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韓立渡劫飛升的數百萬年前,真仙界北寒仙域內,一座撥地數十萬丈之巨的仙山上,奇樹茁生,繁花綻放,層層巒巒,仙霧縈繞,兩個的腳步輕盈的男子正快步朝山上匆匆走去。
其中的一個相貌英俊,幾近女容,卻又儀表不凡的長身男子故意放緩了他的腳步,朝走在前面一位金衣銀袍的平頭男子問道︰
「陸師弟,你這次前往絢華境到底誅殺了多少禍害一方的凶獸?」
這位陸姓的平頭男子則是一副愛理不理的姿態,頭也不回,卻面現苦笑之色,搖了搖腦袋,略作沉吟才回道︰
「蕭師兄,此次雖幸不辱命,誅殺了全部的為禍凶獸,但師尊賜下的漫戮金符也用得只余下一成不到的威能,師弟正是發愁該如何與師尊交代的。」
此位蕭姓的英俊男子則是淡然一笑,隨即,稍加安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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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師弟,即便如此,但也總算完成了宮門交付的任務,屆時宮門那邊的宮主師伯一高興,說不定會賞賜你一顆丹藥,便可順利超越金仙初階的瓶頸,也許到了那時候,我就要改口叫你一聲師兄了,呵呵……」
面對蕭姓男子的一陣侃笑,陸姓男子依舊不見有任何的喜色,蕭姓男子一想到他呆板木訥的性格,卻又是一陣的釋然,隨後便追上兩步,長長地吁了口氣,嘆道︰
「只可惜我這做師兄的可沒有你那命啊,師門賞識。金仙之路一片通途的,他日有所晉升,可別忘記了我這個曾經的師兄就好!」
陸姓男子朝旁邊的蕭姓男子尷尬一笑,輕言道︰
「蕭師兄就別再笑話師弟了,你知道師弟我不太會說話的!」
兩人就此相視一笑,蕭姓男子晃出一面腰牌,隨手一揮,一道攔在其跟前,金光閃爍,繾綣成流卻又耀目逼人的禁制。了無聲息便打開了。兩人又再對視一眼,便走進了禁制的後面。
禁制之門後面依舊是一長串遙不及頂的蜿蜒山路,雖看似雜亂無章,但卻是禁光陣陣。玄妙重重的。
陸姓男子繼續朝前走去。而方才與他並肩而行的蕭姓男子卻是止步不前。對陸姓男子說道︰
「陸師弟,我就不陪你上去尋找好東西了,師兄先行一步回這邊的洞府去了。以後再見吧!」
前邊依舊緊步向前的陸姓男子頭也不回,只是略作點頭,便繼續他的登山之路。
蕭姓男子見狀,微微一笑,沒有任何的惱怒不悅之色顯現出來,快步走到旁邊的一個傳送陣里面,隨手射出一道金光,準確無誤地打至傳送陣邊上的一個普通法禁,其身形一晃便憑空地消失無蹤了。
這座巨型仙山中,下半腰的一個洞府內,蕭姓男子一晃出現,美目微微的瞄去,便掃過了自己的洞府,發現沒有任何異樣,與多年前離開時候一樣,手掌微微晃動,一支精致令旗便閃現手上。
蕭姓男子也沒有用手去踫觸令旗,念頭一過,已躋身洞府內,霎時間,洞府內還揚起漫天飛舞,冉冉飄動的金蝌文,飄蕩不停,蕭姓男子面色微閃,嘴角動了下,便消失于該個洞府之外了。
下一刻,一個五彩斑瀾的花舞世界,蕭姓男子突然的閃身出現,只見他揚首望望碧藍的蒼天,又掃了掃附近各色斑斑點點,搖頭一嘆地暗自說道︰
「想我蕭言成就金仙已近十萬載,屢次沖擊瓶頸都無法如願,就連這個靈域當中的第二層造物境再想突破亦艱難如斯,難道是天意如此?」
這自稱蕭言的男子長吁一聲,接著仰天長長呼嘯,想要一解其心中的壓抑,直至呼出心內那口憋屈多年的悶氣,不知多長時間,才停了下來。
此刻,蕭言僅僅是靜靜矗立,沒有任何動作,時間如箭般射過,一個月便是就此過去,忽然間,卻聞听到一把悅銳之音在耳中回響起來。
「蕭主!蕭主!蕭主……」
呼喊之聲顯得急促,此起彼伏,如同數百人在數百地方叫出來一樣,終于,緊閉雙眼的蕭言緩緩的睜開了他的美目。
「什麼回事啊!彩兒!」
蕭言慢悠悠地朝虛空詢問了一句,稍稍片刻過去,那道悅銳之音再度傳來︰
「蕭主,彩兒是察覺到洞門外的一些動靜,所以才妄自叫醒蕭主你的,希望蕭主莫要怪責彩兒!」
「唉!我雖為你的主人,但卻沒有把你視作那種卑微的奴僕,你又何必介懷如斯!」
蕭言回了虛空中的聲音一句,便在這色彩斑斕的靈域世界里消失無蹤,下一刻,滿布金蝌文的洞府當中,顯形出現的蕭言已然美目大張,朝洞門之外掃了一掃,便露出了古怪之極的神色來。
此時的蕭言才回想起數百年前的一件無足掛齒的小事來。
原來,就在百余年前,蕭言所在金翰仙宮,管轄下一個名為泊原山脈的蠻荒之地返回,路遇一個同為金仙初階的白面男子,彼此一見如故,相談甚歡的,此個白面男子還主動地交給他一支域玄金香,並說屆時能助其進階,要他妥善保管下來的。
由于只是屏水相逢,蕭言回來之後,很快便將此事忘記得七七八八了,要不是眼中掃到了被阻洞門之外的一縷訊符之光,他也想不起來此個事情。
蕭言趕忙將一支類似于木筷子模樣,似木非木,暗黑勝墨卻泛出絲絲金瀾的域玄金香調將出來,暗地加諸一道法訣,並揚手收起了門外的禁制以及自己在洞府內另下的禁止之文,域玄金香便頓時「 」地一下變作通紅。
下一刻,蕭言神念一放。卻已是看出域玄金香上的所顯內容了。
「助我一事,保你五十萬年內沖擊仙君之體……」
域玄金香末尾還留下了相應的時間地址,要蕭言仔細考慮後前往。
見此內容,蕭言仔細地再行注目凝視域玄金香上的內容,確認自己沒有看走眼,便揚手將其收了起來。
此事實在蹊蹺,回想對方也才是金仙初期,境界之上與自己相比還有所不如的,竟會有如此口氣驚人的保證,在五十萬年內沖擊仙君之體。這是幾乎不太可能之事。
即使是自己的師祖。九元道祖全力施為,再合九元觀及現處的百造山之力,沒有一定機緣的話,恐怕也難以達成的。對此。蕭言也不禁就此陷入了沉思當中。
而且。對方能開出如此條件,自己所要做之事定必凶險萬分,或是其他的禁忌之事。要真做了出來,只怕其中驚天動地之撼,即便師祖九元也會側目的,屆時恐再難留于百造宗內了。
當年百造山,仍是真實的巨山之形,與後來的戰船模樣卻有著諸多不同。百造宗是各仙宮安排在百造山上,一些具創造力的修士,蕭言就是其中之一。
得知這萍水相逢之人的夸口,蕭言卻是轉念一想,自己的確沒有一絲半點的把握,能在這十萬年之內冒進哪怕半分,而眼下之事,並非就不是一個機會。
況且,既然對方找到自己,便是認為此事是有可為之機,一旦錯失,金仙漫漫之路遙不達頂,他的修煉生涯也許就此及頂了。
接下來,蕭言再次經歷一番思前想後,終于還是決定要走上此一遭的,畢竟此事不解決同樣會令心境中埋下不穩因素的,遂輕輕地拍了拍腦袋,便一下站了起來。
牙關輕咬的蕭言,稍一閃身便出現到了洞府里面的一間密室,走到其中的一個傳送陣前,未及細想便激發離開了。
兩年光陰飛逝而去,金翰仙宮管轄下的一個邊陲小城,邊鄲城,街上行人匆匆,小半時辰才走過三三兩兩之數,顯得甚為冷清的模樣。
城里面,一間不大不小,無名的酒館內,空空如也,卻唯有蕭言單獨坐于桌邊,拿出他的私藏靈酒,自顧自地斟酌起來。
這時候,小酒館外快步走進來一位白面男子,蕭言的心神在此男子走進來之際竟然驀地一緊,但由于沒有其他的狀況,憂色盡顯的蕭言卻沒有細作考慮多少,滿滿的一杯無色白酒便灌進肚子里面。
「蕭道友,為何在此悶悶不樂!」
這位白面男子盡管還沒走近,聲音已如洪鐘般地傳來,蕭言當然立刻認出了該個算得上相熟的聲音,抬頭一笑便起身施禮道︰
「青道友果真守時的,在下就等道友的大駕光臨了,哈哈……」
蕭言立時轉憂為笑的方才說罷,那青姓男子便不客氣地坐了下來,並揚手建了個簡單禁陣,看了眼有點強顏意思的蕭言,沖他說道︰
「蕭道友這番前來,可是想好了要成就仙君之身?」
蕭言見對面青姓男子已行建起禁陣,遂也就不客氣地回道︰
「青道友見笑了,你的那番話語試問哪位金仙不會動心的,但青道友所說的五十萬年內沖擊仙君之體,是否有一些托大?」
听聞蕭言的此番追問,青姓男子神色一正,卻立時不答反問,這般問道︰
「道友已困在初階頂峰多久未有寸進了?」
「該有二十余萬載之數了吧!」
蕭言又是一陣的短嘆,青姓男子便點了點頭,甚是確信地回道︰
「那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蕭言面色一凝,他是想不到對方在面見之時還會這般大口氣做此推斷,但一時間又不知道如何應答,同樣微咪一口小酒的青姓男子便模了模下巴,繼續說道︰
「蕭道友,你可曾听說過厚天丸!」
「厚天丸?」
蕭言暗自地喃喃了一句,腦海當中便是急劇飛轉起來,沉思良久都未曾想出個所以然來的,還是青姓男子再次開口介紹道︰
「這厚天丸就是能助道友直達仙君之體的玄丹,此種藥丸按照特定法訣吞蝕,可以改變你的體質,轉變成為與幻靈之體差不多的體質,屆時道友的每分修煉都不會遇到瓶頸,至少不是那種無法突破的瓶頸,直至你沖擊仙君之體時的進階之劫,到時候進階之劫在下可幫不了你了,是否能一舉突破成為仙君之體,那就是道友你的問題了!」
青姓男子一口氣說出的大番話語來,蕭言是听得津津有味的,眉驚眼跳,畢竟能進階而且還能進上兩階之事,可是絕無僅有,聞所未聞的。
但此種厚天丸他實在是沒有听說過分毫,其中提到的幻靈卻是如青姓男子所說的一樣,其修煉上的確是沒有瓶頸的。
蕭言听罷,與青姓男子對望了一眼,自其眼中,蕭言看不出絲毫的隱瞞欺騙之色,但下一刻,蕭言的腦海中霎時一片清明,旋即便開口問將起來︰
「那道友要在下所做何事?」
「掌天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