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郊說來就是鐘燦要去的地方,雖然搭了順風車,可是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這也難怪,任誰和一個看起來這麼另類,實力這麼強大的家伙呆在一起,哦不,是被劫持,那也絕對高興不起來。
如果有得選擇,鐘燦絕對不會和這個既危險,又不知所謂的娘炮呆著一起的。
「那個誰,我現在該往哪走?」娘炮看著前面的三叉路口,聳了聳肩道。
從初見開始,娘炮的語氣,總是把麼鋒銳,帶著種說不出的玩世不恭的味道,而他的那個「我」而不是「我們」,則更加把這種鋒銳體現的淋灕盡致。
遇到這樣的人,偏生又這麼強大,鐘燦確實無語,只能無奈答道︰「往左拐,到了第三個岔口時候往右一直走就行了。」
羅立他們幾個所在的地方恰巧也是東郊,鐘燦這一趟倒是順路。
而就在娘炮風馳電掣地趕往東郊的時候,金s 年華會所里,卻是另一番景象。
在王德全的前方,一個身穿博百利西服的中年男子微笑著走來。這個男子留著明顯的中分,看起來嚴謹額刻板,加之他刻意為之的山羊胡子,給人一種莊重而又荒誕的意味。
這個人就是文東陽。
也不等王德全招呼,文東陽就兀自坐了下來。
文東陽一坐下,並沒有立刻和王德全打招呼,而是從保鏢手中接過了一根香煙,點上後深深地吸了一口,這才抬頭。
王德全心中已經十分不爽,這家伙遲到不說,到了後還這麼囂張,竟然先不和自己這個主人打招呼就自顧自地抽煙。
王德全久經商場,見過很多曾經比他囂張,比他狠,勢力比他大的人,可他們都無一例外地被自己踩在了腳下。
現在的文東陽,王德全可不怕。
他讓文東陽來這里談判,本就是想用地下角斗場狠辣的氣勢把對方嚇倒,可對方卻像沒事人似得,絲毫不以為意。
要知道在他看到羅立生生撕裂一只野狼的時候,他自己都感到顫栗!
王德全本想發作,可是看對方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他又感到什麼地方不妥。
當他看向文東陽身後的兩個保鏢時,王德全終于知道哪里不妥了。
文東陽的保鏢有兩個人,剛才幫文東陽點煙的那個高大青年足有一米九,全身肌肉粗壯地嚇人,但他現在卻點頭哈腰,極為恭敬地給文東陽點煙!
而另一個則完全不同,雖然他看起來又黑又瘦,氣息收斂,可是他給王德全的危機感卻要比那個高個保鏢強大得多。
這個黑瘦青年的作為,則更讓王德全無語了。文東陽坐下之後,這個黑瘦青年也跟著坐了下來,而且只是對文東陽點了點頭就閉上了雙眼,絲毫沒有把他這個主人放在眼里!
這是猛龍過江啊!
怪不得听說文東陽最近生意風生水起,還涉及了稀土礦的開發,單看這兩個保鏢,王德全就忌憚起來。
不過他雖然忌憚,可也只是忌憚而已。開發稀土礦不是一個兩個敢打敢拼的保鏢就能完成的,當年他佔第一個礦坑的時候,可是砍了十幾個暴民的手示威,動用了上百小弟圍堵才最終確立下來的。
文氏家族在西江名氣很大,可那僅限于商業,政界和地下,他們都示弱,也正因為這樣,文東陽今天才回找自己談判。
文家取得了采礦證,開發的是楊家村那里的一個礦藏豐富的稀土礦。他們拿下這個稀土礦付出了不菲的代價,可是眼紅的人更多,所以文家需要有人幫他清除障礙。
在西江,有資格獨佔稀土礦,能夠掃除障礙的地下組織有三個,分別是包七爺,曹黑和他王德全。
包七爺不用說,是西江土生土長的的地下勢力,在王德全發家的時候,人家就已經佔了西江地下的大半。不過包七爺與文氏家族听說有隔閡,所以文家也沒有找他合作。
至于曹黑,他原本叫曹豹,因為做事狠辣,經常干黑吃黑的勾當,所以久而久之有了個曹黑的名號。這人名聲一向不好,非到萬不得已,文東陽也不會和曹黑接觸。
王德全的勢力雖然比不上曹黑,更不用說包七爺,但是他好歹也能穩居第三的位置,而這樣一個既不太強,又不會太弱的勢力就成了文家最好的選擇。
當然王德全的勢力也絕不會像表面上的那麼簡單,西江市娛樂場所能夠比擬金s 年華的,唯有一家弘一公館,這本就說明了很多問題。
雖然身份尊貴,家財萬貫,但文東陽吸的煙卻是普通的軟盒經典,六塊五一包。這煙夠嗆夠勁,卻和他這文弱模樣極為不符。
雙方都沒有說話,而角斗場中,羅立四人已經陷入了危機。
四人是獵戶出身,可即便如此,面對八只野狼的時候,他們依然感到力不從心,要不是羅立一開始就拼死撕裂了一只野狼,那他們的境況估計會更加不堪。
阿生的左腿已經被野狼撕裂了一塊皮肉,森森白骨顯露出來,看起來猙獰恐怖。他本就是四人當中身體最弱的,雖然其他三人維護他,可他還是不幸第一個受傷。
當然毛子也好不到哪去,他的右手無名指和尾指已經消失,是被野狼生生扯下去的!
而以往焦躁易怒的張幕此刻卻異常冷靜,他的雙腳都有血跡,站起來顫顫巍巍,但眼中sh 出的j ng芒,卻不減反增!
至于羅立則是四人中狀態最好的,他天生神力,在一個照面撕裂一只野狼後,野狼都對他圍而不攻。
但半個小時的戰斗,四人都已經筋疲力盡,特別是阿生和毛子兩個,因為失血過多,幾乎就要暈死過去。
阿生一個恍惚,視線變得模糊,腳下一個踉蹌,眼看就要栽倒。
而這時,一匹野狼是余下七匹狼中個頭最大的,也是最凶猛的。它一直伺機而動,現在機會一出現,它就迅速躍起,向著阿生就奔去。
這只野狼跳躍的距離超過三米,張開血盆大口,咬合的地方,正是阿生的脖子!
毛子距離阿生最近,可是他剛一分神,一只野狼就沖了過去,一口咬住了他的小腿,頓時險象環生!
羅立見兄弟兩個受到攻擊,立刻就想沖過去,可是他剛一轉身,一只野狼就撲到了他的背上,讓他的面門撞向了地板。
羅立吃痛,可是他不敢有絲毫的停留,哪怕只要停頓一下,那麼他的脖子就會被狼咬斷,他唯有翻滾著轉身。
但阿生和毛子誰來救?張幕的左手還是斷的!
一股無力感頓時涌上,此刻羅立開始後悔走上這條路,是他的一腔熱血把兄弟幾個都帶上了這條道,可是他卻不夠強大,沒有讓兄弟們跟他富貴,現在還走向了毀滅!
深深的自責,羅立卻無可奈何。
另外四頭狼也沒有閑著,他們沖過去就想去咬阿生,倒地後的結果,肯定是分尸!
然而,就在第一頭狼以為要得手的時候,張幕出現在了阿生的身前,對著那頭躍起的狼,將左手狠狠地甩了出去。
張幕的左手被鐘燦用紙朧之術弄斷了,骨頭碎裂,連抬都抬不起來。他的身體狀況也非常差,站立已經成了問題,更不用說戰斗了,可即便這樣,他也要為自己的兄弟擋住致命一擊!
叮!
野狼的嘴咬合在張幕的左手上,意外地竟然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叮」聲,像是踫到了金屬。
然而,就在這瞬間,野狼的身體像是觸電一樣僵硬起來,這只手臂上傳導過來的力量,直接就進入了它的內髒!
張幕可管不了這麼多,打斗之中他也根本沒有心思管這些,對著野狼的眼楮就是狠狠地一拳打下。
野狼雖然身體強悍,但是內髒受到攻擊的它完全沒有能力動作,任由張幕一拳拳地把它的眼楮打腫、打瞎、打得碎裂!
原本熱鬧的角斗場變得鴉雀無聲,激情澎湃的人們以為會看到一場血與火的悲壯場面,可是張幕一直打了五拳頭,那頭最大的野狼都毫無反應。
轟隆!
最終,野狼的身體癱軟了下來,一動不動,很是詭異。
按理說眼楮被打,那是極為痛苦的事情,可是野狼至始至終都沒有發出哪怕一聲的咽唔!
「嗚••••••嗚••••••」
其它六匹狼也發現了頭領的異樣,發出低微的狼嚎,當恐懼蔓延時,它們都選擇退卻。
看台上,一個高瘦的男子張大嘴巴,看著這詭異的一幕頓時呆住了,而在他身下,一個弓起身子的**女人很是不滿道︰「干什麼,你不是說你丫兩個小時沒問題嗎,怎麼這就秒sh 了!」
女人的不滿終于讓男人驚醒,他拉上了褲子,一臉y n郁地離開,也不理會身後女人毫不掩飾地嫌惡。
文東陽身旁,黑瘦男人在野狼咬合張幕左手的瞬間睜開了眼,但也只是隨意地一瞥,然後就自顧自地閉目養神。
以他的級別,自然可以看出打死野狼的不是張幕,不消說張幕的力量不夠,即便是夠了也不能讓對方不發出一聲呼叫的死去。
想要做到這樣,唯有攻擊內髒!
以黑瘦男子實力,他可以通過一種特殊的傳導方式將力量直接打到內髒,可張幕明顯是個普通人,卻完成這樣的攻擊,確實讓他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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