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復中的饑餓感又一次襲來,納蘭惜諾微微皺眉,隱約听到火把燃燒的劈啪聲,她下意識的伸手朝身邊模去,身邊卻是空的。
她驀地睜開眼,眼前,一團紅色刺痛了雙眼。
「哎呀!」女孩看到她突然睜開眼楮,嚇的一坐在了地上,她害怕的扶著胸口,不滿的瞪向納蘭惜諾。「嚇死我了!」
突然,納蘭惜諾起身,扼住了她的脖子,女孩一點也不害怕,她打著納蘭惜諾的手,清脆的聲音不滿道︰「你這個瘋女人,放開我放開我!!」
納蘭惜諾漸漸的清醒過來,突然,一道勁風襲來,納蘭惜諾手腕一痛,下意識的松開了手,擊打在手腕的石塊落在地上,成了碎末。
「哼!白眼狼!」女孩揉著脖子,朝石塊飛來的方向走過去。
納蘭惜諾看著地上碎成粉末的石塊,有些驚訝的抬頭看去,一旁,一個青衫男子正一臉笑意的拿著一枝枯枝,上面掛著一只野雞,好像根本不知道生了什麼一樣。
野雞已經被火焰烤出了油汁,看起來十分美味,而一旁的黑衣少年已經在大口的啃著烤好的雞肉。
饑餓感更甚,納蘭惜諾別開臉,看到了一旁的獨孤寒,她連忙跑過去探他的氣息。
還活著,納蘭惜諾松了一口氣,突然,她一愣。
獨孤寒的傷口已經被仔細的處理過,不但上了藥,就連傷口都縫合的十分認真,她回頭,看向青衫男子。青衫男子抬起枯枝,看了看冒著香氣的野雞,隨即遞給了納蘭惜諾。
納蘭惜諾遲疑了一下,隨即過去接過野雞,開始大口的吃。她沒有了體力就什麼都沒有,而且這青衫男子武功了得,方才擊打在自己手腕上的力度恰到好處,能讓她松手卻又不會讓她受傷,可那石塊卻是粉碎。
「嘖……」女孩看到她的那副吃相,有些嫌棄的躲了躲。
「哎喲!」剛躲到青衫男子身旁,頭上就挨了一記,她不滿道︰「公子你干嘛打我!」
「小花雀,我跟你說過多少遍,對于客人要有禮貌,要笑臉相迎,客人就是土地公,知道嗎?」他說的一臉認真,一臉教誨的神態。
花雀哼了一聲,「人面獸心的家伙。」
納蘭惜諾沒有理會他們,專心的吃著手中的食物,山洞里忽然寂靜下來。
沉默許久,納蘭惜諾吃完了手里的東西,將枯枝丟進了火堆,外面還在下雨,她看了一眼仍舊不醒人世的獨孤寒,一言不。
青衫男子見她不說話,無奈一笑。「他中了琴葉毒,這種毒沒有解藥,而且暗器離心髒太近,毒素直侵心脈,不過我給他吃了藥,暫時性命無憂,不過,也許一輩子就只能像現在這樣,長眠不起,與死無異。」
納蘭惜諾一怔,抬頭看向青衫男子,這個時候,一旁的小花雀接著道︰「吶,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救,如果你能帶他去山谷深處找醫仙的話,說不定能救他一命哦!」
「是一定能救!」這個時候少年開口了。「醫仙敢叫醫仙,那就是有天下第一的醫術,而且,醫仙的師父可是那上官家的唯一後人上官琴鳶!!」
「上官琴鳶?!」納蘭惜諾一驚。
青衫男子將她的驚訝盡收眼底,「你知道上官琴鳶?」
看樣子,這個人是真的存在的,納蘭惜諾心中忍不住的喜悅,這麼說,她的瑾確實已經到了上官琴鳶所在的地方,他有救了。
她心中雖開心,面上卻仍舊沒有表情,「那醫仙在哪里?」
小花雀和少年眨了眨眼,開心道︰「進了山谷,一路向南,就到醫仙谷啦!」
「我們正好要去拜訪醫仙,就一起去吧!」少年附和道。
青衫男子看他倆這麼一唱一和,笑著搖了搖頭,納蘭惜諾卻沒有再說話。青衫男子看了一眼納蘭惜諾,若與所思。「敢問姑娘與這位公子是什麼關系?」
納蘭惜諾走到獨孤寒身旁,仿若沒有听到一般。
青衫男子看著她的背影,模著下巴。「姑娘已經與男人同房過了,是這個男人?」
納蘭惜諾神色一凝,朝他使出一道劍風,青衫男子揮手同樣使出一道勁風,沒有踫撞,沒有任何聲響,納蘭惜諾使出的劍風竟被他的風力融解!
她的神色更冷,青衫男子走過去,與她並肩而立。「在下對醫術小有研究,對于避孕之道也略知一二,在下給姑娘開個方子,姑娘要是不想要孩子的話,就按照這個方子抓藥,嗯……就暫時起個名字,叫避孕藥好了。」
納蘭惜諾雖然警惕,他這一番話卻讓她有些氣短。他們是誰她不知道,他們在這里是偶然還是有所計劃她也不知道,他們為何救他她不知道,如果是想害他們,那方才在他們不醒人世的時候下手豈不正好?
如果不是皇甫凌的人,那這又是為何?而且沒事教她避孕是什麼意思?
他話音剛落,一旁少年就上來遞上了紙筆,他草草寫了幾筆,然後遞給了納蘭惜諾。「就在同房後吃這個,可以避免身孕,依在下看,孩子還是不要隨便生的好,如今你才十五歲,到二十三歲再生是最好的年紀。」
「……」納蘭惜諾動了動唇角,半天沒說出話來。
「公子,雨停了!」小花雀跑出山洞,開心的在原地蹦蹦跳跳。
「我們要去醫仙谷,不如姑娘一同來吧,你一個人帶他也不方便。」青衫男子詢問。
這個時候,少年和小花雀已經過去扶起了獨孤寒,少年雖年紀不大,卻很有力氣,輕松的背起了獨孤寒,納蘭惜諾有些狐疑的眯起眼。
看樣子他們對獨孤寒倒是很感興趣,那兩個不必擔心,這個青衫男子卻不容小覷,只要看好他就可以,納蘭惜諾沒有說話,徑直走出了山洞。
進了山谷,一路向南,很快就到了他們所說的醫仙谷。這里不同于山谷北面的陰沉,雖是秋季景色卻是一片大好,一片松柏綠油油的立于林間,一點沒有深秋的感覺。
山谷中,一座偌大的宅邸立在溪旁,宅邸里僕人們來來往往,青衫男子走到這里,停下了腳步,小花雀輕咳一聲,道︰「小朱,你把人送去宅子里,我和公子先去拜訪醫仙了。」
少年應聲朝宅子走去,納蘭惜諾心中更加疑惑。
到了宅子,少年對僕人囑咐了幾句,僕人們引著他們走到了大堂,少年把獨孤寒放在了大堂的椅子上,「我先走了,會有人接待你們。」
少年離開,僕人們上來奉茶,納蘭惜諾抓住一個僕人問道。「這里是什麼地方?」
「醫仙谷啊。」僕人不解的看著她,「難道你們不是慕名而來的嗎?」
說著,僕人指了指窗外,「你看,這些人都等著看病呢,方才小朱公子讓我們給你優先,你稍等一下,幾位老爺馬上出來。」
言罷,他走了出去,納蘭惜諾走到窗口,窗外,偌大的院子里擠滿了各種各樣的人,看起來都是有錢人居多,他們身旁都帶著各種各樣的病患。
這個時候,後堂傳來了一陣笑聲,納蘭惜諾回頭,只見一個胡子花白的男人走了出來,他捋著胡須,抱拳道︰「讓姑娘久等了。」
納蘭惜諾微微點頭,男人示意她坐,隨即自己坐在了堂上。「在下乃醫仙大弟子程海,听聞有貴客到來,有失遠迎,還望姑娘海涵。」
貴客?她何時成了這醫仙的貴客?程海言罷,走下來,走到獨孤寒的身邊為他把脈,隨即他神色微凝,又檢查了他的腿。
「這位公子中的是琴葉毒啊,而且右腿骨骼經脈全斷,這……」他有些為難,「這恐怕只有師父親自出手才行啊。」
「你的意思是,如果是他親自醫治,他的腿也可以醫好?」納蘭惜諾有些驚喜。
程海一笑。「不是老夫說大話,哪怕是那已經死了的人,若有我家師父出手,也能起死回生,只不過,現在他老人家已經不再親自出診了。」
「一百萬兩。」納蘭惜諾淡淡道。
「這不是錢的問題……」程海擺手。
「一千萬兩,黃金。」納蘭惜諾繼續道。
「……」程海被納蘭惜諾噎了一下,他這輩子都沒敢想象過一千萬兩黃金是什麼樣子。
「這真的不是錢的問題……」程海緩了緩,繼續道。
納蘭惜諾微微皺眉,「那要如何他才肯醫?」
「除非是天下無人能醫的疑難雜癥,不過,這琴葉毒已經算了,只是……還有三關,這三關從來無人能過。」
「哦?哪三關?」納蘭惜諾饒有興趣。
「姑娘……當真想要救這位公子?」程海面露難色。
納蘭惜諾點頭,程海沉默片刻,問道︰「即使搭上性命也要救?」
納蘭惜諾一怔,許久的沉寂,她緩緩點頭。
程海嘆了口氣,「姑娘,你若真的決定了,可是沒有回頭路可走。」
「無須廢話,是哪三關,帶我去就是。」
程海咬咬牙,「姑娘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