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平淡無奇的臉上除了淡漠就是絕不妥協的冷絕,是他最討厭,也是他最想看到的東西,他已經太久太久沒有從誰的臉上看到過這樣的神色。
他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納蘭惜諾眉頭微皺,想要別開臉,卻無法動彈。
呵,還真是深藏不露,有這麼深的內力,還假裝是個需要女人保護的無能書生?
納蘭惜諾沒有掙月兌,就任由他那樣端詳著。
良久,他放開她,忽而冷笑。「做的真精致。」
納蘭惜諾冷冷道︰「我人已經到了,你該放人了。」
皇甫凌漸漸面無表情,他看著她,聲音平淡無波。「為什麼。」
為什麼要為了南宮燕而把自己置于這樣的境地,你不是高傲嗎,不是不可一世嗎,那個女人有什麼可以讓你為她放棄尊嚴?
「因為她是南宮燕,是我丈夫的妹妹。」納蘭惜諾冷聲回答。
這是她第一次在別人面前稱呼南宮瑾為丈夫,感覺很微妙。只是這樣的兩個字,仿若兩個人的命運已經被緊緊相連,再也無法分割。
皇甫凌心底一窒,看著納蘭惜諾的決絕,他忽然有股莫名其妙的嫉妒。他的臉色漸漸冷卻,收起了偽裝,這,才是真實的他。
冷血,漠然。
「好。」他冷笑一聲。「來人。」
帳外,一個士兵走進來。「王爺有何吩咐!」
「去把看守南宮燕的那幾個士兵叫過來,就說凌王有賞。」他似笑非笑。
納蘭惜諾眼眸輕顫,不由的握緊拳頭,她冷冷看向上方的皇甫凌,他面上是若有似無的笑意,眸子里卻一片陰冷。
呵,她怎麼忘記,這個人向來都喜歡趕盡殺絕,做的徹底。他要的不是南宮瑾的命,更不是她的命,因為他知道,會讓他們死的,從來都不是刀,而是尊嚴。
比起死亡來說,他們更不能失去的,是尊嚴,他們做不到的,是認輸。
指甲嵌進肉里,絲絲殷紅,納蘭惜諾渾身冰冷。這麼多年以來,這是她第一次覺得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也是第一次被人這樣玩弄于鼓掌之中。
是她第一次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幾乎無法戰勝,他一眼就可以看穿你的弱點,然後一擊致命,他幾乎利用了一切她無法放下的東西,來逼迫她放棄最不能失去的。
不一會兒,十來個士兵涌入了帳內,跪倒在地。「王爺!」
皇甫凌抬手,「起來吧。」
士兵們听說有賞,面上都很開心,紛紛起身。皇甫凌端起酒杯,優雅的斟滿,看了納蘭惜諾一眼,道︰「這個女人,賞給你們。」
士兵們一看是納蘭惜諾,神情立刻僵住,這個女人?她哪里是女人?根本就是修羅鬼剎,營里派出去的幾大高手,都死在了她的手里。
可這是皇甫凌的意思,他們又怎能在這個時候露怯?眾人點頭行禮。「謝王爺。」
言罷,他們準備帶著納蘭惜諾出去,皇甫凌淡淡道︰「就在這里。」
士兵們頓住腳步,面面相覷。
納蘭惜諾冷笑一聲,對皇甫凌行禮。「多謝王爺。」
皇甫凌動作一滯,納蘭惜諾伸出手解開腰帶,對著士兵們雲淡風輕道︰「來吧。」
士兵們愕然看向皇甫凌。皇甫凌眸色更冷,握著酒杯的力度更大,卻沒有說話。
不過片刻,納蘭惜諾已經月兌的剩下一件內衫,身體上斑駁的傷疤讓士兵們驚嘆之余更添了一絲異樣的興奮,他們開始有些躁動。
納蘭惜諾褪去內衫,玲瓏有致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她莞爾一笑。「開始吧。」
「還等什麼?」皇甫凌冷然道。
士兵們相視一眼,如餓狼般朝納蘭惜諾撲了上去,納蘭惜諾神色冰冷,她閉上眼楮,一動不動,任由士兵們擺布,上方,皇甫凌冷眼看著她,目光一刻不曾挪開。
士兵們也都月兌去了衣服,他們啃咬著納蘭惜諾白女敕的肌膚,在軍營的日子久了,壓抑許久無從釋放的**在此刻更加強烈,很快納蘭惜諾的身上斑駁一片,傷痕累累。
粗重的喘息聲在營帳內縈繞,他們遲遲不敢進行關鍵的一步,皇甫凌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他們一個戰栗,隨即朝她身下模索而去……
十幾個士兵如群狼圍著獵物一般的舌忝舐撕咬著她的身體,身下,骯髒的異物蠢蠢欲動,滾燙的觸感讓納蘭惜諾繃直了身體,她咬緊牙關,渾身抖,唇角不知是自己咬破,還是他人所謂,鮮血順著她的下巴滑入脖頸,十分誘人。
皇甫凌看著她唇角滑落的鮮血,微微一怔,再看她眼角,一滴淚水都沒有。
突然!一個士兵的手勾到了一個細微的不易察覺的線頭,一張薄紗般的人皮面具悄然滑落,士兵們頓時停下動作,皇甫凌猛然一窒。
是與那平凡面孔完全不同的絕色容顏,濃密的睫毛正輕輕顫抖,五官精致的面容在燭光下蒼白的楚楚動人,猶如一汪清泉,讓人不忍玷污,緊閉的朱唇被鮮血浸紅,令人窒息的妖冶,似是察覺什麼,睫毛輕輕抖動,眼楮微睜。
清澈如小鹿般的動人雙眸里,沒有一絲的驚慌,而是讓人噤若寒蟬的冰冷與堅守。
意識到自己人皮面具月兌落,她心底一沉,看向了上方的皇甫凌,對上那雙冷眸,皇甫凌不禁一顫,他臉上掛著驚訝,依舊滯留在那驚世容顏中無法自拔。
這個時候,帳內的喘息聲忽然變的更加迫不及待,這樣的容顏讓人根本沒有了理智可言,**如洪水猛獸般沖撞著他們的身體,士兵們紅了眼,正準備挺身而入。
突然!一陣疾風閃來,血染簾帳,十幾個士兵臉上掛著錯愕,紛紛倒地,血管被生生斷開,鮮血不斷噴涌,立刻染紅了地毯。
待納蘭惜諾回神,只覺身體一暖,一個溫柔的懷抱正小心翼翼的包裹著她。她心下一動,抬眼望去,皇甫凌面無表情,伸手探過桌上的裘衣,將她裹住。
納蘭惜諾別開臉,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皇甫凌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納蘭惜諾壓抑著內心想要殺了他的沖動,隨著他的強迫冷然看向他。
皇甫凌緊緊盯著她的臉,心中有股難以言喻的悸動。無關于身體的**,無關于風月。
只是覺得對了,這樣的她,就該有這樣的容顏,也就只有這樣的容顏才配的上她。
他松開捏著她下巴的手,指月復輕輕滑過她粉女敕的唇瓣,為她拭去唇角的鮮血,眼中是難抑的憐惜,這樣的你,本該傲視天地的你,卻又為何要來承受這些。
為了……你的丈夫,為了南宮瑾,為了他,什麼都可以不要?
「可以了嗎?」沒有一絲溫度的聲線,冷徹心底。
皇甫凌一顫,面色漸冷,他放開她,輕輕一笑,眸中卻無絲毫笑意。「可以了。」
「放人。」納蘭惜諾冰冷的提醒。
皇甫凌點點頭,「明日午時,開城門,我會帶著她進城,親手交給你。」
納蘭惜諾面色一凝,隨即又釋然,這本來就是他最終想要的,侮辱,不過是他逮到獵物後的玩弄,最終要的,還是那天下。
何先的話再度回想在腦海,忽然想起那日何先的動容。他那樣的人,沒那麼多的心思,想不了這世間的許多事,卻偏偏能體會這世間最真實最珍貴的感情。
在愛人與責任的抉擇下,他毫不猶豫的選擇責任,不是因為不夠愛,而是對于他來說,這份責任是神聖的,血肉相連的,不容分割的。
「好。」納蘭惜諾點頭。
可是,她不是他們,沒有什麼會比她的瑾更重要,她寧願一生被人唾罵,她也絕對不會棄他于不顧,對于她來說,他才是所有。
「然後。」皇甫凌加重了語氣,納蘭惜諾睫毛輕顫。
「在城前,當著所有人的面,站在我身邊,隨我一起入城。」說著,皇甫凌輕笑。
「你為南宮家這樣的出生入死,我倒要看看,當你跟我一起入城,南宮家的人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納蘭惜諾渾身冷徹,就連心髒都仿若被凍結。
「害怕嗎?」皇甫凌走近,似笑非笑。
納蘭惜諾搖搖頭。皇甫凌輕笑,「不怕就好,你若怕了,就說明你現在做的一切毫無意義,不論你為他們怎樣付出,不論你為他們放棄多少,他們都不會領情,當你跟著我進城的那一刻,在他們心里,你就是一個骯髒的叛徒。」
納蘭惜諾重重一顫。
他知道,她怕。所以他才要這樣說,讓她明白自己這一刻是多麼的天真愚蠢。自己所付出的這一切是多麼的不值。
「你說的對。」
皇甫凌一窒,看向納蘭惜諾。這一刻,納蘭惜諾反倒沒有了任何情緒,異常的平靜。知道了結果,反倒釋然。她莞爾一笑,傾國傾城。
「不論我怎樣付出,不論我放棄多少,他們都不會領情,在他們的心里,我注定是一個骯髒的叛徒,但是,就算如此,我依然不會後悔。」
她看著他,眼神中的堅定讓他血液幾乎凝結。「因為這一切本來就不是為他們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