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山脈,枯樹林中,炎辰拼命的噴跑著,夜風徐徐,落入耳中的只有樹葉的沙沙聲以及急促的腳步聲。я思路客я
就這樣,炎辰硬是跑了整整一夜,黎明的曙光悄然籠罩著整片大地,現在,他也不知道如今在哪,畢竟龍吟山脈實在是太大了。
似乎跑的有點累了,炎辰此刻正弓著腰,雙手撐于膝蓋,不停的喘著粗氣。
「炎天死了,炎滅叔父也死了。」緩過勁來的炎辰喃喃的說道,「只是不知道叔父為何要殺我,難道就因為炎天的左臂嗎?」
「還有那個黑衣人又是誰,听炎滅叔父的口氣,那人應該也是沖著我來的,為何也要殺我?」炎辰愁眉苦思,旋即抬起頭,清澈的雙目透過高大的枯樹望向無邊無際的天空,自語道「為何那人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在哪里見過,但是卻又想不起來。」
身後的地面傳來一陣樹葉的沙沙聲,由遠及近,炎辰猛然轉過身來。
蒙面黑衣人已經走至炎辰面前,只露出一雙深邃的眼楮,從他的眼中似乎什麼也看不出來,不帶一絲感情s 彩。
眼中一絲異芒閃過,黑衣人直接揮掌襲來,絲毫不拖泥帶水,猶如催命的死神。
「 !」就在黑衣人剛剛動手之際,一道碩大的火龍自炎辰身前悄然出現,周遭氣溫瞬間變的灼熱起來,火龍咆哮著至奔黑衣人而去,那碩大的大口,似乎想把面前之人一口吞下。
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不過瞬間又恢復了先前的神s ,旋即袖袍隨手一揮,碩大猙獰的火龍便化作一片火星,點點飄落,原本灼熱的氣息也是轉瞬即逝。
黑衣人見狀,微微皺眉,炎辰已然消失不見,不過眼中卻沒有任何異樣,依舊深邃如故,旋即幾個身影便自林間消失。
不知竄了多久,炎辰此刻正斜靠在一坐小丘之上,額頭滿是汗珠,大口的喘著粗氣,仔細看起,白皙的雙手隱隱顫抖,顏s 已然發白。
原來,剛剛炎辰在看見黑衣人之時,便默念出了臼之道三十七,靈火幻,雖然如今炎辰已經熟練臼道四十以下,不過三十之上的臼道也是僅僅只能口念,而剛剛的情況口念自然來不及,所以炎辰選擇最為快捷,同樣最為費神的心念,這才僥幸逃出魔掌,只是如今的炎辰已經極度虛弱。
稍微緩了下神,炎辰緩緩睜開雙眼,原本無力的雙眼猛然凝神,瞳孔收縮,死死的盯著身前的枯樹林。
一道黑影緩緩的自枯樹林走出,腳下枯葉莎莎作響,炎辰的心跳不由得跟黑衣人的腳步一致起來,似乎隨著黑衣人腳步的停下,炎辰的生命便也走到了盡頭。
「不,我不能就這麼死了。」炎辰緊緊的咬著牙齒,旋即快速掐出一道手訣,嘴上飛快的念道︰「天,地,手,足,玄而入靈,空境如冥,地借神還,融而不滅,臼道之四十,移天轉地。」
當炎辰念出口訣之時,一直看不出表情的黑衣人,眼中猛然閃過一絲震撼,旋即抬起碩大的手掌,擱著老遠便對著炎辰轟去。
炎辰此刻雙目緊閉,周身的一切似乎已經跟他沒有任何關系,隨即,整個身體漸漸的虛幻起來,轉而就這麼漸漸的消失在山丘之上。
「轟!」就在炎辰消逝的一瞬間,身後的小山丘直接化為一片塵埃,塵土飛揚,泥塊散落。
黑衣人靜靜的看著身前的一切,自是知曉又讓炎辰給跑了,不過此刻眼中依舊掛著淡漠的神s ,旋即身體憑空消逝不見。
炎辰也不知道他在龍吟山脈跑了有多久,這段時間炎辰夜不敢寐,行不敢食,一直不停的在廣袤的山脈中穿梭,因為他始終隱隱感覺得到,黑衣人依舊在身後追逐著他。
「可惡!」炎辰暗暗罵道,如今的他只能不停的往北而逃,因為在他的直覺中,只有往北才會有一絲生還的可能,然而再往北的話,就已經偏離了師傅那邊,而且會越偏越遠。
炎辰依舊在林中穿梭,這里是一片巨大的松樹林,猶如大傘般的枝葉牢牢的把陽光阻隔在外,偶爾幾道穿破層層防線,sh 入大地。
「過了這片松樹林便歇會吧,似乎那人並未再追來了。」自從入了這片松樹林,炎辰的那種不安的感覺漸漸的弱去。
前方一片白芒,炎辰抬手微微遮擋住刺眼的光芒,便沖出了這片松樹林。
「好美!」深呼一口吸,炎辰感嘆道。
這是一道天塹,放佛白雲觸手可模,隔空望去,碩大的瀑布急速而瀉,千丈之下,寬廣的河水洶涌奔騰。
炎辰不由得躺子,微微閉著雙眼,感受著大自然的韻味,或許由于這段時間太疲勞了,炎辰不一會兒便熟睡過去,整片天地間有的只是嘩啦啦的水流聲。
此刻,就在炎辰上方百米處,一道黑影虛空而立,黑袍隨風鼓動,就這麼靜靜的俯視著下方熟睡中的少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炎辰似乎睡醒了,打了個哈欠,揉了揉迷糊的雙眼,便猛然怔住,因為,就在睜開眼楮的一剎那,炎辰就知道自己的命運了。
「原來又是一個棄神強者。」炎辰苦笑一聲,淡淡的自語道,聲音中似乎不帶任何感情s 彩。
旋即抬頭看了一眼上空的黑衣人,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轉而躍下千丈深淵。
黑衣人見狀,剛y 抬手補上一掌,便停了下來,深邃的雙眼中似乎在思索什麼,不知是在思索炎辰從這麼高跳下去已然沒命,還是因為自己也厭倦了這麼久的追殺。
龍吟山脈,一處山頭,古樸木屋外,谷梵雙手負于身後,手中浮沉隨風而動,靜靜的看著南方。
「這混小子,回去都好幾個月了,才練了點小九九,就把師傅給忘了。」谷梵憤憤罵道,隨即不由的抿了抿嘴,「好久沒吃到烤野兔了,真是個混小子。」
「算了,我也該走了。」谷梵幽幽一嘆,便下山而去,身後木屋內,木質矮桌上,赫然放著兩本手撰書冊。
潭龍鎮,炎家大廳,炎嘯天坐于上首,臉s y n沉的可怕,旋即怒哼一聲,身影緩緩消逝,只留下一句話,「查,給我查,哪怕把整個鎮子掀過來,都要給我查出凶手來。」炎家眾人也是一個個面露震驚,憤怒之s 。
雲山天塹山腳處,小屋外,佇立著一位少女,雪白衣裙,肩若削成,腰若約素,清澈的眸子遙望著遠方瀑布,貝齒輕動,少女疑惑的自語道︰「他是從懸崖上掉下來的嗎?」
少女就這麼靜靜的佇立著,任由清風迎面而佛,好似一朵清清白蓮,柔橈輕曼。
屋內傳來陣陣咳嗽聲,少女連忙往屋中跑去,清純的臉頰露出一抹開心的笑容。
「你終于醒了啊,等會魚湯就熬好了。」少女看著床上清瘦的少年,笑著說道。
「這里是?」炎辰此刻已然覺得整個頭腦發脹,似乎什麼也想不起來。
「這是我的家,我叫花憐霜,你呢?」少女回答道,純潔的臉上滿是開心的笑容,看來自己一個多月的照顧果然沒白費。
「我?我也不知道我叫什麼。」炎辰皺眉許久,可什麼都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沒事的。」花憐霜連忙笑著說道,心中卻幽幽嘆息,面前少年就這麼輕易的失去了曾經的記憶,而自己卻永遠無法忘記那淒慘的一幕。
「那我以後就叫你晴天吧。」花憐霜見炎辰還在愁眉苦思,似乎就不信這個邪了,不由得輕笑道。
「哦,那我就叫晴天吧。」炎辰隨口應道,這才仔細的看向身邊少女,白s 衣裙,相貌清純,貝齒輕笑,猶如清潭中的一朵白蓮,不染一絲凡塵。
「咳,咳咳!」體內傷勢依然嚴重,炎辰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嘴邊隱隱有血跡溢出。
花憐霜見狀,連忙把炎辰扶坐起來,芊芊小手輕輕的拍打著炎辰的後背。
炎辰只覺得一股清新之氣竄鼻而入,後背處,雖然擱著衣裳,依舊能感覺的到那猶如凝脂般的肌膚。
見炎辰咳嗽稍微好了些,花憐霜關心的說道,「魚湯好了,我去給你盛來。」
炎辰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不遠處的花憐霜,柔身微動,不多時,一碗熱氣騰騰的魚湯已經端至炎辰面前。
花憐霜微微嗅了嗅,旋即興奮的說道,「好香啊。」
炎辰不由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雖然失去了記憶,不過他已然肯定是面前的這個清新少女救活了自己。
花憐霜一手端著瓷碗,一手拿著調羹,舀起一勺,便輕吹幾口,再緩緩伸至炎辰嘴邊,不時柔聲問道︰「燙嗎?」
「不燙,不燙。」
不多時,一碗魚湯便已見底。
「那你先休息會吧,我再去抓些魚來。」花憐霜邊說邊扶著炎辰睡倒下來,對著炎辰露出一個清新的笑容,隨即輕輕的把門關上。
「為何我會受如此重傷,我的過去又是什麼?」略顯昏暗的小屋中,炎辰愁眉苦思,沒多久,腦海中便浮現出一道白s 的身影,猶如一朵清潭中的白蓮,柔橈輕曼。
「晴天。」炎辰笑著自語道,清澈的眼中不含一絲雜質,旋即閉上雙眼,安靜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