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亦如幻,朝如晨露暮如霞。」
沈帆念了一句上古一位散修所傳j ng句,縱然是已一腳踏入金丹境界,損落身亡也有可能就在今天。
鶴九齡也肯定不會想到,自己追蹤兩個築基期大圓滿修士至此,竟然就會這樣的丟了x ng命。
「鬼厲那邊如何了?」
東極長生本命靈符還在持續發揮著作用,將醇厚的真元連綿的傳送到沈帆丹田之中。他現在的問題已經不是真元耗竭,而是肉身因為剛才硬接蘊含金丹之力的白鶴飛劍次數過多受創過多,更兼體內大量的失血。
勉強撐著身子,將目光投向了遠方數里之外,因為怕互相之間的戰斗為影響到對方,兩邊都是有益的將戰線拉遠了一些。
鬼厲道人現下的情況可絕對算不上好,整個人狼狽不堪不說,身上那件黑袍上邊瓖嵌的十四條血紅紋線現在只剩下了三條,一直縈繞徘徊的鬼氣也是被打散。
那名假丹境界修士雖然是踩腳風火輪而來,但他應敵斗法的本事卻是在一把潔白羽扇上邊。
羽扇修長,兩掌寬細,上邊的每一根翎羽都不是凡品——
或赤紅翎羽,血j ng一樣的妖艷;
或雷弧穿梭,遍布電光的躍動;
還有霜絲凝結的翎羽,有著細微的雪花從上邊飄散落下……
林林總總,一把白淨羽扇上邊不下二三十種特殊翎羽,隨意一揮就是有其中一根翎羽閃動,將一道法術釋放出來對敵。
這等愜意姿態,縱情揮灑,比之沈帆的曜r 劍陣都是還要更舒展自然幾分,完全是風流名士指點江山的氣場。每一道法術的應用時機,每種變化之下的應對變化,此人都是做到了完美,用層出不窮、五花八門的法術將鬼厲道人是壓制得死死的。
「爆」
鬼厲道人叫了一聲,身上黑袍又是一條血紅紋線浮出,化作一道血光和這次迎來的一堆落石撞上。
這條血紅紋線也不知是有了手段煉成,藏了什麼奧妙,居然就是于無聲無息之間將這堆落石統統腐蝕酥化,兩者同時消散于天空之中。
鬼厲道人能夠支撐到現在,他身上這件黑袍顯然是居功至偉,發揮了極大的作用。
「該死,爆爆爆」
鬼厲道人的頭發無風自起,狀若癲狂瘋魔,一口j ng血噴出一連將剩下的三條血紅紋線一道引爆。
這股突然爆發出來的洶涌力量,就連假丹境界修士都是不得不以白淨羽扇遮身,有數根散發著青銅光輝的翎羽同時光華大作,在他身前立起了一塊巨大的菱形青銅大盾。
「請寶貝出頭」
鬼厲道人突然是彎腰低頭,背向前方,露出了背後的一個黑亮鐵盤。
鐵盤發出「嗡嗡」的嘈雜細微躁動聲浪,就有一桿鐵槍突然從中竄出,化作無數的槍影以壓頂之勢朝著對面的假丹修士而去。
這種情形,他只能後退,每柄鐵槍上都是蘊含著令人心驚膽顫的壓迫x ng力量,它出現的目的似乎就是要毀滅它的敵手。這不下百根鐵槍,就算是調用全部的金丹之力都是難以防範周全,只有選擇退卻一路。
「什麼」
這名假丹境界修士的退路之上,已然有著縱橫數十道劍氣林立,密集遍布,封鎖了任何一個可能的角度。強行沖出,對于他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就會耽擱數息的時間罷了。
只是就這樣一個瞬間,已經被那無數的鐵槍沖到了面前,盡數扎進了身體。
每一根鐵槍,都是讓他的的身體消瘦了一分,待得所有鐵槍插入這人就已經徹底風干消失,只剩下了一層空蕩蕩的道衣和幾件零散東西掉落了下來。
這就是鬼厲道人所藏著的殺手 ,他的那件不完整狀態的古寶
「快些收拾了東西,我們馬上離開」
沈帆氣若游絲的說道,剛才那種狀態又是發出數十道劍氣幫著鬼厲道人阻敵,讓他傷情更重。
這些人還是有同門師兄弟在後邊,若是那批築基期修士趕到,以沈帆和鬼厲道人兩個的現在情況,隨便一名築基後期修士都能輕松將他們擒下。
一炷香之後,平息下來的海面上又是出現了一群修士,正是那些個乘著青銅燈台的修士。
「兩位師兄的真元標記到了這里就算斷了,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跟七師弟一樣,被人擒拿了去?」
「胡說八道,兩位師兄聯手就算金丹初期修士都是可以一戰,怎麼會這點時間就被人擊敗」
「那你說兩位師兄去了哪里,難道鑽入了海底不成」
一群修士開始爭執吵鬧起來,互相有著不同的意見看法。
「好了,不要吵了」一個看上去年長穩重些的修士喊了一聲,讓爭吵聲暫時平息了下來,「不管是兩位師兄真被人擊敗還是他們追敵去了其他地方,這事現在都已經不是我們能夠處理的,還是立刻回去稟報師尊的為好。」
這位修士的發言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認同,頃刻之後就是調轉了青銅燈台,朝著相反方向而去。
一個環形的珊瑚島,一眼就能將這個小小的珊瑚島從頭望到尾,最長的兩點距離也不過超過五百步。
除了有寥寥的海鳥經過停歇,這個珊瑚島上一直以來都是寂靜、荒漠的代名詞。
沈帆跌坐在一處凹陷的珊瑚礁石當中,苦笑不已,連那些最底層的煉氣期修士都不會多做停留的地方,竟然是把兩個築基期大圓滿的修士扔在了這里。
乘著浮空艦逃離的時候,在飛出七八百里的時候突然艦體就是產生了強烈的晃動,無法保持繼續的正常飛行。沈帆發現,因為之前的長時間超速飛行,使得浮空艦的驅動核心長生了一點小恙,需要進行一番修整。
就是這樣,沈帆和鬼厲道人都是只能無奈的在這個連最差靈脈都無的珊瑚島上先停留了下來。
在沒有浮空艦的情況下,讓兩人再是去御劍飛行趕路,所冒的風險就是太大了。
「怎樣,要多久才能修好?」
鬼厲道人的情況比沈帆還要慘,他起碼是之前有巨神變的強大體魄和東極長生本命靈符所帶來的真元在支撐,鬼厲道人最後所使用的古寶一擊用油盡燈枯來形容都是不為過。
「有點麻煩,起碼要三四天的樣子。」
沈帆嘆了口氣,浮空艦畢竟只是上階飛行法器,在這種和假丹修士的交手層面當中顯得不夠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先將傷勢穩定,身體養好,這地方條件差了些,但至少足夠安全沒有人能夠發現我們了。」
「桀桀桀,這次……咳咳……雖然是危險,但是收獲也是豐厚啊……」
鬼厲道人拉長了音調,斷斷續續的說道。
「沒錯。」
沈帆點了點頭,就算他自己就有兩塊奇異泥板以及一柄法寶雛形的白鶴飛劍,這還是因為在冰魄神光之下有大半的物品都是隨著儲物袋崩潰而陷入時空裂縫之中,再也取不出來的緣故。
加上之前到手的七瓣藍葉珍珠花,沈帆這次的收獲真正可算的是豐碩異常。
更有和假丹境界修士的殊死一戰,對于沈帆自身的提升有著不可估量的作用,也是提前感受了一番金丹之力的神妙。
兩人都是將各自的收獲檢查了一番,主要是將前主人在上邊留著的印記消除,免得被人一路尋蹤找到了這里來。
鬼厲道人黑袍一卷,就有一座黑塔模樣的寶物壓了下來將他自己罩在了里面,開始調息養傷。
只是黑袍上失去了十四條血紅紋線,所化作的黑塔也是失去了許多的光澤,黯淡了很多。
沈帆從身上找了一個玉瓶倒出兩粒丹藥服下,這是加快肉身損傷復原的靈丹,正和他眼下的需求。
他所擁有的丹方大多是偏向增益修為、恢復真元方面,療傷、恢復肉身之類的丹方少之又少,而且都是很尋常的品種。沈帆也就是每種煉了一爐,備在身上,效用聊勝于無。
兩粒靈丹吞下,體內有兩絲暖洋洋的氣息開始蠕動出現,自丹田而出向著四肢百骸竄去。
一顆補益氣血,一顆加速肉身創傷愈合,都是有著各自的作用。
這座珊瑚島雖然荒僻安靜,但沈帆在j ng修療傷之前必要的一些防護措施還是要做的——
滴溜溜的一個打轉,一個綠玉酒壺落在了身前地上,一片綠光灑在了沈帆身上。
這個自上古修士遺跡中得來的綠玉酒壺,其中不僅是只儲了十滴的上古靈液,更是可容納五湖四海之水。更兼之前被赤陽禁封禁的緣故,即便現在已經被破解開來,依舊是能夠激發一道赤陽禁對外起到防護作用。
這也是沈帆在最近,才是發現的一項功能。
沈帆作為綠玉酒壺的主人,自然是會在赤陽禁的保護範圍之內,關鍵是能有這樣一個禁制能夠起到一個j ng示作用就是可以。當r 沈帆破開這個赤陽禁可以與人合作,費勁了心思力氣,甚至還是犧牲了一人x ng命為代價才是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