披覆出了一層淡淡玄膜,他的氣息完全收斂。
就在韓立激發法訣之余,他身邊那些灰蒙蒙的空間,竟出現了一陣陣轟隆隆之聲,無數碎光在他的頭頂,身邊,腳底落下,最終,一片碧海藍天業已出現到了韓立的面前。
這片碧藍之海,眼望不到盡頭,神念送去,卻能發現極遠處出現好幾個孤島,孤島不大。但都是無人的野草之島。
天空同樣的碧藍,與海洋連成一線,粗略看去難分彼此,而天頂之下,有著好幾百塊從天外墜落的隕石,連綿不絕,「嗖嗖嗖」墜落。
一個大約尺許大小的渾圓晶體晃閃而現,「 」地將某塊隕石擊碎,渾圓晶體返回,落入到了某位妙齡宮裝女子身上。
隨後。這妙齡宮裝女子再度激發出了渾圓晶體。再度撞擊隕石,「 」聲響過,隕石粉碎,晶體再度收回。
韓立對著這位妙齡的宮裝女子。哪怕她的修為靈壓要比自己強。也沒有任何的退意。相反,他對女子激發出的晶體,也就是女子的靈域。那種激發的方式相當感興趣。
「域外境?」
韓立心底閃過了這三個字,他看出女子施展的正是他現在想要領悟的靈域最後一層,域外境,背手而立,韓立目不轉楮,兩目瞳孔藍芒閃爍,神念也送出,就是觀察著這位妙齡宮裝女子的所有舉動。
妙齡宮裝女子的舉動,並非就是為了劈打天外落下的隕石,因為她劈打的只是極少數部分,絕大多數都插落入海,消失了影蹤。
天降的隕石一直落下,妙齡宮裝女子的靈域一直擊打,還時而轉換些方式,韓立則眼也不眨的注視著,他還不時的比劃,靈域亦嘗試而出,如是者竟然就過去了三年。
終于,該位妙齡宮裝女子主動停了下來,而韓立亦閃過一絲欣慰之色。
「韓道友!看了三年!領悟如何?」妙齡宮裝女子並未轉身,淡淡之言陳說道。
「陶珠宮主的好意,韓某心領了!」韓立拱手施禮,朗聲回說道。
這妙齡宮裝女子,竟然就是當年與韓立有著面緣,與韓立淵緣頗深,金邀仙宮的前宮主,現在的仙帝,陶珠。
當年韓立听到的神天音傳,已經听出其言,最終的信任,讓韓立逃過一劫,一個很難蒙過去之劫,見到陶珠之時,再加上陶珠的那種演示,韓立記起了陶珠當年同樣的靈域演示,感觸頗深。
現在的韓立,經過了三年的查看,對靈域最後一層,也就是唯一攻擊性靈域的一層,域外境有了一個顯淺的理解,雖然不太足夠,但這總比自己瞎領悟要強上不知多少倍。
而韓立的說話過去,陶珠才扭轉過身影,正面望去韓立,還是當年的那種風輕雲淡,甚至較韓立更為沉穩,韓立亦為其折服,陶珠則淡然說道︰
「韓道友!這個界面是我們金邀之人在紫玄地界發現,一個尚未開發的界面,你可以在此安心修煉了!」
對于陶珠的說話,韓立听得清清楚楚,他能夠從陶珠話語當中听出些意思,微然沉思間,韓立便問聲而出︰
「陶珠宮主!韓某一事不明,還需請教!」
「韓道友請言!」
陶珠毫無異色,望著韓立淡淡陳言,韓立則隨即問聲而出,這般說道︰
「陶珠宮主是用卜天之術算出韓某的事情?」
「不錯!」
點題之問,韓立問得相當直接,但陶珠也回答得相當干脆,仿佛不需要做任何的考慮。
「陶珠宮主!你自始至終沒有參與到韓某與他的紛爭之中?」
「韓道友!你的仙帝盡階之念,誰又能夠在你眼皮底下做出事情而不被察覺?」
韓立的再問,陶珠並非直接作答,但她的答案卻能夠說明許多問題,也間接回答了韓立,再說假如她真在中途參與了,也絕不能在如此緊迫的趕追之中完成那麼完滿的算計,龐然的大陣。
「為何幫我?」
韓立詢問了一個最為關心的問題,也是他最希望知道答案的問題,而對面陶珠依舊面不改容,仿佛世間一切事端與她無關,她亦在隨後道言而出︰
「韓道友!本宮只要你一個承諾!」
「何承諾?」韓立淡聲追問。
「作為金邀弟子,終身不負金邀!」
陶珠依舊輕輕淡淡之言,如行雲流水般說出,不表任何神情。韓立听聞,面色未變,但心中卻是輕翻漣漪,好陣的錯愕。
這句終身不負金邀,雖然是簡簡單單的幾字,但卻是有著深遠意義。
「終身」兩字將他徹底困死,「不負」二字,連他也難以說清楚其中深義,對他這麼一個重諾之人而言,的確需要好好考慮。
該位妙齡宮裝女子陶珠也沒有催促韓立,她亦同樣的背手而立,神情輕淡的看著韓立,韓立此刻卻是淺淺皺著眉頭,他在考慮著各種情況,考慮著各種變化,但始終無法為這句說話而釋懷。
兩人就這麼相對,經過了差不多半天時間,依舊的動靜,只是微風的掃吹,讓他與她衣袂輕擺。終于,韓立面容微動,目光再度著到了陶珠身上,淡聲而問︰
「陶珠宮主!韓某真的值得你相信?」
「韓道友!本宮當初讓你進入金邀,的確有著本宮燈打算,但經過打听,本宮認為你是可以信任的人。」陶珠依舊淡淡陳言,隨後,她還補充道︰
「當然!你可以選擇不接受,本宮亦不會為難于你,你依舊可以在這里繼續修煉,直到你想要離開的一天!」
听到這里,韓立卻沒有多少放松之容,他經過了那麼多時間考慮,亦有著倚靠宮門的打算,只不過陶珠要她的承諾實在太嚴重了,他不得不謹慎再三。
「陶珠宮主!終身不負實在讓韓某吃力,甚至比共存亡還要嚴重,韓某著實難以答應!」韓立沉聲亮言。
見韓立並未選擇不接受,陶珠平淡的面容上,浮過一抹輕淡的靈風,想了想,便這般說道︰
「韓道友!這樣吧,終身不負之言本宮覺得不能退讓!假如金邀出現了第三位仙帝,那韓道友大可退居二線,亦可選擇性出手,做一位太上客卿!」
「第三位仙帝?」韓立幾若無聲的嘀咕道。
對此,該位妙齡宮裝女子陶珠並未有再行解釋,韓立腦海內翻起波浪,想到了些什麼,但他又不太確定。
以自己目下的情況,陶珠恐怕是外人之中最清楚的了,晉階仙帝韓立有些把握,而陶珠話語之中透出的意思,讓韓立不禁心潮起伏。
「陶珠宮主!你的意思是……」
「韓道友,此事只可意會,不能言傳,無論你是否答應,都絕不能透露出去!」
陶珠換成了微冷面孔,但仍然是那種淡聲而言,韓立業已再明白不過了,想起當年的情況,原來竟是這麼一個結局,韓立不禁為之惋惜。
然而,要再培養出一位仙帝,那是談何容易之事,至少這三個互成聯盟的仙宮如此多百萬年過去了,除了這十萬年來的陶珠外,也未見有更多仙帝出現。
只不過,韓立無論是否受恩于陶珠,經過考慮仍然希望在宮門有著一席之地,現在的金邀剛好就是不錯選擇,經過再度考量,韓立最終點下了頭,並給予陶珠口頭承諾。
而隨後韓立與陶珠,這麼個雲淡風輕之人談論了小陣,陶珠也給韓立留下了一份本界面的詳細地圖,便瞬移離開。
神念送去,陶珠的瞬移竟然達到近十萬里距離,韓立為之暗暗稱贊,畢竟陶珠晉階仙帝時日不多,有此領悟實在讓他小覺意外。
而隨後,陶珠竟然調出了一把雙尖的月形彎刃,月心之處一個手持之孔,陶珠將此寶抓在手上,輕輕地施訣而劃,界面裂縫撕開,她頗為輕松便離開了這麼個小界面。
「尚品玄天!」
韓立心頭嘀咕自語,淡淡而笑,陶珠躋身仙帝之列,要撕開空間離開相當容易,她手上的尚品玄天無疑就是做做樣子,目的就是讓自己所知曉。笑了下,韓立便把目光著到手上的地圖玉環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