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魂]似是故人來 第070章 |失去控制的幸之魂

作者 ︰ 水夜子緣

當月姬在車廂之中拎住了神樂的衣領子把她拉向自己身邊的時候,神樂撅著嘴不滿的抗議道︰「姐姐你做什麼啊!讓我去嘛才不要輸給那個小混混吉女圭女圭!」

「神樂,等一下,叫上新八跟我下車。請使用訪問本站。」月姬拉著神樂往回跑,邊跑邊說道,「我覺得這里不太安全,你看前面就是大橋,如果我是矮杉要伏擊的話這里是最好的選擇——」

月姬話音未落,她連選擇的原因都沒說出口,列車的車身猛地一震,下一秒,巨大的爆炸聲響徹了整個車廂,氣浪從前面升起向四周擴散,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掀了過來。月姬只來的及揪著神樂的衣領把她壓在身下,同時一腳踹翻了傻站在原地的新吧唧。

高速推進的氣流砸在身上好像壓了一塊沉重的石頭,月姬被壓得差點吐血。有那麼幾十秒的時間,月姬覺得自己的肺部都要被擠炸了。爆炸來得快去的也快,等到轟鳴聲徹底停止的時候,月姬覺得耳邊傳來了嗡嗡的聲響,神樂從她身下翻身而起,伸手揪著月姬的前襟搖晃,嘴巴一開一合的說著什麼。

你在說什麼啊神樂,我听不到哎……

月姬听不清,耳邊好像聚集了數不清的蚊子不停的叫嚷,吵得人心煩。

閉嘴……閉嘴……閉嘴啊混蛋沒听到嗎?吵死人了啊!!!

月姬一把推開了神樂,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她跑過了無數節的車廂,無視了身後神樂和新八的大聲叫喊。阪田銀時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我忽然好想你……我好害怕……

奇怪的念頭從心底升起,月姬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她覺得如果自己不馬上趕過去的話阪田銀時很可能會有危險,自己很可能因為看見什麼事情而失去控制……就像曾經的那個夜晚,她打開了心里的那道鎖,放出了被壓抑很久的仇恨和悲傷,卻最終無法逆轉既定的命運。

火車由于受到劇烈的爆炸沖擊而停了下來,攘夷浪士們趁機鑽進車廂之中對受傷的真選組隊士們進行無恥的補刀。一小隊攘夷浪士從四面八方沖進了這間已被扭曲的車廂之中,把月姬團團圍在了中間。

月姬忽然安靜下來。她兩只手捂住了臉頰,垂下頭靜靜的站在車廂的正中央。遠遠的有黯啞的嘶吼聲傳來,伴隨著機關槍不停掃射的聲音,在這間異常安靜的狹小空間之中顯得愈發清晰起來。

那個是副長的聲音啊……還有伊東鴨太郎不甘心的吼叫……為什麼……我能听得這麼清楚,卻听不到神樂和新八在說什麼呢?

攘夷浪士們逼近了月姬。月姬呆呆站著毫無動作。好熟悉的場景啊……像不像很久很久之前,我也是這樣呆呆的站著,你們誰都不在周圍,我誰的聲音都听不到,只能看見無數明晃晃的刀影閃過,世界最後孤獨的只剩下了我一個人的樣子?

阪田銀時,你在哪里啊……說了帶我……回家的……

心中空蕩蕩的好像卻掉了一塊重要的部位,難受的要死,想想看要怎麼樣才能填補上啊?

「起來啦,跪在地上做什麼啊?都是鮮血哦,你不是覺得很髒麼?」一只白皙的手伸了過來,然後沒等月姬反應過來,那只手的主人就強行拎著月姬的手腕把她從地上拖了起來。

「疼疼……」月姬齜牙咧嘴的跳腳,「腳崴了崴了……能不能等一下再走啊?我真的沒勁了啊,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是個變態啊!」

對方沒有回答,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細密的雨簾之中,路燈一閃一閃亮著昏黃的光芒,沉靜而柔和。就在月姬覺得自己可能說錯了話,想著用什麼方法補救一下的時候,逆著燻黃的燈光,神威抖了抖頭頂的呆毛,微笑著說道︰「可是,神樂和媽媽還等著我們回家吃飯呢。」

月姬第一次發現在這個冷酷的夜兔星球上,竟然也會有讓她感覺剎那間溫暖的地方存在。

回家吃飯……麼。

「神威,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月姬借著神威的力量站了起來,跟在他身後半步遠的距離,努力自己平穩的往前走。

「說。」半天的廝殺,讓神威的心情變得很開朗,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尾音都是歡快上揚的。

「你有沒有過這樣一種感覺——就是心里好像空了一塊兒不管怎麼做都還是覺得別扭。這種時候你會怎麼辦?」

神威停下了腳步,月姬沒有防備,一下子撞在了他的後背上,撞得月姬暈了那麼幾秒鐘。神威的後背看起來縴弱,實則寬闊挺拔。月姬在幫他上藥的時候,指間掠過背部,很清晰的能感受到神威那並不突出的肌肉下蘊藏的那些可怕的力量。

「嘛,神月,你空虛了?」月姬背對著神威,只能看見他高聳的呆毛左右不停的搖擺著,「空虛了就跟我來好了,告訴你哦,以後每當你有這種想法的時候……」

「殺戮就可以了。」

燦爛的笑容自神威的臉上緩緩綻開,明媚如三月的春光,寒冷卻似嚴冬的風雪。神威一只手點在唇上,眯起眼楮看著月姬。月姬只顧著看他這個意外溫和的笑容,卻忘記了關注他眼角一閃而過的狡黠。

「用殺戮,可以填滿一切空虛哦!這是夜兔族的……宿命吶……」

殺戮就可以了嗎?這是誰告訴我的?忘記了,那又怎麼樣?反正我記得這句話好像很重要……

月姬捂著臉的雙手緩緩放下來,攘夷浪士們舉著刀撲了過來,誰都沒有注意到月姬唇角挑起的一抹微笑,然後她突然反手拔刀,從上往下一刀斜劈,砍翻了最先沖過來的一個人。刀尖砍入了地上留下深深的痕跡,月姬沒有停手,拎刀擰身,刀身從下往上倒撩而上,直劈第二的人的胸口。

接著第三個、第四個,月姬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身體也越來越靈活,她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之中,只記得不停地殺戮,然後填滿……

等到月姬微微回過神兒來的時候,滿車廂只剩下了她一個完整的活人,和大腦之中不亞于爆炸的佐藤真一的咆哮聲︰

「清水月姬你給老子醒過來啊啊啊!」

月姬愣了愣神兒,她的目光四下掃射,看見了滿地狼藉的尸體,鮮血在車廂的地板上匯成了一小片一小片的水窪,黏糊糊濕噠噠的。牆壁上到處都是沾著鮮血印上去的手印兒,從窗戶上到車頂上一直蔓延,好像有一個惡鬼曾經想要拼命爬出這節車廂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兒啊……」月姬皺著眉頭捂著口鼻往後退了兩步,問道。

「你自己動的手,你問我?」佐藤真一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嘲諷,「清水月姬,你以後能離那個叫夜兔神威的人遠一點麼?再這樣下去原本心靈就有缺陷的你會被他潛移默化成一個魔鬼的!」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月姬似乎有點明白又有點迷糊,抓狂道,「阪田銀時……那個混蛋天然卷在哪里啊?!我覺得他有危險就一直找一直找——」

「很顯然你還沒找到它。」佐藤真一嘆口氣說道,「月姬,控制你的情緒,這里遍地都是尸體,都不是正常死亡的冤魂,對你的負面影響會很大,你偏偏又在這個時候想起了神威教給你的歪理,所以就成這個樣子了。」

「我——」月姬張張嘴,一句話還沒說出口,就听見了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傳過來。轉過頭她發現攘夷浪士的直升機飛到了火車車廂一般的高度,一個舉著機槍的人站在直升機的登機口,瞄準了自己右邊的下方開始掃射。

那里是……土方十四郎他們所在的地方嗎?月姬來不及多想之前反常的抽風,她飛起一腳踹碎了車窗玻璃,正準備出去把直升機打下來的時候,就看見阪田銀時用木刀推著河上萬齊落在了直升機的前擋風玻璃上面,洞爺湖深深的扎進了河上萬齊的月復部。

河上萬齊咬著牙從身後拔出了一直沒有用的刀,直直砍進了阪田銀時的肩膀,想迫使他松開手。結果直到鮮血染透了肩膀上的衣服,阪田銀時還是死撐著沒有松手。

「白夜叉!你究竟是為了什麼而戰斗的!如今武士世界的毀滅已經無法避免了,即使晉助手下留情,這個國家也終究會腐朽沒落!」

「這個國家早已不值得保護!用武士的力量把腐朽的國家超度,才是武士的使命!」

「想死的話自己去開煤氣好了。」阪田銀時的聲音意外的平靜。

「阪田銀時,你只不過是個活在過去的亡靈罷了,你想保護的東西已經一個不剩了,就連最後一個都被你自己親手送下了地獄,如果你真的舍不得,就和她一起回到地獄之中去吧!我會為你們彈奏鎮魂曲的!」河上萬齊一邊說,一邊用力抽刀,把阪田銀時推下了飛機。

「你在傻什麼啊?我可是從地獄之中拼了命爬回來找他的啊,怎麼可能會讓他回到地獄之中去找我呢?」輕輕地嘆息聲傳來,河上萬齊猛地回頭,發現月姬不知道何時坐在了駕駛員的位置上,而駕駛員和副駕駛都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鎮魂曲什麼的,我比你在行。」面對河上萬齊難得驚訝的表情,月姬顯得很是開心,「其實我才是你口中那個活在過去的亡靈呢。怎麼?很驚訝為什麼我還活著嗎?明明按照時間計算應該是處于爆炸的最劇烈之處,對嗎?」看著空中悄然浮現的一根細細的琴弦,月姬挑起了嘴角,吸引河上萬齊的注意力。

「因為我本來就是個死人,我已經死了很久了。」月姬俯□,絲毫不在意河上萬齊近在咫尺的刀光,湊近他的耳邊低吟道,「你難道感受不出來……我整個人都是涼的嗎?你相不相信,就算你現在一刀捅進來,我依然能面不改色的殺掉你……」

森然的鬼氣從指尖悄然逸出,無聲無息的纏上了河上萬齊□在外的皮膚。月姬直起身子往後緩緩倒退,退到了直升機擋風玻璃的缺口處︰「回去告訴矮杉晉助,這次我就當是賣他一個人情,他要是再招惹我我就真的不客氣了!哦,順便說一句,趕緊逃吧小哥,直升機的自控系統讓我關閉了,而你的兩個駕駛員都已經去三途川報道了呢……」

月姬說完,往後一蹦整個人摔下了直升機。她在半空中還有時間翻了個身,最後面對面落入了阪田銀時的懷抱之中。

琴弦收緊。阪田銀時一手握著洞爺湖,一手摟著月姬往後退︰「小哥!把耳機摘下來給我听好了!老子可一次都沒有為了廉價的國家戰斗過!從多少年前開始……無論過去還是現在……我所保護的東西,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最後一句他幾乎是咆哮著喊出去的,伴隨著嘶啞的吼聲,阪田銀時用力把木刀往下一拉,失去控制的直升機被他拖拽著砸在了地上。直升機爆炸的前一秒,月姬翻身把阪田銀時壓在了身下,淡紫色的鬼氣從身體之中溢出來,在周圍形成了一層厚厚的障,硬是扛下了一波爆炸的攻擊。

「這種事情,你要是敢給銀桑來第三遍……」淡紫色的障甚至屏蔽了爆炸的劇烈聲響,阪田銀時伸手摟上了月姬的後頸,把人往下拉,「銀桑讓你這輩子只能被鎖在家里面。」

「我有點事情要解決。」月姬的長發垂下來,掃過阪田銀時的臉,她低著頭,抿著嘴唇,看著他的眼神有那麼一點點的慌亂和無措,「我想完整的回來……我剛才變得好可怕,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殺了那麼多的人,我控制不住了……」

「你從很久以前就很可怕了。」阪田銀時輕笑一聲,另一只空著的手搭上了月姬的腰,「誰會把蛋糕和巴菲蓋別人臉上啊?誰會把椅子桌子拎起來往人身上招呼啊?反正你在銀桑的眼楮里面也沒什麼差別,長的都是一樣的呢……」

「這里,是一樣的。」阪田銀時摟著月姬脖子的手從後面滑下來,直直點上了月姬的胸口,然後手掌緩緩貼了上去。

那一瞬間,月姬听到了自己的胸腔之中,傳來了一聲叫做「心跳」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借著卡文

月姬失控的三個原因︰

一是缺魂,二是周圍怨氣太重,三是神威他又開掛亂入了。

從很久之前開始月姬的精神狀態就一直不穩定,不知道大家看文的時候發現了沒有,有的時候她會突然精神分裂,然後又恢復正常。

這是她的靈魂開始衰敗的表現。但是今天她從阪田銀時那里拿回了幸魂,就在最後那一刻。

接下來是仙望鄉和吉原,神威你終于登場了。

以上,對了再說一句,大家中秋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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