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雙穿)回首向來處 第98章 番外︰一代天驕

作者 ︰ 漠北桃花

我叫做孛兒只斤•鐵木真。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除了無法親眼看見金朝的滅亡,我此生也沒有什麼太多的遺憾了。

死期將至的時候,我想著敵人,想著家族的未來,想著這古往今來從未有過的巨大疆域該如何管理。我想到我的兒子都是驍勇善戰的勇士,他們跟著我東征西討,除了沉溺于酗酒和不可控的脾氣之外,他們都是優秀的領軍者。

我想到我的女兒也絲毫不遜色,我那睿智又慈愛的母親,和我勤勞堅強的妻子一起,把她們養育成了同她們的祖母、母親一樣優秀的女子。只要她們可以打理一間帳篷,一群牛羊,就可以打理一片土地,一個國家。

只除了我的小女兒。她還沒有駙馬,也沒有她的國土,該如何在這鐵與血的時間生存?

她是不太一樣的。第一次和蒲兒帖一起看見她睜開眼楮時,我們就發現,這是個不同尋常的孩子。只是我們不知道,她的不同尋常,到底是長生天的恩賜?還是詛咒?

所有會逗得她的哥哥姐姐們咯咯直笑的動作,撓腳心,親臉蛋,拋到空中轉圈,都換不來她的笑聲,反而是閉上眼楮,無聲地抗拒。

她那雙懵懂的眼楮好像能看懂我們的表情,她那對柔軟的小耳朵好像能听懂我們的語氣。她很少哭,學說話的速度卻超過了我們所有的子女,包括我們一直認為最聰明的阿剌海。

東征西戰中,孩子們都很快就長大了,好像春雨過後野地里的蒿草。曾經還能托在手掌上的小小的嬰兒,轉眼也可以爬在馬背上玩耍。

幾年之後,我們隱隱預感到,我最重要也最愛的妻子,再也無法給我生下孩子了。一直到很遠的將來,我所有的孩子里,只有她生出的才是有資格繼承一切的,無論是財產,還是關愛。

而這個小女兒將是最後一個能讓我們放在掌心上寵愛的孩子。

蒲兒帖無論去哪里,都要親自抱著她,而她也確實是個長相可愛討人喜歡的孩子。一次宴會上,我的義父王罕看見了她,意有所指地說,「這個女娃真可愛。」

我毫不猶豫地說,「那就跟義父的孫兒都史定下婚約好了。」听見這句話,我的小女兒抓著我的肩膀,把視線死死瞥向別處。小家伙不僅僅是不開心,她的眼楮里帶著憤懣和失望。

不過沒過了多久,她好像就忘記了這個令人不快的婚約,同救了她的郭靖還有他的幾個漢人師父混在一起。她天不亮就要跑去他們的帳篷,她著迷地拿樹枝在沙地上書寫漢人書籍上奇特的文字,她走路時也在踏著奇特的步子,手里的草桿比劃著剛學到的劍法招式。

蒲兒帖有時會遠遠地看著我們的小女兒嘆氣,我大笑著安慰她,這不算什麼問題。無論南方的人,還是南方的書本,南方的武功,甚至全部南方的世界,若是她喜歡,就給她好了。

「那她和都史的婚約呢?」

「都史那種沒用的東西,也能配得上我的女兒嗎?」

我的妻子沒有驚訝于我對王罕義父的異心,也沒有嘲笑我的異想天開。她與我是心意相通的患難夫妻,是我能放心傾述一切的女人,述說一切最不可思議的野心和夢想。

哪怕我們現在強敵環繞,甚至還要為義父效力,供人驅使,我們都相信天地無限廣闊,我的兒女都值得世上最好的東西。我的孩兒們,無論是兒子還是女兒,都要去闖下一片天下,因為他們不是留在窩巢里張不開翅膀的雛鷹,也不是被拴在木桿上的馬。他們有能力拿到所有想要的,無論想要的是什麼。

只不過,我和蒲兒帖從來看不透,我們的小女兒到底想要什麼。

她的性情,熱烈得像一匹沒有韁繩不知疲倦的駿馬,又冷漠得像一只折斷翅膀落地也不肯屈服的鷹。

她可以跳上最野性難馴的烈馬,決不跟大了她好幾歲的哥哥們認輸;她在姐姐嫁人的時候,拉著姐姐的衣角不肯放開,哭成了淚人兒;她會久久地看著天邊的雲彩,仿佛在渴望著回到雲上的世界;而她盯著篝火的時候,會露出奇怪的憂傷神情,帶著歷經滄桑看透世情的憂郁,一種絕對不該出現在一個小孩眼中的神情。

作為父親的我另有我應盡的職責,即便注意到了這些,我也無暇顧及。同往常一樣,所有對子女的煩惱都留給了蒲兒帖,而她把小女兒捉模不透的心思,當成了她終有一天會失去她的預兆。

于是蒲兒帖對女兒看得愈發珍惜,關心愛護的程度,遠遠超過了對以前的任何一個孩子。

蒙古人的習俗里,最小的兒子一向都是要守在父母身邊,直到送終。而最小的女兒,即便早早訂了親,也常常會被傷心的母親用似乎永遠準備不完的嫁妝作為借口留在身邊。

蒲兒帖沒能把她留到出嫁前,因為她在十歲那年自作主張地離開了。老薩滿說她听到了天神的啟示,要去遠方尋找命定的一切。蒲兒帖沒想到她的小女兒會離開得這樣早,能在幾個大女兒的婚禮上強忍住眼淚的堅強母親,得知小女兒離開的消息後,終于落了淚。

她哭著說︰為什麼我的小女兒要離開我?

我安慰我的妻子說,她是我們的女兒,她一定會回來的。心里卻在想,她的天神是誰,能夠讓她放棄這里的一切,投身到遙不可知的宿命中去?

後來,她果然在王罕催促婚事前回來。

四年過去,她的容貌變化了許多,從一只潔白的小羔羊,變成了高山頂上不化的積雪,但我們還是一眼認出了我們的女兒,又一把將她攬在懷里,為她的去而復返載歌載舞。

她說她是為了與都史的婚事而回來的。她沒有掩飾對這樁婚事的反感,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抗拒,小時候那雙懵懂而又清透的眼楮,變得更加聰慧靈動。她笑著說,我不介意。

蒲兒帖告訴我,我們的女兒在梳妝時問起了今後開戰的事。很好,這才是我的女兒!

即便所有人都以為我對義父王罕忠心耿耿,即便所有人都以為我和安答札木合情同手足,但我心里是清楚的,他們不可能再容忍我下去。他們不能容忍我的勢力壯大,不能容忍我融合各個部族,不能容忍我賞賜財物給勇士作為私產,不能容忍我因此得到了越來越多人的誓死追隨,更不能容忍我對金朝的反叛之心。

而到最後的最後,我不會再是他們的障礙。相反,他們才是我前進路上的絆腳石。

即便我對他們的感情從來都是真的,就像是他們對我也是一樣。可惜再真摯的情誼,也阻止不了他們的恐懼和防備,更阻止不了我的目標和前進。

于是,聯姻變成了陰謀,婚場變成了血池。而我的女兒帶著期待的笑意,著看自己的婚事化為灰燼,好像看一場有趣的摔跤比賽,于己無關。

她穿著大紅的嫁衣,輕巧地拿起弓箭,微笑著對我說,「父親,我會保護你的。」

那一瞬間,我相信自己沒看錯也沒有想錯。她有著長生天的恩賜,她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軌跡,她回來不是為了婚事,而是為了保護我,保護自己的家族。

大戰過後,我下達了詔令,「郭靖,我賜你金刀,封你為金刀駙馬,與我最珍愛的女兒結下婚約。」

我以為這是她想要的,我也相信,這是她需要的。

郭靖領走了刺殺完顏洪烈的使命,和他的幾位師父一同策馬南下。而幾天之後,我的小女兒跟我和蒲兒帖辭行,說她也要離開去往南方。

蒲兒帖以為她是去跟隨郭靖,給了她作為一位母親最飽含愛意的祝福。但我知道不是的,看著她神采飛揚的眼楮,我終于明白了她想要什麼。

她真正想要的,是離開這里,她想要的,是另一片天空,一片同這草原上截然不同的天空。

于是我說,「我的女兒學到了本領,能夠保護自己寶貴的生命,沒有什麼能比這更讓我高興和安心的了。」

「我希望你睜大你的眼楮,擦亮你的心,南方的世界非常不同,南人的心思又是那麼復雜,我需要你們來替我看清它,這樣才能治理好它。」

她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明媚自信的笑意,好像在說,「這還不簡單!」

征戰中,時間過得飛快,我已不記得我的小女兒離開了多久的時候,派去與南邊宋廷合盟的托雷,帶來了他小妹妹的消息。

托雷說,她救了他們一行人。

托雷又說,她受傷了,傷得很重。

我不會像蒲兒帖那樣日夜擔憂,我鐵木真的子女,只可能死在戰場上。受傷對于一個勇敢的人來說,只會讓他更加的謹慎,更加的堅強。

果然她回來了。蒲兒帖憂心地說,她身體很差,身邊有一個片刻不離的年輕人,照顧她的身體。

我知道我妻子的心願,她想要自己的小女兒得到自己想要的。于是我說,如果她另有心上人,我等她來跟我請求,並且一定答應。

可是她沒有來,于是我帶著郭靖踏上了西征的路。我要把長生天籠罩的地方,全變作蒙古人的牧場。

戰務的繁忙讓我無暇顧及太多,直到得勝歸來,我才知道我的女兒同她的旅伴離開過,回來時卻是孤身一人。

我以為她做好了決定,于是我讓郭靖做好結婚的準備。等奇兵打下南宋之後,郭靖就是南王,我的女兒會是他唯一的妻子,也是土地真正的主人。

可是最後,我的小女兒還是孤零零的一人。我不擔心她,無論是什麼,只要她想要,就一定能夠得到。哪怕我能為她做的,只是留下一些或許很快就會變作廢紙的遺詔。

為大軍圍困的西夏人已經幾次求和,而我決心再也不信任這些朝三暮四的牆頭草,這些永遠用謙卑的面孔求得寬恕,卻在成功之後,對著我離去的背後捅上幾刀的黨項人。

我期望著我能多撐幾天,但這必定是奢望。于是我下令使者們傳召我的兒子托雷,又下令帶來金刀駙馬郭靖。

我要當面問他,為什麼要拒絕。

作者有話要說︰戛然而止,因為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郭靖過來跟成吉思汗說了一堆大道理,然後把成吉思汗慪吐血氣死了……→_→

抱歉拖了這麼久,我一直想寫,一直想不出來,就一直卡著卡著。成吉思汗的番外是一直是個宅同學的指定,當然了如果你看得不滿意,指路亞馬遜京東買本成吉思汗的傳記吧→╴→,我盡力了,用五百的時速磨出來的,真是坑死我也

個人覺得成吉思汗這種看人極準的神人,不會看不出女兒的不同尋常,從這個角度來寫,突然發現彌補了小華箏穿越人生里一直缺失的一部分啊

看我果然還是最愛女主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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