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剛剛離開那處禁地的寒源附近,韓立收回靈域,那種澈體之寒,頓時令韓立渾身不是滋味,激發五藏鍛元功良久才消散得了。
然後,接連長時間激發靈域內的炙熱之力,經過近三月時間,才慢慢地回復到了平常狀態。
韓立的靈域,傷害絕不算大,只是靈域內的域靈,其他靈物,仿佛經歷了一場無妄的至冰寒冬,恢復有時。
而韓立卻僅僅只是見識到寒源的這麼種具有極強摧毀之力,不過,韓立並不後悔,不斷激發瞬移返回途中,他感應著自己滿滿的法力,已在鍛煉著其他各方面神通了。
「這次回去,也許該開始沖擊修為了!」
韓立回想著這麼多年來的經歷,時間的沉澱,積累應該已經足夠了,他顯然在考慮著,那種當年沖擊修為的方法,是否仍會適合,並且,他還在想著各方面的後著。
不知不覺,韓立瞬移出了這帶的禁地,從極寒之境重新回到了炙熱,于韓立而言,並不算什麼,稍微感應了下,韓立便朝向那個隱蔽的傳送陣而去。
顯然,當年的焚世神尊並未有毀壞這個傳送陣,仍是完好無損的狀態,但韓立稍加激發,訣落法禁之上,卻是不自覺閃過了一絲苦笑。
原來,在法陣的另外一邊,竟然施加了封禁,也就是說,傳送法陣完好無損,只不過無法動用傳送罷了,多半是那邊擔心法陣會被焚世神尊利用的因由吧。
對此,韓立亦還不死心,傳送法陣上搗鼓了半天時間,希望能夠指向那邊的其他傳送陣,只不過。他的禁陣之能卻做不到這種繁復的重新指向。
無奈的他只好瞬移離開,朝著青輝城的方向,施展瞬移而去了。
在這種完全寸草不生的地方。韓立基本就是一直的瞬移,大範圍瞬移。大約兩三天才激發一次神念外送,有點枯燥的行進,顯然需要行進數百年的時間,才能回到青輝城。
這等日復一日的瞬移,韓立並不覺得什麼,並且,韓立還利用這段時間,重新回憶當年與焚世神尊的遭遇。從中試圖尋找到某些能夠突破的契機。
就這樣,十年時間過去了,五十年時間過去了,一百年的時間亦過去了,韓立有了些感悟,不深,但這天,他不得不停了下來,他發現源自于他的心底,那份感應法則似乎感應到了什麼。
一個他並不太願見到的人。而這人的身上,竟然還有著一份奇怪感覺,說不清道不明。韓立不禁強皺了下眉頭。
來人,一個白發老道,赫然正是九元,現在對于九元,韓立並不太擔心,畢竟他已經不是當年的後期仙君了,只不過,從九元身上,散發某種說不清道不明氣息。讓韓立思索良久,仍然無法得到答案。
至于這白發老道九元。從某個方向而來,處在千余丈外。銳楮注視韓立,他的神色呈凝,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變動,看著韓立,一種極輕微的猶豫則表現到了他的某分舉止上。
韓立則背手而立,他知道肯定有這一天,但他卻不知道這一天居然會來得如此之晚。
韓立的靈域內,除了當年破域魔珠的爆炸之傷未愈外,一切都恢復過來的靈域草地上,各種的禁制,已經封禁住了一個青色小瓶,掌天瓶。
兩人在風中對視,彼此沒有言語,竟然一下子就過去了三天時間,兩人都沒有任何要出手的意思。
韓立還在期間釋放神念,附近的萬萬里範圍並無埋伏什麼人,而且他相信兩人的事情,都絕不希望讓第三人知道的。
終于,還是韓立先亮的聲音,這般問說道︰
「九元道友!你仍未死心?」
韓立的問話平淡,不象問話,清清楚楚地全落在了九元的耳中,九元則仍然是盯死了韓立,久而才吐出這般的說話。
「韓道友!你認為區區之術,就能夠讓本道的血連消失?」
問話同樣相當平淡,不像問話,這多年未曾听到的語氣,韓立听聞,其面上當即就彰顯出了一種似笑非笑之容。
看著九元,這麼個白發老道,不過,下一刻的韓立,卻是感應到了一種強大的心魂變動。
這種心魂變動並非攻擊之念,而是象某人在他的心頭剜下了自己的一塊肉,感覺上的刺痛,韓立的眉頭亦不禁為此皺壓了下。
「韓道友!一位最強仙帝,出手滅殺了焚世神尊,卻未想到還是全身而退的狀態!」九元則在這時候老容微展,淡語而出。
韓立在留意著九元的同時,大部分注意力已經放在了這份心魂變動之處,能夠產生這種感應方面的變化,還是出自九元之手,韓立相信,這多半就是掌天瓶的緣故了。
只不過,韓立靈域內的掌天瓶卻仍然飄在了數個重合的禁陣上,是數個他提前專門在靈域內建立封禁之陣。
關于這數個的禁陣,他曾經嘗試撇開自己心連,能夠阻擋他自己的一切感應,在他看來,掌天瓶與外面完全不再聯系,參天造化露更會因此停止衍生過程。
現在,瓶靈,那青衣小童的心連亦讓韓立得悉,心魂的這種變動有點似是如非,不太應該是掌天瓶引起的樣子,讓韓立好生的迷惑。
當然,這種迷惑,韓立自不會表露出來,注視的九元,九元卻已經開始了接下來的說話,淡聲說道︰
「韓道友!你的狀態未如本道所想,但本道認為,你還是趁現在拿出掌天瓶,否則後果未必就是你願意見到的!」
平淡的說話,平淡的語氣,九元說出,卻是不怒而威,只不過這種滿滿的威脅對韓立卻是毫無作用。
看到了韓立仍然一副完全不在意的心態,九元則在他的老容上,壓閃出了一種淺淺之變。
這種微變,韓立終于捕捉到了,捕捉到了那麼一種牽連,赫然就是指向靈域,指向被多層以及多方面封禁的掌天瓶,下一刻,那種從前曾經出現過,詭異的狀態再度出現了。
那邊的白發老道九元,定眼看著,而韓立的胸前,一絲微弱靈光晃閃而出,掌天瓶,被完全封禁掌天瓶,還被隔開了一個由自己控制的掌天瓶,居然現出了其影子。
然後,完整的掌天瓶,就在九元的注視,韓立的神念關切下,閃現到了韓立的胸前,韓立的面色再亦禁不住的抽搐了那麼半下,那種心神的震憾不可謂不大。
他不知道九元施展的究竟是怎樣的詭術,就算是他所言的血連,亦絕不可能會有此結果,但是,現在已經不是想這些的時間,因為,掌天瓶再度產生出了異變。
只見掌天瓶這個時間竟然以一種急疾之速朝向九元那邊遁去,速度其實不快,但要到達九元那邊,實在花費不了多少時間。
假如韓立這時候能夠听聞到九元的心言,那種震驚也許會更甚,九元在這時候暗暗所想。
「上次是輕視了,這次籌備了五萬年,專門培煉的血力,重收掌天瓶後,就要考慮是否把這韓小子也給滅了!」
九元定目而望,神容淡中呈凝,韓立的心頭相當震驚,但他自然未有因此亂了分寸,掌天瓶方才疾出不到三四十丈之時,他已經腳下猛踩,緊催而去。
只不過,韓立的奔去,卻導致了掌天瓶亦出現了加速跡象,還散發出了一種白霧之芒,赫然是施展著時間之力,而韓立與掌天瓶的瓶靈竟然亦在這時候失去了聯系。
眼看這接下來的情況,韓立要失去掌天瓶,九元卻在那邊仍悠然自得的狀態,韓立旋即面容狠了下,一記心訣激發而出,掌天瓶瞬間凝住,其瓶身當即從瓶口處散出了一道激蕩白虹。
白虹沖天而往,附近的雲彩,遇到這白虹,竟然全都化成了塵煙,瞬間,整個白虹照過之地,竟然空空如也。
這空空如也的意思,是白虹把接觸到的虛空,直接化成了虛無,甚至連空間碎片也沒有留下那麼半片來。
這個極為重要的當口,韓立相距掌天瓶三百余丈,九元相距掌天瓶兩百余丈,掌天瓶凝定在了半空,一動不動,失去了此前的活力。
而那位白發老道九元,在白虹沖天抹去虛空成為虛無之際,他飄蕩的數縷白發瞬間月兌飛,那張較為硬朗的老容,這刻竟然就衰老了那麼幾歲的樣子,面上的皺紋亦多出了數條之多。
「這韓小子竟激發廢了掌天瓶!哼!果然夠狠!」九元的心頭冷冷地忖言而過。
原來,韓立經歷了當年之事後,除了想出在靈域內安插那匯聚眾家之長的封禁法陣外,他還想過一切的可能,那就是象今天這樣再度不受控的狀態。
他當年經過了苦苦思量,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他是不會將寄于掌天瓶之體的禁制激發,現在真到了這時候,韓立亦只好忍痛為之。
此刻的掌天瓶,瓶靈,青衣小童身體表面靈光暗淡,無數白霧在他身上流走,他的面色異常難看,而掌天瓶的瓶身卻幾乎難再流露寸芒之兆,禁噬顯然不輕。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九元已經再度出招,他身上晶光閃爍,激發出了靈域,數丈晶球沖掌天瓶以及韓立處劃空擊撞了過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