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徐晨舉頭看了一眼,古s 古香的門匾上鐫刻著「集雅齋」三個大字。
「嗯,如果我的判斷沒錯,這里面應該會有一件純陽靈物。」
「那還愣著干嘛,走,進去看看。」說著,徐晨邁步進了店鋪。
鋪子不大,約莫五十來平,貨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珍奇古玩。可能是由于中午的緣故,客人很少,只一兩個中年男子在隨意瀏覽著貨架上的物品。
徐晨剛剛進門,櫃台邊兒的伙計掃過他的樣子,隨即眼楮一亮。像徐晨這樣的年輕人,來這種地方,要麼是走馬觀花的游客,要麼就是真正的買家。前者不提,單說後者,這種人一旦真要看上某件東西,絕不會跟那些上了歲數的老油條一樣,在殺價這個環節上就能跟你周旋大半天。
大體而言,當店員跟**差不多,客人都是越女敕越好,一個油水多,一個交槍快。
「先生你好,歡迎光臨鄙店,不知您需要點什麼?是古董字畫,還是珠寶首飾,又或者是奇物異產,我們這里都有。」
徐晨注意到這家店除了招呼自己的伙計,櫃台里面還有著一個年歲在五十左右的中年男子,正擱躺椅上對著空調納涼,想必是這家店的老板。
「目標在哪?」沒有理伙計的搭訕,徐晨徑自走到一台貨架前。
朵朵無視玻璃的阻隔,小手點在一枚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玉鐲子上︰「就是它。」
徐晨仔細瞧了瞧,玉鐲的外形中規中矩,夾在一群玉質工藝品中顯得毫不起眼。
「先生,您是要買玉器嗎?相中那一款了?」伙計孫子似的一路小跑到櫃台里面,湊到徐晨面前,微笑道︰「您說哪一個,我給您拿。」
徐晨指了指那枚玉鐲︰「這個,拿給我看看。」
「哎呀,先生,您真有眼力,就這只鐲子,嘖,嘖,在周圍這些玉器中,那簡直就是極品、玉王。」伙計一邊恭維,一邊推開後門,伸手從里面小心翼翼的拿出那枚玉鐲,輕輕放到櫃面上︰「先生請看,這鐲子多規整,冰種飄翠,可算得上是一件j ng品了。」
對玉器的了解,徐晨還停留在小孩子疑惑自己到底是從媽媽肚子里掉出來,還是從路邊撿來的水平,伙計就是說的再天花亂墜,他也是聾子听戲,就瞧個熱鬧。
好不好不重要,是不是真品也不重要,對徐晨這種俗人而言,這玩意兒還沒飛機杯實用呢。不過,既然朵朵說它是純陽靈物,那就算是傾家蕩產,也一定要將它拿下。
「多少錢?」徐晨一口打斷喋喋不休的伙計。
伙計眉頭一挑,眼角的笑紋擠成了一朵野梨花,伸出五個手指頭在徐晨面前比了比︰「先生,您要真喜歡,就給這個數。」
「這到底是多少?五百?」徐晨耐著x ng子問了一句。
「五……」伙計剛要答話,旁邊忽然伸過一只手來,把他往後面一帶︰「五萬。」
「啥?」徐晨打量一眼面前的老家伙,以為是自己听錯了︰「你說多少?」
老板捻著嘴角黑痣上的長毛,笑吟吟的重復了一句︰「五萬。」
「你搶錢呢吧?」徐晨怎麼看怎麼覺得這貨猥瑣的有些過分,吊梢眼,大黑痣,再配上頂門稀拉拉的幾根黑毛,整個就一典型的舊社會地主老財形象。
「先生,您要說這話,我就不愛听了。」掌櫃的眼皮子一耷拉,一嘴的委屈︰「您看看這只玉鐲的外形,做工多j ng細,還有這拋光,圓潤無暇。」
「再說玉質,這可是上等的冰種翡翠,水頭好,手感濕滑細膩。您再瞅瞅這兒,真正的冰種飄翠,絕不是市面上那種C類,D類山寨貨可比,要您五萬,真心不多。」
掌櫃的里八嗦說了一大堆,徐晨一句也沒听懂,他唯一感興趣的便是價格,五萬,對富商巨賈那是九牛一毛,對他,那就一天文數字。
「一萬。」
掌櫃的搖搖頭,直接將玉鐲收了回去︰「您這是看不起我。」
徐晨深吸一口氣,一咬牙,伸出兩根手指︰「兩萬,最多兩萬,行的話我立馬拿走。」
兩萬,這已經是他能支付的最高額度。
掌櫃的眯縫著一雙老眼細細打量他片刻,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既然小兄弟這般快人快語,老哥我權當賠本賺吆喝,跟你交個朋友。好吧,就兩萬。」
徐晨這回算是知道了什麼叫ji n商,一副當婊子還要豎牌坊的可惡嘴臉。
「我曰你個仙人板板。」憤憤的在POS機上輸入密碼,看著存款尾數直接少了一位,徐晨心里那叫一個難受,這簡直就跟割他的肉一樣啊。可憐拼死拼活攢了兩萬塊錢,沒成想一朝回到解放前。
「先生,收您兩萬,喏,這是發票,還有包好的手鐲。」伙計滿臉堆笑的把徐晨送到門口,那表情,比見了他親爹還歡實。
送走徐晨,回到店里,伙計一溜小跑來到掌櫃面前︰「劉叔,還是你行,5000的東西愣是賣出20000的天價。」
「你小子,還是女敕啊,不是我吹,光你劉叔我這看人的學問,就足夠你學一輩子的了。」
徐晨很有些小聰明,可那都是用在文化人身上,踫到這些成天在人堆兒里打滾的市井ji n商,自然就相形見拙了。
也怪他太急躁,古玩這個行當講究一個慢工出細活,甭管是好東西還是壞東西,徐徐圖之才是上策,最忌諱的就是貪功冒進,一旦泄露了自己的心思,難免會被無良商家敲竹杠。
冷著臉出了集雅齋,未行多久,只听肚子里傳來一陣「咕嚕嚕」悶響,徐晨這才想起從早上到現在一直還沒進食呢,于是走到路邊攤點了一碗最便宜的雞蛋打鹵面,悶頭吃了起來。
「用不用這麼夸張?」朵朵一臉不解的問道,兩萬塊錢就能換到一項宗師級職業技能,在她看來,這簡直就跟天上掉餡餅沒什麼分別。
「你知不知道,那可是我辛辛苦苦跑了兩年龍套才攢下的老婆本,得,如今就剩一零頭了。」徐晨臉上的表情就跟被上司爆出翔的苦逼IT男一樣。
勒緊褲腰帶才攢下的兩萬塊錢,就買來這麼一只破鐲子,擱誰頭上不鬧心啊。
「嘿,有種你找那黑心老板算賬去。他不是訛了你嗎,你就不會想法子反戈一擊?跟這兒賭氣算什麼本事啊。」朵朵沒心沒肺的說道。
徐晨听完愣了一下,好半天沒吱聲,漸漸的一抹光芒從他瞳仁亮起︰「對啊,拿了我的還回來,吃了我的吐出來,這才符合我的處事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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