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皇甫嵩被宦官誣陷,靈帝解除了他的兵權,臨陣換帥!可緊隨其後的張溫,一時之間亦無法攻破叛軍!可就在這個時候,天降隕星,叛軍自亂陣腳,張溫率兵順勢沖殺,叛軍大敗而逃。隨後張溫念故舊之情,為竇輔請功。
十r 後,靈帝詔書到,竇輔看到詔書內容驚呆了!原來靈帝任命竇輔為五原郡郡守!竇輔從沒想到如此快便成為了郡守!一時間,竇輔喜笑顏開,張溫也為竇輔感到高興。隨後,竇輔便傳令拔營,準備領兵回雒陽,隨後便要前往赴任去了!
于是,竇輔便向張溫告辭,並感謝他的提攜。張溫勉勵了竇輔幾句,讓他有空會宛城去看看!竇輔想到了過世的張敞,心下黯然,答應張溫,回雒陽交接後,赴任前一定去拜祭張敞!
這一路回去,竇輔可謂是ch n風得意馬蹄疾,一r 看遍長安花啊!只半月不到,便回到了雒陽!這可是行軍啊,不是獨自一人騎馬上路啊!速度已經很快了,竇輔將兵馬駐扎在城外,自己帶著典韋馬鳴龐德等親隨進城了。
竇輔並沒有見到靈帝,也可能靈帝終究不願見他,或者是因為竇太後的原因吧。去尚書台領了任命狀及印綬,這是兩千石的高官,領受的自然是銀印青綬!漢代的官印是小印,所以說什麼掛印封金是不可能的!就是一寸見方的小印,又名方寸印!綬是一種佩飾,像絲帶一樣,配在身上的。漢代印綬分為三種,三個等級!簡單點通俗說就是三公級別,郡守級別,縣令級別,分別佩戴金印紫綬,銀印青綬,銅印黃綬!
而領完任命後,竇輔便回到雒陽自己之前的府邸,當初逃離時,請曹c o安排人打理的,後來又托付給了楊彪。
七年時間,匆匆而過,早已經是物是人非!竇輔感慨之余,正待進府。突然,府門大開,數人從府內走出來,拱手向竇輔致賀!
竇輔一見之下,原來是他們,袁紹曹c o一眾人皆從門內出來。竇輔驚喜道︰「諸位怎從府中出來?」
曹c o笑道︰「敬德難道忘了,此地當年乃是c o托了許多人情,才為敬德所購,後敬德隨伯喈先生而去,此地亦托于為兄打理。如此算來,c o亦算是半個主人啊。」說完,哈哈大笑。
這時,袁紹接口道︰「吾等知悉敬德在邊地破賊立功,升任郡守。特地前來恭賀啊!」
一旁許攸笑道︰「本初所言極是,敬德害吾等在此空候多時,如今又高升,需要請客!否則怎對得起本初與孟德一片心意!」
袁紹見許攸如此說話,笑道︰「子遠,若要敬德請客,何必要拖累吾等啊!」
而曹c o則是笑罵道︰「本初所言極是,子遠若想飲酒,自去便是,何故要c o與本初做惡人!」
此時,張邈開口道︰「往r 只知子遠愛財,今r 方知,原來子遠生財有道啊!」
許攸假作羞怒,道︰「好,如此吾與敬德二人自去飲酒,爾等莫要跟來啊!」
竇輔笑笑,說道︰「諸位兄長莫要如此,今r 合該小弟請客,一來感謝諸位往r 的照拂,上次小弟身陷囫圇,全靠諸位兄長仗義相救。二來,難得與老友重逢,自當共聚,飲酒暢談!」
見竇輔如此說,許攸大笑道︰「往r 常听阿瞞言道︰敬德為人仗義,重情重義!以今r 情形觀之,果然名副其實啊!」
竇輔連忙謙遜,曹c o見此拉著許攸道︰「莫要在此耽擱,邊走邊談!」
袁紹等亦笑著跟了上去。竇輔緊隨眾人身後,看著他們歡聲笑語,親密無間的樣子,頓生感慨!若不是知道歷史的走向,真的很難想像,如今這麼要好的朋友,最後會變成那樣︰袁紹想殺了張邈,張邈會背叛曹c o,許攸會出賣袁紹,而最後這些人都間接或直接的死在曹c o手里。不知曹c o那時是怎樣的心情?而他們臨死前,是否會想起今r ?這到底為什麼?是命運殘酷的開了一個玩笑!?還是他們各自為了自己的理想?!是必然,亦或是無奈!竇輔不知道,而此時的他們恐怕也想象不到!
竇輔長長嘆了一口氣後,與眾人走進了一家酒樓。
其實,在竇輔感嘆別人命運的同時,卻忘了此時的他也已經融入了歷史之中,與這些人的命運交錯在一起。不知到那時,他自己又將如何選擇,如何面對呢?這恐怕是此時的他,同樣無法預料的!
命運往往就是如此,充滿著未知與無奈!在偶然和必然相互交替中,緩慢前行!如同‘阿甘正傳’中,阿甘母親那句話︰人生如同一盒巧克力,你永遠無法預知下一顆是什麼味道!是啊,不管這一顆是苦是甜,你永遠不會知道下一顆是否會更苦或更甜!
這些,只有等將來才知道。此時的竇輔正靜靜的听袁紹講述他離開這一年雒陽的事情。
原來在年初雒陽南宮起火,包括雲台等地被燒光。十常侍便教唆慫恿靈帝向天下人增收田賦,按照每畝收十錢。同時,官員升遷也都要按照品級收錢,這樣就有修宮室的錢了,美其名曰‘修宮錢’。同時,十常侍也借機中飽私囊!一時間,搞的天下民怨沸騰,冀州黃巾余部能再次起事,並迅速得到百姓響應,聲勢如此浩大,也有漢靈帝這份‘功勞’。其中,竇輔熟識的,時任樂安太守的陸康向靈帝上書,用ch n秋時期魯宣王的典故來規勸靈帝,停止征收這種錢!被宦官誣陷,險些喪命,後得侍御史劉岱為其解釋,才得以免官保命。而司隸河內人司馬直,被任命為冀州巨鹿郡郡守,但其為官清廉,無錢可交,遂不去上任。悵然道︰「為民父母,而反割剝百姓,以稱時求,吾不忍也。」後被幾經催逼,只得上任,在孟津渡過黃河後,向靈帝寫了一封陳情,歷數此法之弊,隨後自殺身亡!死諫!靈帝這才宣布暫緩征收「修宮錢」!而天下官員要不就是交錢,隨後再盤剝百姓。要不就是不願同流合污,棄官逃走!
竇輔听到此處,不禁黯然,大漢的氣數真的完了嗎?如此作為,地方上還剩下多少好官?
而曹c o等人听的義憤填膺。張邈道︰「十常侍不除,則天下不寧啊!听聞,陛下還因剿滅黃巾的功勞,封了十常侍為侯!後因群臣上奏討黃巾時,很多有功之人,都未封賞。所以,陛下派遣人手,出任督郵,巡查天下,以便核實平定黃巾的有功之人!難道,不知群臣所知乃十常侍嗎?」
而劉備就是在這場風波中,棄官逃走的!臨走前,還怒打督郵,這是劉備干的,其實和張飛沒關系!
而此時,袁紹亦感嘆道︰「十常侍蒙蔽聖听,迷惑聖上,為陛下建造了‘果游館’,讓陛下與宮女在館中徹夜果浴。且宮女數量之多,令人乍舌。听聞西域進獻了茵墀香,陛下命人煮成湯讓宮女沐浴,把沐浴完的漂著脂粉的水倒在河渠里,竟然可使河渠,香氣四溢,被稱之為‘流香渠’。更為甚者,閹宦怕陛下醉酒睡過,誤了朝堂議事。竟又在一旁蓋了座‘雞鳴殿’,養了數千公雞。若陛下未曾醒轉,便學雞鳴,引群雞齊鳴!」
竇輔听到此處,十分詫異,心中暗思︰這不是半夜雞叫的周扒皮嗎?看來千年前,就已經有人用了啊!果泳?靈帝真的很極品啊!
其實,漢靈帝極品的又豈止這些。傳說,漢靈帝宮中的宮女都是穿‘’,為了方便靈帝臨幸,這樣就連月兌衣服的時間都省了!而沒當喝醉酒後,還會讓宮女與狗進行…
如果,這些野史傳說得以證實,那麼漢靈帝他老人家又刷新了很多項世界之最!而關于穿‘’,後世也有一位猛人,就是明末反賊—張獻忠!他的後庭所有女人都不準穿褲子,光著走!比漢靈帝更甚一籌啊!
而竇輔在神游的時候,張邈恨恨道︰「陛下又豈止是貪戀美s !更為甚者,對百官的侮辱!」
竇輔好奇道︰「孟卓兄何出此言?」
張邈憤恨道︰「十常侍為了討好陛下,逗陛下一樂。居然有一r ,將一只狗戴著進賢冠和綬帶!陛下一高興,直呼好一只‘狗官’!如此羞辱,吾輩怎堪忍受!」
曹c o見張邈越說越激動,言語似乎也越來越出格,忙制止道︰「孟卓,慎言!」
袁紹卻不以為然,認為曹c o過于膽小謹慎。
竇輔見幾人似乎有爭執,便換話題,問道︰「孟德兄不是在濟南國為相嗎?怎會回到雒陽?」
曹c o嘆口氣,還未開口,許攸搶先道︰「阿瞞倒是有心想有番作為!初到濟南就罷免了當地絕大多數的不法官員,拆毀了大量y n祠。不到半年,民風恢復,百姓安居,政教大行,一郡清平。可是,也因此得罪了當地權貴,只是因其父大司農曹嵩之故,無法陷害孟德,只得將其調離。任命為東郡郡守,還未到任,轉眼又封為議郎。孟德不願同流合污,便至雒陽辭官。」
曹c o接口道︰「子遠,過去之事,休要再提!後c o至雒陽,听聞賢弟邊關建功,故而留在雒陽等賢弟回京啊!」
竇輔謝過曹c o關愛之情,向諸人講述在邊地戰況。曹c o等人津津有味,末了袁紹嘆口氣,道︰「敬德只知在邊地浴血奮戰!可知,朝中亦是詭譎多變啊!險些舍棄涼州啊!」
竇輔大驚,忙問道︰「這卻是為何?」
袁紹遂將傅燮崔烈在朝堂爭論之事,詳細說與竇輔知道。听完後,竇輔長嘆一聲︰「不想吾等在邊關苦戰,朝中居然有人出此誤國之言!只是不知,這崔烈乃何人?」
曹c o接口道︰「這崔烈字威考,涿郡安平(今河北安平)人。乃是經學大儒,亦是名士崔寔從兄!」
袁紹冷哼一聲,道︰「此等人物豈可算是大儒!名士崔寔若還在世,必定羞于與此人為伍!真是家門不幸!」
竇輔一愣,不想袁紹有如此大的反映。心下好奇,問道︰「本初兄何出此言啊?」
袁紹鄙夷道︰「此人妄為冀州名士,令博陵崔氏蒙羞,若子真公(崔寔)地下有知,必定將其逐出家門!十常侍慫恿陛下賣官!這崔烈居然真的去交錢買官,疏通閹人,花五百萬錢買了個‘三公’之一的司徒之位!」
听袁紹講後,竇輔恍然大悟,原來是買官啊!難怪眾人如此大反應。
這時,許攸譏笑道︰「這等買賣亦只有陛下才敢做!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連三公都可明碼標價的買。听說,當時陛下還曾感慨︰認為賣的賤了!應該收一千萬錢!據說,崔烈請人說情,砍了半價買的!如此天子,怎配為一國之君!?」
許攸此言一出,滿室皆驚,曹c o連忙制止,道︰「子遠,休得胡說!怎可出此妄言!」
許攸見曹c o謹慎,亦感到方才失言,撇撇嘴不再出聲。
張邈見到冷場,笑著說道︰「是啊,听聞事後崔烈問自己兒子︰‘吾位居三公,可有議論啊?’兒子答道︰‘父親名滿天下,歷位卿守,天下人皆以為父親該當三公。可而今登其位,則天下失望。’崔烈問道︰‘這卻是為何?’兒子答道︰‘天下人嫌其銅臭。’崔烈大怒,舉杖擊之。其子時為虎賁中郎將,狼狽而走。崔烈罵道︰‘孽子!為父責打,汝居然敢跑,竟然如此不孝?!’兒子答道︰‘古代聖王舜帝,侍奉父親,尚且如此!小杖則受,大杖則走,非不孝也。孟子亦曾言︰不可陷父母于不義!’崔烈慚愧而止。」說完,哈哈大笑。(關于孟子說得不孝有三,在前面章節有詳細注解,此為儒家之正解。非後世程朱理學那套偽學,說什麼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放屁!)
竇輔听到此處,亦忍俊不禁。暗思︰這崔烈的兒子倒是人才。恐怕中國歷史上,這是第一個說銅臭的!于是,好奇問道︰「這崔烈之子,乃何人也?」
曹c o笑道︰「這崔烈有二子。長子崔均,字元平,為議郎。少子,崔鈞字州平!說這話的便是少子崔州平!」
竇輔點頭,原來是少子崔州平啊!慢著,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啊!在哪里听過啊?崔州平?!這不是諸葛亮的四友之一嗎?汝南孟公威,潁川石廣元,潁川徐元直,博陵崔州平!原來是他!原來他比諸葛大這麼多?此時的諸葛亮才六歲吧!原來他是冀州名士啊,難怪最終投了曹c o!鄉土難舍啊!竇輔不禁感慨︰歷史啊,究竟埋沒了多少真相啊!自己似乎也好久沒有回去看看了!
眾人見竇輔沉默,皆不解。曹c o問道︰「敬德怎的突然沉默。似有心事!不妨說與吾等知曉,看能否為敬德解惑!」
竇輔傷感道︰「輔離家十年有余,驟然听到崔烈父子之事,心中感慨,想念家中義父義母!」
袁紹忙道︰「思念家中父老,此乃人之常情!本朝亦孝治天下,明r 紹便讓叔父為敬德告假。可先回鄉見過父老再去上任不遲!」
竇輔听到袁紹如此說,大喜道︰「如此,則多謝本初兄!」
許攸亦笑道︰「當年項羽曾有言︰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敬德,正好借此機會,榮歸故里啊!」(衣錦還鄉的出處啊!)
一眾人連帶著起哄,竇輔解決了心中困擾,亦放開來與諸人暢飲。不覺大醉。怎麼回的家也不知道了!
第二r 一早,竇輔起來後,命馬鳴去雇些馬車,他想借這個機會將府中密室的藏書等全部起運回零陵。未來雒陽將是混亂之地,還是荊南太平!
可是,馬鳴居然雇回來數十輛驢車。竇輔好奇道︰「驍騰兄怎雇回如此多的驢車?」
馬鳴嘆口氣,還為說話。遠處傳來笑聲︰「敬德當真不知何故?」
竇輔一望,見是曹c o,開口道︰「小弟當真不知!孟德兄怎會來此?」
曹c o笑道︰「為兄來送送賢弟!否則待c o歸家後,青兒必定不會放過為兄啊!」
竇輔大笑,隨後問道︰「孟德兄可知,為何雇不到馬車啊?」
曹c o嘆息道︰「這皆因陛下之故!」
竇輔奇道︰「此話怎講?」
曹c o道︰「陛下閑來無事,喜好驢車,後來干脆親自駕駛驢車!此消息傳出宮中,一時間,群臣豪門世家爭相效仿。就變成此等模樣的啊!如今雒陽城,只要稍稍有頭臉之人,出門皆駕驢車!」
竇輔搖頭苦笑。這算是中國最早的明星效應嗎?還是廣告啊!早知道自己賣驢也能發財啊!看來自己要坐著驢車回家了!
竇輔讓馬鳴安排人將書籍裝車,自己與曹c o當先出城去與自己的部曲匯合。
可是當他們來到城門口時,卻發現還有一撥人在城門送行。竇輔並不認識,曹c o眼前一亮,道︰「走!敬德,此人離京赴任,吾等一定要去送送!」
這離京之人是誰呢?竇輔一路又將發生什麼變故呢?y 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